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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理智还是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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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气氛有几分怪异,她老爸草草的吃完饭就出门溜达去了,本该也出去跟自己老姐妹拜佛聚会的老妈却一反常态地在家里忙起来。
一会儿路过她,催她赶紧吃,一会儿又拿出没用的东西在那摆弄。
最后果然在木蔓居目不斜视的目光中开始打探她最近的恋爱情况。
在木蔓居的再三保证下,木老妈才将信将疑地挎着小包出了门,并对她说:“隔壁你同学也回来了,还问你呢。有空去聚一聚吧,别老窝在家里。”
“哪个同学?”
她同学可多了。
木老妈一边卡着卡子,一边道:“就是那个给你求婚的小男生啊!”
木蔓居感受到周围骤降的温度。
不知道鬼道长是刚回来还是怎么的。
就算刚转悠一圈回来,也不用一回来就降温吧?
“知道了,亲妈,别老提三岁时候的事了行不行。”
木妈妈乐呵呵地笑:“哎吆,怎么还害羞了。”
木蔓居知道自己老妈的德行,于是不再说话,自顾自地拿了本书看。
“你舅寄来的冰箱里的猕胡桃,正巧你给小岳他妈送去吧。”木妈妈出门前道。
木蔓居随口应下。
左右就在对门。
木妈妈出去后冷气非但没有消失,相反连莲花香也又出现了。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冷气,木蔓居难不如怀疑陈宜苏就在自己身边,甚至有可能是以非常近的距离看着她。
想了想恐怖片的鬼,木蔓居久违地感受到胆战。
即使是一个帅哥鬼,他充满阴气地眼带红血丝地垂着大脑袋在一厘米左右的距离看着你,你也难以笑得出来吧。
木蔓居咬了咬舌尖,集中注意力看书。
敌不动,她不动。
但这书看着看着就不太对劲了。
她将书合上,一看书名,好家伙,爱情三十六计。
她拿过手机,群里没有什么消息。
最新一条还是姬逢春昨晚发的关于她妈让她回家的消息,说是她姥姥病了。
姬逢春:愤怒!病了吃药啊!非得要我回去,我回去人就能好?
虽然这样说,但是依照木蔓居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回去的。
不过奇怪的是,她今早启程没有发一点动态。这样想着木蔓居拿着猕胡桃去了对门。
敲开门,是一位身着黑色卫衣的短发少年,看见她愣了愣,笑了起来:“少见,怎么今年不下坟去了?”
木蔓居微笑道:“彼此彼此,今年不去寺庙帮工了?”
后面穿着温柔地岳妈妈走过来温和道:“是木木啊,回来了。”
木蔓居点了点头:“阿姨,我妈让我给您送点猕胡桃。”
“快进来坐坐,岳岳给木木拿瓶果汁去。”
木蔓居本想拒绝,可岳妈妈笑容真挚,热情极了,她只好进去坐了坐。
三人坐在一起,免不了又谈起小时候的囧事。
“哈哈哈,还记得岳岳那时候尿了裤子非得让你看看,不看还不乐意,呜呜地哭。”
黎长岳闭口不谈,只乐呵呵地陪笑着,别的不说,这些年的帮工,气性倒是平和许多。
木蔓居也听着岳岳妈妈讲话,因为那些糗事或多或少与她有关,所以她偶尔也应和一两声。
“木木最近还在做噩梦吗?岳岳学的中医,不行让他给你拖拖关系,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木蔓居淡定摇头:“不用了阿姨,好多了?”
“那就行那就行。”
聊了半天,话题不知道为何又转到小时候的过家家上:“哈哈哈哈,非得让你答应他不成,回来缠着我要我给他买戒指。”
木蔓居仍旧微笑着,傻子听到这也该有几分怀疑了。
因着黎长岳前两年老往寺庙跑,所以岳岳妈担心极了,动不动就要找个女孩子给她儿子从佛道上拉回来,因着她同黎长岳有点交情,又是从小长大,看来这岳岳妈最终还是打算到了她身上。
不过她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对她更无恶意,顶多算是疾病乱投医,加之两家人相处多年,情分在这里,木蔓居只当不知。
待岳岳妈走后,李长岳长叹一口气瘫在了沙发上。
“服了我爸妈他们了,都说了我没有当和尚的心思,只是喜欢寺庙建筑罢了。”
木蔓居讽刺:“没关系找个女朋友万事大吉。”
李长岳听不出,还抱怨:“才怪,找了之后他们肯定事更多。”
说着他突然眯起眼睛凑近了木蔓居怀疑道:“你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木蔓居皮笑肉不笑:“有病?”
“有股莲花味哎。”他吸了吸鼻子“什么牌子的香水,不是我说,妹妹,这天气闻着这味有点凉啊。”
说着他竟还要凑近。
木蔓居的手已经微微抬起,结果只见对面的人突然后仰捂着额头哎吆一声。
“木蔓居,下手重了啊!重了啊!”李长岳疼得眼睛都有些红了。
木蔓居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别胡说,我还没动手呢。”
“我这额头都红了!”
岳岳妈妈听见他们两个的动静从厨房走出来,有些疑惑:“怎么了?”
木蔓居无辜看过去。
李长岳抬眼瞅她。
“岳岳不小心磕在茶几上了。”
岳岳妈妈略带心疼地责备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人了,还这样!激动什么?自己去找药!”
李长岳舌头抵着牙,应下。
后偷偷凑近木蔓居耳边,这次记得离远了些:“请我吃烤肉!”
木蔓居嘴唇微动轻声道:“滚。”
她适时的提出要回去了。
“在这吃饭吧木木。”
“不了,阿姨,还有点事。”
告别前木蔓居看了一下找药箱的李长岳,额头短短一会儿就鼓包了。
难道陈道长是古代人,所以觉得李长岳孟浪了?替她打抱不平?
有可能。
不过这样一来,木蔓居反而有些头疼。
好意心领了,但是着实会给她造成困扰。
她刚想开门进家,忽然余光中瞥见楼梯旁有一青色衣角。
她转头看去,正是那位鬼道长。
开门的手停下。
她意味不明地看着扶着楼梯的他,过了将近半分钟,自知不该这样犹豫,露出明显地破绽。
该将不妥之处以一一质问地语气说出,反过来逼迫眼前的鬼离去,得到那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是她最终还是邀请道:“学长好巧啊。要去我家坐坐吗?”
陈宜苏自无不可。
他仿佛当真成了贪婪的恶鬼,无时无刻不想亲近她,拥抱她,数百年的思念化作执念,成了他仍旧存留在世的意义。
怎样不疯狂,怎甘心离去。
那爱与恨炙热地燃烧着他,仿佛地狱三途川旁的红莲业火。
他但凡还有一丝理智便该转头离去,可他没有,他走向她的脚步平静,其中有多少期待他自己心中清楚。
但他又觉得自己是理智的,理智地疯狂。
木蔓居又闻到那香气,暗暗将这香气和陈宜苏心中杀意画上等号。
不然又如何解释,一旦她主动靠近他或者露出破绽,这香气就越发浓烈呢?
她略有伤感,却不知因何而来。
难道是因为她准备摊牌的决定?
思及梦中种种,虽然她还是不愿意承认那就是前世的自己,但是她终于愿意去承担。
因为陈宜苏总是不经意地善意,从第一次见面的相扶,到他今日的维护。
木蔓居侧头看他。
或许,依着道长的善良心性,好好地求饶,应当有回转的机会?
还有,她真的受不了一个鬼成天介隐身待在她身边了。今日对黎长岳出手是误会一场,可下一次若对她父母出手呢?
出于这种种原因,木蔓居选择要试探性地摊牌。
木蔓居给对面坐着的人倒上茶,看着他清冷正直的眸子自己也倒了杯水。
“陈学长,虽然这样说很冒昧,但是我这人一向不会撒谎。………您,现在是不是鬼啊?”
陈宜苏单手摩挲着热茶杯点了点头。
他其实从未想要隐瞒她,只是担心她接受不了,会拒绝自己,所以才迟迟未能说出,直到………昨晚午夜,他又控制不住地显形,还……………
木蔓居对于陈宜苏的坦诚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她喝了口水,一时间没想到先坦诚什么。
说她已经知道他是谁?还是要隐瞒一下她知道的事实,问一问陈宜苏对她现在的态度?
木蔓居舔了舔嘴唇,决定先从他的身份开始:“您不是学生吧?”
“嗯。”
“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您应该不是学生。直到第二次见您,我才确定。陈道长,我其实………”
陈宜苏本不会跳动的心此时仿若一跳,他霍然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什么意思?
陈宜苏绝望的心中仿佛燃起点点的光,本就压抑地欲求,因为这苗头变地更加汹涌。
她会记得他吗?
即便转世。
“叮铃,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木蔓居要吐出的话被她咽下,她瞥了一眼桌上刚刚放下的手机。
是孟冬。
木蔓居在接电话和摁断电话继续坦诚前选择了前者。
选了后者,一时半会,她恐怕就接不了电话了,能不能活下去还是未知数。
木蔓居拿起电话,微微避开面前灼目的眼神:“喂?什么事?快点说,忙着呢。”
电话那头传来孟冬略有焦急的声音:“木木,我有点担心逢春。”
木蔓居眉头微皱突觉不妙:“怎么了?出了什么状况吗?”
“刚刚姬逢春给我打电话,只说了句救她,我再打回去她也不接。怎么办啊?”
“有没有打电话问问盛教授?”
“没,要问问吗?”
“问问吧。我找找她妈的电话,不行我们就去报警。”
挂了电话木蔓居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嗯,一直在看着她,没直接上手掐还挺有耐心的。
木蔓居不好意思略微心虚地对他道:“抱歉,我有点急事,马上就好。”
说着她找到了姬逢春妈妈的电话打了过去:“喂?阿姨好,我是木蔓居。”
对面的人操着一口流利地乡音,让木蔓居不得不仔细辨别。
“还挺好的,我听逢春说她这两天好像打算回家,盛教授打电话让我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噢噢,那姥姥身体没事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能同逢春讲讲话吗?其实不瞒您说,我之前跟她闹了点别扭,她把我踢出群了。”
“嗯,好。麻烦您了。”
木蔓居挂了电话,孟冬的语音又打过来。
她的声音更加焦急了几分:“我问了,盛教授说她请假回家了,不会在路上出事了吧!”
木蔓居打断道:“没有,我刚刚打电话给逢春妈妈了,她妈妈说她回去了,我问能不能让我跟逢春讲两句话,但是她妈妈说逢春一听是我,就跑了,说她会帮我说说她。”
问题来了,她跟逢春并没有闹别扭啊。
孟冬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啊!她妈是什么意思?”
木蔓居咬了咬舌尖感受到微微麻意:“不知道。”
姬逢春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孟冬焦急道:“那咱们怎么办?报警吗?”
木蔓居直觉跟姬逢春这两天的梦有关,但是又不知道从何查起。
她们给朐九月发了消息。
朐九月的连麦很快过来了:“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早说了不要搭理梦里的那些东西,她就是不听。”
孟冬是除了姬逢春以外她们中最不信这些古怪东西的人:“什么意思,跟逢春的梦又有什么关系?别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