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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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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来酒吧前,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
这里似乎在开着一个Paty,主人公是一个棕发蓝眼的老外,身边不乏帅哥,或阳光暖男型的,或软萌可爱型的。
奥斯丁端着个盛了茶色酒液的杯子远远站着,目光却和那些形形色色的帅哥一样簇拥在老外身上,眼神如炬,带着钩子,恍如盯着一个即将入口的美味猎物。
明朗好容易从人群中挤过来,小声问:“这是在做什么?”
奥斯丁不紧不慢收回视线,话已经来到嘴边,看见他的着装顷刻间嫌弃起来,语气夸张。
“上帝,你怎么穿成这样?”
明朗想说我也想当上帝,那样动动手指就能治好哥哥。
他解释说:“你那样催我,我来不及换衣裳。”
奥斯丁翻个白眼,伸食指抵住他的肩头一推。
“拜托离我远点,我不想让人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品味的人。”
明朗无语妥协:“你在这别走,我出去换一件。”
电瓶车底座里有备用短袖,正好派上用场。
只是好像有点汗味,昨天忘记拿出来洗了。
但总归比工作服好看一些。
奥斯丁连忙催促,手摆的像赶苍蝇似的:“快去。”
“等一下。”明朗转身要走,又被喊住了,奥斯丁拉他走到吧台边,指着一间房门说,“那间屋子好像可以买衣裳,有人在卖,你去看看,挑一件喜欢的我来买单。”
明朗为难:“这不好吧…”
奥斯丁立刻不满:“你来迟已经让我很生气了,现在又这样,你是故意惹我不快吗!”
明朗:“……”
他算是看出来了,奥斯丁这个人骨子里不坏。
且奉行一个宗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试推开门,明朗发现屋里竟然真的有卖衣裳的。但卖的不是普通的男装,而是一些露这儿露那儿的情趣方面的衣裳。
应该是卖主的男生坐在板凳上打游戏,见明朗进来也挺镇定,只看了他一眼就又落回在手机上。
“自己挑。”
明朗汗颜:“对不起,我可能走错地方了。”
欲要离开,男生忽然收起手机笑了一下。
“有保守的,你要吗?”一副我这儿五毒俱全,你想要什么款式的衣裳都有的语气。
明朗摇头。
可男生已经飞快从架子上扒了件白衬衫,连吊牌都有。
“200一件不讲价。”
明朗身上的衣裳就没有超过一百块钱的,张口就要婉拒。
这时奥斯丁催促的电话打了过来。
明朗一咬牙:“买了。”
换完衣裳过去的时候,奥斯丁身边多了一个肌肉男。
看见明朗,奥斯丁眼前一亮,热情地迎过去:“亲爱的你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这话才让肌肉男一脸惋惜之色地走开。
明朗不自然地拿开奥斯丁挽住自己臂弯的手。
“你这速度…这么快就物色好新目标了。”
不是对那个棕发蓝眼感兴趣吗?
奥斯丁难以置信地指着肌肉男离开的方向,嗓音尖锐:“他?我的品味不至于差成这样!是他一直烦我,不然我call你是为什么!”
有几道目光随着奥斯丁突兀的声音望了过来,兜兜转转地落在了明朗的身上。
明朗不自在地拢紧衬衫:“是我磨叽了。”
奥斯丁满意他的认错态度,得意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他,嘴里发出“哇哦”的赞叹。
“明,你身材真棒。”
白色略透明的衬衫贴在身上,质感偏绸缎那类,将他胸口的肌肉线条绘得清晰看见。
衣襟扣子很少,领口一直开到胸线以下。
这种显然不是明朗穿过最暴-露的上衣,却比不穿更难为情。
奥斯丁没钓上那个棕发蓝眼。
可对方倒是对明朗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明朗吓得不轻,慌忙借着去厕所为由逃离了事发现场。
再回来时,棕发蓝眼已经和朋友离开。
奥斯丁一直摇头,吐槽他没见过世面,回了酒店还把他当时的神情拿出来模仿嘲笑。
明朗照单全收不反驳。
奥斯丁笑了会儿觉得没意思,拨通几天前晚上那个男人的电话,约男人今晚来酒店。
明朗等他挂断电话,忍不住好言劝说:“虽然…但是…你还是不要这样了。”
奥斯丁挑眉:“我哪样?”
这几天相处下来,明朗实在不忍心看他堕落。
“我知道你是玩玩,可我觉得你更应该爱惜自己,不能因为别人不喜欢你,你就…”
触及奥斯丁的眼神,明朗即刻闭了嘴。
哥哥还要他救,不可以惹他不高兴。
“呵,你是谁?”奥斯丁冷笑开口,呼吸沉重,显然已经在怒火边缘,“你这个笨蛋,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啊?!”
明朗垂下眼睛:“抱歉。”
奥斯丁脸色难看:“滚吧,明天不要过来了。”
明朗欲言又止,现在非常后悔没管住自己的嘴。
这会儿奥斯丁肯定听不进任何解释的话。
他只有离开。
时间稍晚,那个男人准点前来酒店赴约,敲响房门。
进门就把奥斯丁压在沙发上亲。
奥斯丁把男人推开,将准备好的钞票扔茶几上,扫了一眼男人带过来的项圈小皮鞭等,面色不虞,姿态高傲得像只孔雀。
“今天不玩那个。”奥斯丁踢掉拖鞋搭上男人的肩,“把我伺候舒服,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男人顺势握住他脚踝,一直吻上他的膝盖。
“遵命。”
可没过一会儿,男人就又被他推开了。
男人唇上还沾着晶亮水光,不解地问:“怎么了?”
“拿上钱,滚。”奥斯丁非常冷漠地说道。
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明朗之前的话。
爱惜自己?
上帝给了他这样虚弱又糟糕的身躯,他有什么理由爱惜?
如今,要么作贱自己,惹得他顾念青梅竹马的情分来疼惜自己;要么让自己健康起来,再付出足够的精力追求他,哪怕对一个厌恶自己的男人摇尾乞怜。
除此外没有第三条路。
奥斯丁喝掉杯里的红酒,想到什么又把酒杯砸了。
明朗这个笨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
奥斯丁不知道的是,这个笨家伙压根没走。
明朗其实一直在房门外守着。
男人进去的时候,他警告男人下手轻点;男人出来的时候,他松了口气。确定男人不在这里过夜,他才离开酒店。
私心来说,换肾手术随时都有可能进行,他不允许奥斯丁的身体出什么岔子。
明朗走进诊所时,只剩下一个小护士守着输液病人。
“冯大夫呢?”
小护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穿着性感衬衫的身体,指着冯禧一贯停车的方向。
“刚走。”
明朗忙道:“那我也走了,找他有事。”
他一走,小护士激动地捂住嘴,疯狂在原地跺脚脚。
妈呀。
冯哥等下见着人,不得直接流鼻血?
街两边门庭冷清,男人穿梭在行人稀少的步行道上,他一只手拿车钥匙,另只手在手机上敲打。
【在哪】删除。
【狗还要不要了】删除。
【我快下班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删除。
【你…】
这次刚打一个字,他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声音的呼唤。
“冯大夫!”
他立刻按灭手机装裤口袋,脚下步子愈发快了。
电瓶车没什么电,偏偏男人好像没听见似的走得飞快,明朗差点急出高血压,好在赶上了男人开车前挡住去路。
明朗把电瓶车停在轿车车前,礼貌敲下男人车窗,歪头向车后座张望:“我的狗呢?”
后座好像是空的,明朗疑惑地收回视线,这才发现男人的脸色难看得紧。
“出什么事了?难道它…”
这一路下来路灯越来越稀少,不说话时四周静悄悄的。
明亮的弯月慢慢被靠近的乌云挡住半边身体,男人的嗓音在夜色里沉得吓人。
“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哪来的晚风,吹得明朗抖了一个激灵。
他有些羞赧地扯拢领口:“不是故意穿成这样的。”
一来忙得忘记换衣服。
二来这衣服也算不上伤及大雅。
冯禧不想听他狡辩,按捺住莫名的怒火:“让开。”
明朗:“那只狗…”
冯禧立刻冷了眸子看过去。
你心里还有狗?穿成这样是跑去哪里疯了。
男人眼神太不善了,明朗咽了口唾沫,慢吞吞从车门边退开。
车前被电瓶车挡了,冯禧果断挂了倒档,从旁边绕离。
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凌晨两点了,那只狗狗一直哼哼唧唧的在叫。
冯禧被吵醒后睡不着,开门发现它就在卧室门口坐着不肯离去,眼睛水汪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模样像极了那个混小子。
冯禧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那般生气。
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发现那小子光顾着玩,而把自己当成了养狗的工具人。
反正绝不可能是因为那小子衣着风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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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裕回市区和女友吻别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明朗。
明朗正在去酒店的路上,便在电话里和她交接“工作”。
没想到过了四个小时后,她又打来电话。
冯裕一脸头疼地说:“我找不到他了,他一般会去什么地方?”
路上车流量大,明朗听得不是很清楚。
“去哪里了,他没告诉你?”
“没有。”冯裕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他把我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