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革命》阖昙

16、第 16 章

　　这天天气晴朗，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埃德蒙和几名加入护林队的年轻小伙子站在木屋前的巨杉树下。这棵被莉娜唤作“泰丽莎”的巨杉树据说高达109米，直径超过了10米，需要十几个成年人才能抱住它。
　　埃德蒙抬头看着树上的一个人影，那是莉娜，她身着白色的运动服攀爬在巨杉树上，她的身手非常矫健，有些高难度的动作埃德蒙都自问没办法做到。此刻她已经钻进了树枝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的身影。
　　“看到了吧？也只有莉娜能爬上去，很多人爬到一半就放弃了。”安迪在一旁兴奋地说道。
　　在场的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头顶上还在继续向树顶攀爬的莉娜，其中包括一向很好胜的巴特。
　　众人退后了一大段距离，眼神特别好的几个人发现莉娜已经爬了三分之二了。
　　埃德蒙忽然向巨杉树走去，他试着抓住粗糙的树皮，然后用脚去踩着树上合适的位置，刚爬上去一米多高，就噗通一声摔下来了。
　　有几名小伙子跟着大笑起来，安迪更是笑弯了腰。
　　埃德蒙看了看脚上厚重的靴子，摇了摇头，他抬头看了看众人，接着目光盯上了安迪脚上的那双轻便的运动鞋。他来到安迪面前，“鞋子借我穿下。”
　　在大家的起哄下，安迪很不情愿地脱下了鞋子，递给了埃德蒙。
　　埃德蒙穿上鞋子走了几步，又跳跃了几下，然后正打算走向巨杉树。
　　“嘿，带上这个。”巴特递来了攀爬钩和绳索。
　　埃德蒙接过巴特递来的装备，他像刚才那样抓紧厚实的树皮向上攀爬起来，跟之前相比他显然灵活了许多，很快就爬到了十多米高。巴特看着埃德蒙从容不迫的样子，忽然发觉埃德蒙很可能以前学过攀爬技巧。
　　大约半个小时后，埃德蒙抓住一根结实的树干，用绳索固定好，然后坐在树干上喘口气歇息一下。他抬头看了看顶上密密麻麻的树干，早已经看不到莉娜的影子了。等调匀了呼吸了，埃德蒙继续向上攀爬。
　　不知过了多久，埃德蒙手上湿滑，手劲也越来越小了，他正想着要不要再找个树干休息一下，头顶忽然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身体放松，左脚踩住旁边树洞，维持重心。”
　　是莉娜的声音，埃德蒙抬头看到了莉娜正站在一根手臂一般粗的树干上看着自己，他咧嘴笑了。
　　莉娜也朝他露出了微笑。
　　左脚边有个小小的树洞，埃德蒙用脚尖踩住，稳住了身体重心，然后依照莉娜的指使，一步步向上，一点点地接近她。
　　两人很快来到了树顶，埃德蒙紧紧抓着左右摇晃的树干，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甜蜜和心情舒畅。莉娜单手抓着树干，远眺整片森林，一阵风将她盘在头上的秀发吹乱了，她时不时地轻抚着长发，一旁的埃德蒙只是看着她，此时此刻任何美景都不及莉娜的一举一动，他想将眼前的一切都铭刻在心中，至死不忘。
　　依靠绳索从树上下来比爬上去方便多了，不过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当埃德蒙和莉娜依次着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只有安迪，他看上去心情非常失落，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股活泼劲。
　　这天正好是圣诞夜，镇上的年轻男女带来了丰盛的晚餐，众人围着篝火烤着烤羊，他们边喝着烈酒边聊着闲话，一些动情的男女在跟心仪的对象表白，另一些不知情为何物的少男少女则在追逐嬉闹。
　　迷醉中巴特拉着埃德蒙胡言乱语，他告诉埃德蒙，莉娜是骡鹿镇最漂亮、最勇敢的女孩，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连别的村镇的人都在打她的主意。但她曾经说过，谁能够爬到“泰丽莎”的树顶，谁就有资格追求她。镇上的小伙都爬不上去，安迪是莉娜的追求者中最执着的一个，可惜一直没有爬上去······
　　埃德蒙不由得看向对面的莉娜，只见她正和镇上的几个女孩嘻笑打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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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来到了新的一年，2025年。
　　暴风雪肆虐的痕迹已经被时间和阳光抹去，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骡鹿镇这段时间很安静，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砍伐树木的事件，村民们也开始有些松懈了，他们认为叫西蒙的商人不会来了，于是纷纷撤回到镇上开始为新的一年生计而忙碌。
　　埃德蒙在骡鹿镇整整待了一个月，在这期间克莱门特经常打电话来询问他什么时候回糖枫城。埃德蒙始终犹豫不决，但他清楚总不能永远这么耗下去。
　　埃德蒙想了很久，他知道自己完全有能力帮莉娜解决所有的麻烦，还能带她去外面看看她所向往的世界。当然他也希望莉娜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莉娜了。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埃德蒙决定找个时间跟莉娜说明一切。
　　这天晚上。
　　同住一间柴房的安迪已经熟睡，埃德蒙悄悄从简陋的床铺上下来，推开门走出柴房。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星星布满了夜空，今晚的气温没有前几天寒冷，似乎有了春天的气息。埃德蒙将视线从黑色的夜空移向了不远处的木屋，他看到木屋里闪着微光，心想着莉娜应该还没有睡吧。
　　缓步走到木屋前，埃德蒙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轻轻敲了敲门，许久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他忍不住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埃德蒙有些丧气，心里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莉娜是不是不愿在这样一个深夜跟他单独见面。
　　“我在这里，上来吧。”莉娜清脆的声音在屋顶响起。
　　埃德蒙惊讶地抬头看向屋顶，只见莉娜伸出脑袋正在屋顶看着自己，她还调皮地朝他笑了笑。
　　顺着木屋另一侧的木梯，埃德蒙爬到了屋顶上，他看到屋顶上铺了张毛毯，莉娜正坐在上面微笑着看着自己。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待在屋顶上啊？”埃德蒙诧异地问道。
　　莉娜指了指夜空，“我在数星星啊。”
　　“扑哧”一声，埃德蒙忍不住笑了笑。
　　莉娜毫不在意地抬起头来望向夜空，轻声说道：“我还记得小时候祖父经常抱着我坐在屋顶上看星星，他跟我说，只有冬夜的星星是最最明亮的。”她盯着夜空里的星星，深情而又专注。
　　埃德蒙顺着她的目光，望着夜空，在这宁静的深夜里，他感受到心脏在轻轻地颤动着，他不想打破这份宁静，他希望能够永远就这么跟她待在一起，看着这片美丽的夜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莉娜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坐在一旁的埃德蒙。
　　埃德蒙回过神来，一时犹豫要怎么说出即将离开的决定。沉默了片刻，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明天我打算···”
　　“轰隆隆···轰隆隆···”
　　西边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埃德蒙和莉娜纷纷望向了西边的森林。只见那边亮起了刺眼的灯光，跟着一棵巨大的树木倒了下来。
　　“不好了。”莉娜大叫一声，随即顺着木梯爬了下去，她飞快地向西边飞奔而去。
　　埃德蒙很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他看到睡在柴房里的安迪已经冲了出来，“安迪，快把镇上的人叫来。”大声说完，埃德蒙顺着莉娜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西边的森林边缘地带竖起了几盏探照灯，将周围几公里处照得如同白昼。莉娜顶住刺眼的灯光来到了几台大型伐木机前，她看到已经有五棵粗壮的黄松齐根断裂倒在地上。伐木机还在工作着，坐在驾驶舱里的操作员操作机械臂伸向了另外一棵三十多米高的黄松，当机械臂前端的抓手牢牢抓住树的根部时，下方的电锯立刻伸了出来，“滋滋滋···”的声音响起，一棵两米粗的黄松不一会就锯断了。
　　莉娜又气又急，眼眶通红，“住手···住手···”她拼命地挥舞双臂大声呐喊着，然而起不到一点效果，伐木机仍旧在不断摧残着这片与世无争的森林。
　　“嘭···”的一声，一台伐木机的前照灯被一块石头砸坏了，那台伐木机跟着停止了工作，驾驶舱里的操作员从里面探出脑袋看向站在伐木机前的莉娜。
　　周围的伐木机也发觉了有人捣乱，他们纷纷停止了工作。
　　这时从后方走来几个人，他们个个身穿西服，打着领带，外面还穿着黑色的风衣，看上去是这里的负责人。这群长相斯文的人纷纷盯着莉娜，他们看到莉娜此时手中还握着一块石块，表情极其愤怒。
　　埃德蒙及时来到了莉娜身旁，他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损坏的伐木机的前照灯上。
　　一名戴着窄框眼镜的男子来到了两人面前，“我们是得到政府授权的，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我不管你们得到谁的授权，反正我不允许你们再伤及任何一棵树木。”莉娜气鼓鼓地大声说道。
　　“杰克，不要管他们了，我们得在天明前完工，照这样下去，时间完全不够。”说话的是站在伐木机旁的一名西装男，他的脸色跟他的头发一样白，此刻正在点燃一根香烟。
　　另外两名同事跟着附和了几句，叫杰克的眼镜男显然也不愿意耽误时间，“快走吧。”他对埃德蒙和莉娜说完了最后一句，然后拍了拍伐木机的机身，对驾驶舱里的操作员喊了一声，“继续干活。”
　　伐木机随即启动，莉娜举起石块，这时有几名打手模样的人冲了过来。
　　埃德蒙迅速挡在了莉娜身前，他朝杰克大声吼道：“嘿！你知道攻击参议员是什么罪名吗？”
　　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冲到埃德蒙面前的打手举起的警棍停在了半空，杰克一伙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莉娜茫然地看着埃德蒙的背影。
　　十几名镇上的村民带着手电筒，手里抄着家伙，从另一边的近路来到了现场，他们站在了埃德蒙和莉娜一边。
　　杰克一伙人转身看向埃德蒙，他们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的社会保险号230072953。”埃德蒙从容不迫地看着杰克。
　　杰克掏出手机，在手机上迅速输入号码，不一会，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跟着反复看了看埃德蒙。
　　埃德蒙缓步向杰克一伙人走去，一旁的打手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埃德蒙来到杰克面前，看到杰克手机上所显示的自己的照片，他摸了摸脸上多出来的一脸胡渣，“怎么样？要不要再给糖枫城打个电话确认下？”
　　杰克晃了晃脑袋，垂下了拿着手机的右手。他身旁的人都默不作声。
　　“让西蒙先生来一趟吧，就说我要见他。”埃德蒙伸出右手食指，戳着杰克的胸口，加重了语气，“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棵树倒下，你明白吗？”
　　杰克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
　　埃德蒙和莉娜、还有前来支援的村民们找了块空旷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取暖。由于刚才埃德蒙表面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村民们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相互之间都没怎么说话，就这样静悄悄地坐在一起。
　　大约两个小时后，几辆汽车纷纷赶来，从第一辆费莱明轿车上下来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他头上戴着厚实的皮草帽，整个脖子缩在大衣领子里。杰克看到他立刻迎了上去，耳语了一番。矮胖男子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篝火旁，似乎在寻找埃德蒙的身影。
　　从另外几辆轿车上跟着下来几名穿着得体的人，他们跟矮胖男子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这才在杰克的带领下，向篝火堆走来。
　　村民们纷纷站了起来，埃德蒙仍旧坐着不动，两眼看着火堆里燃烧着的树枝。
　　杰克带着矮胖男子一伙人来到了埃德蒙面前，他微弯着身子，语气低缓，“斯丹顿先生，这是西蒙酒店的凯文.西蒙先生，”他又指向矮胖男子身后满脸谄媚笑容的中年男子，“这是新卡里略市的市长福德先生···”
　　杰克一连介绍了好几个人，都是洛伦佐尼州和新卡里略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埃德蒙先是看了眼杰克，他猜想杰克应该是西蒙的助理吧，然后又随意地看了看其他人，最后又将目光投向了燃烧的火堆，始终一言不发。
　　“斯丹顿先生，我们酒店准备在这里打造全国最顶级的度假酒店，一旦建造成功了，将来还会给这里的村民带来丰厚的回报。”西蒙向埃德蒙解释道。
　　“是的，埃德蒙先生，我们市政府对西蒙先生的这项计划有着严格的审核，这才通过的···”福德市长跟着在一旁搭腔。
　　“批文呢？”埃德蒙问。
　　西蒙愣了一下，“···批文？”他没想到埃德蒙突然会问这个。
　　“在这里。”一旁的杰克迅速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掏出几页纸，递给埃德蒙。
　　埃德蒙接过批文，瞅了一眼，上面确实有着政府的印章，说明和手续合规合理，找不出一丝破绽。埃德蒙随手将批文扔进了火堆里。
　　身旁的莉娜吓了一跳，她知道故意损坏政府批文罪名非常严重，急忙伸手去火堆里要抢出未烧完的批文。埃德蒙一把抓住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西蒙大声吼道。
　　杰克噤若寒蝉。
　　福德市长脸上的神色变了变，随即冷静了下来。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埃德蒙泰然自若地转过头来，狡黠的目光看着西蒙和杰克，“批文呢？”
　　“你···”西蒙恼羞成怒，一张脸涨得通红。
　　“咳咳！”福德市长快步走上前，“没有批文，是我们弄错了，批文还没有下来。”他脸上堆着笑意，带着几分谄媚，跟着又朝西蒙眨了眨眼睛。
　　西蒙张大了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呵呵，”福德市长打破了平静，“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不打搅诸位了。”
　　他拉了拉西蒙的衣服，几个人转身正准备离开。
　　“等等。”埃德蒙站起来，对西蒙一伙人说，“不介意的话，你们陪我走走。”
　　“埃德蒙！”莉娜跟着来到了他的身边，她的眼中充满了关切的神色。
　　埃德蒙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莉娜的肩膀，转身向西北方向走去。
　　西蒙和福德市长几个人商量了下，最后西蒙、福德市长和杰克三人跟了过去。
　　一路上埃德蒙始终保持着沉默，专注地走着脚下的山路。然而这却苦坏了西蒙、福德市长和杰克三人，他们都穿着高档西服，披着厚重的外套，脚上穿着锃亮的皮鞋，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磕磕绊绊的，脚下时常打滑。
　　汗水不断流下来，西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他已经摘下了皮草帽，露出了寸草不生的光滑脑袋。福德市长看上去稍微好一些，他没那么狼狈，只是会时不时地咳嗽，看样子快要筋疲力尽了。最年轻的杰克显然也不好过，他可能平时养尊处优惯了，此刻他已经脱下了外套，一手扶着腰，艰难地走着每一步。
　　一个小时过去了，埃德蒙带着三人来到一处小山顶上，此时清晨的太阳开始在东边缓缓升起。
　　终于可以休息了，西蒙找了块石头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福德市长弯着腰，不停喘气；杰克靠在一棵松树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埃德蒙静静地看着他们，欣赏着他们的表情，心中暗暗发笑。
　　“斯丹顿先生···”福德市长颤颤巍巍地来到埃德蒙身边，“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
　　埃德蒙笑了笑，“你们觉得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福德市长敷衍地看了下，随口说道：“好，很好。”
　　“西蒙先生，你认为呢？”埃德蒙转身问坐在石头上的西蒙，他的脸上保持着笑容。
　　西蒙听到这话，先环顾了下四周。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是悬崖上伸出的一块岩石平台，周围都是些普通的松树，而且数量不是很多。西蒙艰难地站了起来，走到岩石平台的边缘，往下面瞅了瞅，目测这座岩石平台离地面足有三百米左右，下面就是骡鹿镇的森林。
　　金色的霞光轻轻拨开柔软的晨雾，森林里的黄松、雪松、橡树，还有特别显眼的巨杉树都出现在眼前，远远望去，看不到森林的边缘。
　　“太漂亮了，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景色。”西蒙喃喃自语。
　　杰克也来到了岩石平台边缘，他也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
　　“西蒙先生，你觉得如果在这里建造度假酒店会不会比下面效果好些？”埃德蒙看着西蒙问道。
　　福德市长立即反应过来了，他连忙抢着回答道：“我认为这绝对是个好主意。凯尔，你说呢？”他推了推西蒙。
　　西蒙跟着回过神来，他先点了点头，接着似乎有所顾虑地提到：“如果真要在这里建造度假酒店，这后面的树可能就保不住了。”
　　埃德蒙点了下头，“没关系，我已经问过了，这块地方的树木都是近些年来栽种的，你们可以将这些树移植到别的地方，这样就不会造成影响了。”
　　“哈哈哈！斯丹顿先生，真没想到你能顾及到所有人的利益，让大家都没有怨言，你真让我敬佩。”福德市长像足了多年老友，一边拍着埃德蒙的肩膀，一边阿谀奉承。
　　这些年来，埃德蒙已经见过无数像福德市长这样的小人，他也早已习惯了。
　　西蒙伸出了右手，郑重地对埃德蒙说道：“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希望你能谅解。”
　　相比于福德市长，西蒙的人品显然要好多了，起码他知道认错。埃德蒙伸出右手与西蒙紧紧握在一起，“祝愿你今后生意兴隆。”
　　“谢谢。”西蒙露出了豪爽的笑容。
　　一旁的福德市长和杰克也跟着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好了，我想骡鹿镇的村民应该没有为你们准备早餐，我们还是各自回家吧。”说完埃德蒙挥挥手径直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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