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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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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样啊。”山口忠察觉到内心的失落整个人都快冒烟了,他难道很希望和阿月睡在一起吗?
他一把抢过月岛萤面前的被褥抱住就往外拖,“我,我先去铺床了!”
月岛萤靠在橱窗眉头微挑,懒散地看着山口急忙慌的背影逐渐消失,风雪捶打玻璃的呜呜声之下逐渐远去的脚步也被淹没其中。
他走出房门到厨房拉开冰箱,井井有条的蔬菜水果分布其中,以他的厨艺只能简单地下个乌冬面,最多在里面加个鸡蛋和蔬菜。
比起山口的柠檬茶,他自认为还是他来做饭比较好。
抱着床褥上楼的山口忠在月岛萤房门前徘徊不定,最后一闭眼推开了房门。
干净整洁的房间就像月岛萤这个人一样,工整的书架,挂起来的校服,放在桌上的背包都让人感受到生活的气息。
山口忠抱着柔软的被褥像闯入房间的窃贼,心惊胆战怕被主人赶出去。
他将床褥放到距离床上最远的角落,对着床头柜上的草莓布丁和抽纸发了会儿呆才动作僵硬的下楼。
第一眼就看到了带着围裙在厨房里切菜的月岛萤。
是他从没有见到过的阿月。
山口忠多看了几眼就对上对方疑惑的目光,他收敛心神,凑过去要帮忙。
“阿月还会做饭吗?好厉害。”
听着山口的吹捧,月岛萤不说话表情十分淡定,他向旁边的拿出来的鸡蛋扬起下巴。
“我来打蛋,阿月要几个鸡蛋?”山口忠兴致勃勃地捧着鸡蛋。
“四个……”月岛萤想起山口的饭量改口成六个,看来乌冬也要多下两包。
锅里的水逐渐沸腾,一袋又一袋的乌冬面下入锅里盖上盖子之后,他在平底锅里淋上比平时翻倍的冷油,开火等待油温上升。
“阿月,看!”
月岛萤转头看到山口捧着碗笑得开心,搅拌均匀的蛋液蛋清和蛋黄完美糅合色泽润亮没有丝毫杂质。
无意识寻求赞扬的表情,月岛萤在心里嘲笑山口幼稚,嘴上却说出与心里截然相反的话,“看着还行。”
山口忠不好意思放下碗,左右寻找找出透明的锅盖拿在手里,如临大敌,“等下如果蹦开我就用这个保护阿月。”
“不会发生这种事。”月岛萤嗤笑,煎鸡蛋而已。
平底锅开始冒气,他将蛋液一股脑导入锅里,蛋液在灼热的油温中快速凝固,油点子飞快往外蹦。
煎鸡蛋的香气逐渐蔓延,第一面凝固差不多的时候,月岛萤拿起锅铲,手距离飞溅的油越来越近。
一瞬间山口忠身体都紧绷了,他手边举着“护盾”挡在对方身旁。
锅铲越翻炒平底锅里蹦出的油越多,月岛萤眉头逐渐皱起,油好像倒多了,在山口的保护下油点还是蹦到袖口,他顺手把另一个的锅盖举在手上。
双重保障之下,手下翻炒的速度也明显加快,关火之后两人才送了口气。
“好久没看到阿月手忙脚乱的样子了。”看着把锅盖放回锅上的阿月,山口忠不禁笑出声来。
月岛萤推了推眼镜不可置否,“比起你的柠檬茶,我的乌冬可是大获全胜。”
“是是是。”山口忠点头忙着把蔬菜下进锅里。
沸腾的锅里咕噜噜冒着气泡,白色乌冬面上上下翻涌,点缀上绿菜之后美观度一下就上来了。
月岛萤拿过盐瓶给鸡蛋调味,手刚下挥洒一下盐盖子整个脱落,哐叽一下砸到平底锅里,来不及收手的盐瞬间涌出瓶口。
“……”
“!”山口忠回头看到月岛萤黑着脸看起来想要把盐罐捏碎的表情,连忙关火。
“阿月,要冷静!!心态放平!!鸡蛋泡进汤里还能吃!”
“山口,吵死了。”月岛萤目光灼灼地盯着手上盐瓶子的瓶口,那里有突兀的划痕,是被大力拧过的痕迹。
妈妈平时用完都会仔细收好,而他刚才拿瓶子的时候,正面向里,有人把瓶子不小心拧坏还掩耳盗铃地装作没有发生过,而这个人除了月岛明光不做他想。
“瓶口是坏的。”他冷笑着狠狠给对方记了一笔。
用锅铲把过量的盐弄出来扔进垃圾桶,鸡蛋分别挑选出放进两个碗里,乌冬面已经煮好。
咸了加水,水多加盐,几个循环后终于做出了两份鸡蛋蔬菜乌冬。
餐桌上,山口忠和月岛萤并排坐着,第一口进肚之后山口忠就竖起大拇指,“阿月做的乌冬特别好吃!”
月岛萤夹起一块鸡蛋放到嘴里,冷硬的神色明显动容,他瞥过山口吃得欢快的样子语气有些别扭,“以后会更好吃。”
“嗯嗯。”山口忠咬断面条吃得脸颊鼓起,笑容满面,“阿月不管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含糊的语调黏糊又充满着信任,面对山口直率的目光,月岛萤像被烫伤了一样避开视线,挑起一条面条塞进嘴里。
山口忠吃得头也不抬一转眼的功夫就风卷残云吃完了,连一口汤也没剩下。
留下一句“阿月我去洗碗。”就站到洗漱池旁。
哗啦啦的水流当做背景音下,月岛萤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已经八点,饭后两人坐在沙发,屏幕里放着随意选择的电影,茶几上放着当做饭后甜点的草莓布丁。
山口忠咬着塑料勺子偷偷看着坐在他身边的人,穿着柔软居家服的阿月单手支着下颚眼睛微微闭合,看样子很快就会睡着。
眼镜的黑框在脸上映出倒影,衬得对方越发具有书卷气息。
他选择的片子有这么无聊吗?
山口忠安静地吞咽着布丁把音量关掉,影片里男女主正在校园里奔跑,下雨天又到天台上吵架,突然镜头来到教室。
好像是有点无聊。
他无视电视里的剧情,专心看着身旁的阿月。
对方依靠在沙发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阿月……”山口忠小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躺在那里的人无动于衷。
安睡的神情和平时睁眼时的冷感不同,山口忠用视线描绘着阿月的轮廓,越看越容易沉溺进去。
意识到自己对着睡着的阿月伸出手时,他像被蛇盯住了,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对自己毫无防备的阿月根本不知道他关系最好的幼驯染暗恋自己,才会在他面前睡过去。
山口忠同样躺倒在沙发靠背用手背遮住眼睛,一片漆黑的视野之中才涌出一丝的勇气。
“阿月,好狡猾……”
“要是我袭击你该怎么办……”
“……”沉睡的月岛萤无法给出任何回复。
山口忠的目光落在月岛萤放在身侧的手上,看了很久,修剪圆润的指甲边缘泛着粉意,白皙的手指骨感分明。
他知道在对方用力的时候手背青筋会鼓起,澎湃的血液加速流动,这双手会变得不同于往常,是从精致的艺术品到暴力禁锢的转变。
阿月的手指很长,关节也很精致,推眼镜时,黑与白的对比分明到晃眼。
平日里压抑的情感在空荡的客厅里流淌,电视上不断变化的光影落在月岛萤熟睡的侧脸。
安静的空间只能听到两道有规律的呼吸声。
山口忠坐起身面对着月岛萤,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失真,“一点点的话,可以吧……”
他深吸一口气,心脏飞快跳动带动颤抖的指尖落到月岛萤的袖口。
“阿月……睡着了吗?”
“是真的睡着了吗?”
小声的追问带着显而易见的心虚,山口忠把身体挪近直到两人大腿相贴,薄薄的布料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近到能嗅到阿月衣服上洗涤剂的味道,他眼睛紧闭,连呼吸都屏住了。
握住月岛萤的手后,全身僵硬到一动不敢动。
半分钟后,身体才逐渐放松。
山口忠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和阿月牵手了,好开心。”
压低声音压不住逐渐升起的雀跃,即使手心覆盖在手背上的姿势根本构不成牵手的动作,即使知道是自欺欺人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甜意。
满足了之后,山口忠趁着手心还没紧张到出汗收回了自己的手。
像个忙碌的小蜜蜂一样去房间找毯子,把毯子盖到月岛萤身上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对方脸上的眼镜摘下来,放到茶几。
余光瞥到茶几上的垃圾,又扔掉垃圾后回到沙发,开始专心致志地盯着电影,前面的剧情忘得差不多了,要看完给阿月讲剧情的心理督促下才能安耐住时不时的跑神。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结束,山口忠打了个哈欠。
“山口,几点了?”
低哑的声音响起,山口忠打了一半的哈气硬生生被吓了回去,他如上了发条的玩偶一点一点地扭头,“九点半,该洗澡了。”
满脸困倦的月岛萤没对身上的毛毯说什么,他拿起茶几上的眼镜带上,“洗漱用品在浴室门口的柜子,衣服有我以前的睡衣,应该在衣柜。”
还没等他起身,山口就已经一溜烟跑走,“我知道在哪里!我自己就可以!”
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月岛萤的嘴角才不受控制地上扬。
“牵手,就算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