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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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因先是一愣，随即弯唇笑了。
原本她还在纠结要不要提醒程臻一下别忘了明天来陪她上课，现在看起来倒是不用了。
梁因于是应了声“好呀”，发了个感谢的表情包过去。
想了想，梁因又发了句“那明天见哦”，程臻的回复依旧简洁，只一个字“好”。
然而梁因稍有些没想到，明明只是陪她去上课，算好了时间打算卡点到的梁因才刚从寝室出发，程臻已经给她发了条消息，是一张坐在教室里拍的照片，然后配了一个精准的定位——
程臻：【里面靠窗，倒数第三排走道】
梁因看到消息时刚走到半路，回复了一条之后，不禁加快了脚步，进教学楼时隐约有些冒汗。
梁因：【来了来了】
梁因：【奔跑.gif】
一阵小跑赶在上课铃响前几分钟从后门进了教室，梁因一眼便看见程臻，快步走了过去。
程臻占了个好位置，属于选修课的“兵家必争之地”，见梁因过来，他便把放在旁边座位上的包拿起来往里挪了个位置，让梁因在靠走廊的座位坐下。
梁因坐下之后气还没完全喘匀，把包抱在怀里吐气，随意地一抬眼，便对上两点钟方向，面无表情转头看着她的陆子恒。
梁因：“……”
“给，你的眼镜。”程臻把眼镜推到了梁因面前，“不用理他。”
“啊，谢谢。”梁因接过道了声谢，转头看他，“嗯？”
“他刚才已经看了我一会儿了，估计是教室里人多吧，他没过来。”程臻说完，又瞥了陆子恒一眼。
梁因也忍不住又看过去，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坐在一起说话，还是程臻把眼镜给梁因的动作刺激到了他，陆子恒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不过梁因并不怎么在意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向程臻——因为她发现了件更吸引她注意力的事。
“怎么了？”程臻看着欲言又止的梁因。
“你今天怎么没穿黑色啊？”梁因抬手指了指他身上的灰色短袖。
程臻：“……”
脑海里回溯到今天出门前换衣服时，他拉开衣柜门，手已经拿了件挂在最外面的黑色T恤，动作却忽然一顿，无端想起了梁因之前的问题。
于是程臻停顿两秒，还是把衣服放了回去，换了件灰色的T恤。
程臻一挑眉，重新对上梁因的视线：“褪色了。”
一听就是胡诌的回答让梁因没忍住笑出了声，下一秒上课铃声响起，她便没再跟程臻聊天，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电脑。
明天就轮到她做展示，梁因得抓紧时间多熟悉熟悉自己的ppt，而专业课她是万万不敢一心二用的，只能在选修课上偷偷摸鱼。
老师进教室的第一件事便是点名，选修课的出勤率本就占平时成绩的很大一部分，而这位和蔼的女老师几乎从不提问或者小测，听说期末也只是要求写一篇小论文，被学长学姐亲切地称为菩萨。
把电脑放在桌上，梁因听了一会儿课，转头瞥一眼程臻，他一只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正一下一下把放在桌上的手机翻面玩儿。
梁因在他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前转了回来，戴上眼镜打开了电脑。
明天上课要做展示的ppt还没完全做完，做完之后还要从头顺几遍腹稿——想到这里梁因便觉得时间紧迫，在心里默默跟台上的老师道了个歉，点开了桌面上未完成的ppt继续加工。
ppt的文本部分只差一个收尾了，梁因写完之后按下保存键，从头又检查了一遍，做了些小小的修改。
大功告成，梁因松了口气，才想起身旁坐了个程臻，于是转头打算看一眼他在干什么。
然而她只看见了一颗黑色的毛茸茸脑袋埋在手臂上——程臻睡着了。
梁因眨了眨眼睛，没忍住弯起唇角笑了，偏头看着他观察了一会儿。
程臻似乎是把额头枕在了手臂上，这个角度梁因看不到他的脸，于是看了一会儿他柔软又蓬松的头发，片刻后便收回了视线。
看了看时间，距离课间已经没几分钟了，梁因把电脑合上一半又喝了口水，往后靠在椅背上听了一会儿课，下课铃声很快响起。
老师于是宣布下课休息，梁因身旁睡得正香的人也动了，眯着眼睛抬起了头。
闭目清醒两秒之后，程臻抬手按着后颈放松了一下脖子，随即转过头来问梁因，语气懒懒散散的：“下课了？”
“嗯，课间了。”梁因应道，冲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杯子，“我去接个水。”
程臻点点头，握起拳头轻轻敲了两下脖子，又转了几圈之后才舒服一些，随即拿起手机解锁看了看，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程臻？！”
他一愣，抬头。
喊他的是他班上的一个女生，叫沈熙，应该是也选了这门课，不过刚才程臻没看到她。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沈熙笑着开口，目光落到了他身旁空座位上的电脑，“你也选了这门课啊？可是我今天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你诶——你是一个人吗？”
“不是，我没选这门课。”程臻摇摇头，余光瞥了一眼教室打开着的后门，“我是陪人来的。”
“啊？”沈熙一愣，“陪——”
陪谁啊。
后两个字被沈熙咽回去了，她注意到了程臻的目光，于是也转头看向了后门口，只见一个女生拿着水杯，从后门小跑着进来，发尾和衣摆轻巧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梁因一进来便看见她座位桌子旁边的走道处站了个女生，她不认识，那么估计是跟程臻认识，梁因走过去在座位上坐下，冲她弯唇笑了一下，随即又转头看程臻。
“我班上的同学。”程臻道。
他没跟沈熙介绍梁因是谁，不过既然程臻没选这门课，又说是“陪人来的”，他们的关系自然显而易见——
沈熙眨眨眼睛，笑了笑也没多问：“好，那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目送她离开，梁因收回目光看程臻：“打扰什么？你们刚才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程臻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在手心里倒了一颗送进嘴里，盖盖子的手一顿，问梁因，“吃吗？”
“啊——吃。”梁因点点头，摊开手掌。
“她说她之前没见过我，问我是不是选了这门课，我说我陪人来的。”程臻在她手心里倒了颗圆滚滚的糖，瞥了一眼梁因的杯子，“你接完水了？”
“对啊。”
程臻印象里这一层的饮水机好像不在这间教室这边：“还挺快。”
“我跑过去又跑回来的。”梁因把糖吃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蔓延开来，是西柚味的，“我可不想遇到某些人。”
说完她下意识瞥了一眼陆子恒的方向，发现他并不在座位上。
“遇上也没事儿。”程臻看了看手机，点了几下之后按下锁屏倒扣在了桌上，一副又打算睡一觉的样子。
“你又睡啊？”
程臻挑眉，不咸不淡看她一眼：“我不能睡？”
“不不不，您睡。”梁因连忙摇头，笑眯眯地说道，“我特别安静的，不会吵你，等到下课了我会喊你的——放心。”
第二节课程臻只睡了二十分钟左右，他坐起来的时候，梁因还差点以为是自己把腹稿念出声吵到他了。
她看了程臻片刻，见他没有继续睡觉的样子，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划了划屏幕回复了几条消息，然后甚至抬起头，认认真真地听了会儿课。
一直到下课，梁因关了电脑收拾东西，余光里的程臻一动不动，她看过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只带了手机和一瓶水。
于是梁因忙不迭加快了手上收拾的动作，拉上了包的拉链起身：“好啦，走吧。”
两人便一前一后就近从后门走出教室，走廊靠栏杆处站了个人，梁因脚步一顿，无声地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陆子恒看着他们两个出来，只瞥了一眼程臻，目光又落在梁因身上。
“所以你就是跟他在一起了？你们其实早就——”
“稍等一下。”程臻慢悠悠上前一步，打断了陆子恒的话，“在你问她这些问题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插个队。”
陆子恒皱起眉，丢过去一个“你又要干什么”的眼神。
“你是她谁啊？”程臻懒懒地笑了，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我记得你跟她没什么关系吧？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问梁因跟没跟谁在一起？”
陆子恒咬着牙瞪他：“我在问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站在我旁边啊。”程臻转头看了梁因一眼，她依然切换成看戏状态，咬着下唇跟他对视，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在憋笑。
“怎么，这还不能证明她选了我？”程臻收回目光，“还是你以为你一直在我们面前晃悠，她就会忽然回头看上你？听我一句，消费可能会降级，但是审美不会。”
梁因低下了头，看看地砖看看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紧紧咬着嘴唇怕笑出声。
陆子恒被他说得懵了两秒，随即皱起眉：“你他——”
“哎哎。”程臻轻飘飘地再次打断，“少骂人少说脏话，很扣分的。”
陆子恒：“……”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