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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钻狗洞行——传信 ...

  •   “温知危,你发什么疯!”赵溪闻抽刀挡在温知危的面前,一刀一剑发出摩擦的声音。
      眼前之人提剑闯入东宫,眸色戾气煞重,双眸不知为何泛红,见到萧衍时杀气更甚。
      见到面前之人的阻挠,温知危撩起眼帘,“滚开!”
      滚开?
      赵溪闻蹙了蹙眉,他这是以为在跟谁讲话?
      他还想着收敛点,把人误伤萧衍不得把他教训一顿?
      奈何当事人还在后面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赵溪闻气得牙痒痒。待到有朝一日,定要让温知危帮他出口恶气。
      自家白菜被猪拱了还不说,现在还要保护那头猪?
      好半晌,赵溪闻都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所幸僵持半会儿,又落下一人,从身后把人给打晕,暗暗松了口气。
      他扶住温知危,轻笑道:“我来的还真是及时。”
      话还未说完,扶住的人被萧衍一把夺过,随即便一把抱起走进殿中。
      众人:“……”
      凌霄目瞪口呆,朝着众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双手还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寝殿中。
      烛光摇曳,两人的身影映射在屏风上。
      萧衍坐于塌边,伸手帮他轻扯被褥盖上。扬唇轻笑,低声呢喃:“你终归还是来找我了,好眠。”
      说罢,他俯身在他的额上烙下一吻,如同羽翼那般轻柔,一扫而过。
      睡梦中的人像是被安抚,紧促的眉心,在那一瞬间得到释放。
      翌日醒来。
      温知危只觉得肩膀酸疼,他半眯着眼睛,半坐在榻上。半晌都未反应过来,他这是在何处?
      视线落向一侧,竟觉得有些熟悉。脑海中闪过昨夜的画面,不由得吞了几口唾沫。
      剑指相向萧衍?
      他无奈扶额,这怕是天下人都不敢有的胆子吧?昨夜果真是被姐姐气疯,若不然定回安乐侯府,又怎会突然出现在东宫?
      “醒了?”
      门外传出一道浅笑的声音,他望过去见萧衍依靠在门边,挑唇看着他。
      温知危揉了揉肩膀的位置,一夕间竟忘了君臣的礼仪。
      他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回想昨夜,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为何一而再三地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曾经说过要保护他们,此时却变得束手无措。
      “殿下为何会在这?”
      他揉了揉肩膀的位置,仍旧觉得酸痛不止,回头定要把凌霄给教训一顿,居然对他下手这么重。
      萧衍逐步靠近,“这里是我的寝宫,知了觉得我为何会在这?”

      顿时,温知危脑子一懵。
      是啊,这里是萧衍的寝宫,他又有什么资格把人家赶出去?
      “罢了,昨夜叨扰殿下。”温知危起身便离开,路过萧衍身侧时,被他猛然抓住手腕,力度不轻不重,一挣脱便能甩开。
      可是温知危并未这么做。
      “知了为何要杀孤?”萧衍不动声色地问了这么句话,目光始终落在那扇窗外。
      终于不是“我”了吗?
      良久,温知危淡淡地吐露出一句话,“殿下乃是皇子,有真龙护体,怎会害怕我一介凡人?”
      “回答孤!”握着他手腕的在力气又紧了几分。
      “殿下所做过之事,难不成都忘了?”他微微侧过头,眸色一冷,自嘲那般开口:“殿下,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卑鄙之人才会用至亲去威胁别人?”
      他不否认之前在新阳城时利用陈太令的至亲去比他妥协,可他本就是一个小人,可萧衍是大衍太子,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所作所为不应是君子?
      “我我没有!”萧衍微微一顿,蹙着眉有些不解他的这番话。
      仔细想来,此时在宫中的至亲无非就是他的姐姐——淑良贵妃。昨夜入宫,怕不是已经见过淑良贵妃才到东宫。
      萧衍长舒了口气,松开了紧抓着温知危的手腕。
      “孤未曾做过任何利用你至亲的事,我也没有。”
      霎时,温知危心里一怔。手腕那处的余温让他觉得过于炙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做出反应。
      他垂着眸,不知如何作答。

      “殿下,青云佩已碎。”他拿出一个锦囊,回过身去递到萧衍的手中。
      待到人离开后,萧衍打开锦囊一看,张了张唇哑口无声。
      里面正是一块块色温温润的翠绿块,隐约间能看到金镶玉的痕迹。红黄色的流苏被置于底下,显得格格不入。
      温知危走出寝宫外,瞥见院中此时拔出苗刀,正站在那里等他的赵溪闻。
      他微微沉着眸色,迈步走近。
      “江知兄。”他低着头,任由赵溪闻目光的审视。
      昨夜的记忆他从未丢失,也未曾不知有多失礼。剑、刀和弓箭,那都是只能指向敌人,而不是来对向友人、弟兄。
      曾说过的话,此时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温知危,谁给你的胆子刺杀太子?”一声吼,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都不禁打一个寒颤。
      就连温知危被赵溪闻这副模样给吓懵了,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伤我至亲者,杀!动我挚友者,杀!”他的面色如同沉水那般,格外凝重。
      “既如此,你给我记住了!若是还拿着剑指向殿下,那你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罢,赵溪闻转身离去,留下温知危一人站立在院中。
      他冷笑一声,余光瞥见站在窗内的人。
      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何所有人都在袒护他?
      洛砚南见到从外面气势汹汹回来的赵溪闻,斜睨他一眼,“江知,你太过分了。”
      “过分?”赵溪闻夺过他手中的茶杯,一口饮尽里面的茶,“不给他教训,怕是永远都不知他是何人。”
      洛砚南闻言,若有所思,“皇宫能困住萧衍,却困不住温知危。”
      诺大的皇宫里面,本就没有他们几人的容身之处,他们不过是把脖子放在刀架上过日子。
      “子让,不恨知了吗?”赵溪闻侧过脸去看洛砚南,良久才肯问出这么句话。
      他仰天大笑,觉得赵溪闻说的这话倒是好笑至极。
      “江知,洛钦成又不是小知了所杀,洛家的那些家仆,相安无事。洛钦成乃是啊殇逼他自刎造成,我为何要责怪知了?”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心中都知道,那日萧衍种种扔下自己那块青云佩,无疑是顺从了温知危和洛砚南的请求。加之夜中赐给洛砚南一坛妄尘酿,其中一位不言而喻。
      高平侯府用一个洛钦成换其他人的平安,这便是萧衍最大的宽容。

      温知危回到房中,心生懊悔。
      他刚刚怎么就把青云佩交出去了呢?
      一念间,烦躁之意涌上心头;一夜间,他与萧衍关系错乱。
      他愈发觉得窒息,若是当初没有入宫变成伴读,岂不会发生近日之事。现在为时已晚,说再多也不过是往事不可重提。
      各种算计,让他觉得有些窒息。
      “殿下,您为何不同知了解释清楚?”
      傅卿云在一侧替萧衍研磨,见他手中的笔一下午从未停下过,心里便有些担忧。
      二十年以来,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兵荒马乱的萧衍。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真,何必多此一举?”萧衍瞥他一眼,摆了摆手让他去坐着,不必为他研磨。
      也不知是不是回想起那日陈太令的话,萧衍皱了皱眉。
      “锦皓,后院近日可有重兵把守?”他不经意提这么一嘴,让傅卿云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望着萧衍,似在细细打量他的这番话。
      反观萧衍,倒是一副气定神闲。自从那日被囚禁在东宫,萧衍变得愈发清闲,甚至还夜夜在院中与他们一同饮酒。
      虽不说不不适应,毕竟他们几人一同游天下早已知晓对方习性。可是在宫中如此,难免会遭遇各种礼仪的阻挠。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东宫里里外外,甚至拿出偏僻处,都被皇帝下旨让人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亦或是进不来。
      这下萧衍一问,让他顿感不好。

      他们这位太子殿下,可喜欢折腾人,更何况还是他们几位从小一起长大。
      萧衍抿唇轻笑,招了招手让他到跟前,在他的耳边轻声低喃几句。
      傅卿云的面色清晰可见地沉了几分,心里对着身侧的太子殿下,翻了个白眼。
      果真是个好差事!
      “殿下,你怎的不让江知他们去,为何是我?”傅卿云颇为无奈。
      回想曾经,似乎每次都是他干这种囧事。
      萧衍所言,东宫另一处的偏僻处,还有个狗洞,适合身形瘦削之人进去。再者,洛砚南不会武功,出去难免会遭人暗杀,赵溪闻身形虽不魁梧,可他高大啊?拓跋濬和温知危则是没有那么老成。也总不能让大衍太子殿下钻狗洞吧?
      简直是大逆不道!
      即只剩下傅卿云他一人。
      故在萧衍口中便是:“锦皓啊,孤应是最懂你之人。”
      傅卿云:“……”

      夜风寒凉,树枝“唰唰唰”作响,恨不得掩盖院中的一切喧闹。
      傅卿云难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蹙着眉颇为嫌弃地看着身上的行头。
      “啧,黑是黑了点,可这脸看着还是白色,看着不像大黄啊?”赵溪闻的风凉话刚说出口,就被傅卿云厉了一眼过去。
      “锦皓兄面如冠玉,倒不如用碳灰抹上一把?”拓跋濬拖着下颚,半眯着眸子细细打量。
      下一刻,就遭到傅卿云直揪耳朵,痛得“嗷嗷”直叫。
      “好啦,如此便好。”洛砚南也觉得说得有些过头,在一旁笑着劝叨。
      赵溪闻和温知危则是蹲下身去,用凿刀把那洞穴再扩散些,万一傅卿云被卡在就不好。
      不料想,傅卿云以为出宫便能相安无事。刚钻出去便被人一把扯住后衣领,闪身便不知往哪里去。

      不远处传来人说话和走动的声音。
      “哈——,困死了,不知陛下要封东宫多久。”
      “圣人的心,我们做小的怎能猜清楚?”
      “也是,不过这怎么会有个洞?”
      “……”
      紧接着便是一阵喧杂的声音,傅卿云被人捂住嘴躲在暗处,视线落在远处时,见那些侍卫在把那个狗洞给堵起来。
      他叹了口气,还真是一个口子都不放过。
      “今夜多谢!”

      待到归为宁静,侍卫都离去时,傅卿云回过神低着头朝身后那人行礼。
      良久都未听到那人开口,抬眸那一瞬间微微一愣。
      怎会是他?
      凌霄见他面容有些僵硬,抬起手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傅卿云,“傅侍读,我家主上让我把天谕剑棍交予你,说日后不必归还,是你的便是你的。”
      “可我……”傅卿云还想继续开口,又被凌霄戏谑的笑堵住,“罢了,我拿了便是,若是殿下知道他又如何应付?”
      “主上已让我同殿下说过,殿下已同意,傅侍读尽管用便是。若是不会……”
      “多谢,殿下都让我们几人互相用过,只是称不称手的问题罢了。”
      还未等凌霄说完,傅卿云便插一嘴。
      正巧要事在身,他也不过是跟他多说几句便转身离去,连个多余的目光都未有。
      身后的凌霄噙着笑,眨眼盯着那个离去的身影,一时间竟出神,反应过来时眸中见到的不过是那个遁入黑夜的身影。
      阳城侯府。
      傅卿云按照记忆,夜中仔细地摩挲着一处偏僻处。偶然间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动静,他仔细辨认脚步声,心中明了。
      他不理会那人,终身一跃进入高阳城侯府中。

      哐当——
      刚站稳脚跟,就听到瓷杯碎裂的声音。
      傅卿云回头望去,竟是吓着一个侍女。他无奈扶额,刚想开口说“别喊”时,已经来不及。
      耳边紧接着便传来一道大喊声:“来人啊,有刺客!”
      愣在原地的傅卿云叹了口气,兴许是上次阳城侯府遭遇刺杀,所以此时才会如此着急。
      既如此,傅卿云只好顺藤摸瓜,快速寻到宋逾白的住处,免得又是一阵逃串。
      “锦皓,小心!”

      傅卿云刚刚走到另处,就听到熟悉的嗓音大喊。
      他还未来得及避开射过来的箭,整个人被人给扑倒在一侧的草丛里面。
      赶过来的宋逾白面色苍白,连忙去查看傅卿云的有无碍。
      见到抱着傅卿云的人,微微一怔。
      “你为何在这?”

  •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可能就是三千字了,最近真的是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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