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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通道 ...

  •   虽然戴上了防毒面罩,但我还是对这地方心有余悸。要不是闷油瓶刚才帮了把手,我这事丢人得上个社会新闻都绰绰有余了。胖子更是心急火燎地想要出去,我就调侃他道:“王胖子你有没有点不畏□□的革命精神啊?”
      胖子脸一绿,就开始要挟我:“小吴,咱俩熟归熟,这事儿你要是敢给胖爷我捅出去……胖爷就让你这辈子只能搂着粽子睡!”我一愣,心说你一施害人怎么比我这被害人还理直气壮?谁知胖子大屁股一抖,居然顺势扭过去对着闷油瓶也呵斥起来:“听见没有?你他娘的也一样!”
      闷油瓶闻言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胖子。两秒钟后,胖子估计也回过味来了,连忙换上了一副对待领导同志的狗腿嘴脸,一边抹脑门子上的汗一边干笑着对闷油瓶说道:“小哥,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么……你看你搞得这么严肃……这多不合适嘛……哈,哈,哈。”
      闷油瓶没理他,扭头往前走了。我刚想笑胖子见风使舵,骨头比墙头草还软,胖子就回过头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我骂道:“笑什么笑,你当胖爷我说话他娘的是在放屁呢?!”
      我不由失笑,心说胖子你也挺会搞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这样一想,也就懒得计较他对我搞差别对待了。这时我却看到闷油瓶无声地冲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这棺里没出路,我连忙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捉起矿灯开始老老实实地找出口。
      几盏灯一照,我这才看清了这棺材里的情形。说是棺材,其实就像是个密室,棺盖在顶上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这么多年来里面竟连灰尘都没积下。不过这倒也好,那些头发也没法进来作怪。可棺室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们便是那两个赤裸的尸体,胖子找了一圈没发现生门,开始掏家伙撬顶,我也过去帮忙,闷油瓶手上有伤自然不好意思劳驾他。我跟胖子干了好久,可那棺顶就是纹丝不动。
      胖子费半天劲,一看没效果,就大骂我力气小得像个娘们,我也骂,说我不计前嫌给他搭把手他就该谢天谢地了。骂完发现是真的累了,就坐下来休息,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从死人口袋里掏出来的那张纸说不定会有些线索,连忙拿出来看。
      只见那纸上写着“楚恭王墓地考察计划”,胖子就哼,说他们倒斗的标榜自己考古,这不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吗?我没理胖子,继续看下去,是一张墓地的平面图。我看到我们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个方形墓,旁边注了个脚标,看起来是个陪葬陵。胖子便说:“这还差不多,难怪胖爷我都捡不出一件像样的明器来。”想了想又道:“我操,这楚什么王的也他娘的忒小气了,死的时候都不给件像样的送上路。要是胖爷我养这么一窝兔子,还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保准一人来一条18K!”我看了胖子一眼说:“说不定人家讲的是爱情,你说你这人俗不俗?不过胖子你野心不小啊,找男的就算了,还来NP的?”胖子一听就呸道:“我操,都是跟你们混久了,胖爷我脑子也不正常了。”
      我说我们哪儿不正常了,胖子就说,你跟那小哥对视的眼神要没问题,胖爷我的头砍下来给中国男足当球踢。我刚想说胖子这自编自造的能力去当个娱记铁定不比倒斗差,一转眼就对上了闷油瓶沉默的眼神,在阴影中看起来很深很冷,让人心理发慌,却并不刺骨。我心里一凉,心说不会真他娘的给胖子这乌鸦嘴说中了吧。
      于是我连忙回过神继续看手中那张纸,方形墓室的旁边是一条通道,上面的标注写着“应无妨,但过”,连过来以后是一个圆形的墓室,中间有一个方块,标注着“主墓,椁室”的字样。我心里就觉得奇怪,这明明是个扇形的墓室,难不成原本的墓室被隔成了几块?可这又不是切蛋糕,随便排布会破坏风水局。不过从图上看,主墓和陪葬墓的摆放倒是完全合乎楚墓分隔两处的布局。圆形墓室的另一面没有做任何的图示,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粗体字写着“险”,乍一看确实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我翻到背面,是一段文言文,胖子瞄了一眼后立刻兴致缺缺地跑到闷油瓶旁边蹲下,我知道胖子一见这么多字那简直比见了粽子还慌,就没去揭破他,自己看下去,说的正是这位楚恭王的桃花事迹。大意是说楚地蛮夷对天无礼,因而遭到诅咒,城中半夜常常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第二天就像是被阴兵屠城了一样,满地都是残肢碎肉。楚王好男色,敌国有一位姿容很美的公子来做人质,他久而久之就对这位公子有了想法,甚至不顾廷议给这位公子封了高官。这时便有一位仙风道骨的高人给楚王指点,先说了一通“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的废话,又说这位公子乃不祥妖物,送出去祭天后才能杜绝楚国的后患。这位楚王左思右想,终于妥协了,没想到这位高人的话还真是管用,自此以后城中真的不再犯阴兵。于是楚王便欢天喜地地将这位高人纳入了后宫,当娘一样地供了起来。
      我看前半段还觉得不过是野史,最后一句简直是冷笑话嘛。虽然现在大致的地形是明朗了,可这张东西压根儿就没提起这个大棺材,难怪那俩人中了招。我一边想,一边又觉得恐慌了起来。

      简单地跟胖子和闷油瓶讲了一下纸上的故事,胖子就道:“他娘的还是个三角恋,淋了胖爷我一头狗血。”我又回想起刚才在墓道上看到的几幅壁画,宽袍广袖的男人多半是楚恭王,那位首领很可能就是敌国质子,难怪在画中看起来眼神也是那么古怪,这种倒霉事任谁遇上了都得气得冤魂不散,有时候人类愚昧起来真是会残忍得叫野兽都自愧弗如。
      故事是说完了,可对我们现下的处境却有没多少帮助。□□都在胖子那个包里,我的装备只比出去露营的多把枪,闷油瓶就更不要说了,我就没见他用过那把黑金古刀以外的工具。一时间三个人都没说话,我跟胖子隔着防毒面具大眼瞪小眼,胖子看起来还特别像个体型超标的咸蛋超人,有种很不合时宜的喜感。闷油瓶低垂着头,可能在回忆他上次来这个墓穴的经历,那似乎让他感到极度吃力,因为我发现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的汗。
      我连忙按着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这才感觉他的身体烫得厉害,不由吃了一惊,闷油瓶却不说话,虽然脸上浮起了一片罕见的红潮,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我不禁感慨冰山酷哥果然不同凡响,胖子也问他是不是发烧了,我猜想有可能是伤口感染,就翻出了抗生素,闷油瓶却冲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有出口。”
      胖子就皱起了眉:“要是胖爷我的包还在,这儿就是五指山咱也不用怕。可咱们又没干过崂山道士……”我却恍然大悟道:“这儿确实有出口!”我看着胖子说道:“你想想,咱们进来这地方前前后后已经有两个多钟头,但始终没觉得气闷过,这个棺盖封得那么严实,空气是漏不进来的,那么这里面肯定有个空气流通的出口!”
      胖子一听,也觉得这事有门,点头道:“小哥以前肯定也来过这个地方,既然他那时候能出去,咱们肯定也有生路。”不过他想了想后,语气又变得有些疑问:“但咱们刚才已经仔细看了好几遍,难道都给看漏了不成?”
      这时坐在一旁汗如雨下的闷油瓶却低声说道:“有一个地方还没有。”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可不就是那两个浑身赤裸的尸体!确实,我们倒斗的都会秉持尽量不打搅死者的原则,无论是墓主人还是同行。更何况裘德考的那两个手下死得衣冠不整,我们就更没有去挪动他们的欲望,不过眼下闷油瓶的话却给我们暗无天日的现状指了条明路。胖子也不理会那俩人在干什么恶心巴拉的事情,一撸袖子就跟我上前架开了尸体,下面果然有一个碗口大小的开口。
      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有点兴奋。我连忙从包里拿了工具去掘那个通道,下面果然别有洞天,我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一个可供成年男子通过的通道给清了出来,可见当时这伙人应该已经打好了盗洞,却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将它掩埋起来,料想通道的那一边必定有些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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