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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阴山古楼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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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北京难得下起暴雨。
黑沉沉的乌云压下，狂风伴随闪电，天像破了个窟窿，雨水从里面狂泻而下。
扶光上到台阶，放下食盒，收伞摸钥匙。
雨势太大，险些回不来。
扶光开锁推门，穿过宅门和垂花门，隔着从房檐上挂下的雨帘，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藏在后面。
扶光从侧边的廊道绕过庭院，坐在门廊下看雨的张起灵轻微偏头，陌生的香味掩盖不了微弱至极的铁锈味。
扶光简单和张起灵打过招呼，放下食盒，返回房中。
出来已换了身衣服，湿漉漉的头发盘在脑后。
扶光把菜依次从盒子里拿出来，朝门外喊了声：“小哥，吃饭了。”
“四周的人少了几个。”张起灵走进来，接过碗。
“他们不会出现了。”扶光摆好菜，跟着坐下。
等雨停后，他们的痕迹会彻底消失。
吃好饭，雨势不见变小，反而大起来，雨斜打在玻璃窗上，飘进屋里。
扶光关好门，坐回桌边，两人前面各自放了一杯冒着雾气的热水，今天的故事会即将开始。
外面的雨变小，淅淅沥沥起来，最后只剩瓦当上的水珠滴落，砸在水洼上的嘀嗒声。
“四年前，你在广西被越南人当成捕尸的诱饵，陈皮阿四也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你。”
“陈皮阿四看中你的身手，把你收到他的堂口下，为他做事。”
“他手下还有一个和你齐名的人，叫黑瞎子。他的真名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是个旗人，姓齐。你和他是很好的伙伴，你很信任他，你们之间的默契很足，在道上并称‘南瞎北哑’。”
“想知道你为什么叫‘北哑’吗？”扶光眼神期待的看着张起灵，得到的只有一双平淡如水的眼睛。
扶光没受到影响，继续兴致勃勃道：“因为你不喜欢说话，所以道上给你取了个外号，叫哑巴张。黑瞎子是因为总带着墨镜，‘南瞎北哑’就是这样来的。”
扶光把口袋的糖果放到桌上，推过去：“小哥，今天先到这里，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跟吴邪打打电话，或者和胖子聊一聊，别总是一个人发呆。”
故事结束，她该休息了。
张起灵的目光从桌上移到门口，在扶光出去前第二次问道：“你是谁?”
扶光放在门上的手顿住，重新挂上笑，转身：“我是谁，很重要吗？”
张起灵静静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抬头望天花板。
“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张起灵姿势没变，扶光出门时，又突然问道：“过两天吴邪会来北京，你要一起去机场接人吗？”
张起灵没反应，可能正在思考刚刚内容的真实性。
扶光撇了撇嘴，彻底消失在门口。
吴邪和王胖子不陌生，从醒来，这两人一直在和他说话，说一些他不知道的事，那些他都不记得了。
他们没有恶意，还很关心自己，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很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好像没有人这样过。
他不讨厌，还有点喜欢，所以他没有离开，有时也会回应。
张扶光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知道很多东西，说的很少，大多数时候都在跟她自己较劲。
尤其是消失回来后，做了很多奇怪的事。
张起灵低头，双手相握搭在桌上，凉风从外面吹进来，满是雨后泥土的味道。
扶光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中没有表情的自己，桌面上是带着血迹的绑带和没有收拾的瓶瓶罐罐。
她是谁，她也想知道。
小哥有吴邪胖子和自己告诉他遗失的记忆，那她呢？
还有那些一直在晃的人也烦透了，尤其是汪家，从格尔木一直跟到北京。
刚开始还好，后面动作变大起来，最后到了不得不解决掉的地步。
汪家也是坚持不懈，监视不出来就故技重施，派人来准备替代扶光，想要查清她的目的和在张家的地位，以及他们所谓的与扶光联系的其他张家人。
计划实施是在张起灵转到北京不久后，扶光时刻注意，还是防不胜防，差点被替代。
扶光逃出来，没有立即回医院，而是把这批汪家人都解决了，之后扶光一直在外面游荡。
汪家没有就此收手，一直派人出来，直到这些人全部被扶光借助系统反杀。
汪家才意识到扶光不是块好啃的骨头，动作有所收敛，变回监视的状态，并且拉开监视距离。
汪家试过从扶光身边的人下手，发现他们能查到的有限，扶光现有的人际关系简单到可以忽略不计。
固定来往的只有吴邪、王胖子和张起灵。
吴邪有吴家保护。王胖子自身本事过硬，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张起灵更不用说，加上日常和扶光一起。
唯二两次意外分别是寄了两次东西，一把刀和一个骨灰盒。
没有任何收获，汪家继续潜伏。
这次来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潜伏没多久，自认为找到机会就直接上，热武器一出来，让扶光都替他们的智商感到担忧。
在东三环里使枪，还不消音的那种，汪家什么时候招的傻子，还不止一个。
结束后，扶光不止要清理尸体，还有清理现场。
扶光有点烦躁，翻出之前被遗弃在抽屉里的药，吃完躺床上。
等了一会儿，药效开始生效，困意来袭，扶光迷迷糊糊睡过去。
自医院事件后，扶光开启系统探测模式，只要有人对她存在杀意，系统经过预测，会根据预测结果的威胁性提醒扶光。
今晚地图上的汪家人暂时消失，扶光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哪怕是借助药物，也是好的。
扶光离开，张起灵坐了十几分钟也关灯回房。
独留几颗彩糖和已经冷掉的水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