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牧藤]海大纪事》洛子卿

19、正直的男人不喝酒。

　　暑假。

　　牧绅一约藤真去考驾照。

　　藤真叹口气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还得打工赚学费。

　　牧仰天大笑，不相信堂堂□□少爷还得打工赚学费。

　　“第一我不是少爷，”后来，藤真一字一顿的替牧绅一解答：“第二你不要老被电视误导，那死

　　老头的钱全拿去打点他那些弟兄，他不拿我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牧差点被藤真煽掉眼泪。

　　太不容易了，藤真太不容易了。摊上一个火星爹，家世不幸。

　　“那我也去打工吧。”牧决定放弃驾照死守藤真，“驾照可以寒假考，对了，健司，你打什么工？”

　　藤真把书包甩到身后，抬起手腕猛的一摇，倜傥得很。

　　“赌骰。”

　　牧扑地,□□再白也是□□！

　　牧坚持跟藤真一起去hello kitty，他决定去跟关东霸王就如何培养优秀正直的下一代这个问题

　　谈谈。

　　大凡男人和男人之间要展开严肃并有深度的对话，都要用酒当催化剂，牧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当

　　关东霸王问他要不要来一杯的时候他抱定必死的决心咬碎了牙齿说没问题我奉陪。可是十分钟以

　　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再一次。

　　藤真玩过一转骰子回来，看见牧绅一正艰难的把一滩烂泥往吧台外面拖，走近一看原来那滩泥正

　　是他爹，脸色不好看了。牧看见藤真脸色翻绿，架着霸王缩在吧台里不敢出来。结果那不识相的

　　火星老头挂在牧肩膀上喷着酒气还唱戏：没办法呀！这死孩子就不听我话呀！我劈死他呀！我教

　　育不了他呀！我让他吃苹果削皮十七年了他不听呀！我一刀宰了他呀呀呀~！

　　牧赶紧摇摇他，心想现在指不定谁劈谁啊你赶紧歇了吧。结果关东霸王一把勒住他脖子嚎啕了：

　　他妈死的早呀那么个大美人儿没了呀我管不了他呀说了十七年还不抵你一句话呀！他现在知道削

　　苹果皮了呀！我劈了他呀！要不你来帮我管了他吧小健就拜托你了呀！他不听话你只管往死里打

　　呀呀呀呀～

　　这是什么□□呀！牧的心也开始哀嚎了。

　　后来藤真警告牧，千万不要在他爹面前提他妈。

　　牧想，千万不要让你爹沾酒可能更重要，这侠骨柔情放在刀光剑影里是浪漫，泡进一架子人头马

　　伏特加里后果就严重不堪了。

　　“算了，他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也不容易，”再后来，两个人把四仰八叉打呼噜的关东霸王往房间

　　里拖时藤真说，“这死老头还真长情，那么爱妈妈。”牧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藤真专注在他爹

　　身上的眼神，温和得很美好。

　　牧在一刹那觉得自己也醉了。有种莫名的冲动促使他放下火星老头的一条腿，伸出手掌，轻轻覆

　　在藤真头上。藤真一怔，停住，不动。三个人就僵持了。牧手上的温度透过藤真软软的头发渗进

　　去，而藤真的温度也穿过头发缓缓传出来。两个人在那里暧昧，地上赤条条横着一火星人，简直

　　是凶案现场。

　　后来，藤真抬起头来，牧的手还放在上面没动，于是藤真对着牧一笑，温和得很美好。

　　这时，牧突然很雷电的觉得关东霸王有一句话太值价了：

　　小健就拜托你了他不听话你只管往死里打呀……

　　藤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吃苹果开始削皮的。

　　不过第一次认真削皮把大拇指皮也削掉的疤还隐约摸得到。他左手搭着方向盘，用右手食指指腹

　　在拇指上轻轻摩挲，指纹之间有一小块硬的所在。

　　车速80，牧横在后座上发出均匀的鼾声。藤真觉得好玩，不时转头看看睡死的绷带怪人，把车速

　　踩到70，往后靠靠，开始享受车在空旷高速路上缓行的静谧。

　　我把命交给你了，你最好给我开慢点，听见没？

　　这是牧绅一神志清醒的最后时刻留下的话。

　　未来日本第一PG的命在我手上。藤真自行幻想，蓦然觉得有些许莫名的感慨，车窗外已不是早春

　　三月，那种暖暖午后晒着太阳的恬淡和闲适的香气不晓得从哪里钻了进来，牧搭在胸前那只手适

　　才留在自己头上的余温，悠长的散漫开来，弥漫着全宇宙的十八岁都相同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