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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烧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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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虔诚的心情将硬币投进塞钱箱,之后摇铃想着心中的愿望而后双手合十。
一连串动作下来许的愿望多的人还在闭眼诉说,早早许完愿的又不能左顾右盼显得对神明不敬。
日向和影山同时看向还在许愿的山口,眼里的疑问都快冒了出来。
许过愿的月岛萤站在求签处看着被挂在绳子上的签条,精准在上面找到了歪歪扭扭的大凶字样。
刚才抽签的时候,他抽到了末吉,哥哥抽到了大凶,对方挂起来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
“提出那么多愿望会被神明认为贪得无厌吧。”山口忠向手心呼出一口热气,神色忧虑。
“怪不得山口许了好久的愿望。”日向翔阳从台阶上跳下来,“我就许了一个!”
“比赛当天不要紧张到拉肚子。”他捂着肚子摇头露出苦瓜般的脸。
想起之前日向的惨状山口忠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看向一旁认真看路的人问,“影山呢?”
影山飞雄拽了拽身上的包,“身体健康。”
“哈哈,和日向异曲同工呢。”
几步的台阶说笑间很快就到了求签处。
月岛萤正好听到日向问山口许了什么愿望,而山口回答了一大串,什么学业顺利、跳飘球指哪里打哪里、多一些上场机会。
“还有恋爱顺利!”
“什么什么?山口有喜欢的人了?”
在日向连连的追问下,山口忠只是摇头,脸色羞赧,“秘密。”
只有在神明面前许愿、无人问津的时候他才在心里想想,实际上他连告白都没准备好。
在三人走向他的瞬间,本该坦荡的月岛萤莫名其妙地转过身看向挂签处的签条面壁。
“阿月在看什么?”山口忠凑到月岛萤身边问。
“哥哥的大凶。”月岛萤以无所谓的语气指向第二排中间的签条,视线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山口忠发红的脸颊。
许愿恋爱顺利,是不是意味着山口要主动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月岛萤不自在地扭头继续盯着折成三角状的大凶签条。
“希望等下不要抽到大凶,小凶也可以!”山口忠神色紧张,要是开年第一天就抽到大凶就感觉心情压抑。
日向翔阳摇头,“大凶明明很帅,有种克服万难的气势!”
“好像有道理。”山口忠点头。
在两人谈论的时候影山飞雄已经抽到了签条,徐徐打开之后看到上面的“大凶”,伸手握成拳,眼里闪过满意。
“影山!!”日向翔阳发现对方偷跑直接一个冲刺紧跟对方身后。
满怀期待的打开之后,眼里苦恼中带着开心,“是大吉!”
两人在一旁争论大凶好还是大吉好,山口忠和月岛萤站在签位处拿签。
“和阿月一样的末吉。”山口忠很满意这次的结果,他捏着薄薄的纸条笑得心满意足。
月岛萤拿出自己的末吉,上面的图案有所不同,山口的是月被浮云遮——似乎抱着强烈的愿望,但照目前的样子,似乎无法达成愿望。
他的是何虑不开眉——似乎会有令人高兴的事发生。
不过看样子山口并没有在意签条下的解释,而只盯着最显著的“末吉”两字开心。
在日向和影山讨论的背景音中,月岛萤在山口注意到下面小字之前把签条放进口袋。
“你们不会真的要像傻子一样去学校看体育场有没有开门吧?”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说着。
“我知道不会开门,就,就是散步着看看而已!”日向翔阳拍了拍脑门,像是找到了提升士气的好办法,“是去散步!”
“是不是?影山。”
“不,我会跑着去。”影山飞雄否认,他拉伸着身体,已经在做热身准备。
山口忠捂嘴偷笑着被吸引了全部注意,“这次日向你没办法和影山一起跑了,别忘了自行车。”
同样坐着热身准备的日向翔阳傻眼,他真的把自行车忘记了。
“看来只能我骑着自行车,影山在后面追了。”
一想到这个画面山口忠就没忍住笑了起来,月岛萤也扯了扯嘴角。
影山和日向离开后,留下山口忠和月岛萤在院子中间,冷冽的风拂过面颊好似轻柔的叹息。
“阿月,要再喝一杯甜酒吗?”山口忠抬头笑意盈盈,他还不想和阿月分开。
月岛萤带着手套的手落到山口忠脸上。
毛线做成的手套覆盖冰凉的鼻尖暖意逐渐蔓延,山口忠被突如其来的热度吓了一跳,适应一会后眼睛眯起。
暖呼呼的很温暖。
“天气太冷了,先回家。”月岛萤看着山口忠冻红的肌肤皱眉。
“阿月……”
脸被盖着,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
山口忠咽下到嘴边的话轻轻点头。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走着,山口忠能明显感觉到阿月主动走在了挡风的一边,即使空气中的冷气还是无孔不入地往衣服里钻。
“阿月不冷吗?”他将口袋里的暖宝贴捏来捏去,来抵抗内心的雀跃。
“还好。”月岛萤抿着唇,语气冷淡,“我又不像某人,围巾、手套,保暖的一件不带出门逛街。”
立刻意识到“某人”是谁的山口忠眨眼,“出门的时候太急了没有顾上。”
“阿月是在担心我吗?”
“你想多了。”
听到对方的否认,山口忠再也忍不住笑弯了眼睛,“阿月的关心我收到了,下次一定做好保暖!”
月岛萤低声咂舌偏过头不去看笑得傻兮兮的某人。
路过拐角处一阵狂风袭来还夹杂着被大吼,“你再灌我酒,我就出去了!”
“哈哈哈,阿龙!你已经出去了!”
山口忠刚认出是田中前辈的声音,就看到一道灰色的身影以躲避怪兽逃难的速度从眼前溜过去,原地扬起一大片寒风。
“真是,不会喝酒可怎么行,不会收女孩子欢迎的!”
追出来的人发出豪爽的笑声,怀里还抱着一瓶烧酒,和一塔纸杯。
“是冴子姐。”山口忠礼貌问好,田中前辈的姐姐还是这么活泼。
月岛萤也停下脚步打了招呼。
“是你们两个!”冴子声音高昂,动作迅速倒了两杯酒出来递给两人,“喝下暖暖身子!冬天喝酒最爽了!”
月岛萤闻到浓厚的酒气怀疑对方已经醉了,捧着纸杯不动。
他刚想和山口说,就看到对方把纸杯里满满一杯的烧酒一饮而尽。
瞬间面红耳赤的山口忠瞪大了眼睛,从喉咙到胃里全是灼烧的感觉,热度散发到全身后身体像被放入了烤炉十分暖和。
“好!是个好酒量!!”冴子拍着山口忠的肩膀大声地说。
“没事吗?”月岛萤接过山口的空纸杯,把自己没动的那份全部塞了回去。
山口忠迟疑地点头,“烧酒和甜酒的度数相差不多吧?”
他摸了摸脸颊,后知后觉感受到热意在脸上汇聚不散。
“差很多。”月岛萤无奈。
告别醉醺醺的冴子姐后,能够看清前路,思维也很清晰,山口忠就没把一杯酒放在心上。
观察着对方走路姿势和语言逻辑的月岛萤也放下心来。
神社的位置和学校位置相反,到山口家门口后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家。
月岛萤在山口家门口站定,告别的话刚说出口正准备转身袖子上落了一双手,他回头看到山口低垂着脑袋缄默不语。
手指用力到泛白,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放。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冷清的街上连行人也没有。
呼啸的风声在耳旁奏响,月岛萤听到了山口小声的呢喃,太过微弱听不清具体的声音。
“不想和阿月分开!”山口忠仰头超级大声地复述一遍。
声音大到震人耳膜,月岛萤表情空白一瞬才反应过来山口在说什么。
“阿月!”等不到回应的山口忠再一次叫名字。
“你醉了。”月岛萤叹气,手碰到对方拽着袖口的手,准备把人送回家。
山口忠认真地盯着落在手腕上的手套,在手就要离开袖口的时候,握着了对方的手。
“阿月,牵手!”大声说完还像小孩子一样前后甩了甩。
月岛萤空闲的手捂住耳朵,不期而然想起了他睡着时山口偷偷摸摸的牵手。
镜片下长羽般睫毛垂落遮住眼底的复杂,他带着山口往院子里走,意外的是刚才还很倔的人现在一牵就跟着走,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
到了房门前,按门铃没有反应。
月岛萤打给山口父母才知道两人正在商场,还和哥哥遇到了。
山口忠低头捏着手套并不知道月岛萤在思考什么,他正用机械的动作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性。
阿月为了打电话摘下的手套柔软又温暖,但不算牵手。
脑袋就像把浑浊和理智糅合在了一起,他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理智告诉自己要停下,心里又有个声音说着蛊惑的话语。
他偷偷抬头看着阿月打电话的样子,驼色的大衣穿在阿月身上又高挑又帅气。
“山口,钥匙。”月岛萤挂断电话正好和山口对上视线,他向对方伸出手。
山口忠慢半拍摸着自己的口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放了上去。
小巧的金属钥匙和还散发着余热的暖宝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