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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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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城内城别名碧云天,其内无任何街市,仅见大小园林,其中占地最广的是连云宗六大主院——礼德院、乐舞院、乘御院、弓射院、书画院、数算院。
季南星与茴家人道别后,御剑径直前往乐舞院。
碧云天的园林大多设有禁制与阵法,外来之人入此地如入迷宫,极易迷失于此。
但于季南星而言,此处是他幼时乐园,家之所在,即便几年未归,也依旧熟悉。
乐舞院灯火长明,丝竹声袅袅不绝。
季南星越过院墙进入内院,一眼便看到众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身影。
“娘!”
连云宗长老,乐舞院院长季尘盈淡淡往空中一瞥,随后轻甩金丝鸿凌袖。
季南星见状急忙操控火榕闪躲。
“略有进益,可惜……还差得远。”
季尘盈手臂微微扬起,金丝鸿凌袖的攻击顿时更为凌厉。
季南星的后背逐渐汗湿,气喘声逐渐粗重,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被打落下来。
“放灵鸟出来,让他立在我的枝头。”火榕的意识传来。
没有丝毫犹豫,季南星扯开灵兽袋放出富贵。
“啾?啾啾!”干嘛?不知道我睡得正香吗?
“站在那别动,听我指令。”
“啾?!”凭什么?!
季南星头有点疼,灵兽都是这么胡搅蛮缠吗?
“你还想去茴家玩吗?想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啾啾?!啾啾啾!”你威胁我?!你这个拐鸟欺负鸟的骗子!
富贵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身体很诚实地站上了火榕的枝头。
霎时,干枯的枝干上冒出两片小小的嫩叶,季南星发现几乎不费力便能更灵活地操控火榕。
“哼,臭小子看来是得了什么机缘。”
季尘盈嘴角微微勾起,又稍加了些灵力。
“啪!”
季南星躲开了金丝鸿凌袖,却被外泄的灵力抽中小腿,笔直地从低空坠落。
“娘!你来真的啊!”
筑基以后肉身强度虽然会有所上涨,但从低空坠落也免不了断腿折胳膊。
“夫人,儿子还小,你消消气,慢慢教。”
一细长眼,身量不高的红袍男子站在台下劝道。
“祥俭谦!都是你惯的!”季尘盈俏脸佯怒。
“爹!救我啊!”
季南星一边使出各种法术延缓下坠的速度,一边暗骂自己猪脑子,好端端御什么剑啊,两条腿稳稳当当走回家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祥俭谦日常沉迷于夫人的美貌,不过好歹没忘了自己的儿子,随手抛了个灵器过去接人。
“呼——”
安全落地后,季南星长舒一口气。
“娘,爹,你们真是一点不心疼我啊。“
“心疼你有什么用?还不是拍拍屁股就离家了。”
季尘盈挥退闲杂人等,院中顿时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娘,您还生气呢?”
“臭小子!你还有脸回来?”
不等季尘盈吭声,祥俭谦便抽出一沓灵符作势要往儿子脑袋上拍,可惜拍了半天也只有灵符碰撞的“哗哗”声,仔细一看,那沓灵符也就挨着了几根头发。
“呵。”
季尘盈对这父子俩的把戏再清楚不过,冷笑一声看他们要如何收场。
见夫人不上当,既疼儿子更爱老婆的祥俭谦没办法,只能讪笑两声凑上前去打圆场。
“夫人,你瞧儿子这一身伤,真是可怜见的,咱们还是进屋给他处理一二吧。”
“怎么?怕再过几息就愈合了?”
季尘盈掐了一把狗男人,解了气才把目光转向臭小子。
“说吧,在路上得了何等机缘?让你如此飘得没边。”
“嘿嘿”
季南星一手执火榕,另一手攥着想要逃跑的富贵,眉眼飞扬,昂首挺胸,同幼时爬树掏到鸟蛋向爹娘献宝的样子一般无二。
“我收服了一株灵榕作为本命剑。”
“化木为剑?”
季尘盈皱了皱眉,木主生机,剑含杀气,两者难以融合,少有剑修会选择木质本命剑。
“放心吧,娘。此榕扎根于岩浆缝隙之中,具火木双属性,与我十分契合。”
闻此季尘盈松了眉头,暗道臭小子运道非凡。
“此外,火榕还有一只伴生灵鸟。”
“这灵鸟……”有点丑啊……祥俭谦欲言又止。
季尘盈美目轻瞪了他一眼,伸出纤纤玉手,接过麻雀似的小鸟揉了揉。
“哦?就是这小家伙吗?瞧着不错,取了名吗?”
“叫富贵。”季南星点头答道。
祥俭谦听了顿时抚掌夸道:“好名字,一听就是咱家的。”
“啾啾,啾~”美人姐姐喜欢我,太幸福了~
富贵作为灵物,本无性别之分,但在与小旺财混了些日子后,便坚定相信自个是比小旺财更帅更强的雄鸟,审美也与小旺财高度同步。
跟湘湘一样,软软的香香的,便是美人。
那等又糙又硬,听不懂鸟话的,比如季南星,便是臭男人。
臭男人是没资格待在美人身边的!
“火属性灵鸟。”
季尘盈已是元婴后期,只一眼便能探到富贵体内种子大小的火核。
“虽与你属性相配,但你既然已决定走剑道,便不该分心养灵兽。”
表现得再怎么生气和不在乎,季尘盈作为母亲仍旧一心为孩子着想。
“富贵交给我与你父亲饲养如何?”
“不行。”季南星拒绝得十分干脆,如果不是真正体验过火榕与富贵合体的效果,他说不定会因为嫌富贵麻烦考虑一二,但……
“富贵与火榕与其说是伴生,不如说是共生,二者只有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效用,我必须将富贵带在身旁。”
“关键是火核吧?”祥俭谦用指头戳了戳富贵圆滚滚的肚皮。
“啾?!啾!”你干啥?!非礼啊!
富贵张嘴猛啄,然而对于已经元婴中期的祥俭谦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
季南星沉思了片刻,随即摇头,“原本我也认为火核是关键,可刚才富贵立于火榕枝头,增加的却是敏捷度……”
“急什么?时日长了自见分晓,若实在没精力,你爹我给你安排个人也不是不可以。”祥俭谦拍拍儿子的后背,无所谓道。
季南星苦笑,“爹,那是剑宗。”
根骨资质稍差的人,根本上不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