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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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之前曾经看到过的那副景象，漆黑的房间，像是屏幕一样的投影，只不过，这次影响前的人影缓缓转过了身，一双金色线条组成的没有瞳孔的眼睛面向了她。
明明只是一双眼睛，但舒兰玉却仿佛看到了一条河流，缓缓流淌在着的金色河流中有什么伸出了手，向着她，将她拉进了灿金的光点组成的河流当中。
舒兰玉站在原地，莫名地跟着那双手上前，走进了“水”中，走进了金色光点组成的人影当中。
下一秒再清醒过来，舒兰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某个地方。
或许也称不上站。
她似乎与那个金人融为了一体，对方也放开了防护，她竟能模糊的感应到一些祂的想法。
祂对她毁了那身体的举动很满意，所以便拿出自己还能给的东西作为奖励。
这是，神赐。
舒兰玉的脑海中倏地浮现出了一个词汇，随即在自己脚底下看到了许多小点。
她疑惑地低头看去，与神明同步的意识突然明白过来——
这些小点，是人呀。
他们是渴望着光明与规则的庇护的人，也是她（祂）的信徒。
而祂，是这些人的愿望所形成的神明。
在真正成为一种生灵的时候，祂还没有后来那难读的一长串好像象征着什么的名字，更算不上强大，只能给予这些人夜里一些亮光，亦或是惩罚某个没有强大天赋和强大力量的人。
再后来信仰祂的人多了，祂也就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作为组成祂的两个重要的元素也被深深印刻在了神的灵魂深处。
如果这个状态可以被叫做是灵魂的话，如果泰兰幻想真的存在灵魂的话。
不过现在要给舒兰玉看得东西显然不是这个意识想给她看的重点，所以舒兰玉只感觉自己面前的手好像在飞速翻动书页，不过短短几秒，她便走过了这位神明的大半生。
也许是为了保护她脆弱的思维，祂隐去了这里面具体的内容，但即使是这样舒兰玉还是感到头疼。
但是模拟舱还没有对她的健康程度报警，也就是说这对她来说还不算危险。
检查完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舒兰玉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开会。
之所以将此时的情形形容为开会只是因为祂现在坐在一个长桌的前面，对面侧面都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家伙。
这个长桌比舒兰玉曾见过的长桌都要大，她稍稍往侧边一看，后面密密麻麻坐了许多“人”。
这些家伙大多有类人的四肢，但肤色、身高、四肢端部的形状，亦或是其他外部携带的部件总会和人类有细微不同。
就比方说她侧对面的这位在祂的意识里就是传说中的风暴与预言之海神，祂的四肢就比人类更加细长、手指的关节也更多了一节。
至于其他的，似乎因为左侧上方的那位更喜欢人类，所以大部分神都选择尽量隐去自己类人以外的地方。
祂似乎不需要隐藏。
因为是人类想要的神明，忒厄莉丝吉洛斯的外表与人类中的会有金发的种族几乎没有差别，只是她的本体会更加巨大，这点从她住宿的神殿就能看出。
不过这是在做什么？
“我反对！”坐在她身边的某个神突然发出情绪激动的声音。
舒兰玉发现自己又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重新端坐起来。
“无不可。”这是位于祂左前侧的某个女神。
那似乎是冥土女神，并且与其他神不同，祂是主神所创造的第一位神。
在此之前泰兰大陆是没有主神外的神的概念。
这些都是祂的记忆和知识，而舒兰玉还在耐心看着，随即看见身侧的神干脆站了起来，“阿洛缇克，你没有领土就不要替我们做决定！”
阿洛缇克并不对祂的冒犯而感到生气，转而看向了“舒兰玉”，“那作为领土最多的神，你的想法呢？”
她似乎稍稍低了低头，心中也浮出些许敬意，“只要遵守规则，吾愿庇护。”
“忒厄莉丝吉洛斯，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些异界而来的家伙会对我们领地的原住民造成怎样的威胁？你我的领地都是人类居多，光是人类内部的斗争就足够残忍，更别提是异世而来的，被赐予强大身体的家伙们。你当真没想过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忒厄莉丝吉洛斯只是淡淡扫过去了一眼，只见面前的男性神明也有着与人类几乎一样的外表，模样格外俊美，头上比寻常人类多了一对鹿角，头发的浅白金色的，眼睛则是碧翠的湖绿色，伴随着说话的同时呼吸也格外急促，眼内都被气得红了一圈。
她静静等着对方说完，才说：“我知道，但主神的想法即是规则本身。”
她是从光明与规则概念中诞生的神，而主神即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对方闻言顿时像是被抽去了气力，重重靠在了椅子上。
而紧跟着忒厄莉丝吉洛斯，坐在更下侧的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神歪过头，倨傲地嘲笑，“你与其跟这个古板的家伙，不如试图说服我。”
谁知一开始反对的男性神竟然直接露出的反感的表情，眼神颇带着疲意，“这些玩家不死不灭，你恐怕是想要这样的军队吧？”
乐于战争的神明直接摇头反驳，“怎么会？领土的增多与信仰的增大固然重要，我乃是战斗与鲜血的神明，这些不会死的家伙带不给我任何乐趣。”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规坐在桌子上的小人对着二人转过身，仍低着头，“二位不如听我解释，玩家的到来并非百害而无一利。”
这是为新诞生的神，制造祂的人类只是个孩子，但任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即将给祂们带来那么大的变化。
还没有名字的游戏之神开始了祂的讲述，但舒兰玉的意识却在抽离，明明就身在场景之中却听不到那位神口中的任何言语。
她有些疑惑，甚至开始思考这段记忆究竟是游戏中的过场剧情，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东西。
之前在游戏当中的游玩固然真实，但大家和她一样都只把这里当成一个游戏，舒兰玉也不会过多怀疑什么。
但现在，当“她”看向冥土之神时心中会感到无比苍凉与悲伤，甚至泛着淡淡的死意，在转而看向那剧烈反对的青年的时候，心中又觉得安逸舒适，莫名感到到了某种宽厚的安全感，而在看向那位乐于战争的神的时候，舒兰玉会感到躁动，那些原本被她暂时放在脑后的危险想法也莫名地频频出现。
这些情绪即使是能控制她的大脑也不能这么自然的转换出现吧？
她心中正怀疑，视线再次聚焦的时候，这场会议已经开完了。
主神降下了怜悯，给了众神选择的权利，让众神选择是否要让那些异界之人来到这个世界。
而最终的讨论结果则是玩家会来到这个世界进行活动，众神能够以信仰为玩家划分阵营，让神选择是否在自己的领地接纳玩家复生，所有存在都权利向玩家下达指令（任务）。
舒兰玉看到最后顿时感到怪异。
这个主神还真好说话，自己要做什么居然还问造物的意见。
但祂告诉她这些，不会违反规则吗？
主神并未说这些事不能让玩家知道。
舒兰玉突然得到了答案。
所以接下来我要走了吗？
舒兰玉感受到了什么，正要出声询问，后面跟上来了一个鱼人。
倒不是说祂真的是长得鱼一样，而是因为祂的身上布满了鳞片，舒兰玉看了有一会才分辨出来祂是风暴与预言的神。
祂靠近过来，眉宇间有些不明显的关心，“约束玩家需要你的规则。”
祂轻轻颔首，但心中并不能理解此时被提醒的是什么。
但是很快舒兰玉就明白当时风暴神为什么会来提醒忒厄莉丝吉洛斯了。
在未来不久，忒厄莉丝吉洛斯在战场上捡到了一个小孩。
彼时游戏之神还在研究关于召唤玩家的更详细的规则，忒厄莉丝吉洛斯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经常会给予游戏之神建议，而偶尔游戏之神过来的时候，总会在忒厄莉丝吉洛斯身边看到一个或趴着、或跪坐、或安静读书的小女孩。
这就是祂这一届的圣女。
其实本来不该是她，但因为她是被神亲自捡回来又养育的孩子，神殿的神官们便将圣女的职位给予了对方。
于是这只在战场上被捡回来的混血精灵就这样一天天的长大，也越来越像她所侍奉的神明，亦或者说她的养母。
她有着与祂同色的头发，碧色的眼睛、被养的无比天真的性情与来自神明的最直接的宠爱，按理说她会一辈子都是神明近身的宠儿，也许等到她老了也会因为神的眷顾而继续活着。
但这样的幸福只持续到她参加了一场晚宴。
不久后，这位单纯的圣女喜欢上了一个贵族，她想要结婚。
按照神教的规则，圣女需要终生侍奉神明不得婚嫁。
而在规则最初制定的时候，忒厄莉丝吉洛斯因为并不在意这些人类需不需要恋情而没有删去这一条例，可现下看见圣女被抓回来跪在自己的面前时，她也罕见的顿了一顿。
随后，祂解开了困住圣女的绳子。
这是祂第一次一直养育的孩子。
舒兰玉能感受到原本想驱离自己的神因为看到了那个小精灵的瞬间停下了动作，在自己的记忆里，跨过了这么多年，再次沉默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你今后我不再是我的圣女。”这也是神明第一次违反了自己默许的规则，第一次对自己概念进行否认。
舒兰玉好像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