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赛博世界后我被少爷先婚后爱》我就看看能坑到多少人

8、第八章 塞西尔的试探

　　她嘴上忠诚的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安分人物。
　　用心脏炸弹控制的炮灰手下，顶着家族压力，一定要向全世界宣告明媒正娶的贫民未婚妻，两者结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诡异，怎么想都是另有所图。塞西尔说他们一定能把安格斯母亲气得七窍生烟，阮甜丝毫不意外——安格斯要是个在乎体面的人，会把自己的妻子派到危险的地方出任务吗？
　　但自己认定是一回事，被塞西尔点破又是一回事。后者意味着塞西尔知道某些情报，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情报。阮甜盯着塞西尔，压住自己的急切，以一种尽量漫不经心的语调，拖长了声调，反问道:
　　“你就这么确定，我们不会安安分分地办一场婚礼？那你觉得我们结婚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因为爱情，那事情可就有点复杂了。”塞西尔笑着摇摇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在笑意之下显得格外漂亮。他的声音听着也很柔和，像在耐心地引导:“妮娜小姐知道，安格斯少爷现在哪里，在干什么呢？”
　　“那你觉得，我知道吗？”阮甜放慢语调，故意微笑着把皮球踢回去。就许你谜语人？
　　“即使知道安格斯少爷正在他的镜湖庄园陪着海瑟薇散步，妮娜小姐也不会动容吗？”塞西尔语调和缓，扔出的信息却不啻于炸弹，炸得阮甜满脑子都是“好家伙”。也不知道该先吐槽有钱人果然不止一个庄园呢，还是狗血剧女主角竟然是我。不对，她应该不是狗血剧女主角，应该是炮灰挡箭牌，不对，安格斯跟海瑟薇演言情剧好像和他拿她当搞事工具人也不冲突啊，她管他爱谁呢！
　　回过神来，阮甜才发现塞西尔探寻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她，被他那双冰蓝色的漂亮眼睛这样盯着，老实说，她还真有点压力。她只能若无其事地回答:
　　“啊，如你所见，这件事确实让我意外了一下。不过，我不担心。你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惊讶的事情吗？”
　　她回得干脆，塞西尔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似乎在确认她的态度。接着，他又开口了，神色间似乎多了几分满意:
　　“那么，妮娜小姐知道海瑟薇每个月都会在公众视线内消失一周，其实是因为进了镜湖庄园这件事吗？”
　　哇哦，这听起来还是真爱的感觉。阮甜挑了挑眉，拖长了尾音:
　　“那你觉得……我知不知道？”
　　塞西尔打量她一会，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样看来，妮娜小姐对于安格斯少爷正在动用家族势力，在暗中炒作他和海瑟薇绯闻，让人猜测海瑟薇就是那位未婚妻的事情，也是知情并毫不在乎的吧。”
　　好家伙，这操作好骚啊，一边炒他和未婚妻的婚事一边还要炒和海瑟薇的绯闻，也难怪费尔迪南家族会觉得安格斯其实想娶的是海瑟薇，只是退而求其次找她替代呢。
　　不过，既然绯闻是安格斯专门炒的，也就是说，海瑟薇确实就是，她看到的那个，性感大美人？如果是她的话，奥古斯丁说安格斯那样的小男孩很难拒绝的话倒是很合理了，因为她也很难拒绝。不过，这样的大美人，居然真的是妮娜的姐姐吗？这关系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如果能把她的心脏炸弹拆掉，让她只做个围观群众的话，阮甜绝对会说这瓜真香，尊重祝福。虽然作为颜狗，她确实有那么一点馋安格斯的颜值，但帅哥有主了就有主吧，不关她事。
　　可是，刚刚她才信誓旦旦地判断安格斯不是为了爱情呢，这么快就要自己打脸吗？阮甜又回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没判断错——一个人当然可以同时拥有爱情和野心两种东西，安格斯娶她、炒作与她的婚事是为了自己的目的，陪海瑟薇为了自己的感情，这又不冲突。要是她是个什么大小姐，这就是标准的为了利益结合双方各玩各的的豪门婚姻剧本，可偏偏妮娜贫民到能惊动新闻和安格斯父母，这又是图个啥？也难怪安格斯父母想不通了，她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多套点情报吧。阮甜一边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边满不在乎地祭出了万能回答:
　　“那又怎么样？我是安格斯的妻子，是安格斯给了我这一切，我能做、安格斯也需要我做只有妻子的身份才能做的事。我难道还要嫉妒她吗？不过，我倒是好奇了，总拿海瑟薇这样问我，在你们眼中，我和安格斯，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塞西尔笑了笑，又回复了之前那副温和模样。
　　“妮娜小姐，请原谅我这样试探你。”
　　“嗯？”
　　他这歉道得干脆，倒让阮甜愣了一下。
　　“我不曾经历过感情，但是，陷入感情的人可能会做出的极端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塞西尔坦然地说着。
　　“感情是一种不确定因素。如果有人因为爱情失去理智，能约束他的一切东西，道德、法律、家人、生死，恐怕都会失效。所以，我才必须确认，妮娜小姐会是安格斯手中的利刃，而不是刺向他的利剑。”
　　“这个真不会……”阮甜有些哭笑不得。合着他问她这一串，就是怕她因为安格斯脚踏两船怒而柴刀吗？“我看起来就这么像这样的人吗？”
　　她纯属随口吐槽，塞西尔却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看样子是不愿放过她一丝表情变化。片刻后，他脸色才柔和下来，温和地解释道:
　　“是因为妮娜小姐身处的位置、所展现的才智、和不可违背的忠诚，安格斯少爷必然会重用你，妮娜小姐会变得越来越重要。因此，感情因素对妮娜小姐能力的影响，也越来越重要，我不得不考虑。”
　　“你是怕我爱安格斯过头了影响我为安格斯办事？”阮甜恍然大悟。感情还是她前面艹人设艹太多了，反而让塞西尔担心起来了？不过等会，科林不是说，塞西尔是费尔迪南老爷的人吗，怎么这听着他在意的像是安格斯啊？
　　塞西尔点头，伸手按在胸口，目光锐利地看着阮甜，声音却还是那副不曾变过的柔和语调:
　　“我不知道妮娜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妮娜小姐对安格斯少爷的感情，会不会成为一种阻挠。所以，我才要用这样直白的信息刺激你，用我的双眼亲自确认。费尔迪南老爷不相信安格斯少爷只是因为无法迎娶海瑟薇才娶你，他想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你到底值不值得他这样待你。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说得过去的。”
　　阮甜不由一阵心虚。她这表现纯属被逼出来的，安格斯对原版妮娜的期待值可是做成什么样都没关系啊！
　　“那如果我表现得像一个废物呢？”
　　“那答案不过从‘安格斯爱的是你们两个’变成‘安格斯爱的是海瑟薇’罢了，没什么差别。”
　　好家伙，听起来好渣但仔细想还挺合情合理——也没人规定他这种豪门小少爷只能真爱一个吧？
　　这边她还在吐槽，那边塞西尔已经挥挥手，准备送客了: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妮娜小姐也累了吧？如果妮娜小姐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去了。”
　　就完了？阮甜愣了愣，回顾整场对话，迅速发现了一个问题——
　　“等一下！最开始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就你说我们一定会把夫人气得七窍生烟的那个！”
　　被塞西尔打了这半天岔，她都快忘了开头是在说安格斯一定会在婚礼上整大活的事了。一开始她只以为家族的管家了解小少爷的性格，判断出他一定会搞事，这没毛病。可父母眼里小少爷是为爱所困——其实她听到塞西尔提供的情报也很容易这么想——不知道他要搞大事，塞西尔这个家族管家却在担心安格斯的妻子太爱安格斯而导致安格斯的事办不成功，这就很微妙了。塞西尔，不是费尔迪南老爷的管家吗？
　　塞西尔了然地笑了。
　　“妮娜小姐是想要知道，我会怎么和费尔迪南老爷说这件事吧？”
　　“对啊！你说的也只是你个人的猜测吧，怎么就说得好像是一定会发生的事一样？”阮甜皱眉道，“那么重要的事情，不像常规婚礼和一定会把夫人气死是很有区别的吧？我记得你是费尔迪南老爷的管家，这样猜测小少爷真的没问题吗？”
　　塞西尔只是微笑。
　　“既然是无端的猜测，我自然不会告诉老爷，不管这个猜测是对是错。错了，我就是挑拨他们的父子关系，对了，那我一个管家比他这个溺爱孩子的父亲还了解他儿子，会伤老爷的面子的。老爷只会知道，你，确实值得安格斯这样维护，他的想法比夫人更正确，这就足够了。”
　　“不是，这问题不是更大了吗？”阮甜愣了愣，一把抓起肥啾，举到塞西尔眼前——她满脑子想的可都是安格斯看到他们对话时该怎么狡辩，所以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们的对话可是有监控的喂？既然老爷关心少爷，也会看我们的聊天的吧？你就这么直接说你要对你主人隐瞒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说你准备删减监控……可那听起来更可疑了吧？”
　　塞西尔明显一愣，不过也只是一愣。随即他看向阮甜，不慌不忙，脸上甚至是满意的神色:
　　“妮娜小姐有这样的敏锐，我倒是可以放心了。那么，妮娜小姐准备怎么做呢？用这个小小的把柄，为你的安格斯谋取一些利益吗？”
　　“作为少爷的妻子，我擅自接触老爷的管家，聊一些不会被老爷听到的话，毫无疑问，是一件很犯忌讳的事情。”阮甜想都没想立刻甩锅，开玩笑，这种涉及家族内部纷争的事，她沾都不想沾，“我不了解家族情况，所以不会越权做出任何决定，这件事只能由安格斯判断——他会看到我们所有的对话。”
　　“不过，对老爷想知道的事隐瞒，为少爷想做的事操心，塞西尔，你到底在谁那边？”
　　“我就不能是我自己吗？”塞西尔轻轻笑起来，语调里带着些微妙的叹息。他脸上的笑容仿佛带着别的意味，恍惚间，阮甜似乎看到了那个不甘少年的影子——他从未远去，只是藏的更深。他静静地看着阮甜，目光似乎能够洞悉她的伪装:
　　“妮娜小姐，你一再强调自己对安格斯的忠诚的时候，心里，真的没有自己的想法吗？你明显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你一言一行都不愿被外界改变，你想做你自己的意图是如此明显。这并不代表你的不忠，只代表着别人应该好好考虑你的想法，了解你的意愿，才能更好地任用你。妮娜小姐，你是安格斯的人，还是……你自己？”
　　“这不冲突，两个都是。”阮甜只能这么回答。这家伙反将她！
　　“所以，我是谁的人，和我在做什么，也并没有冲突。”
　　塞西尔意味深长地看向阮甜。
　　“现在，妮娜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