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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见白昱泽对面不识 ...

  •   看着罗小宝退得远了,白敬鹤这才询问对面的白衣少年:“师父,这两幅画有什么特别吗,让您亲自见他们?”

      “嗯,早些年见过,画得很是传神,没想到还有机会再次见到,真是巧了。”

      白衣少年白昱泽微微一笑,手指轻抬,一颗白子悬在空中。

      记得第一次看到《白泽过境》时,还是跟随女娲娘娘去广寒宫看望她的徒弟嫦娥,那只善画又愚蠢的常常犯点小错的小兔子为自己画的。

      只是当时走得太急,画还没有最后完成,就不得不离开,也不知道这幅画日后有没有送去“娲皇宫”。

      很多年没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过“白泽”这个名字了……

      自从上古时期,身为女娲娘娘的护卫坐骑,跟随女娲娘娘到凡间平息朱雀挑唆的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大神兽祸害人间的战争,导致法力尽失,被迫留在凡间修身养息,“白泽”的名号就在三界消失了。

      数万年来,自己一直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化名白昱泽在人间修行,就连自小被自己收养的徒弟白敬鹤也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

      长生不老也只当是因为自己修仙驻颜有术,才能数百年依旧保持现在的年轻状态。

      现在的“白话楼”里的一众人员更是不认识自己,和外人一样以为酒楼产业是白敬鹤“白府”的,只是彼“白府”非此“白府”。

      就像店小二罗小宝,见到自己最多以为自己是白老掌柜的某个忘年交而已,根本不知道自己才是“白话楼”的当家人。

      今日来访者竟然特意携带《白泽过境》前来拜访白老掌柜,难道是知道“白话楼”真正的主人是自己白泽?

      来者必然不是凡人,是女娲娘娘知道自己已经恢复法力要招自己回去,还是当年四兽余党听说自己法力尽失前来寻仇?

      管他呢,是敌是友见面便知,想他作甚?白子在空中微顿,落入棋盘中间,白昱泽收回神游的思绪,“我在这里做活,你必然还是输……”

      * * * * *

      “白话楼”的后院其实是“白话楼”和“白府”共同的后院。

      “白话楼”和“白府”相通,天骄街上的是“白话楼”的正门,倚天街上的是“白府”的正门,“白话楼”和“白府”连起来有数百倾,后院在它们中间,另有两个侧门可以直接进入,一侧走家眷,一侧走外人。

      后院其实极少有客人进。按照规矩,外人到“白话楼”的后院,要从旁边左侧侧门进入。

      一来是为了保护其他来“白话楼”问询消息的客人隐私,二来也是为了保护来访者的隐私,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保护“白话楼”和“白府”内部布局构造的隐私。

      罗小宝引着俞月庭和桂枝出了“白话楼”,穿过江山路,从侧门进到后院,又走了百十余米,才看到一座四层高的亭阁立于湖中。

      “听风望月”阁?看到阁上挂着的门匾,俞月庭脚步微微一顿。

      白泽,你还记得月亮上广寒宫里的那只会画画的小玉兔吗?现在在人间化身的你又是什么样子了呢?

      轻轻叹息,俞月庭顺着九曲桥朝前走去。

      白敬鹤与白昱泽的棋已经下完,正在喝着茶聊天,见到罗小宝领着俞月庭和桂枝二人上了“听风望月”阁,倒是一点老者的架子都没有,立刻站起身招呼:“俞老板这么年轻?真是少年有为!快请坐,一同喝杯茶。”

      “谢白老!月庭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有相认,那自然是不记得自己了。数万年了,不记得也很正常,何况自己仅仅是广寒宫里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兔子。

      这么一想,心中也释然了。

      还好,化身的“白昱泽”不是担心的那样威严傲世,和蔼可亲的笑容配上在风中飘动的雪白长发和山羊胡子,很有世外高人的仙风道骨,又不失平易近人的模样。

      俞月庭心里瞬间轻松起来,落落大方地行了个拱手礼顺势在园桌边坐了下来,见到圆桌边坐着的白衣少年没有作声也没有回避的意思,便颔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只是这少年不回避,自己要怎么开口请白昱泽帮自己回广寒宫呢?

      俞月庭正在犯难,白敬鹤倒是率先开口了:“听说俞老板带来两幅传世之作,能否有幸一赏?”

      刚刚师父说‘早年听闻这两幅画画得很传神’,从自己小时候被师父收养到现在都有三百多年了,那这两幅画少说也得是三百多年前的吧?那对于不修仙的普通人来说,必然是传世之作了。

      白敬鹤捋着山羊胡子,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俞月庭,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学着大人行拱手礼故作老成的样子可爱的很。

      正不知如何开口,闻言,俞月庭立刻应道:“传世之作不敢当,只是听闻白老对书画颇有研究,今天特意带了《白泽过境》和《桂花飘香》两幅拙作孝敬您,还请白老多多指教。”

      说着,俞月庭缓缓打开画幅:《白泽过境》画的是一个长耳朵的女子坐在一头长着翅膀的龙首山羊胡子狮身的灵兽身上,一手握着六爪珠钩,一手握着一颗白色的补天石,背景是蓝紫色的碧海云天和青绿山水,有鲲遨游,有鲲飞起。

      画风与白敬鹤以往看过的画都不一样,整个画面色彩层层叠染,灵光闪动通透,画面整体呈青绿调子,既清雅又不淡漠,灵兽眼睛炯然有神,女子威严又不失娇柔。

      “好画!好画!俞老板这是在哪里临得此画?”白敬鹤自觉两百多年来,也看了不少名家真迹,但又这样充满灵性的画作还是首次见到。

      眼前这姑娘看着不过二十,又说是她自己的拙作,那这画必然不是师父口中的《白泽过境》的原作。临摹之作都有此灵性,那原作一定更是神韵,难怪会让师父动心想见一见。

      “这不是临摹,是在下的创作,只是与以前稍作改动。”俞月庭大大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白敬鹤,“您是不是觉得和您之前看到的《白泽过境》不一样?”

      “哦,我是第一次看到《白泽过境》图,我只是觉得俞老板这么年轻,丹青之作就能如此精美,有点不敢相信,实在是失敬失敬!”白敬鹤笑笑,将心中疑惑按下,日后再问师父吧。

      还以为白昱泽想起来什么,原来不是!俞月庭有些失望。

      但是就算记不得我玉兔,作为原身灵兽白泽的“白昱泽”看到此画,不应该立刻懂得我画的含义吗?难道我表达的小兔子想回家的意思不够清楚?

      可惜旁边有外人,又不能直接对白老“白昱泽”说明来意。

      唉,这个白衣少年好不识趣,连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盯着画比白老“白昱泽”凑的都更近!

      俞月庭疑惑地看看白敬鹤,又幽怨地瞟了旁边的白昱泽一眼,无奈地打开了《桂花飘香》,希望这一回白老“白昱泽”能认出自己的身份来。

      《桂花飘香》在俞月庭的手中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从画卷中飘出,白敬鹤惊奇地问道:“这是画卷里散发的桂花香?是颜彩掺了香料还是画纸在香料里浸泡过?”

      俞月庭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白敬鹤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懂,只好更加明确地解释,

      “《桂花飘香》这幅画画的是天上‘广寒宫’的情景,这棵摇摆的是吴刚砍不断的桂花树,坐在旁边的是嫦娥宫主和她最喜爱的玉兔。不过现在这只兔子法力尽失,不能回去了,不知道白老可能帮助她回家?”

      其实从俞月庭在湖中踏上通往“听风望月”阁的九曲桥时,白昱泽便认出了俞月庭,原来竟是广寒宫的那只蠢兔子。

      只是过了这些年,她突然来到这里做什么,她不是应该在广寒宫陪着嫦娥吗?

      看到改动过的《白泽过境》图,白昱泽明白了俞月庭的心意,原来是失去了法力,回不了家。显然她是把白敬鹤误当成自己,想求自己帮助她回广寒宫。

      不过,白昱泽也不想点明,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俞月庭到底要怎么相求,同样让他更为好奇的是这只小兔子是如何失去法力,又如何知道“白话楼”是我白泽开的。

      “哈哈,俞老板不仅童心未泯,将神话故事画得活灵活现,说话还相当幽默风趣,我若有让玉兔恢复法力回广寒宫的本事,何必还在这里人世间开什么酒楼?”

      白泽没听说过,嫦娥和玉兔还是晓得的,白敬鹤爽朗地笑着,在他眼里就是这个小姑娘就像自己的小重孙女那样可爱还有趣。

      听到夸赞,俞月庭不仅没有开心,眼睛反而瞬间红了起来,嘴巴撇拉撇拉像是就要哭出来了,就连旁边的一直没有作声的丫头桂枝的肩头也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失望至极。

      见状,白敬鹤一愣,忙道:“俞老板这是怎么了?老夫说错话了?”

      白敬鹤看着突然止不住悲伤的俞月庭,一时慌了手脚,无奈地看向白昱泽目光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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