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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阴山古楼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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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昨晚看似醉得最厉害的扶光反而起的最早，吴邪起来已经是一十点多。
吃好饭，云彩带路出发。
吴邪觉得女孩子的友情真奇妙，一个早上的功夫，居然就如此熟稔。
扶光和云彩走在前面，两人有说有笑，云彩像只漂亮的花蝴蝶，时不时绕着扶光转两圈，可以看出十分喜欢扶光。
炎热的光中，扶光身体凉凉的，连带周边的热空气都不那么热了。
“扶光姐姐，快看前面，那里就是了。”云彩挽着扶光的手臂，指向前面。
那是一栋很老旧的高脚木楼，黑瓦黄泥墙，只一层，比起其他的木楼看上去小一点，在同样木质的寨子里一点也不起眼。
云彩好奇问道：“扶光姐姐，这屋子都很久没人住了，你们来这做什么?”
扶光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当然是拍照了。”
为了打消云彩的疑虑，吴邪三人配合扶光和屋子合照，又在周边拍了几张。
见云彩没有走，一副跟定了扶光的架势，吴邪给扶光使眼神。
扶光接到，环顾四周，随意道：“到了这里，周边有什么都要注意，看清楚一点，别看漏了。”说完，朝云彩招手：“来，带姐姐到处走走。”
“好啊。”云彩跑过去，拉住扶光，火热的手心一阵凉爽，指着前面的小路：“从这里上去就是瓜田，我们这里的西瓜可甜了，看完风景还可以摘几个回去放在泉水里冰着，吃的时候可舒服了。”
两人上了山路，看了四周没人后，吴邪试着推门进去。
这窗户和贴在门上的门神都褪色了，门推了几下连门缝都没推开。
吴邪放弃，问张起灵：“可以想起什么吗？”
张起灵摸着木头柱子，摇了摇头。
这时王胖子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吴邪和张起灵过去，看到窗户已经被撬开了。
吴邪摇头叹气：“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弄得我们像贼一样。”
“你这是什么话?自古盗贼不分家，活大体都一样。再说了，小哥的家，随便走哪都一样。”
王胖子说完，直接翻身跳了进去，向吴邪他们招手，让他们也进来。
吴邪还想说让一个人在外面放风，见张起灵也进去后，往四周看了眼，怀着极度激动的心情翻了进去。
关好窗，里面光线变暗，四周一目了然。
“小哥，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个种地的。”王胖子拿起一边的锄头，“锄禾日当午，我是锄禾，你是当午。”
吴邪和张起灵都没有理王胖子。
张起灵看了一圈，皱眉看着挂在房间中间隔开空间的布，难得有点犹豫。
这种犹豫只维持了几秒，张起灵掀开帘子进去，吴邪跟着被王胖子推进去。
一进去，一股霉味袭来，里面更暗了，什么都看不清。
吴邪想去开窗，发现里面没有窗户。
适应光后，可以看到一圈架子靠墙放着，上面有一些书和一些盒子，地上散落着泥巴，另一边是一张板床和一张木头桌子。
桌子是老旧的学生课桌。所有的东西上都有一层薄尘。
吴邪有点吃惊：“这就是你的房间?”
这也太简陋了，很难想象闷油瓶这样的高人居然住在这样的房间里。
王胖子走到柜子边，什么都没发现，发出十分中肯的评价：“看不出你还是个非常穷苦的种地的。”
吴邪拿了一本架子上的书，是线装本。
书架凌乱，看样子是楚光头的杰作。
吴邪放下书，来到桌子前，隔着灰尘可以看到玻璃下压了许多照片，里面缺了一张。
那张照片应该就是从这里来的。
吴邪看到张起灵皱眉：“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张起灵转了一圈，忽然道：“不对?”
王胖子好奇：“什么不对?”
张起灵捏住自己的眉心，似乎在用自己所有的精力去回忆：“不对，这个房间，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对。”
“难道这不是你的房间？”
张起灵摇头，忽然目光集中向了那张床，立即蹲了下去，去看床下。
看到两人蹲下，吴邪上去时突然想到扶光的话，回头看了眼照片，但还是跟着蹲了下去。
照片留着一会儿看也一样，到底不会长腿跑了。
床底一片漆黑，张起灵偏头，王胖子打亮打火机，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等吴邪问，张起灵伸手进去，摸到地板缝隙时一钩，地板崩裂，张起灵连续掰开木板，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皮箱子。
上到瓜田，云彩和树荫下的瓜农说了几句，跑回来。
“扶光姐姐，我已经和阿爷说好了，我们直接摘就行。”
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散开，有几个人往山下去了。
扶光笑了：“好啊。”
扶光和云彩在四周玩了一会儿，有两个人挑了两扁担西瓜离开。
“扶光姐姐不玩了?”云彩叫住回走的扶光。
“这天有点热，他们在下面也应该玩腻了，给他们带个西瓜解解馋。”扶光拍了拍脚边的西瓜，咚咚响。
“这个天的确热，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凉快，我们去那吧?”云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扶光，满眼的央求都快溢出来了。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真的很难拒绝，扶光拍了拍西瓜，叹了口气，有点可惜:“那就只能委屈他们了。”
听出扶光是答应了，云彩声音雀跃:“不会不会，我已经跟阿爷说了，让他把西瓜送我家，现在肯定已经放水里了。”
吴邪三人被站在山头的几个村民拦了回去，回到阿贵家没见到扶光，问过后才知道云彩也没回来。
因为突然出现的疯人抢铁葫芦，没来得及看照片，吴邪心里一直忍得难受。
听到人没回来，立刻给扶光打电话讲了他们发现癞皮铁葫芦的事，让她找个机会去屋子里把压在桌上的照片拿回来。
吃过午饭，阿贵端来西瓜，吴邪问哪来的。
阿贵说是村里送来的，最近瓜熟了，很多人都去瓜田里摘，所以他们才会在那看到那么多人。
吴邪听完，感觉让扶光带照片也有点悬。
他们没有钥匙，是翻窗进去的，一看就不是在干好事，人多肯定进不去。
三人一合计，光靠扶光肯定不行，又出发回去。
没看到扶光，却发现老屋门口的大树下，竟然坐着几个老鬼在纳凉。
日头太毒，那几个人迟迟不走，像是和他们杠上了一样。
吴邪等得心里烦躁，汗像水一样哗哗直流，转头看张起灵也是一样的情况，心里感叹。
冰山一样的酷哥同样挡不住广西的大太阳。
王胖子率先不干了，领着人去找小溪降温消暑。
三人绕出村子，找到一条山涧，水面不宽但急，河岸有一片鹅卵石，做为雨季缓冲带。
王胖子下水和小姑娘们嬉戏，吴邪和张起灵在树下乘凉。
靠近河岸，温度下降，风再一吹，瞌睡就来了。
接过电话，扶光和云彩穿在竹林里，隐隐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云彩。”
“扶光姐姐，怎么了?”
“你阿爸叫你回家有事。”扶光说谎不眨眼。
云彩犹豫了一下，看向四周，抿了一下唇，有点纠结：“说好要带扶光姐姐去玩水的。”
“没事，我认识路，玩够了会自己回去。”
你不回去，我怎么去看照片?
吴邪他们也是，离开的时候她都提示得够明显了，他们居然放着照片不看。
找记忆不看照片，多少是有点想不通。
扶光居高临下的俯视，让云彩有点胆怯，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明明扶光还是和之前一样笑盈盈的，给她的感觉却不一样了，有点恐怖。
几声鸟叫打破僵局，云彩明显松了口气，不再继续，和扶光简单说了注意安全，便穿进竹林。
云彩消失，扶光打开地图，上面一片雪花。
怎么回事?
扶光拍了拍界面，没反应。
重复打开几遍，发现还是不行，又找不到问题出现在哪，尝试其他系统功能，都出现了卡顿和不能使用的情况。
扶光扶额，都下线了还能出现问题，系统肯定是系统界的渣渣。
扶光研究了一会儿，不懂，继而想到，不会是系统出事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遭了。
也不对，系统说过它会断开联系。
扶光收起雪花地图，走吧，原路返回。
这里人迹罕至，一点也不安全，刀不在手，要是遇到个猫啊豹啊的，妥妥的送人头。
走出竹林，沿着山间小路往上。
烈日当空，远方的光景在日光烘烤出的热浪中变得模糊。
扶光突然身子一晃，踩空滚下田坎，摔进瓜田里，墨镜掉入草丛，没了反应。
系统空间充斥着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一片暗红。
“警告！警告！”
“防御系统已被攻破。”
“世界力量不断入侵，程序正被侵蚀。”
“阻断程序崩裂，程序感染继续蔓延。”
“系统能量消耗加速。”
睡梦中，吴邪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醒来发现是王胖子在泼他水，水里的小孩陆续往岸上上跑。
“那边有房子着火了。”
吴邪还有点迷糊，往王胖子指的方向看，一大股浓烟从寨子上方升起。
吴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仔细一看，瞬间清醒过来，浑身冰凉，连忙往回跑。
是小哥家的方向！
扶光在火海中醒来，随着意识逐渐恢复，知觉回笼，身体像触电一样，麻麻的，使不上劲。
刺鼻的味道刺激神经，跳跃的火光印在眼皮上，恍得难受。
扶光睁眼的瞬间脸色煞白，想离开却做不到，手脚被反绑在身后，挣扎间，细线勒进肉里，冷汗冒出，身体不自觉颤抖。
直到发现火焰被透明的东西隔开，身体才平静下来。
这是系统的能量防御罩，在宿主出现非正常丧失行动能力时激活，扶光冷静下来。
防御装置启动，其他程序应该也能用。
扶光尝试回到空间，失败了，但可以拿到存放在系统里的东西。
防御装置会根据宿主的恢复情况自动关闭，是不可控程序。
扶光环顾四周，瞄准燃烧的桌子，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防御装置开始瓦解，手指出现灼烧感，扶光用刀尖挑开玻璃，里面什么都没有。
房子发出即将坍塌的呻/吟，在防御装置彻底消失的那一刻，火苗顺着身上的煤油迅速燃起，扶光滚进床底，从地板破裂处摔进烂泥里中，背上的火熄灭。
扶光接连翻滚，身上的火全灭后，朝外面滚去。
吴邪三人跟着小孩往山上跑，看到眼前的场景，吴邪脑子一片混乱，跪倒地上。
高脚楼全部燃起，热浪冲天，根本没法靠近，一看就知道已经烧得没法救了。
高脚楼后面的山也烧了起来，灌木丛一片焦黑，火还在往上蔓延，火势像是从山上来的，村民们都冲上山去救火。
他们才离开没多久，没道理会起火，还烧得这么快，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的煤油味。
山里没有消防栓，全靠舀缸里和山涧的水，救火根本就来不及，吴邪心急想往里冲，刚起身就停住了。
只见一个什么东西从高脚楼的隔空处滚出来，浑身冒着白烟，跌跌撞撞爬起，向他们跑来。
吴邪被泥人吓得往后退开，张起灵抢过村民手中的水泼上去，大家伙像才反应过来，连忙泼水。
淤泥退出，这个人居然是扶光！
吴邪爬上去，不敢碰扶光，手足无措，只能大声问：“你怎么样?”
王胖子把人扶起来，扶光抹掉脸上的泥，露出的皮肤红通通一片，看着十分吓人。
扶光闭着眼睛摇头，冷冷道：“没事。”
“里面泼了煤油，什么都没有了。”扶光抓住吴邪的手全部漆黑，伤势不明。
吴邪开口想安慰扶光，又想到这是张起灵的家，转头看张起灵。
张起灵也面无表情，眼睛冷冷地盯着大火。
周边救火的人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王胖子语气不好：“看来这个村子有问题。”
边上有人对吴邪叫道：“快带她到村公所找医生吧，烧伤可大可小，那房子没人住，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
吴邪不理会，拉住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孩，让他带路去村公所。
路上遇到往上跑的云彩，看到扶光的样子，一顿大哭，直说她不该贪玩。
扶光一路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发生这样的事，大家心情都不好，王胖子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让云彩回去等人，云彩拒绝了，主动代替小孩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