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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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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瑟今天身体乏得很,所以她那巴掌其实一点不重,可打巴掌这种事情,杀伤力在于羞辱意味。
又是谢宴白这种从小没被人打过脸的天之骄子。
他有些怔忪,眼帘下垂,唇线抿得笔直。
这模样落在秋瑟眼中,就是震怒!
秋瑟心虚又怕,她弱弱的双手合十,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谢总,我……我是睡糊涂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绝对绝对没有想过要打你,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动手啊。”
谢宴白慑住秋瑟漂亮的桃花眼,她瞳孔里害怕的情绪特别明显,一如那档综艺里,她害怕下水。
喉结上下一滚,谢宴白脸色淡淡的把她丢回沙发上,“下次别在我这睡着。”
秋瑟猝不及防下坠,跌进柔软的沙发,靠惯性往上弹了一下,倒是不痛,就是她眼前黑了一瞬,本就昏沉的脑袋更难受了。
她揉揉太阳穴,快速回答:“是是是,我保证下次不睡了。”
谢宴白丢开秋瑟后,转过身走向对面的沙发,因此他没看到她虚弱的一面。
坐到秋瑟对面,他理了理袖扣,清冽问:“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秋瑟尴尬的笑了笑,果然,看到谢宴白那张脸,真的很难说出示弱道歉的话。
可不说,真的被他封杀了怎么办?
还有刚刚那一巴掌,力气不大,侮辱性极强,也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有没有勃然大怒。
她可真会作死啊。
要是让欧姐知道她今天甩了谢总一巴掌,估计能当场吓晕过去。
她还是赶紧道歉吧,道完走人,两人恩怨就此结束。
秋瑟做好心理建设,双手交握着站起,明艳小脸堆起笑:“谢总,那个,我今天来是准备……准备……”
准备啥,她话到嘴边,有点心理障碍,一时说不出来。
谢宴白其实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慵懒交叠双腿,长指把玩袖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秋瑟瞧着他这幅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模样,心里怒火中烧。
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她不就是随口吐槽了一句吗,可就因为她吐槽的人有权有势,所以她就要既被搞事业,还要低三下气的去求原谅?
这社会还真是不公平!
秋瑟笑容逐渐有些勉强,她绕过茶几,走到谢宴白的侧边,“谢总,我来是想跟您说声……”
对不起。
后面三个字又是到嘴边吐不出来。
谢宴白明知故问的挑挑眉:“说声什么?”
“说……说……”秋瑟眼前再度一黑,头重得像是压了一座小山,她不小心一个趔趄,往前扑了一下。
谢宴白一惊,反应极快的伸手,但秋瑟先自己撑住他身侧的沙发靠背稳住,并且另一只手好巧不巧按到他的胸膛上,连带着把他又推回靠背靠着。
如此姿势,倒像是秋瑟把他壁咚在沙发上。
谢宴白眸中色泽变暗,下颌线无声绷紧,他以为秋瑟是故意的,“你想干什么?”
秋瑟顺嘴答:“想吃了你!”
跟打死你是一个意思。
然而,谢宴白完全误会,喉骨滑动,磁性的嗓子沙哑几分:“别闹,这是在办公室,不是会所。”
“怎么,办公室你就怕了啊?”秋瑟发现比起道歉,她更喜欢另一种对付谢宴白的方式。
潋滟的桃花眼妩媚上挑,她按在男人胸膛上的小手有技巧的打了几个圈,耳边的呼吸声骤然急促,她得意笑了:“谢总在会所的时候,可没这么拘谨,我记得那天你主动得还挺快的。”
“秋瑟!”谢宴白压低声警告某个女人,骨骼分明的长指扣住她作乱的手腕,深眸凝着她,“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道歉,你最好趁着我现在还有心情,赶紧道。”
“谁要跟你道歉了,我又没错,凭什么我道歉?”秋瑟作精脾气上来,不爽的挣开谢宴白,纤长素手改为抓住男人的领带,将他往自己眼前一拉。
彼此距离靠近,气息交缠,秋瑟心跳异样波动,耳根染上几许绯色,“我偏不道,那晚,我俩可以说是你情我愿,那事后,我点评一下你,也无可厚非,反倒是你小家子气,搞我事业,不过我现在也无所谓了,有种你就真的把我封杀,但我绝对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你,让你拜倒在我裙下,求着我施舍一点眼神给你!”
秋瑟努力瞪大眼睛放狠话。
谢宴白听完她的话,眉峰沟壑加深。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封杀她了?
他连这个想法都从未有过。
他不过就是想要她服个软,撒个娇。
结果这女人脾气果真很大。
“你准备让我怎么拜倒在你裙下?”谢宴白虚心求教。
这可把秋瑟问懵了。
额……
她刚刚就是那么随口放的狠话,只为了威胁谢宴白别封杀她。
至于怎么拜倒的问题,她暂时还没想。
“你想知道啊?”秋瑟面上不露怯的娇媚勾唇,抓领带的小手改为挑起他的下巴。
谢宴白淡淡阖眸,漆黑的子瞳深不可测。
怎么不反抗啊,推开我啊!
秋瑟心里苦,却说不出来。
呜呜呜,只能继续演了。
“谢总还记得那晚我怎么撩的你吗?”秋瑟一点一点压低身体,红唇吐气如兰。
谢宴白腹前的手不动声色的解开西装外套扣子,雪白衬衣下,一根根青筋暴突。
女人清甜的气息扑鼻而来,很好闻,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她的体香。
眼看彼此越来越近,谢宴白滚烫的大掌不由自主贴上女人侧腰,指骨收拢,掐住。
却在下一刻,意外突发。
秋瑟原本还在苦思冥想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她可不想再跟谢宴白有什么身体上的交集,但眼前的视线不知是她与谢宴白靠得过近还是别的原因,突然变得好模糊。
仿佛晕车一样,头昏脑涨。
秋瑟重重的闭了闭眼,甩甩头,想要把自己甩清醒些,结果这一甩,晕眩感铺天盖地袭来,神经错乱,身体眨眼间失去平衡,下一秒,她无力的往地上倒,彻底失去意识。
幸好谢宴白掌着她的细腰,及时一拉,把人抱进怀里。
起初,他以为秋瑟是在演戏,音色平淡:“秋瑟,别玩这种幼稚的把戏,起来。”
可很快,他注意到秋瑟额头上有许多细密的小汗珠,脸色即使化了妆,也难掩苍白,心里一紧,他语调慌了,“秋瑟?秋瑟?”
连喊两声,谢宴白下意识把手探到秋瑟的鼻翼下。
还有呼吸,他稍微放松,又把手背贴上秋瑟的额头。
不烫,反而是凉的。
显然是在发低烧。
这女人发着烧都不知道吗?
还是故意拖着虚弱的身体跑来他面前使苦肉计?
那一瞬间,谢宴白脑子里无数念头闪过,不过这一点没影响他的行动,他迅速抱起秋瑟走出办公室。
外面的特助以及其他秘书震惊的看着他。
“谢总,秋瑟老师这是怎么了?”肖毅不愧是特助,眼力见很好,他发现了秋瑟不对劲。
谢宴白沉声道:“她生病了,走,你跟我去医院,你开车。”
“好。”肖毅急忙去按电梯。
坐进去前,谢宴白回头扫过众秘书:“秋瑟的事情,管好嘴。”
秘书们连连点头,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没有人是笨的,大老板的私事,即使那件私事是跟大明星有关,那也绝不能透露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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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瑟感觉自己深处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在寒冰窖,一会儿又在熔岩炉,来来回回,把她折磨得够呛。
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她终于觉得全身通畅轻松,如卸下重担,沉沉的陷入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天黑。
秋瑟茫然的眨眨眼,看看窗外,又看看身处的屋里,冷色调装潢,莫名有些眼熟。
她惊慌的坐起身,撩开被子检查身上,发现衣服完好,仍不放心,还扯开衣领看了下里面,这才大舒一口气。
这是哪?
该不会是谢宴白的家吧。
可她怎么会来这里,外面又怎么天黑了?
秋瑟努力回忆,隐隐约约想起她在谢宴白办公室里的一些事情,她说要让谢宴白拜倒在她裙下,还挑起他下巴,说了些暧昧的话,之后……之后……
之后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秋瑟摸摸脸,又摸摸额头,她是生病晕了吗?
从早上起来她就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尤其是头,老觉得晕乎乎的。
秋瑟很快发现她左手背上有输液针扎过的痕迹,看来真的是病倒了,那是谢宴白救了她?
但为什么她醒来不是在医院,而像是在他家里,他把她带家里来干什么?
好变态啊!
秋瑟恶寒的抱住自己。
好半晌,她轻轻掀开被褥下床,床边有一双女士拖鞋,她穿上走到窗户边,楼下是一个很宽敞的后院,有秋千架,有泳池,还有一个网球场。
真是有钱,买得起这么大的一个别墅。
看了一会儿,她回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包包,小心眼的检查一下里面的物品,什么都没掉,她满意背上,朝外面走去。
门刚一打开,外面出现一抹西装革履、颀长挺拔的高大身影,秋瑟受惊后退,身体不稳的往后仰倒。
谢宴白及时拉住她的手扯进怀里:“小心点。”
秋瑟呆呆的看了会儿他的胸膛,脸颊一红,心慌的推开他,后退两步:“那个,这是你家吗?”
“不然?”谢宴白清冽反问。
秋瑟脸蛋更红了,有些羞恼:“你怎么会把我带来你家里,你想对我干什么?”
她双手交叉捂住胸口。
谢宴白懒淡的扫一眼,单手插进西裤,“你哪里我没看过,捂什么捂。”
秋瑟瞪大眼睛。
谢宴白:“我记得你晕倒前,不是说要让我拜倒在你裙摆下吗,还很嚣张的挑起我的下巴,现在又害羞什么?”
秋瑟呐呐,好吧,她现在这样是有点多此一举。
尴尬的放下手,她抓住包包背带:“我果然是晕了吗?我是不是发烧了?”
“你自己发没发烧都不知道?”谢宴白无奈。
秋瑟挠挠头发:“我早上起来是觉得头有点不舒服,可我摸着也不热啊。”
“有种烧叫低烧。”
秋瑟:“……”
无话可说,很是尴尬。
沉吟片刻,秋瑟垂下脑袋,小声道:“谢谢。”
“你还会说谢?”谢宴白意味不明的轻笑。
秋瑟刷地抬头,瞪道:“喂,谢宴白,你什么意思,好心跟你说个谢,你还不愿意听是吧?”
“很好,又有活力了。”谢宴白词不达意的吐出一句。
秋瑟不知为何,心跳突突加速了一下,感觉谢宴白是在说,你终于有精神了,你虚弱晕倒的时候,我很害怕。
咦!
好恶心。
她脑补些什么呢!
秋瑟甩甩头,赶走不该有的思绪。
“别那么使劲甩,小心又晕倒。”谢宴白大掌盖住秋瑟的脑袋,按住她。
秋瑟像被点穴,呆愣僵住。
那模样,可爱得很。
谢宴白心里一痒,顺手揉揉她细软的头发:“好了,既然你醒了,我也免了喊醒你,走吧,下去吃饭,你一天没吃了。”
秋瑟被男人亲昵温柔的举动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一把拍开谢宴白的手:“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吃了饭再说,你不饿吗?”
“我回去再吃,一样的,就不在这麻烦你了。”秋瑟侧身越过谢宴白,往楼梯口走。
她虽然和谢宴白有过一夜,但他们的关系可还没熟到她能在他家里吃饭。
都怪他,干嘛带她来家里。
不觉得这个行为有些超出一夜露水情缘的关系吗?
“秋瑟。”谢宴白从后面扣住秋瑟的手腕,微用力拉回来,让她抵在墙壁上。
他高大的身躯下压,挡住她去路。
秋瑟紧张的舔舔唇,漂亮眼眸睁得大大的,“你想干嘛?”
谢宴白居高临下凝视,下敛的睫毛密长漆黑,“我今天算不算救了你?”
秋瑟迟疑点头:“……算啊,我不是道谢了吗。”
“你就这样谢?”
“你还想怎么样?”
难不成让她用身体道谢?
这狗男人!
他想得美!
秋瑟唇瓣翕张,想要扼制对方不切实际的想法。
谢宴白却先强势的拽着她手腕往楼下走:“那就跟我去吃饭,不准拒绝。”
秋瑟“啊?”了声,怔然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