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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将军为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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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
白洛余愣了。
赫晏城狂妄笑道:“现在昭州是丰国的地界,白将军下马受降吧。”
白洛余瞳孔震颤:“你说什么!”
赫晏城语调张狂高昂:“跪下,受降吧。否则我屠了你的一城百姓,他们可都在等着你拯救呢!我们的白将军,不会让他们失望吧?”
白洛余还没回答,赫晏城拉弓,射穿了他的踏月玉麒麟。
马在嘶吼,百姓尖叫,白洛余大脑嗡嗡作响。
这是他的第一场败仗,也是最后一场。
“白洛余,降。”
赫晏城是丰国的二皇子,处心积虑来到昭州就是为了窃取情报。丰国立长不立贤,但皇帝开口如果他做出一番事业,就考虑让他当上丰国的皇帝。所以,赫晏城来到昭州,不惜杀死自家士兵,不惜忍辱负重成为普通兵士,一步步靠近白洛余,套取情报,拿下昭州。
很快,他也能拿下整个大庆。
昭州被占领,白洛余下马跪倒在地,成为了阶下囚。
赫晏城没有杀他,让白洛余变成了自己的暖.床工具。
庆功宴会前,赫晏城给他准备一身桃粉色的女装。
被四个侍卫按住的白洛余气得浑身发抖,大吼着:“你杀了我!你他妈的杀了我啊!”
赫晏城抚上他的脸颊:“你是我的奴隶,要好好服侍我。你不跪下吗?”
白洛余的的指甲掐着掌心,一口唾沫喷在赫晏城脸上:“去你妈的、啊!”
侍卫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骨上,只听咔吧一声,白洛余双腿硬生生被折断。
赫晏城懒洋洋讥讽,用脚尖挑起了他的下巴:“你原来笑得多好看啊,你要多笑笑。你的将领都绑在军营外,你要是皱一下眉,我就杀一个人。杀光了你的将士,我就杀你的百姓,你说你的命值不值?”
白洛余从没有笑过那么难看,堂堂正正的将军,穿着舞女的衣裙,艰难地服侍着仇人。
他的副将的头颅就摆在桌前,死不瞑目看着他。
那副将是看着白洛余长大的,是父亲的老友,他的孙子三周岁的生日,孙子的小名叫团圆。
杀死副将的敌人搂着两个美女,咯咯知晓:“二皇子,既然白将军不服管,不如借给我几天啊。”
赫晏城虽然没答应,但推了一把白洛余的腰:“快!去服饰熊将军!”
每天夜里,白洛余都在做噩梦,梦见死去的士兵找他来索命,质问他为什么还不去死。
是他信任了细作,导致昭州丢失,如果他死能换回一切就好了!
赫晏城对待白洛余,就像对待妓.子一样蛮横粗暴。
白洛余膝盖有伤,他让他跪着,直到血染红了床单。
赫晏城总会掐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你原来在床上的时候,可比现在热情。白将军,叫大声一点啊,让大家都听一听,我们白将军比怡红院的妓.子如何?”
白洛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每一晚的,他怕跪在院子里的将士因为自己声音不够大而伤害,但他知道这不堪入目的声音他们一定听见了。
发泄完,赫晏城去找别人快乐去了。
昭州的百姓后来都知道了。
城,是白洛余丢的。
将士,也被敌军杀死了。
为什么白洛余没有死?
为什么他还会给敌人斟酒?为什么还会爬上敌人的床?
因为他的叛徒,因为他是卖国贼?
因为他是叛徒,因为他是卖国贼!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白洛余没有认命,通过各种手段,他绘制了整个昭州的城防布局,以及打探到许多丰国的内部消息。
他手伤了,一直在抖,字迹不似从前洒脱,担心父亲不信,将贴身玉佩给了小厮证明是自己所写书信,让自己的小厮送出去。
昭州易守难攻,只要有了这份图,父亲、兄长、甚至其他将军一定会有办法的。
送信的月余后,白洛余被穿戴好,坐上马车,带入了军营。
赫晏城整装坐于中间,指了指地图:“你的父亲白青山会从东面佯攻,然后从南边摔部队偷袭城门。”
白洛余屏住呼吸,看着地图。
什么意思?
告诉他这些做什么?
不对,他告知父亲城南有很多兵力,山中也有很多兵力,只能从东北面打!
赫晏城要做什么?
不,如果父亲如此派兵,会落入陷阱。
父亲所带领的是大庆的主力部队,不能有一点闪失!
赫晏城凝视着白洛余那失去血色的脸庞,嘲讽地大笑起来:“信呢,已经传出去了,可惜不是你写的内容。你的小厮早就爬上我的床了,你以为他还一心向着你呢?你写的这封信,会成为你父亲的亡命书。”
“赫晏城!你这个畜生!”白洛余大吼,身体因愤怒而泛红,声音沙哑而充满绝望,“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啖食你的肉!”
赫晏城轻蔑地一笑,眼中寒光闪烁:“你杀不了我,我也不杀你,我会让你看看白青山是怎么死的。”
白洛余膝盖支撑不住,瘫在地上,是他害死了父亲。
是他自己,他是罪人啊!!!
和赫晏城料想的一样,白青山中计了。
白洛余被婢女洗漱打扮,穿上了华丽的衣衫,带着红玛瑙的坠子,虽然瘦得脱相,但仍然能够看出曾经少年郎意气风发的模样,和赫晏城前往前线。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白洛余站在战场的边缘,目光穿过烽烟,清点着残存的兵马。千疮百孔的他的心沉入谷底,只见白青山仅带着不过一万兵马,正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将士们被不断打散,形势岌岌可危。
父亲原来有五万人,剩下的四万人呢?
如果有五万人,还可以拼,还有机会胜。
赫晏城搂着他伤痕累累的肩膀,低声说:“你还不知道,你们大庆的皇帝以为你沉沦在我的温柔乡,所以故意投降,将昭州双手奉上。你父亲被革了官职,削了爵位。但毕竟是曾经出生入死的老将军啊,据说在皇宫外跪了三天三夜,换来了一万兵马,收复昭州。你学了那么多年兵法,你告诉我,昭州现在和丰国边疆二郡成犄角之势,坚不可摧,怎么打?”
白洛余怔怔地看着父亲的兵马被染红的黄沙掩埋,喊杀的声音越来越弱。
白洛余被赫晏城喂了一粒哑药,坐上了豪华的马车,推到了两军对阵之中,赫晏城猖狂地大喊:“白青山,看看你的好儿子!”
白青山单手持剑,铠甲染血,猩红的眼珠看向了声音来源,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儿子。
居然……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他靠在赫晏城怀里,身穿华服,就如同正在依偎撒娇。
白青山愣在原地。
他真的降了?那些传到京城的风言风语都是真的?
他们家三代名将,忠贞不二,却不想出了一个叛徒,害得昭州丢失,百姓涂炭,士兵惨死!
“白洛余,你真的降了?!”白青山怒吼,目眦欲裂。
白洛余拼命摇头,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衣服从消瘦的肩膀滑落,露出了一道道欢.爱后的痕迹。
白青山眼睛刺疼:“白洛余,你说话啊!”
白洛余被喂了药,说不出来话,所有情绪都积在了胸腔之中。
爹,爹我没有降!
没有啊!是为了百姓诈降的啊!
——爹!
赫晏城大笑,当着白青山的面扼住白洛余的下巴,摩挲他的嘴唇:“我和白洛余情投意合,他的所作所为也是众望所归!”
白洛余青筋鼓起,但他被死死困在了马车之上,动弹不得。
白青山重伤之下,肌肉暴起,挥剑砍去。
只听赫晏城轻飘飘一句:“杀了吧。”
密密麻麻的黑色箭矢如漫天蝗虫,没入白青山的胸膛。
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没有投降。
那天晚上,白洛余将衣服绑在了窗棱上,跪在地上,上吊自尽。
享年二十岁。
后来,大庆战事接连失利,白青山的兄长背负着“叛徒之兄”的恶名也战死沙场,国破家亡。
***
黎麦:……
旺仔:【……麦老师,上个副本我不该多嘴的。】
黎麦:来都来了。
旺仔:【真打仗啊】
黎麦摆弄着手中剑刃:打仗,一看时间差,二看信息差,三看武力对比。我军作战勇猛,苍天有眼,让我斩杀渣男。
旺仔:【同舟共济,未来可期!】
窗外黑洞洞,如同巨大的漩涡,吞噬了这个边关重镇的光亮。
士兵来报:“报白将军,军队已集结完毕,子时三刻出军。”
黎麦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停顿了半响:“升帐。”
什么?
已经确定了本次作战安排,为何突然升帐?
黎麦:“情况有变,把所有人都叫进来,现在。”
士兵急匆匆退了出去。
旺仔都快头晕了:【什么情况?你要训话抓渣男了?】
刚才黎麦眼睛一瞟,从作战沙盘上看见了插着小红旗的连城。
连城原来是大庆的属地,十年前被丰国夺走,白洛余想收复连城,然而就是这场战争,看似准备万全,实则漏洞百出,他们的作战计划早就被渣男报给了丰国。
就是这一场,牵一发则都全身,最终白洛余为保一城百姓下跪投降,将军为奴。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黎麦的书房内挤满了人。
都是糙老爷们,身上扬着尘土的味道。
黎麦一直背对着他们,房门一关,转过身:“我们这次不打连城,我也不出战,兵力重新分配。”
距离出兵还有一个时辰,兵家大忌——临阵换将,临阵变卦。
屋内副将一片哗然。
“白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打了?”
“我们白白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不打就不打?”
“对啊,探子来报正是连城防守薄弱的时候,错过了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他们知道白洛余不可能临阵逃脱,但这也太奇怪了!
黎麦目光如刀,双手撑在沙盘上,像一只沉稳的豹子,等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开口道:“什么都不要问,按我说的去做,我们的目标不是连城,而是这一块山地。敌军在此处埋伏了三千人,还有七千人埋伏在连城西南方。侦察兵随后去探路,不到一个时辰折返,我们最晚寅时三刻出发,歼灭他们。都听明白了吗?”
黎麦一喝中气十足,甚至屋内的烛火都抖了抖。
副将都觉得眼前的白洛余好似换了一个人,但他们不多过问,拱手抱拳:“听令!”
“张诚,你留下。”
张诚是白洛余的副将,前世被敌人砍下了头颅,摆在了宴会桌上。
他是白青山的挚友,为了帮助老朋友的儿子,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昭州,一驻便是五年。
重感情,讲义气,对于白洛余来说,他算自己的家人。
黎麦看着眼前络腮胡的狰狞男人,长得五大三粗,胸口却挂着一根红绳。
黎麦问:“平安符?”
张诚愣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白洛余问的是什么,咯咯一笑:“不是庙里求的,是我孙子画的。”
黎麦点点头:“这一项任务,我只放心你。北城有一股势力埋伏,等咱们与丰国交火,便会在城中空虚之时趁虚而入,你带剩余的八千人,歼灭他们。”
张诚皱眉,他确实知道丰国一直想吞并昭州,但这埋伏的实力早就应该调走了才对,怎么可能又突然出现?
黎麦目光炯炯有神:“把那孙子的头给我带回来,放在桌上。”
张诚后退两步:“属下得令!”
弯月如勾,将军府变得热闹。
黎麦仰头,看向夜空,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吱呀”
书房小院的后门被推开。
角落响起低沉的男声:“军机要处,你不能进。”
被拦住的人声音拔高了些:“你以为自己是谁?白将军允许我出入书房,不信你去问。”
黎麦看过去,是一个身穿黑衣的陌生男人,以及神色紧张的赫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