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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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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
柏子裕有些疑惑地望向了门口的人,但只一眼,他就发现那人绝对不可能是小凤。
“别闹了,你过来看看这个。”柏子裕盯着“小凤”的脸冷声说。
“没意思。”
“小凤”抱怨一句,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摇身一变,化成了一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
“没追到,本来还打算来个兵不厌诈吓一吓这个老板的,可谁知道他那么不禁吓,一下就晕过去了。”
关逸拉着脸走到柏子裕身边,接过那张被浸了血的纸条翻来覆去地看。
“这什么玩意儿?你们在小凤身上发现的就是这个?要救徐莺先破此案?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他不会以为我们真的找不到徐莺吧?”
柏子裕面沉如水,抱着手臂盯着关逸问:“那你能找到吗?能的话现在就找,找到我们几个立马打道回府。”
关逸脸色变了变,一旁正在看笑话的高映拼命忍着笑,只有幸沐和宁越依旧在不远处孜孜不倦地寻找着线索。
“你总跟我对着干干吗?破案破案,没了徐莺就我们几个,怎么破案?”安逸哼了一声,摇着扇子说。
柏子裕不说话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地上那滩已经有些发黑了的血迹看。
“你说……先前你感觉到的那股力量,跟小凤的死有没有关系?”柏子裕摸着下巴沉声问。
“应该没有,那么厉害的人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就只为了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板娘?不合理啊。”关逸说。
“那可说不定,也有可能是看老板娘长得太好看了,一时兴起也说不定。”一旁站着的高映接过话茬说。
远处的宁越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地看着高映,“你真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一见美女就走不动道。”
柏子裕有些头疼,徐莺还没找到现在又死了一个,再看看队伍里的这些人,除了吵架什么都不会,这案子怕是要破到明年去了。
“老大。”幸沐的声音让正处于绝望中的柏子裕看到了一丝生机。
“你看这儿,床上的被褥好像是被人重新叠过的,你还记得吗?我们最开始进到房间里的时候,被子都是朝外叠了两层折在一起的,可你再看小凤的被子,是朝里叠的,而且只叠了一层。”
“很显然,是有人在匆忙之中将被子重新叠在一起的,那也就是说……也许凶手进来的时候,小凤正在睡觉,然后她因为某种原因发现了凶手,想逃跑,但最后却被凶手用刀堵在了门口。”
柏子裕在脑中不断地重复着幸沐的话。
“高映,你去,站在小凤躺着的那里,幸沐,你躺在床上。”
“啊?”高映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指了指自己,“凭什么是我啊?”
“让你站你就站,哪儿那么多废话?”柏子裕冷声喝了一句,高映立马乖乖地站了过去。
“关逸宁越,你们俩去把那个碍事的家伙抬远一些。”柏子裕摆了摆手说。
片刻后,众人各就各位,柏子裕深呼吸了一口,从外面推门而入,放轻脚步缓缓地朝着幸沐躺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小凤。”柏子裕对着幸沐轻轻地唤了一声。
突然,他的眼神好像撇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东西此刻就静静地吊在床边儿,看样子应该是那种类似于勾床幔的钩子。
“钩子……”
柏子裕仔细地观察着那个通体黑色的铁钩子。
他对这种东西并不怎么熟悉,妖不比人类,生活上远远没有人类那么精致,在他的世界里,有床睡就已经不错了,床幔那种东西在他眼里就是一张没用的布帘子罢了。
幸沐依旧躺在床上,她在等柏子裕上前唤她,可等了片刻,发现柏子裕并没有那个意思,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老大?有什么发现?”幸沐问。
“你来看这个。”柏子裕说,“这个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如果它是用来钩住床幔的话,那不应该在床的两侧吗?可为什么会出现在床的正中央?”
“还有,这个钩子的颜色……看上去不太对劲。”
柏子裕话音刚落,一旁的关逸就走了过来,用扇子挑起那个铁钩子看了一眼。
“有血迹,但已经干了,看样子应该比门口那滩还要早。”
高映和宁越一听有发现立马也都围了上来,众人对着那个铁钩子看来看去,但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半晌后,关逸盯着众人,沉声说:“快十二点了。”
柏子裕最先反应过来,让宁越跟幸沐一起先回去,高映和关逸则留下来帮他看着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胖老板。
“诶,醒醒,醒醒。”高映在胖老板身边蹲下,冲着他的脸边拍边说。
胖老师受了惊吓,高映拍了好久他才悠悠转醒,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喊小凤的名字,在看到小凤的尸体仍旧躺在地上的时候,吓得差点儿又晕了过去。
柏子裕和关逸找了两把干净椅子坐下,等胖老板神志恢复得差不多了,柏子裕才开了口。
“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公安局或者官府之类的?老板娘死了,按理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有人来查案子?”
胖老板又是一阵哭嚎,边嚎边擦眼泪。
“您各位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啊,我在这儿生活了四十几年,可别说杀人这种命案了,平日里,我们这儿就连那种小偷小摸的人都不存在,前几十年还是有公安局的,可压根儿没人犯事儿,久而久之公安局也就撤了。”
“撤了?”关逸皱了皱眉头,“这么大个地方连最起码的维护治安的人都没有?”
也许是关逸的语气听起来太过不友好了,胖老板眼珠一转,从原先坐着的地方径直爬到了柏子裕脚下。
“各位,我知道各位都是能人异士,小凤死的是真的冤啊,您各位行行好,还我家小凤一个清白吧。”
柏子裕还没说话,关逸就已经上前,猛地一把将胖老板拽在柏子裕裤脚上的那只手扒开了。
“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再说了,你这当老板的眼力见儿也不怎么样嘛,你求他有什么用?他又替你抓不出凶手,想抓凶手啊,那得看小爷我的心情。”
柏子裕闭了闭眼,依旧没说话。胖老板见他没什么反应,立马又将矛头转向了关逸那边儿。
“我求求你,只要你能帮我找出杀害我们家小凤的真凶,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好。”关逸微微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高映,把徐莺的画像给他看。”
“诶。”高映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徐莺的画像递到了胖老板面前。
“仔细看,这个人,见过没有?”
胖老板眯着眼仔细看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
“没有。”
“再好好看。”高映声音拔高了些,“她跟我们差不多时间来的,你作为这儿的老板,怎么可能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胖老板吓得往后缩了缩,摆着手说:“平时店里的生意都是小凤和我徒弟在打理,我一般就上后面玩玩牌什么的,是真的不知道。”
高映和关逸对视一眼,刚准备上点儿手段逼问一番,柏子裕就说话了。
“想让我们帮你,可以,但作为回报,你也要帮我们,好了,先说说小凤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吧。”
“在……”胖老板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脸都憋红了,可嘴上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吆,事到如今了还不肯说啊,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帮的了,走吧。”关逸故意道。
“别,别走。”胖老板抬手擦了擦冷汗,狠狠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不止小凤这一个老婆,啊不不不,老婆是只有一个,但我还有很多情人,我大小也是个老板,有女人追也是很正常的。”
关逸扶额,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接着说。”柏子裕冷声道。
“今晚,小凤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地下室跟娇娇……打牌,根本不知道小凤出事了,还是后来外面人多了叫喊声也多了,我才从地下室上来的。”胖老板犹犹豫豫地说。
柏子裕一眼就知道胖老板肯定还隐瞒了些什么,但他没问,像胖老板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没有真凭实据,他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见柏子裕不说话,胖老板有些心虚,擦着汗问:“那个……我能问问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什么都不干,坐着。”柏子裕说。
“啊?”胖老板有些吃惊,他想早点儿离开这个瘆人的地方,但奈何门口还有高映守着,只好默默地又坐回了原地,别着脑袋尽量不去看小凤的尸体。
半小时后,柏子裕看了一眼屋里的钟,已经快夜里一点了,幸沐那边应该已经有结果了。
果然,不出片刻,幸沐和宁越就带着画推门进来了。
“老大。”幸沐将画递给柏子裕,在场除了守在门口的高映之外,纷纷围了过去。
画上画着的,一共有四名女子,一名是倒在血泊中已经死去的小凤,而另外三名女子,正在围着小凤的尸体看。
柏子裕注意到,其中一名,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但画太小了,女子手里的那个东西始终看不真切。
突然,一滴血从柏子裕眼前滴落,柏子裕从画上移开视线,目光猛地转向了小凤床边儿挂着的那个钩子。
那名女子手中提着的东西,正是一个和小凤这个一模一样的钩子。
也就是说,凶手现在还没找到,那她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要死的人。
“画上这个拿钩子的,是谁?”柏子裕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胖老板面前举着画问。
胖老板被他突如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盯着画哆哆嗦嗦地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是娇娇,是娇娇。”
柏子裕心下一凉,脸色立马就变了。
“去,把画上这个娇娇找出来,带过来,我要见她。”柏子裕冲着门口的高映喊了一句。
高映一看柏子裕的神色,二话不说就转头走了,胖老板一看他走了,立马就想跑,被眼疾手快的关逸薅着衣领一把薅了回去。
“别急啊,大老板,你的小情人一会儿就到,何不再多等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