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牧藤]海大纪事》洛子卿

36、布条和齿轮无用论

　　那个时候没有双璧，也没有海南和翔阳的死磕，甚至没有牧绅一，也没有藤真健司。自己，是一路MVP上来总被误认为高年级的海南一年级正选，藤真，是花形眼中球打得乱七八糟但老摆副臭脸的翔阳一年级正选。

　　开赛时自己站在最左边而对方站在最右边，他们没有握手，没有电光火石间命运如同帷幕后的舞台盛大开演那般华丽的开场，没有飞布条也没有飞彩带，更没有齿轮违反重力原则地飘在空中，甚至关于他们的喝彩也被窃窃的指点或质疑遮盖过去，他们如同两条没有相交的可能平行线，安静地各处一端，等待哨音响起。

　　但人生就是那么微妙，那场普通的球赛他们都只打到十二分钟零四秒。

　　十二分钟又四秒。牧拿着咖啡罐子在脸上滚了滚，惊讶于自己居然能把这个时点记得比他老妈生日还精准。

　　那时球传到自己手上，尽管后防空虚，不过也没人接应，算是个不好不坏的机会，于是他转身朝着篮筐奔去，步伐很稳，因为那不过是他千百场常规比赛中重复过的千百次普通进攻而已，不过就是因为这样的普通，他们才能撞得如此意外。

　　每次仔细揣摩这场比赛的这个瞬间，牧总会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认出那个人想都不想就迎着自己撞过来的人是不是藤真健司。

　　百分之五十的答案是没有，原因是其实牧绅一不太记得对手名字，在赛场上名字本来不重要，他比较习惯记背号。

　　但另百分之五十的时间里他又依稀觉得自己的确认出了对方——大概是心中闪念“我靠！怎么又是你”之类的情绪——否则自己不会在余光瞥见那个身影突如其来，完全没有理由地闪现时反应过激，随后如同卍解全开小宇宙爆发超人全速前进那样势不可挡地跳起来。

　　对自己来说，千百次的跳投瞬间，只要双脚离开地面，大部分时候世界就只属于自己一人了，一方面是因为他向来很快，出手总在猝不及防一念间，二来在海南怪物的爆发力面前，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大无畏地说一句老子不怕迎上去的。

　　就算事后很久，当他和藤真已经可以并肩坐在球场某处讨论篮球时，藤真曾反复说过当时在那个瞬间自己不过是冲着那只篮球而去，完全没有考虑持球那个到底是大叔还是大爷，只在起跳刹那才发现原来自己面前是头每个毛孔都透着杀气的怪物，后悔也来不及了，牧绅一也没相信过。

　　因为在那一瞬他眼中所见的藤真健司，只有可以被词穷地形容为义无反顾到平静无波的眼神，而持球的自己，被深深深深倒映在那双通透的眸子里。

　　他想那样的义无反顾并不是某种英雄主义的悲情，而是，正如自己觉得那不过是一次普通进攻，对方也不过在做一次普通的防守。

　　后来他知道了藤真健司有句口头禅是“我尽个本分”，他想一个人不过是守个本分也能守得像为了革命献身的斗士，那该有多可怕。

　　例如打个水漂都能把自己打到海里去……

作者有话说

　　看了无数关于他们第一次对战场景的版本，只想要最普通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