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蛇腹 （雷古勒斯同人）》山河若南

13、第十三章，鹿肉

　　“开始了吗？”
　　“嗯？”

　　“等，等等，有点奇怪。”

　　麻瓜研究课教授的办公室十分明亮，斯内普才从斯莱特林的地牢上来不久，此刻阳光洒进来，他眼睛被激的一酸。
　　此刻凯瑞迪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抓着座椅的下缘。
　　一根银丝从她额角中延伸，另一端连在斯内普的魔杖上。
　　“很奇怪，还是一般奇怪。”他的声音没有太多情绪，但倒也没因为她打断自己而不耐烦，“最好还是忍耐着吧。”
　　凯瑞迪沉默了一会儿，感受着浆糊一样的脑子，还是艰难地开口说：“那就继续吧。”

　　似乎是为了转移凯瑞迪的注意力，斯内普用一种干巴巴的，上课似的语气和她对话起来。
　　“一忘皆空可以让你失去一部分记忆，但是前提是这是熟练掌握这门高深魔法的人施展的。”
　　“也就是说——”
　　他一边缓慢的，小心的抽取凯瑞迪的记忆，一边继续说着：“如果是随意挥动魔杖的傻瓜，或是除了什么岔子——”
　　随着最后一缕银丝落入瓶中，斯内普看了一眼那些雾气一样的银色物体：
　　“那就会是你现在的情况，丢失记忆，记忆混乱。”

　　他没有立刻将瓶子给凯瑞迪，“我很高兴你没有让我帮你找你过去十年的记忆，因为那些是混沌的结合。”
　　凯瑞迪轻轻揉着额角，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她起身喝了口茶，又指挥茶壶给大功臣斯内普送上一杯。她举一反三的说：“这样来讲，你能找到的记忆大约就是那些被成功锁在一起的，有关特定主题的记忆。”
　　“但是之后出了些小岔子，所以导致了我前些年糟糕的记忆力。”

　　斯内普接过茶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他终于把那细口的玻璃瓶递了过来，慢慢的说：“那可真是小岔子。”
　　像是听不懂他语气中淡淡的讽刺，凯瑞迪攥着瓶子问他：“西弗勒斯，下一步是什么？”
　　“锁住的记忆一点点被偷出来，过不了多久锁就会松动的。”他似乎并不爱喝茶，将茶杯原封不动的放回了桌上，“消化完了这一段，随时来找我。”
　　他走得很快，凯瑞迪一个慌神，人就已经到了门口。

　　“等等，西弗勒斯。”
　　他被叫住。
　　一回头，凯瑞迪急匆匆的追着他，却突然慢了下来，停在两步外。
　　她苍白的脸上呈现一种十分纠结的神色，似乎想说出的话让她欲言又止。

　　“嗯？”斯内普转过身，缓缓哼了一声。
　　心中思绪过了一轮。
　　她一只手藏在袖中，摩挲着那枚黑曜石戒指，终是开了口。
　　“雷古勒斯.布莱克......”她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面上却是副沉着自然的模样，像是已经对所有事了然于心——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斯内普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已经记不大清的影子。
　　他嘴唇扭动了一瞬，沉默的回想着，却到底没说刻薄的话。
　　他最终中肯而模糊的回她：“是个聪明的人，很聪明。”
　　“他不大守规矩，”斯内普完全回过了身，眼睛微眯着，“和他的哥哥一样，但他装的更好些，所有人都被骗过去了。”
　　“哦凯瑞迪......”他前倾的身子撤了回去，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会知道的，不必问我。邓布利多对你交给他的东西很满意，他在期待更多惊喜。”

　　“好。”凯瑞迪没再追问。
　　她松了口气一样耸耸肩，脸上挂上她常见的那种微笑，
　　“咱们出去吧。”
　　她走上前，热络的轻轻拍了拍斯内普的肩：“去食堂吗？我和小精灵们打了招呼，今天做鹿肉吃，现在去正好赶趟。”
　　..

　　晚上的鹿肉鲜嫩可口。

　　凯瑞迪小时候听过祖父点评鹿肉。在记忆中，那时的祖父很高，他说：“虽然美味，但如果每天都吃，反而会慢慢饿死呢。”
　　她那时候并不喜欢吃这种粗糙的，一小块儿的红肉，却对外祖的话充满怀疑——明明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怎么会饿死呢？
　　现在的她也没有搞明白。

　　面前的冥想盆散着银白色的光。
　　她穿了件素白的长袍，久久凝望着水中纠缠的雾气。
　　抬头望了眼高悬在天上的明月，她俯身，沉入无穷无尽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