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瞳如漆

8、第八章

　　黑羊

　　其实吧！这趟顾惜朝想象之中会浪漫无比的法国追爱之旅过程极其囧囧有神。

　　从上飞机开始，坐在身边的戚少商就开始嘴巴不停的抱怨声音不大絮絮叨叨，无外乎东西不好吃饮料不好喝、空乘是阿姨空少都秃顶成大叔了、气流太颠簸节目不好看之类的。

　　顾惜朝心事满满没空理会他，四哥还是万年扑克脸戴着墨镜靠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飞到六个小时行程近半的时候前排的两个小姑娘终于受不了回过头来梆梆梆的敲椅背。

　　顾惜朝眉毛挑了一下转头对戚少商准备发火，抬眼才发现他脸色真不是一般的难看。

　　“你怎么了？”顾惜朝疑惑的问，然后看着戚少商一张脸青红交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我说----你不是怕坐飞机吧？”

　　戚少商点点头，一脸哀怨的表情，“我是舍命陪君子啊！感动吧？差旅费要给我加一点啊！”

　　“放着装修不做跟着我来公费旅游你还好意思要差旅费？”顾惜朝似笑非笑的戳穿他，不过看他聊起天来似乎飞行恐惧症的症状倒是减轻了不少。

　　“那不是怕你又失恋喝酒撒酒疯吗？四哥盛情邀请我来帮忙我不能不给他面子吧？”戚少商转转眼睛瞎话张嘴就来。

　　“我没有！”这是四哥。

　　戚少商汗一个，原来他没睡着啊！“啊呀！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差旅费什么的我也不放在心上，哈哈哈-----总之出门在外多个人多个帮手不是？肩扛手提内外打点就不用说了！抢新娘

　　揍情敌什么的，我都是拿手得不得了！”

　　哟失恋了，这么帅也失恋？那女的该长成啥样啊？还抢新娘？好浪漫！趴椅背上的小姑娘们听得津津有味，星星眼等八卦更新。

　　“咳咳，我朋友有点轻度的飞行焦虑症，打扰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四哥摘下墨镜冲趴椅背上往回看的小姑娘微微笑了下，姑娘们的脸一下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呐呐的说了声没关系回身坐下了。

　　这边顾惜朝扶额寒了一下，他是自己什么人啊？还需要他抢新娘揍情敌？这人是土匪么？幸亏他没说自己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是是是！大当家威武！大当家一派英雄气概嘛！”戚少商看他漆黑眼睛里戏谑一层层漾开来有点脸红，这摆明是埋汰他呢，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露台上红袍的那一巴掌。

　　“咳！你别听明正瞎喊，其实吧，我们连云都是做正经生意的----”

　　“得！别解释！越解释越解释不清！”顾惜朝扭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疑惑的问。“你们连云？你不是离开了吗？”

　　戚少商抿抿唇，表情有点扭捏，“那啥，我其实还算股东，哈哈。”

　　“戚先生的全部资料，从幼稚园到大学交了几个女朋友，详细资料都在这里。”四哥淡定的将一个文件夹递过来放在顾惜朝手里，戚少商白了脸劈手去抢三两下被四哥制服在椅子上。

　　秃顶的空乘大叔听到喧哗阴沉着脸走到座位旁用犀利眼神警告他们。

　　顾惜朝好整以暇的翻看资料夹，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

　　“四哥！不带这样的好吧？”戚少商抱头哀嚎，看着顾惜朝越来越铁青的脸深深得觉得不安了。

　　“南星少爷相信厉少爷自己的判断。”这回答真够精分无厘头的。

　　戚少商忐忑的看顾惜朝将看完的资料递回四哥手上，他向后仰躺靠在椅背上，闭起眼。表面上似乎是很平静的，只有薄薄眼皮下眼珠的转动昭示内心的波动。

　　“都写了我啥？给当事人自己看下行么？”戚少商讪讪的转头磨四哥。

　　“不行！”四哥斩钉截铁的回绝了，墨镜酷酷的又戴上去小样儿看得戚少商默默对手指。

　　于是剩下的旅程在一种怪异压抑的气氛里过去，戚少商倒是彻底安静了，现在他有更值得忧虑的东西，相比较之下，那个飞行恐惧症就是小儿科了。

　　***

　　下了飞机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六点。这个时候在上海该是午夜了吧？顾惜朝站在机场门口忽然有些茫然，就这样冲动的飞到这个地方来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恶狠狠的把戚少商塞给了四哥，那什么权威的精神科医生就交给他们搞定吧！

　　他一个人走在街头拨通了晚晴的电话。

　　“惜朝----”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晚晴----”顾惜朝握紧了话筒，“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