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方府来客 ...
-
“多谢大侠相救，本女侠有礼了。”惊魂未定的方水月拍着起伏不定的胸脯，也未瞧清来人模样，首先开口道谢。
“大侠？本女侠？”来人显然对此称谓颇有兴趣，“小妹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当上‘女侠’后，连亲兄长都忘了。还是说为突显小妹你的‘女侠’身份，特意对为兄‘大侠’相称？”看样子，此人定是方水月识得之人。
“兄长？”芳魂稍定的方水月定睛一瞧，哎呀，的确是哥哥方评没错，刚放在肚里的那颗小心心，又嘭咚跳了起来，“哥哥万吉，别来无恙啊。”
“哥哥，您怎会在此呢？是不是又要事在身？如此，小妹便不打扰哥哥办事了。”没待方评有所反应，方水月忙要挥鞭离去。废话，凭她直觉，在此遇见兄长，定非好事。
“小妹不忙，既已出山，何不回家坐坐，也喝杯薄茶，解解渴。”方评也不着急，一手牵着马匹的鼻环不放，慢条斯理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那调皮捣蛋、如今心虚难当的小妹，“何况，孤鸿子兄也在家中做客，你师兄妹俩人也好叙叙旧。”此话一出，更引得水月妹妹面色一阵苍白。
“不了，哥哥，师兄有哥哥招待，定万无一失，小妹尚有急事，先行告退。”鞭子一甩，不是甩给马臀，甩的是方评牵着马的手。
呃，方姑娘还真狠心，连兄长都敢如此无礼啊。谢逊心惊肉跳地看着两人，心想别有一天风水轮向自己。
……
最终，不管方水月如何分辨挣扎，如何不情愿，仍旧被方评带了回去。后面还跟着一个拖油瓶——谢逊。
谢逊一路也不停歇，只顾回忆着刚才情形：方姑娘还真可爱又心狠，也挺倒霉的，刚逃出生天，又被抓了回去。此番定是要受罚不轻了。唉，不知她细皮嫩肉的，可接受得了师长与师兄的处罚？更不知他们会怎么处罚她呢？
还有那方评公子也好有趣，知妹莫如兄，一眼便看穿了方姑娘的那些个伎俩，也不着恼，只笑嘻嘻回应着，却甚有威严。方公子是否就是说书先生说的“笑里藏刀”呢？看来一物降一物，方姑娘还得有方公子那样的人才管得住哇。
再次回到方家镇，仍是那么热闹：大街上来来往往挤满人，小商小贩们可着劲儿地吆喝着，与客人讨价还价，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三人一路直走，来到一处高大的府邸前，谢逊仰头一看，一块牌匾高悬其上，上面甚有气势地刻着“方府”二字，竟然与先前看到的“方家镇”、“云来客往”几个字很是相似。难道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谢逊在心里嘀咕着。回首瞧见方水月被方评揪着进府去了，忙把马交给一旁的小厮，迈步也跟了进去。
现在的谢逊终于明白方水月为什么骂自己是“乡巴佬”了。方府的豪华，在自己看来，堪比天堂：花园里奇花异草、假山怪石、鸟雀虫鹿……应有尽有。大概“云来客往”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家比较高级点的客栈罢了。
来到大厅外，方评推搡着水月进去，一面还低声训斥着什么，谢逊离得远了，听不大清楚，只见方水月低着头，很不情愿。而谢逊仿佛被遗忘了似的，谁也没搭理他。不过幸好谢逊也不计较，一心只顾着观看方府景致，使他应接不暇，无法顾及别人对他的看法。
当然，他的东张西望与满含好奇和震惊的眼神，暴露出了他的见识短浅，使得方府下人暗自偷笑，心中皆道这长相不凡的金发公子，原来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男人们都对他产生了几分鄙夷，唯有女仆们被其俊朗的外表迷惑，仍旧有亲近之心。
谢逊痴痴傻傻地进入大厅，便被厅内的富丽堂皇震住了脚步。厅内地板铺着华丽舒适的地毯（当然，谢逊当时还不知那是名贵的波斯地毯），散发着芬芳的桌椅上摆着雕花的白瓷茶具，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其中一幅王羲之的《兰亭序》吸引了谢逊的目光。
听师父说，据历史传，《兰亭序》的真迹被唐太宗带去了乾陵陪葬，却也传说可能被后人盗了出来，或者是当初就被掉了包没放进去。众说纷纭，也不知真相如何。因此，谢逊更不知墙上挂着的这幅真假如何。
端详了一会儿，谢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转移了视线，瞟向旁边，瞧见一些宋徽宗的花鸟图。但谢逊修为尚浅，也不懂如何欣赏，便也作罢。
谢逊的目光转移到主客座上，还是方水月气呼呼拉他坐下。方水月把谢逊按在椅子上，在另外几人的各有意味的眼神注视下，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明明平时柔软舒适的坐垫，却如坐针毡。
主位上方评悠闲地喝着茶，不时还微笑着看一眼方水月，让水月妹妹鸡皮疙瘩起满一身。客座首位上赫然便是那白衣胜雪的孤鸿子，他衣不带尘，一身潇洒地品茶，却总也暧昧地瞧瞧方水月，令她头皮发麻。
下面是几位峨眉劲装女子，有幸灾乐祸的，有担心忧虑的，有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更有用复杂眼神不停偷瞧方水月与孤鸿子两人的风绝。
风绝长相清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不乏一种清新绝美，如若放到尔虞我诈的政治场中，当不得又会惹来多少争夺予取，只是她却诡异地穿着一身道袍。她安静地坐在孤鸿子身侧，灵秀的鼻子一张一翕，带来一种别样的韵味。
半晌，孤鸿子悠悠开口：“方兄，恕小弟冒昧打扰，但师门情况紧急，需要我峨眉上下同仇敌忾，合众一心，方能渡过此次难关，因此……”孤鸿子看了看方水月，“水月师妹的事，还请海涵。”
方水月被那一眼瞟的缩了缩肩背，正想说话——
“孤兄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就不必那么客气。何况既然贵派有难，小妹身为峨眉弟子，自当回师门鼎力相助。”方评也放下茶杯，客气道，“如若贵派有用得着我方评的地方，方评也愿效犬马之劳。”
“好，方兄果然豪爽。那么，孤鸿子先就告辞了。”
好嘛，在方水月来不及说一句话之前，两人便当众宣判了方水月的“死刑”。但，方水月若就此沉默，也就不是那位狂言要做“灭绝师太”的方水月了。
“等等，我还有话说。”
“小妹（师妹）尚有何话可说？”
方水月还有什么话可说？请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方府来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