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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藏海花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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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任务主要是拿回张家的族长信物，信物拿到后，众人返程。
爬出山体裂缝，走过康巴落的尸骨天坛，回到了悬空寺。
当天，他们在悬空寺里扎营休息。
晚上，在熟悉的房间里燃火取暖，众人围坐在篝火边。
回到熟悉的地方，难免会触景生情，让吴邪想到他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他不仅接触过张家，拿到了青铜铃，还知道了汪家。
这些都是他以前难以触及到的，现在一下全部都摊开在了他的面前，可他却不是很想去触碰了，但又不得不触碰。
喝完热茶，扶光起身去角落躺下，王胖子瞥见张海客的视线转移，道：“看什么看什么，懂不懂得尊重长辈，瞎看个什么劲。”
光说还不算，直接屁股一挪，挡住了扶光，挑衅的直视张海客。
张海客懒得理他。
出发前，他就调整了状态，那股失魂落魄消失，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只是目光在触及扶光的时候，内心还是翻滚得厉害，表情总是会不自然。
“吴邪，你已经接触到了汪家，想必也对汪家有所了解，你打算怎么做？”张海客道。
吴邪内心想，他是接触过汪家人了，也意识到他们的基数庞大，覆盖面广，但解决他们的都是扶光，他还真的没有亲身体验过他们的战斗力如何。
“也许你会认为，汪家对你们的威胁不大，但其实汪家一直想搞垮的不止是我们张家，还有你们自喻的九门。”张海客道：“早在你的爷爷辈，汪家就已经盯上了你们。”
吴邪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合作吧。”张海客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先前说的，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个有可能救张家的人，不是在诓你，是真的。”
张海客讲过张家的光辉历史，也说过张、汪两家的斗争。
把一个盘踞在历史长河中几千年的家族瓦解，它的势力是不可轻视的。
吴邪笑起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们张家那么牛逼都斗不赢汪家，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既没有你们的身手，又没有你们的势力，又怎么去以卵击石。”
“不，你比你想象中的强大，而且你的身份很干净。你的爷爷和叔叔把你从九门里摘了个干净，让汪家人不信任你，也不敢对你下手。但这种状态，在你三叔失踪后，他们开始对你动手了，你是逃不了的。就像这次，你为什么会来墨脱，你知道吗？”
说到他怎么来的墨脱，吴邪的心态就炸了，不耐烦道：“不是你们用小哥的画把我留下来的吗？”
张海客笑着摇头：“就算没有我们，你也会留在这里，因为引你过来的不是我们，是汪家。你们九门就像当初的张家，早就被汪家渗透了。”
吴邪一阵阴寒，心里直犯恶心，像吞了苍蝇一样，任谁被整天监视都不会感到好受。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吴邪问。
“混进老九门的时候。张家分崩离析后，我们族长希望通过老九门的力量来替代张家的力量，也是那时，汪家把遍布整个盗墓界的势力转移到了老九门身上。你也不用觉得是张家给老九门带来的灾难，当年的老九门可不是现在的九门，他们的势力在整个盗墓界也是翘楚。”
这个他知道，老九门从小哥那里得到了一些东西，却没有履行承诺。
“之前我们的判断错误，你不是最没有价值的，恰恰相反，你是老九门里留下的最大一张底牌。吴邪，你比你想象中的重要。”
吴邪在心中盘算着，他明白了张海客的意思。
他被他爷爷和叔叔们从老九门的泥潭里摘了出来，可现在汪家的势力已经遍布在九门里，如果不把这个隐藏的势力连根拔起，九门终会消失。
可九门的消失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是有关系的。
小哥曾经想用老九门来代替张家，那就意味着，九门的没落会像当初张家的没落一样，会把那个一直被隐藏的秘密暴露出来，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乱套。
想想分崩离析后的张家，吴邪是崩溃的，在明知那么多人会死的情况下，他却见死不救，他做不到。
在吴邪摇摆的时候，张海客给了吴邪沉重一击。
“距离族长出青铜门只有不到四年的时间，他进去时跟你说的，让你十年后去接替他，其实是骗你的。”
“你胡说！”吴邪红了眼眶，凶狠的盯着。
前面的那些他还能忍，唯独这个不行。
张海客没有被吴邪吃人的眼神吓到，“其实你心里清楚，他不指望你们九门的人。没了庞大的家族支撑，加上汪家的迫害，就算他再强大，他一个人也是扛不住的。”
对啊，他是人，不是神，他会受伤，也会死。
吴邪心中悲愤，同时也憎恨对面的人。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们张家又为小哥做了什么？任由小哥一个人漂泊在外，然后独自承担。”
张海客没了声，沉默了几秒，“你以为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吗？”
“你们做了什么？”
“在汪家到处杀害张家人的时候，我们也在努力生存。”
吴邪控制不住大笑起来，最后渐渐没了声。
他替小哥感到可悲，他为家族背负了那么多，最后却没有得到家族的助力，独自挣扎到现在。
一个想法从心中升起，他要把小哥解救出来，他要把他从囚禁了他一生的家族和无限循环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这个想法疯狂占据吴邪的大脑，直致吞噬他的理智。
身边的王胖子察觉到他不对劲，连忙拍了拍他：“天真，天真。”
吴邪猛得抬头，红丝铺满了眼白，脸上疯狂的表情没有下去，吓得王胖子立刻抱住他：“天真，你醒醒。”
“我没事。”吴邪拉下王胖子的手，冷冷地看着张海客，“要我入局，你们张家提供什么？”
“张家在被汪家分解后，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张家人被汪家逐一杀害，现在能留下来的恐怕只有我们这批海外张家。为了确保张家血脉的延续，我们不会直接和汪家对上，但我们会帮忙适当的迷惑汪家人的视线，让你行动的时候不至于很难。”
王胖子一听就急了，想空手套白狼，想都别想：“什么叫帮忙，这原本就有你们张家的事掺和在里面，你们是准备做那什么什么麻雀，想让天真帮你们白打工，想都别想。”
张海客不可置否，笑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张家也等得起，只是你们九门恐怕没有第四代了。”
吴邪眯起了眼：“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见吴邪不说话，张海客道：“当然，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对付汪家了，我们张家也不会什么都不做。除去适当的迷惑汪家的视线外，我们还会派出一位武力值高强的人辅助你的行动，不过你能驾驭他的程度，我不能保证。”
吴邪的脸阴沉下去，咬牙切齿道：“你说的，不会是扶光吧。”
吴邪的眼神，像张海客敢说一声是，他立刻就生吞活剥了他。
张海客摇了摇头：“不是，是一位康巴落人，你知道他的。”
不是扶光就行，吴邪松了口气，接着疑惑起来，“是谁？”
他可不记得自己还认识什么康巴落的人。
“这个人，在我们族长的笔记里有记载。”张海客道：“你可以好好想想。”
吴邪烦透了他那张装模作样，故作高深的脸，尤其那张脸还是用的自己的。
不过讨厌归讨厌，他还是回忆了起来。
小哥笔记里记载过的，武力值高的康巴落人，还是属于张家的人
思来想去，吴邪就只想到了一个人。
他不确定道：“丹？”
“什么丹？”王胖子一脸迷惑，“太上老君的九转还魂丹？”
“不是，是一个叫丹的人。”吴邪解释道。
张海客道：“就是他。”
“可具记载，小哥遇到丹时，他怎么也该十多岁了，五十年过去了，他还行吗？”吴邪担忧道：“而且康巴落都被埋了，他又是怎么逃脱的？”
“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需要知道他很厉害就可以了。”
张海客把张家收集到的有关汪家信息共享给了吴邪。
聊完，已经到了深夜，吴邪躺下时，对着扶光的背影，像是自语：“扶光，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人都只活一次，没有谁能够质疑别人的选择，即使那条路已经有人走过了，谁又能知道，换人之后，路就还一定是死路。”
吴邪没想到她居然会回应，像迷失在黑夜中的人遇见了可以照明的火把，驱赶了他的迷茫。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黑夜中一字不落的飘进吴邪的耳朵。
“我不会用自己的经验来劝解你，我只会问你要不要这么做。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南墙要撞，但有的人即使撞了南墙也不会死心，他们的执念超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想象，只有他们自己决定放下时，才会真的放下。”
执念这个东西近乎无解，只有自己愿意放下时，才能正真的放下。
“你不用担心，你可以把我当做通往终点的一把刀，我是不会拒绝的。”
扶光。
吴邪无声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扶光和胖子，他还有很多很多可以帮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