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1983番外》少予

4、第 4 章

　　舒然平时工作不紧张，一般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慢吞吞地冲泡一杯咖啡，上跑步机跑个二十分钟，再做一顿简单的早餐。

　　当他弄完这些开始工作，初中早已上完两节课，正在做早操。
　　徐慎个子高，从初一开始做操就排在最后边。

　　“慎哥，”一个男同学回头跟他搭话：“放学别回家，约妹子去玩密室。”
　　徐慎白了对方一眼：“密室有什么好玩的，无聊。”
　　而且还是跟女同学一起玩，他傻吗？

　　“最近有个店很火，”男生不死心，继续游说：“他们家的密室很恐怖，真的很恐怖，贼刺激！去吧？”

　　“再刺激也是假的。”看透了本质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徐慎真不喜欢玩。
　　除非……跟舒然一起玩，那他很感兴趣。

　　男生还想再说什么，就发现老师正瞪着自己呢，他只好乖乖地开始跳操。
　　好不容易跳完了，校长也说完话了，男生过去一把勾住徐慎的肩膀：“不玩密室，那去吃饭K歌？”

　　“没兴趣，”徐慎把他的手弄下去：“你想约妹子你自己约，别拉上我。”

　　男生很郁闷，冲着徐慎的背影喊：“喂，你要不要这么乖！”
　　一放学就回家，周末也不出来，想约徐慎玩真是想都不要想。

　　徐慎闻言心想，自己哪里乖了？
　　他一放学就回家，也不是闷在家里当模范生，比如今天，他回去换了运动服，拿着一颗篮球敲响舒然的书房：“陪我出去打球。”

　　舒然正和网上的一个朋友聊得热火朝天，本能地想拒绝，但一想到早上起来看见的脏内裤，他嘴角抽了抽，只好告别网友：“吞金兽放学了，拜拜。”

　　出来后，舒然盯着吞金兽那青涩，却已经少年感十足的脸，想了想说了句：“自己把裤子弄脏了，为什么不顺手洗了？”

　　以前还小就算了，他任劳任怨，现在都长这么大了，那啥后的裤子也要等着他洗，这是宠坏了呢还是宠坏了？

　　拎着篮球的少年一愣，理直气壮地说：“不是一向都你洗。”
　　舒然宠他，长这么大，连双袜子他都没有自己搓过。

　　“别的是可以，”舒然揉揉额头：“但你自己……那啥弄脏的，你好意思让我洗吗？一米七的大高个儿了，这点避嫌还不懂？”

　　“有什么……好避嫌？”徐慎接受的是开放式教育，在他身体开始发育时，舒然就跟他说过，这些都不可耻，也不是什么需要羞涩的东西，正常对待。

　　他正常对待了。
　　“这是你的私事。”舒然强调：“所以要自己解决。”
　　“你不想帮我洗？”徐慎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好吧，以后我自己洗。”

　　“你还挺委屈？”舒然气乐了。
　　“还好，只是觉得你很矛盾，是你说要正常对待的。”徐慎拿着篮球出了门。

　　“……”舒然拿上水，也跟着出去了。
　　小区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公园，一到下班的点很热闹，不少附近的居民都过来玩。

　　舒然说是来陪吞金兽打球，实际上自己也到处晃晃，玩玩健身器材，玩累了才过去球场边，给吞金兽喂喂水。

　　“你跟人家三VS三呢？”舒然看了一下，那都是社会人士。
　　“嗯。”一头汗湿的吞金兽咕噜咕噜喝完水就跑回去了。

　　舒然看了一圈，发现跟自己一样送水的角色还不少，不过人家都是女朋友。
　　偶然间，他跟一名女孩对上眼，对方既心虚又迟疑地问：“嗨，你也来陪……男朋友打球？”

　　女孩围观挺久了。
　　舒然错愕，然后笑笑解释道：“不是男朋友哦，他才十四岁，是我家孩子。”

　　女孩一脸尴尬，救命！！！
　　“不好意思，我误会了……”本以为自己磕到了高冷年下攻×温润年上受，结果人家是亲人！
　　太社死了吧。

　　“没关系，是他长得太高了。”舒然分外理解，有次他在网上看到一位小姐姐吐槽，自己搭地铁看到一个一米八大帅哥，于是大胆上前索要微信，结果对方说，自己只有手表电话！

　　在球场上奔跑的吞金兽，往球场边扫了几眼。
　　他狭长而漂亮的眼睛，怔怔的。
　　等打完球，他回到舒然身边，勾着舒然的肩膀问：“刚才的姐姐是谁？你要交女朋友了？”

　　“明知故问，”舒然早就说过自己不会结婚，也不会交女朋友，再说了：“你没看见吗？人家是你临时队友的女朋友。”

　　徐慎看见了，他就是故意问的。
　　“我想吃小火锅。”
　　“走吧。”正好舒然今天也不想做饭，就说。

　　就是因为知道舒然不喜欢做饭，徐慎一般都提议出去吃，他边走边说：“等我毕业了，我去报个烹饪培训班。”

　　“干嘛，你以后想当厨师？”舒然侧目。
　　“不是，因为你做的不好吃。”徐慎故意说。

　　“……不好吃你也吃了这么多年。”舒然心想，毕业了你想再吃都难了，以后俩人估计不会继续住在一起。

　　被舒然说过后，当了十几年少爷的吞金兽学会了自己洗裤子，舒然隔几天就能看见他自己晾晒的裤子……

　　特别是初三这一年，为了升学，奇葩舒徐慎同学又开始收心学习，可能压力过大，舒然偶尔还撞见他在房间里自助。

　　倒也……不尴尬，正常行为。
　　总之，舒然默默地把伙食安排好，保证营养充足就是了。

　　当事人也不尴尬，撞见就撞见，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份淡定沉着，一部分可能是跟舒然的教育有关，要知道舒然本身也是淡定的个性，长期跟他生活在一起，肯定受影响了。

　　还有一部分就是天性，加上小小年纪见多识广，这时候的徐慎俨然已经是个小大人，早已形成自己独特的性格了。

　　后来，吞金兽考完升学试，舒然收到了小学老师的消息，问他小慎同学考得怎么样？

　　可能是听说了这小子在初中又开始混吧。
　　舒然挺谦虚地说：“勉强考上了重点。”
　　实际上，考得还挺好的。

　　由此可见，徐慎要是有条件读书，是可以很厉害的，都是被命运给耽搁了。
　　高中的课业比初小重吧，舒然发现，徐慎上了高中就不混了，从高一开始都有好好学习。

　　也有可能是因为，该玩的都玩过了，对于乐玩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不知节制了。

　　据舒然观察，徐慎上高中后，改变的不仅仅是学习态度，还有，眼里开始有活儿了，回到家会做家务，学做饭，不知不觉，舒然又过上了饭来张口的生活。

　　舒然一直更新的日常，从小就吸引了一大波孩子同龄的家长，也就是说，徐慎上高中，粉丝们的孩子也上高中，大家的烦恼都一样，抓成绩，抓生活习惯，抓坏毛病，可是渐渐，粉丝们发现舒然家的孩子一夜之间有了质的飞跃！

　　不用抓成绩就很稳定，不用唠叨就改了生活习惯，不用做思想引导就懂得体贴家长，做饭洗衣服家务样样精通。

　　一个高中生……？

　　舒然在评论区看到广大家长的羡慕嫉妒，偷着乐的同时，也觉得很费解，徐少爷怎么忽然就开窍了，变得好懂事。

　　今晚也是，吃完饭就去洗碗倒垃圾，洗完澡就自动把脏衣服塞洗衣机里，写完作业就晾衣服，还切水果泡茶端进来慰问努力工作的家长。

　　“小慎同学，”舒然吃着切好的瓜，一脸狐疑：“你被魂穿了，忽然变得这么完美？”

　　现在穿来穿去的网络小说遍地，徐慎当然也是看过的，闻言他无语：“被谁魂穿，谁会对你这么好？”

　　舒然心想，就是你的上辈子，对我嘎嘎好。
　　“那你怎么变得这么乖？”他咔嚓咔嚓又吃了一块。

　　“长大了，懂事了呗。”徐慎仗着自己腿长，在舒然的书桌上坐下，单脚着地，也拿了一块瓜吃：“你养我这么大不容易，我这不是感恩吗？”

　　“呵呵。”舒然单纯地笑了两声，没别的意思。

　　只是，被徐慎照顾的感觉，总会让他想起和自己相爱的徐慎，心情难免会有点儿复杂。

　　当了这么多年的亲人，舒然早已没有把小徐慎当成自己的爱人徐慎，哪怕他们的躯体是同一具，灵魂也是同一个，但经历不同，记忆不同，对他来说就是两个人了。

　　只是偶尔，面对熟悉的长相，熟悉的温柔，舒然的内心难免会升起涟漪，想起过去那个跟自己相知相爱的人。

　　徐慎发现，舒然又在发呆，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忘怀。

　　他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猜测，舒然不结婚不恋爱，可能是心里有人，而且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想象力丰富，甚至推理过，自己就是那个人的后代，并且长得跟那个人还挺像，不然无法解释舒然隔山差五就看着他的脸入神的行为。

　　现在不是很流行替身文学吗？
　　徐慎觉得自己有可能拿了剧本，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假如一个女人长成自己这样，真的好看吗？

　　“你在想什么？”舒然发呆回神，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倒打一耙：“怎么呆呆的呢？

　　“在想你……”徐慎说话大喘气：“是不是喜欢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是我妈妈？”
　　“？”舒然猝不及防被创了一下，反问：“你哪来的结论？”

　　徐慎摸摸自己的脸：“我长大以后，你总看着我发呆，眼神怀念又温柔，一看就是在缅怀逝去的故人。”

　　舒然脸一阵火辣辣，是……吗？
　　有这么明显吗？
　　丢人！

　　“看来是了，”徐慎笃定自己就是狗血剧本的主人公，眉头微微皱起来：“我已经长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你以前不方便告诉我，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
　　徐慎见他不想说，心里越发好奇：“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舒然嘀咕：“就怕我说了你觉得我在写小说。”

　　“很狗血吗？”徐慎歪着头问，抿唇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没关系，我受得了，你尽管说。”

　　“不是狗血。”舒然心想，是玄幻！
　　“你看起来一副不知从而说起的样子，”徐慎吸了口气：“那我直接问吧，你是不是喜欢我妈？”他希望不是，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是概率最大的可能。

　　“不是。”舒然瞪他，谁喜欢你妈！
　　现在的高中生，想象力真丰富！

　　“我长得像谁？”徐慎换个方法问。
　　“长得像你爸。”舒然说。

　　“？”徐慎挑眉，顿时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你喜欢……”
　　“呸！”舒然赶紧打断这家伙的猜测：“你爸是个渣男，送我都不要。”

　　徐慎沉默片刻：“那你直接告诉我吧，你在通过我怀念谁？”

　　不好糊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