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相濡……以沫…… ...
-
牧迷迷糊糊昏睡一阵,麻药一过,疼得清醒过来。
藤真坐在床边沙发上抄公共课作业。右手按着神的作业本,左手哗啦啦的抄,姿势相当专业。牧
就这么躺着看藤真看了好久,头是一阵一阵的疼,心里是一波一波地激荡。
藤真时不时用笔尾戳戳额头,这让牧想起来他戳的那里原来有过一块疤——被南烈劈的。牧翻着
眼睛想了半天,好像觉着当时是听谁说藤真缝过针。
不晓得那时候那个人是不是跟自己现在一样疼?反正花形他们七手八脚把藤真拖下场去以后画面
就变得一片荒凉,他再也记不起那次伤后自己在哪里了。
总之没像藤真这样坐在病房里抄作业吧。
“健司。”他突然轻轻地喊。
藤真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你醒了?”
牧哦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想不起来:“你赶紧回去吧。”
藤真走过来看看他:“疼不疼?”
牧想再疼这当口也不怎么疼了,于是很诚恳很艰难地摇摇头。
“估计麻药还没过,缝针第一晚都会疼到吐的,”藤真无意识的摸摸额头,“每个针口像火烧一
样。”
牧想这个就是经验!他开始内疚了,拼命想藤真缝针的时候自己在哪里。
“我明天没课,懒得回去。”藤真甩甩手,坐下来继续抄作业,“有事叫我。”
房间变得很安静,只剩藤真写字的声音,细碎的,像有人说悄悄话,牧觉得他和他突然变得简单
又朴实,谁也不用暧昧谁,谁也不用揣摩谁,就单单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安静又平和。他反手摸
摸枕头,神把那个垫子换上了,自己靠在上面,安静又平和。
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濡以沫”?牧想。
————————
疼也是没法子的。
被所谓队长的光环笼罩着,一把抱住谁嚎啕大哭大概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说着“这点伤没什么
大不了”送走来了一拨又一拨的访客。藤真对此,心有戚戚。
他自己是麻木了。在南烈一掌劈下去的当口,身体和精神上,他用完美去挡住本能的疼痛,直到
大家从医院出来,因为要准备次日的赛事散开,留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完美和麻醉渐渐失去效
力,身体才开始拼命反击——这叫“现实”。
藤真想至少在这点上他和牧是坦诚相见的,他们有共同的过去。很多时候他可以懒得跟他说话,
因为很多时候的很多事,他都明白。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们会说更多的话——不是字数问题,
只与内容有关。
但到目前为止,只局限于篮球。
篮球原来是个舞台,只要他站上去就可以没完没了,篮球现在是个炸弹,只要他一提起就灰飞烟
灭。藤真有些茫然,他知道自己在矛盾,一方面不知道这种基于篮球基于过去的共同感还能持续
多久——人能不能永远碰在一起就谈论过去呢?另一方面,他又不知道除了基于篮球的过去,自
己是否对牧绅一有其他现实的期待……
这个人是理所当然属于球场的。但他不觉得自己也一样,他只是做事都要尽本份,如此而已。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
藤真看着牧,突然想起花形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