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圣诞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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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好这个名字我一直觉得挺难听的，从小到大也因此收到过许多外号。甚至初中时还被人用拆开来的名字来造黄谣，一直到遇见了季乘和姜沅，她们帮我赶跑了黄蜂一样的嗡嗡声，也帮我拔掉了皮肤上被蛰下的刺。
我一直觉得，朋友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是从前被背叛、抛弃，让我不得不谨小慎微地去维持这些关系。而季乘和姜沅的存在，就像是一阵风，带着姜汤的味道，辛辣却很温暖。
我们的友情从初二开始，一直到初中毕业那年暑假。我遇到了沈钰，她给我的感觉接近于朋友，可又远不止朋友。管别人说什么早恋、寻求刺激、离经叛道……喜欢就喜欢了，哪有那么多限制？
彼时我还不知道季乘也喜欢女生，姜沅就更不用说了，毕竟我也是在遇到沈钰之后才察觉到的。
开学前夕，季乘叫我们去她家看电影。好家伙，我找了好多天的高清片源她电脑里全都有。
“你……你藏的够深啊？”
季乘尴尬地笑了笑，“那什么，我不是叫你们来看这个的，我……”
“行行行，我懂~”我抛了个眼神，“那看别的吧，但是这些你等下得发我。”
“啊？”
“你不情愿？”
季乘摇头，“你怎么会看这种电影啊……”
“只准你看，不准我看？”
姜沅买了饮料姗姗来迟，“嚯，看Fingersmith？”
“……”季乘无言。
我叉着腰摇头愤然道，“咱仨还是不是朋友了？你俩什么都瞒着我，还一起看十八禁？！”
姜沅喝了口汽水，鹅蛋脸浮着微红解释道，“不是故意瞒着你，是怕你被我们带坏了。而且季乘这些片子都是我找的，她也很多没看过。”
我万万没想到姜沅才是幕后大佬，此刻再看过去只觉得她的脸红全然是因为天气太热，摇头叹息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季乘：“她就是个铁直，bg她也看。”我挑眉，“那你是弯的咯？”
“……”季乘再次无言。
姜沅憋着笑点开了部外国影片，“这个好，看这个吧，练练英文。”
“你还嫌你的英语不够好啊？”
“跟人比是永远比不上的，所以得日积月累。”姜沅对英语有种异常的痴迷。
影片接近尾声，我发现沈钰已经一天没给我回消息了，犹豫了半响我直接开口：“我觉得……我可能也是……”
她俩看向我，“是什么？”
“拉……拉。”
季乘还沉迷与剧情，“你拉裤兜了？”为了防止我俩打起来，姜沅坐在中间翻译道：“她说她也喜欢女生，是拉拉。”
季乘倚着沙发背，“我不信。”
“什么意思，就准你是我不能了？”我呛道。
“我是怕你一时兴起……”
将沈钰搬出来后她俩都若有所思。
“小丑竟是我自己。”季乘摇摇头收拾着茶几。姜沅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
“我……我不知道，我不确定她喜不喜欢我啊……”
“可能需要一个契机吧。”
再次听到这个词时，我们已步入高一，季乘也遇到了让她一眼定情的人。她也对我说，“或许你们只是差一个契机吧，反正还早啦，有的是时间。”
有的是时间吗？我不清楚，可是我怕沈钰喜欢上别人。
特别是那天体育课上到一半，沈钰说想和我说话，我急忙跑回后花园想给她打电话时，竟然看到季乘在和尹羽接吻。
我滴个乖乖。这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深深刺激到了我。尽管我问过沈钰，我算是她的什么人。她也回答过我，说我是她的女朋友。我知道她说这话时并不认真，可还是信了，并且还自欺欺人地这样和季乘说了。
爆珠烟是沈钰给我，可沈钰说是我女朋友这事儿，是开玩笑的。于是我压抑了两个月，在平安夜那天跑去隔壁市找沈钰。
她知道我会来，但没想到会这么晚，我也没想到的。谁会想到我的钱包手机会被人偷，然后去报警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才幸好找回来了呢。
“小姑娘，你可真幸运，换一般人手机钱包估计早没影了……”真幸运……幸运个屁，奔现差点把人奔没了。
我心灰意冷地走到和她约好的地方，以为她早就会离开了。可是没想到，深夜寂静无人的街道，还飘着白色的雪花，冷的要死的空气每一秒都在钻进身体，拉低体温。
可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还有个人在路灯下等待。
“沈钰……？”我不可置信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她戴着毛线帽，红色的毛绒手套在不停搓着，那双眼睛我到现在还记得。亮晶晶，又黑黝黝的，还有一眼看得到的担忧与欣喜。
“对不起，沈钰，我……”话音未落，沈钰抱住了我，尽管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可我觉得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沈钰，呜呜呜呜……”被温暖之后我的情绪一拥而上。她带我去了一个暖和的地方，脱下手套的手冰冰凉凉的，在替我擦着眼泪，揉了揉我才发现有了知觉的耳朵。
“对不起，我害你等了我这么久，呜呜呜……”
她忍俊不禁，又抽了几张纸给我，“别哭了，我怎么可能站外面等你一天啊，不过确实是盼了你一天。我坐在书店窗口那个位置，吹了一下午冷风，本来都要回去了。但还是担心你，又折返回来想着再等等看。”
“我手机被偷之后刚到这边就没电了……呜呜呜……幸好你还在等我，要是我见不到你了怎么办啊！”
“喂，郝好同学，你是个小哭包吗？”
我抽噎着停止了哭声，生怕她觉得我聒噪，可又忍不住后怕。一下子憋的脸通红，吹了个鼻涕泡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钰见状大笑起来，笑得还怪好看。可是我没脸见人了，捂着脸埋进被子里。后面沈钰没笑了，她戳了戳我，“不笑你了，出来吧。晚上还要睡的，不能让你擦的都是鼻涕吧。”
我恍然，“你……你怎么订到酒店的？”
沈钰又递给我几张纸，看着我擦干净后，开始脱掉满是冷气的外套，“怎么订到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得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我想也是。跟着她一起脱下了外套，挂在衣架上。
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穿着的时候就好像雪地里的天使一样。没想到脱下了也还是跟天使一样。她的眼睛好看，鼻子也好看……手指也是，她说她喜欢画画，是美术生。突然好想看看她拿画笔的样子。以前都是照片，从没亲眼见过……
“你在看什么呢？”她的声音也好好听……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感觉全身都烧起来了，“没……没什么。”
“你脸怎么这么红？真发烧了？”她伸手要摸过来，我连忙跑进浴室，“不是，是暖气！我去洗澡了！”
等我洗完，沈钰也进去浴室后，我才后知后觉地看着这张大床房不知所措。这这这……
听到里面的水声停下后，我连忙钻进了被子，再探出头看发现玻璃后映着她的身影。赤衤果的身影……
郝好你在想什么！我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幻想能在沈钰出浴前睡着。
“别装睡，你刷牙了吗？”
我露出一双眼睛，点点头，看到她在笑。
“很好，那我关灯了！晚安~”她从另一边上来，带着一丝凉气，随后整个房间陷入了漆黑，只映着窗外些许路灯的光。
“哦……我忘记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她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想起，“啊我也带了，抱歉。还忘记对你说平安夜快乐。”
她往我这边移了一点，“平安夜已经过了，现在是圣诞节了。”
“那圣诞节快乐沈钰！”
沈钰打了个喷嚏，我连忙看向她，“你没事吧？着凉了？”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嗯……或许吧。你能抱抱我吗，我还是有点冷。”
“好，你往我这边来，这里睡暖和了。”我一边往外挪，一边将她搂进怀里，“现在呢？”
“好点了。”她说。我笑了笑，“那就好。”
良久我提醒道：“沈钰，你还没对我说圣诞节快乐。”沈钰靠在我的手臂上，逐渐热乎乎的，“但是我错过的平安夜呢？”
我的心一紧。
“郝好，你拿什么赔？”
“我……”以身相许？
我隐下自己荒谬的想法，可下一秒，下颚有一处温热传来，“沈…沈钰？”
“亲亲我吧，亲完我就原谅你。”
“……好。”我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侧过头去回应她的吻。
她的手，指尖还带着微凉的风，咻地一下闯进我的胸口，仿佛捏住了我的心脏。
“沈钰”！！从来没有被人摸过那种地方，不知道是抗拒还是忐忑，我下意识用双手挡在身前。可是一想到是沈钰，心间就又软了下来。
“是我的手凉吗？”她的声音有些低落语气试探地问。我咽了咽口水，抓紧她的手捂热，“是……是的。”她被我握着，温热的吻缠绵不绝。
“要是不喜欢，你就说，好不好？”
“我喜欢！”
我感觉到唇下她嘴角的弧度在上扬，“喜欢就好。别怕，我们不会做什么的。”话这样说着，但是她的手却游走在我身体的每一处。
要换做是其他人，我一定用我爸教我的扫堂腿一脚把人踹下去。可这是沈钰，我……喜欢的沈钰。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的吻延绵到了我的锁骨往下，我一边忍受着初次体验的痒意一边颤抖着说话。
“能。”她很是尊重地钻出被子，悦耳的声音回到我耳畔。
“你喜欢我吗？”
她奇怪道，“我以为你早就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难道……你想反悔？”听到这话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没有就好。我喜欢你，郝好。你也喜欢我吗？”我用力地点头，“嗯！喜欢。”
忘记那个夜晚我们亲了多久，只记得后来我昏昏欲睡时，耳畔有个声音甜蜜的对我说：
“圣诞节快乐，郝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圣诞节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