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少年郎》微微西兰

82、山水一程——游历

　　离开那日，本以为能潇洒地独自策马离开，奈何却被某人绊住。
　　苏合香表示自己要入宫去太学，觉得有些不满。
　　虽说他不是什么能文能武之辈，可被逼着去心里那面有些不爽。但是碍于他同赵溪闻的身份相比，还是想跟赵溪闻一同游历天下。
　　见他那副整日蔫巴巴的模样，赵溪闻伸手去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指。
　　“进了公众，我会让陛下和知了好好照看你，把曾经缺的功课给补回来。”
　　苏合香：“……”

　　他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看他，眼里还有几分恳求的模样。
　　可是赵溪闻是谁？
　　他仍是不为所动，笑道：“我去去就回，好好学，以后我的位置便是你的……”
　　顿了顿，脑海中也不知是想到什么，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回想这阵子以来，他果真是觉得自己要疯了，离开了宋逾白后，他的一切似是回到曾经，漫无目的。
　　他一直都记得，萧衍曾问过他，后悔同先皇有过一段吗？

　　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萧衍，可心里猛地揪一下那种疼痛，是无法言说的，也是他这辈子永远不想再次体会到的。
　　“义父，义父！”苏合香喊了好几声，才见那人回过神来，“想什么这么出神？”
　　赵溪闻嗤笑一声，继续手中的动作。
　　他刚刚也不过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可现在看来是他庸人自扰罢了。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就活得如此失败？
　　长安城的事情安排好后，赵溪闻翌日未天亮就已出城。

　　他回过头看着身后还未完全醒来的长安，不经扬唇轻笑。正准备策马离开时，瞧见城楼上的两个人影，他不由得一怔。
　　只见那人朝他摆了摆手，像是在告别。
　　他朝他们晗了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或许，不久他们会再见，或许还得过好长一段时间再见。
　　一切归期不定。
　　萧衍见他走得如此潇洒不经嗤笑一声。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面前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不见踪迹。

　　也不知怎的，他只觉得有些失落，“知了，你可知江知在我的心里是什么存在？”
　　温知危闻言微微一怔，似是反应过来，笑道：“不知，但不管怎样他是陛下心里很重要的一个人。”
　　“是吗？”萧衍挑了挑眉，转身便要离去。
　　温知危：“……”
　　他能说不是吗？
　　仔细斟酌起来，他说的那话却是没错。

　　在那皇宫中，从小陪伴萧衍一起长大的怕不是他的父皇，也不是他的母后，而是从小就进宫成为他的伴读的赵溪闻吧？
　　别人不知，可他知。四岁的赵溪闻入宫成为太子萧衍的伴读，一个不怕死，一个有地位，长期以来到不像是上下属的关系，而是兄弟之间的情分。
　　若说两人之间会不会动情，用萧衍的话来说便是：“朕小时候可不喜欢男子，是后来对小知了的一见钟情。”
　　温知危当时听到这话，微有些错愕，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是某人听到这话，立马就忍不住笑出来，一副白痴的眼神看着温知危，还让他不要乱吃飞醋。
　　深知温知危这人脑子会多想，他瞥了眼坐在那批阅奏折的某人，笑道：“红颜祸水的人可不是我，再者我可看不上他！年龄太小！”
　　“……”
　　一句话，足矣得罪好几个人。

　　他怎么记得，萧衍似乎要比赵溪闻打上那么几个月，现如今胡话真的是张口就来。
　　温知危在听到他说的那句“年龄太小”时，心中明了。
　　他怕是还是未放下先皇同他的感情吧？
　　故人已逝，活着那个人永远都是最痛苦的。
　　赵溪闻见温知危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伸手去轻拍他的后脑勺，“别想了，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会去陪他。”

　　简单的一句话，足以让温知危和萧衍浑身一僵。见他又是那副开玩笑的口吻说出如此沉重的话，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先皇和宋逾白，他又是如何选？
　　他们不知，他更不知，也不想知道。
　　兴许，先皇是昙花一现，可深入骨髓。宋逾白是日久生情，念念不忘。
　　截然不同的两人，都成为他命中过客。

　　赵溪闻策马疾驰而去，他的思绪却浑然不知飘向何处，可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让他往南边去。
　　行走在路上时，瞧见江边小客栈，他微挑着眉，刚让小二去把马牵去马鹏里面，还未开口就听到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先他一步。
　　“小二，两间上乘厢房，再来一桌好酒好菜！”
　　“好咧！”
　　赵溪闻回过头去，见到身后一袭白衣女子，神情微有些诧异，但很快便莞尔一笑。

　　“襄儿今日回边关吗？”
　　两人并肩同行，赵溪闻心中满是好奇，他怎么看这方向都不太对的模样，可又不好直接开口，免得把这位给得罪了，自己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姬襄嗤笑一声，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帮他倒了杯茶，“江知哥哥明知故问。”
　　赵溪闻：“……”
　　闻言，他笑着轻抿了口茶，笑而不语。
　　是啊，明知故问。既如此，倒不如装作不知，为何还要强求自己？
　　“罢了。”

　　他无奈失笑，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一顿饭下来倒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是变得更熟悉一些。
　　翌日。
　　天还未亮，赵溪闻便从马厩中牵出那批骏马。
　　他的指尖轻抚过他的毛发，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还不忘喃喃自语：“休息好了那我们就上路吧。”
　　可他刚刚走出马厩，就瞧见不远处站着的那人，不由得一愣。张了张唇剩下的也不过是嗤笑声。
　　“还是被襄儿发现了，还真是。”

　　他说这话时丝毫不意外，也没有任何的窘迫，反而是一副神情自得的模样。
　　“祈安哥哥让我看着你，说绝对不能让你殉情！”
　　赵溪闻：“……”
　　他怎么不知道他还要殉情这回事？
　　罢了，倒不如带上也不枉为一件趣事，起码这一趟没有那么地孤单。
　　他翻身上马，朝她扬了扬眉，“走吧，一起去看看这让我念念不忘的山水。”
　　姬襄会心一笑，“得嘞！”

　　他们并肩同行，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