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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大旱 ...
这日,刘弗陵到漪兰殿用膳,霁雪见他一直皱眉,想问问情况,但几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下了。汉朝大富人家都是分案而食,但武帝想过平常百姓的日子,所以便没太多讲究,所以用餐时,霁雪坐在他对面,而他脸上的烦恼尽收眼底。
饭后,二人和往常一样在院里散步。
走至荷塘边,霁雪问:“听闻苏武从匈奴回来了?”
“想不到十九年后,他还能活着回来,他真是大汉朝的骄傲!”刘弗陵感叹。
“是啊,这样的人得好好赏赐才是,你封了他什么?”
“典属国,还有其他赏赐,霍光提的建议,我也不好更改。”
“既是霍光提的,便作罢,这封侯之类的我也不懂,只是别怠慢了苏武就是!听闻他回来时已经白发苍苍看似七十几岁的老翁了?可惜了,他去匈奴的时候才而立之年!”
“他如今看起来不止七十岁,想必在那蛮夷之地受了很多苦吧!你以前见过他?”
霁雪摇摇头:“我只是记起张骞从西域回来时的事情。”
他没接着问,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如果她想说的话自己就听着,不愿说就不问。
少顷,霁雪幽幽开口:“记得张骞从西域回来时,我看到父皇的眼里充满泪水!”
“张骞出使西域确实意义非凡啊!”刘弗陵感叹。
“如若父皇如今还活着的话,见苏武回朝会是怎样的呢?”
“应该也是极高兴的吧!”
“你最近是不是很累?”霁雪扭头看着刘弗陵。
见她关切的眼神,刘弗陵摇摇头:“无碍,早已习惯,倒是你莫忘了服药,估计再过几个月苏太医就能回来了。”
“文清这一去就去了这么久,连除夕都没能陪在家人身边,我欠他太多了!”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能赶紧把病医好,就是对医者最大的报答。”
听他安慰的话,她只是笑笑,然后向亭子走去。
坐好后,霁雪问:“盖长公主在明光宫还好吧?”
“她当年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如今这样怕是再好不过了!”
“她小时候连名字都没有,而她母亲在宫里的地位很低,在宫里身份很低的女子连带着自己生的孩子也会被欺负的,所以,”
未等霁雪说完,刘弗陵打断道:“所以,你要我好好待她是不是?你说了很多次了!”
见霁雪又要解释,他接着道:“我知你善良,只是她未必就领你的情,现今她还不知道你活着,若知道了,估计又得闹腾一番了!”
闻言,霁雪轻叹一声后,望着远处:“她对我怎样我不在意,反正我这命也是上苍怜惜才一次次偷生,活着的每一日于我而言都是恩赐!”
刘弗陵心疼道:“你别总这么说行吗?你还有我,怎能一次次提到死呢?难道你真能忍心不顾我,只留我在这宫里?”
霁雪苦涩的笑笑:“非我愿意这样,只是不知能陪你到几时罢了!你终会长大,会变成如父皇那般英明的君主,那时候你就不需要任何人陪了!”
“我不管那些,只要有能力我便想尽一切办法给你治病,只要还活着你便不许再提到死,你就算是为了我也要活下去!”他说到激动处忙握紧她的手。
听他这番话,她早已泪流满面,她曾经无数次的面临与至亲死别,她知道那一天总会来临,所以除了流泪,她找不到其他言语。
见她流泪不语,刘弗陵猛的伸手抱紧她,有多久没这样抱着她了呢?他记得第一次抱紧她是母亲被赐死后,那时候的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坐在大雨里哭,当时才七岁的自己就如现在这样抱着她,然后陪着她淋雨,陪着她悲伤。
“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轻生!”他在她耳边呐呐说道。
霁雪愣一下后,边哭边回:“弗陵是傻瓜,是我见过最傻的傻瓜!”
“你是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也这样说我!那时候我还只是太子,如今我是帝王了,看在被你骂,我还这般开心的份上,你也得好好活着!”
“傻瓜,你就是傻瓜,放开我!”她边哭着边说道。
“只要你不哭了,我就放开你,反正我们是姐弟,我不怕别人说闲话,若你一直哭,我就一直抱着!”刘弗陵促狭道。
霁雪觉得尴尬,只得忙点头答应。
最后,他帮她擦了脸上的泪,然后再三要求她发誓之后才放心的离去。
他走后,霁雪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看着月亮慢慢躲进云层,心想最近几天心里的担心越来越重,如今越发的觉得不安,不知道是什么即将来临?但愿苏文清从南疆回来能带回好消息吧。
四月维夏,六月徂暑。转眼间,迎来了始元六年的夏天,同时远去南疆的苏文清也回来了,刘弗陵听闻后忙宣他进宫。
在宣室殿内,看到风尘仆仆赶来面圣的苏文清,刘弗陵急切的问:“文清此次去南疆可有收获?”
“恕臣一时无法明确回答,因为南疆的巫医听闻霁雪醒来后的事情也没说过多的,只是,”苏文清在想要不要告诉他,毕竟公主的病一直不让他知道的,于是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刘弗陵以为很严重忙问道。
苏文清顿了一会,然后咬咬牙,省去部分回道:“只是,如果这次醒来后公主再晕过去或者吐血的话,要马上送回南疆医治而且也难保医好。”
“晕过去或吐血?意思是霁雪的病就只能一直用药养着不能根治吗?”
“是的,恕臣无能,只是如今这样于公主已是最好的了,连南疆那边也没办法了,这次带回几味药或许能让公主长出黑发,但是要根治很难!”
“也罢,能活着便好,以后再想其他办法,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公主吧,她一直念叨着你呢!”刘弗陵无奈的回道。
待苏文清告退后,刘弗陵一下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呆坐在榻上,如果霁雪的病不能根治那是不是意味着或许某一天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就静静地离开自己了?难道真如她所说那般要学会直面死亡吗?
苏文清离开后心情也很沉重,其实他还有很多没告诉皇上,但是他现在最想的是见到霁雪,这次从南疆回来后,他决定以后就算霁雪没宣自己,也要每日进宫看望她。
霁雪和桔梗在亭子里聊天,突然见苏文清在门口微笑着看着自己,忙从起身急急的走向他。
苏文清见状,笑道:“小心身体,臣不是回来了吗?”
“文清一去就这么久,看到你回来我真高兴,以前说那些气话,你可曾生气?”
苏文清摇摇头:“我知那时公主病了,如今看来是好很多了!”
提起这个,霁雪高兴的回道:“你去南疆后我每天按时服药,弗陵比你还唠叨,每天盯着我喝药,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气色很好啊?”言毕,还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苏文清点点头:“不错,只是这头发可惜了,不过臣此次带回了治头发的药。”
“没事,只要你们不怕我的白发就没什么,药就算了,现在喝的这些就够多了!”
看到霁雪顽皮的笑,苏文清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笑笑,和霁雪一起走进亭内坐下后,他吩咐桔梗先退下。
看到他突然严肃了,霁雪问:“这次去南疆,阿巫医说了什么?”
见她一脸的期待,苏文清犹豫着该不该残忍的告诉她,于是问:“公主在臣离开长安这段期间是不是想起了很多关于过去的事情?”
“是的,看到了相关的就能想起,不过不是全都能想起。”
“是吗?那有没有时而感觉到头晕或者心悸、胸闷、心痛的?”
“头晕没觉得,只是最近觉得心烦,感觉好像要出事了,心痛也没觉得,怎么?这些和我的病有关联?”
“没头晕也没心痛便好,这次阿巫医问了你的情况后告诉我:不可激动、不可过度去强迫自己想起过去,如若感觉心痛就得及时回南疆。”苏文清郑重的答。
“如果完全想起的话是不是就会死去?”霁雪看着他很认真的问。
“不会完全想起的,你被下了蛊,这蛊毒还没被破解便不会完全记起,再者我们也会再想办法的”他忙回。
霁雪摇摇头:“我早已是该死之人,这么多年你父亲和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欠你们太多了,所以以后就顺其自然吧!”
“公主不该如此说,我们是亲人,你以前说过的,我父亲也一直把你当亲人的,所以我怎能看着亲人被病痛折磨却无动于衷?”
“但是这么多年我知足了,是真的知足了”她说完静静是看着他。
“阿巫医嘱托你不可整日伤心流泪,所以今天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我和皇上都会尽力寻医来给你治病的,你只要每天好心情就可以。”
她没听他那些安慰的话,只是转头呆呆的看着院内的荷塘问:“我的病到最后会是什么情况?”
看到方才还笑着迎接自己的她如今一下子变得这么伤感,他不想回答,但是最后还是艰难的开口:“双目失眠然后吐血,血尽而亡!”
“是吗?我现在记起的事情越来越多,是不是意味着离那天已经不远了?”
“公主不要瞎想,我们还在尽力医治,所以不要随便就先放弃了”苏文清劝说道。
“忆起过去就是接近死亡啊!这些你没和皇上说吧?”她转过头看着他问。
“臣只说过你的病无法根治,不过皇上那般聪明,如果你放弃治疗的话他一定能猜到的,所以,”
他未说完,霁雪就打断道:“我答应过他以后不轻生,所以我不会放弃,更何况文清也是我的亲人,我怎能让你们痛苦呢?我会尽我所能活下去!”
“那样便好,臣和皇上都会想办法,你只管安心养病!”
霁雪点点头后,问:“这次去南疆,沿途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说起这个话题,苏文清才想起本想和皇上说的事情忙着来漪兰殿便忘记了,于是忙起身答道:“有趣的事情明日进宫再说与你听,臣现下有要紧事要和皇上说。”说着急匆匆离去了。
霁雪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会是什么大事呢?难道最近心绪不宁是因为此事?
刘弗陵见苏文清去而复返,忙放下奏章问:“可是霁雪病发了?”
皇上这般关心公主,比自己原先想的还要深,如果知道病情会怎样呢?苏文清理了理思绪后,答道:“公主很好,臣是想与陛下说说此次从南疆回来时的见闻。”
听到霁雪没事,刘弗陵松了口气后,揉揉额头问:“今年的旱情真的很严重吗?”
“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是很严重,一路上都能遇到各地的灾民、流民,路边还有很多逃荒而饿死的老弱妇孺!”苏文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些惨不忍睹的场面了。
得到了证实,刘弗陵摆摆手道:“看来要比奏章上说的还严重了,你先退下吧!”
苏文清心想自己只是个太医不便多言,于是退下了。
苏文清走后,刘弗陵挥手将奏章全推落到地上,他还没亲政,每日看的奏章都是经过辅政大臣批阅过后,递上来让他加盖玉玺而已。想不到他们竟然为了逞一时之气,每天在大殿上说如何爱民为大汉江山着想,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隐瞒了,要不是暗卫把其他没上呈的奏章弄到,自己估计还不知情!
福贵看到皇上生气了,忙小心的上前把奏章都拾起。
“速宣霍光、上官桀、桑弘羊、田千秋等进宫议事!”刘弗陵大声命令道。
门外候着的宦官一听皇上发火,忙下去传圣旨去了。
很快,大臣们都到了宣政殿,一看皇上的脸色,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坐如针毡,第一次发现原来小皇帝长大了,发起火来越发有先帝之风了。
特别是霍光,他自从除夕宴那晚开始,在新帝面前就越发的谨慎了,如今这场面猜想定是旱灾的事别人越过自己报给皇上了。
只是,眼看刘弗陵要雷霆大怒了,大家都等着挨骂时,他却笑了,笑声吓得上官桀忙跪地求饶。
“上官大人因何过错向朕求饶呢?”刘弗陵淡淡的问。
被他这么一问,上官桀越觉得压力倍增,直冒冷汗,一时间答不上话只得继续磕头。
“各位大臣有谁知道朕这么急招各位前来议事为何事呢?”刘弗陵看着座下的大臣问。
“臣猜想是为了今年大旱之事”霍光上前答道。
“既是议事,上官大人先起来回话吧,好帮朕想想针对今夏大旱该进行的措施,来人,给各位大人看座上茶!”
“臣等谢皇上,这些是臣的分内之事不敢居功”他们齐声回道。
刘弗陵笑笑答:“大家不必谦虚,我们要议很久的,所以应该的!都是大汉的肱骨之臣,岂能让你们受累?”
虽然皇上一直笑着说话,一脸的温和,与平时议事无异,甚至比平日里还要亲和些,但桑弘羊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少顷,刘弗陵慢条斯理的问:“霍光先说该如何吧?朕听闻旱情比以往几次都严重?”
霍光一时想不出计策,要是他发怒或者其他或许还好些,如今这般平静,反倒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低着头做沉思状,却迟迟不回话。
这时,丞相田千秋上前道:“回陛下,臣想应该针对各地灾情的不同程度分类进行的赈灾。”
闻言,刘弗陵抿了口茶后,放下茶碗,看着桑弘羊:“可还有其他对策?桑弘羊,你是怎么看的?”
桑弘羊还在发愣,突然被问到,忙如霍光一样低着头沉思,却不语。
刘弗陵见状,淡笑道:“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方案议出来,这事不比前阵商议的事情,救灾如救火啊!所以大家好好想想,朕等着!”言毕,慢慢品起茶来。
座下的几位大臣都急得直冒冷汗,可是刘弗陵只是悠闲的喝茶然后偶尔抬起头微笑着望着着他们。
霁雪等着刘弗陵来用膳,但迟迟未见他来,正着急,福贵就来报:“皇上让奴婢告诉公主:今晚不必等了,请公主自己用膳!”
“皇上是去其他地方用膳了还是?”霁雪问。
“皇上和几位大臣在宣室殿议事,可能会议很久,所以皇上还交待公主用过膳后自己服药然早些休息,今晚皇上就不来漪兰殿了!”
福贵退下后,霁雪一个人看着满桌的食物发呆,莫非是又有战事了?
为了方便读者能清楚的了解西汉宫殿的位置,作此说明:以北宫为正中心,东北方向是明光宫,东南方向是长乐宫,西方为桂宫和北宫并排,北宫西南方向为未央宫,未央宫再往西就是建章宫,建章宫前殿往西就是太液池,长门宫离宫殿群都很远,它的位置在长安城的东南方向,已经不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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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章 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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