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很像个人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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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不觉得最近你自己有点奇怪吗？”
又过了一段时间，布耶尔的调配员找到我，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我哪里奇怪。”
“你看看你最近都把雷属性神之眼发给了什么人。”
我翻了翻已归档的那些记录表。
最近……一个雷泽，一个赛诺，有什么问题吗？
“两个都是白毛红瞳少年啊，和你过往钟情大姐姐的习惯完全不一样，不，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你知不知道你用坎蒂丝换赛诺的时候，他们几个震惊得好像你生吞了一盘史莱姆一样。你这是以一己之力调和了风岩日常抢人的矛盾呢，你没注意到他们最近都不吵架了，而是在一起密谋什么吗？”
“密谋就密谋咯，我无所谓，他们又没有职权开除我，那是只有天理和雷神能做的事情。”而雷神基本都在离线状态对我完全放养，我们又不像尘世中那些渺小的人类，为了权力与金钱勾心斗角，虽然我们也想持续保有观测时间的能力，但这东西就像个围城，没有上位的觉得好像很美好，真的上位以后又每天都无聊得要死。
至于把我弄死？呵，我们这些提瓦特本地灵与这片大陆同寿，就算外来者死光了，天理崩坏，魔神陨落，只要提瓦特仍然存在，我们就存在于此，除非我们自己选择归还天地，否则死是不可能死的。
像我，我的本体是生长于稻妻之地的雷灵，只要天地间还有雷元素，我就不会彻底消散，至多不过是变成让毛茸茸的小动物感到苦恼的静电而已。
“是不是之前那个枫原万叶让你动心了？”
巴巴托斯的调配员在布耶尔的调配员离开以后，几乎立刻就凑了上来。
“你很八卦诶，是和巴巴托斯学的吗？”
“诶嘿，这种事不是刚好适合写诗嘛。”
我扫视这个时不时就会冒出巴巴托斯的口癖的家伙。
“你和你的神真是越来越像了。”
“有吗？”他还在装傻。
“我很确定。有时候你会让我怀疑，是不是巴巴托斯本尊正假扮成他的调配员站在我面前找乐子，毕竟……”
“毕竟什么？”
“知道调配员存在的只有七神和天理，我相信天理没那个闲情逸致跑来这边，而七神之中能有这个闲心的，也就只有喝酒欠钱要卖唱抵债的风神大人了。”
“诶嘿。”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将话题岔开到了另一边：
“雷神不是做过不少人偶么，里面既有拥有自我意识四处乱跑惹是生非的，也有不被操纵就像布娃娃一样不会动的，你既然那么在意那个小子，为什么不去弄个人偶来，展开一段身为人类的艳遇呢？”
“你真刑啊，枫原万叶才十六七岁！”
这家伙惊世骇俗的发言连我都无法接受。
“你急什么，人类是喜欢谈恋爱的，你去人间走上几年，慢慢养成，岂不是……？”
“你好怪啊，要养你自己养去。哦对，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喜欢把神之眼发给少年吧？”
“诶嘿。”
“诶嘿你个头啊！行行行快滚快滚，我还要联系巴尔泽布给神之眼充能呢，她总宅着不理我，再晚了我怕超时。”
我将巴巴托斯的调配员踹到一边，开始忙自己的工作。
话又说回来，巴尔泽布，或者说雷电影，最近似乎越发的消极怠工了。
以前虽然她并不怎么搭理我，但我拿着名单管她要充能的时候，她还是会该干什么干什么。
最近……最近她的一心净土很难敲开门，即使借用八重神子的名号去骗，也很难骗开，为了尽量避免卡死线的情况发生，我只好减少挑选神之眼获得者的人数，提前去找她，这样才能在拿到新一期名单的时候获得她的接见。
等到她什么时候想开了，大概也就会恢复正常吧，在尘世里宅个三年五载或许还是比较简单的事情，可如果身居高位却始终宅着不出面，只怕到后面被人架空了都不知道。
寿命短暂的人类，肚子里却有着和寿命长度不相匹配的花花肠子，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会生出无谓的担心来。
尤其是在上次看了枫原万叶的资料以后，我特意去查了他的过往。枫原家也是遭人陷害，才会衰落下去，乃至于到他这里变卖家产遣散仆从，孤身一人浪迹天涯的。如果他还是枫原家的小少爷，传承家族的锻刀技术，兴许现在已经是个一锤子能把铁砧连同神之眼一起砸个坑的青年刀匠了也不一定。
不，不行，少年的样貌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还是没办法想象他脱去上衣，只穿着铁匠常穿的皮围裙，露出精壮的肌肉，在炉火旁挥汗如雨，挥舞铁锤的模样。
太怪了……那实在是太怪了……
“你不会还在想那个枫原万叶吧？”
这次，就连巴纳巴斯和芙卡洛斯的调配员也发出了怀疑的声音。
“怎么一个白毛正太就把你的脑子给勾走了？难道你过去一直努力表现的喜欢大姐姐，其实是伪装？”
“嘘！小点声！！”
这么大声嚷嚷，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有什么关系嘛，调配员受到对应神明的影响，性格稍微有点改变，这种事情我们也是理解的，我们都知道巴尔泽布的人偶虽然冷漠无情，可她本人是有些傲娇的。”
布耶尔的调配员非常“恰到好处”地过来安慰我。他这不是明摆着催我去找那个家伙吗，而且他这么一说倒显得他是好心了，我怎么办？
唉，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布耶尔一定是个白切黑，那种外表傻白甜，内心闪耀着五彩斑斓的黑的，让别人被卖以后死心塌地帮他数钱还觉得他是个圣人的腹黑神。
考虑到魔神都是爱人类的，布耶尔的腹黑大概会展现在那些对人类不利的方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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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耶尔的调配员的那番关心让我极为下不来台。
不过他说的是实话，那个少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也许去和他近距离见一面才是我现在最应当做的事情。
众所周知（这好像也不是众所周知），雷神创造了一些人偶，其中最著名的一个应当是雷电将军，还有就是她的第一个成品，一个无差别嘴臭的小男孩。
按照雷神的标准，只有拥有自我意识，可以独立行动的才算做是人偶，因此在那个嘴臭小男孩之前的那些试制品们，因为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必须要将灵魂转移到其中去操纵行动，而不被视为人偶。
——那充其量是个等身手办罢了。
当然，在我这里，它们一概都被称为人偶。
这些空壳人偶虽然在数百年间都没有得到什么保养，倒也没有被特意销毁，只是和普通的杂物混吧混吧扔在了角落。普通人或许无法找到他们，但我可以轻易地凭借检索时间的能力，在天守阁的杂物库房里找到我需要的，还能使用的空壳。
几百年过去，这具空壳虽然被装在口袋里，也积满了灰尘，头发脏的看不出本色，而且他的衣服都烂的差不多了，自身也有一些损坏。
我将他“借”出来（我想巴尔泽布不会介意的）以后，还是先把他带了回去清理和修复了一番。芙卡洛斯的调配员帮我把他清洗干净，巴巴托斯的调配员帮我给他绑了个随意的发型，布耶尔和摩拉克斯的调配员帮我修复了他的破损，巴纳巴斯和火神的调配员为他挑选了合适的稻妻服装和武器……
一番收拾打扮以后，我钻进空壳，空壳有着浅金色的头发，明亮的紫色眸子掩藏在金发之下，笑起来时放荡不羁，沉默时目光犀利。
俨然成了个流浪武士。
“嗯，不错，人模狗样。”巴巴托斯的调配员锐评道。
“气质和木漏茶室的老板差不多。”火神的调配员同样锐评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木漏茶室现任老板是一只名叫太郎丸的柴啊喂！而且我是猫派，气质怎么会狗呢？
“总觉得还差点东西。”
摩拉克斯的调配员给我端来一面摩拉克斯送给他（但他用不上）的全身试衣镜（话说是什么人会给岩神送这种东西），我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总觉得有哪里少了点什么。
哦对，神之眼。
枫原万叶持有风属性神之眼，赶路的能力应当远胜于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如果我不搞一个神之眼的话，轻易跟上他就未免显得有些可疑。
想到这里，我的目光扫向了这次神之眼清单里最后的那枚，天理没有写明持有者的神之眼空壳。
既然不知道主人是谁，那我先借用一下也未尝不可，等到弄清了归属，再把它发过去也不迟。
至于神之眼填充的属性，自然是和我本体最契合的【雷】。
这次因为行动够迅捷，巴尔泽布还没来得及再宅起来，我连忙挤进去让她把这个也一起批了，她并没有说什么。
如此一来，万事俱备，我准备出发了。
就在离开以前的最后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他们为什么刚好拿出了我需要的东西，天理为什么刚好发放了一枚多余的神之眼？
不会是早就看到了这一切，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些，好等着看我的笑话吧？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很像个人的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