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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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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跟岚衣都是下层区出身，也是住同一层楼的邻居。两人从小就认识，他比岚衣大一岁。
下层区很多孤儿，岚衣是孤儿，他也是。收养岚衣的是个年迈的女 beta，他是被男 bate 收养。
因为 Alpha 对 Omega 极具危险性，哪怕是在下层区，成年 Alpha 也是不被允许收养还未分化的孤儿，长期吸入感受强悍的信息素会影响他们的分化。
阿穆十三岁那年，下层区忽然爆发疫病，许多年迈的 Beta 都没能挺过，包括收养两人的 Beta 也染病逝去。
从此以后，两人相依为命。
分化期是十二岁到十八岁之间。
阿穆是十五岁进入分化期，成了男 Omega。岚衣是十六岁才进入分化期，也是 Omega。
一般来说 Omega 是一个月一次易感期，而岚衣有些特殊，是半个月一次易感期，而每个月只有一次抑制剂的补贴根本不够她使用。
这里是下层区，抑制剂本就紧缺，不可能因为岚衣的特殊性就多给她一支抑制剂。
阿穆多方打听下找到有倒卖抑制剂的二手贩子，大家都叫他货人凡斯。
于两天前，也就是约定 14 日晚上的线下交易，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在去交易的路上经过一个隐蔽的红灯区，里面群魔乱舞，也不止一个 Alpha，他们肆意地释放信息素。
阿穆被强悍的信息素刺激到，忙不迭逃离那处，身体越发虚弱无力，最后倒在某处角落，昏厥前看到有个年轻女人在惊呼。
再次醒来便已是在医院。
阿穆摸上自己的后颈，撕开抑制贴后轻轻触摸腺体，肌肤平滑无痕，看来是平安无事。
他重新贴好抑制贴。
不多时，岚衣带着医生回来，医生询问他的身体状况，确认无事后才让他们去办理退院手续。
钱有人交过了，是送他来医院的那个年轻女人。
岚衣说那个女 Beta 真是个好人，就是没看到长什么样，她到的时候，女 Beta 因为有事已经走了。
阿穆从前台护士那里要来了好心女 Beta 当时留下的联系号码，保存到通讯录，等回家后就给她发感谢信，看能不能当面感谢，钱也还给她。
回家后，岚衣听他说想喝粥就进了厨房忙活。
平时都是他下厨，但今天岚衣坚持她来做饭，煮粥而已，又不是什么复杂菜样，她能行。
阿穆随她去折腾，编辑好感谢信发出去。
对面没回复，想必是在忙。
地面有点脏，他放下手机去阳台拿扫帚，瞥见一抹浓绿。
岚衣什么时候种的盆栽？
阳台角落不知何时多了棵生机盎然的盆栽植物，还是棵果树，加上盆身目测有半米高。
树根扎结壮实，枝叶间缀着五颗圆润的浅绿小果，其中有颗果子已然泛红。
阿穆走近去看，发现树根旁边还扎着什么，形状看着像是刀柄。
握上拔出的瞬间，脑海中多了道声音，声音模糊又断断续续的，只听出五个字。
【每天吃一颗。】
吃什么，吃这个果子吗？阿穆心想。
让他惊诧的还在后面，拔出来的刀身竟然有三十多厘米长，可这盆身也就看着二十多厘米高！
盆底下的地面也不见有什么裂缝，刀身看着也不是折叠的。
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刀，粘有细碎泥块的刀面上隐约可见暗纹，但是暗纹不清晰还残缺了几处，擦净了刀身也还是看不清楚。
盆栽和刀都很古怪。
可当他握紧刀柄时，心里莫名很踏实有安全感。指尖触碰小果时，似有温热暖流入体，很是舒服。
此时此刻，小铃铛就在他家里的客厅，趴在体型庞大的四眉犬阿物身上，捧着小脸蛋看这个家，小赤鸟则窝在她头上。
阿物本体也不是狗，变狗只是为了方便。
在阿物庞大的体型面前，客厅变得格外拥挤狭小，但是阿穆和岚衣都看不到这一人一兽一鸟。
两者是处在不同的维度空间，看不到也触碰不到彼此的存在。
现在小弟是看不到她，等吃完浮浮（小果）就可以。
转悠一圈回来的时大哥听到小铃铛的心声，没忍住问道。
【小铃铛，他什么时候成你小弟了。】
小铃铛回他：“在未来，柏穆承诺过的。”
【可当下的他会认吗】
“那是小弟的事，小铃铛是老大，目光不能太短浅。”
【行，小铃铛玩得开心,时大哥就不干涉了。】
“嗯嗯。”
时大哥负责与世界意识沟通，真正要干活的是小铃铛，不干活就没话语权，尊重小铃铛的想法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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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试着摘下那颗浅红小果，没拽下来，牢牢地固定在枝杈间，其他几颗也是一样摘不下来。
是因为果实还未成熟吗。
岚衣从厨房出来，看到阿穆在阳台摆弄他的那颗盆栽。
“阿穆。”她来到阿穆身边。
“已经结果了呀，好快啊。”岚衣说。
阿穆看向身旁的岚衣，嗯了声:“是啊，有颗快熟了。”
“真的哎。”说着伸出手触碰了下那颗小果。
“一个月前看你带回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果了。”
阿穆不动声色地握紧手中刀柄，手臂微抬，岚衣却毫无反应，根本没看到他手中有刀。
为什么能看到盆栽却看不到刀，这把刀不是岚衣放的？
听她的口吻，盆栽是他带回来的，那刀也是吗？可阿穆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盆栽和刀。
不对劲的是他自己？还是岚衣？亦或是这个世界？
怀疑的念头刚起就立马被抛在脑后，因为他刚刚想起来，盆栽确实是他带回来的，刀是一直都在他身边，也是他插进去的。
小铃铛抬头看了眼上面，目光穿过层层楼户，直抵天际上方那一团虚无的黑影，倏忽露出了笑容。
嘻嘻，盆栽是她放的不错，但刀可不是喔。
它没本事让这两物消失，不得不默认这两物的存在。
小铃铛在心里称呼的是“它”，因为确实不是个东西呀。
阿穆：“我去厨房看看粥。”
岚衣：“刚煮呢，没那么快好的。”
阿穆：“也是，我先回房间休息，好了叫我。”
岚衣还在用手拨弄那几颗小果。
“好啊，粥我会看着。”
“嗯。”阿穆笑着轻揉了下她的发心，拿上刀回了自己房间。
小铃铛的目光从阿穆身上收回，继而落在还在阳台的岚衣身上。
小弟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有问题也要靠他自己去解决，她已经提供了时大哥所说的“外挂”，也就是浮尘果。
食之可摒弃杂念，神志清明。
新梦境存在的诱惑可比旧梦境多，稍不留神就会迷失自我，加上有‘它’的干涉，小弟想要彻底清醒过来可有点难，所以小铃铛决定给个外挂。
只要小弟坚守自我，什么都不是问题啦。
【我要去忙别的啦。】
有人在向他挥手告别。
她是谁?
阿穆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却只能伫立在原地看那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刚发现自己能动可以跑动起来时听到岚衣的呼唤。
“阿穆，阿穆是睡着了吗，粥好了。”
阿穆睁开双眸就来了个仰卧起坐，看到岚衣从门边探出来个脑袋，应道：“好，这就来。”
他捂住脸，明明是在家，为什么醒来那一瞬很有紧迫感？
两人在餐桌坐下，岚衣给阿穆舀了满满一碗肉粥。
看她还要再舀，便道：“好了，再舀就要溢出来了。”
岚衣：“吃饱才有力气嘛。”
阿穆一手拿勺，一手捧碗，随便舀一勺都有好几块肉条。
肉放得有些多了。
【我要吃肉。】
【不要饭，只吃肉。】
好像有谁这么对他说过......
岚衣看他盯着碗里肉粥却没有任何动作，自己先尝了口，不是她自夸，味道其实还行。
“没胃口吗？”她问。
“是还烫。”阿穆持勺舀起肉粥，放在唇边感受了下温度，吹凉了才送入口中。
“好喝。”
“粥我还是能煮好的啦~”
“嗯。”
......
夜幕降临。
盆栽果树上的那颗浅红小果已是彻底熟透，一天之内由浅红到朱红，在室内光下泛着红润色泽，散发出诱人的清甜果香。
岚衣上手去摘没摘动，不由发出疑惑：“看起来已经熟了啊，怎么摘不了？”
阿穆：“我来试试。”
岚衣打趣道：“这果树怕不是会认主吧，哈哈。”
话音刚落，那颗朱红小果刚被阿穆一碰就滚落到他掌心。
阿穆：“......”
岚衣：“还真是会认主？”
阿穆捻起朱红小果端倪，果皮很薄，他没怎么用力就已经皱起一块皮。
薄皮豁然裂开一道细缝，里面的果肉在接触空气的瞬间竟是“嗤”一声化为了红色雾气。
红雾刚一弥散就迅速收拢凝成细细一缕，直往阿穆口鼻钻去。
简直是猝不及防。
阿穆往旁边闪躲，但还是慢了拍，红雾的速度更快，趁他吸气那瞬就彻底钻入了他鼻腔。
“阿穆!”
脑子凉飕飕的，耳边是岚衣的惊呼，眼前是一片白，阿穆瞬间没了意识。
【哈哈】
好像听到了不知是谁人的、恶作剧般的稚童玩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