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三荀

14、第 14 章

　　我醒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套上了衣服。床边空空的，我忍着痛坐起身，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身影。

　　我费力地下了床，轻轻走过去。他站在阳台上抽烟。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抽烟，而他脚边已经堆了好几个烟头。

　　“陈璟。”我叫了他一声，他没应答。我知道他喝醉了容易断片，他肯定想不起来是我先主动。
　　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我伸手从身后抱住他，把额头抵在他的背上。他身体一顿，然后用那双摸过我无数次脑袋的手推开我，转过身皱着眉头，神情少有的认真严肃。

　　“周星。”他径直叫了我的名字。我没管他语气里的严肃，只觉得他叫我的名字很好听。

　　我“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他皱眉看着我，大概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一会儿有些头疼地捂了捂额头。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揉着眉心说，“昨晚是我不清醒，竟然对你做了……这种事，简直是个畜生……”

　　“为什么要道歉？”我说，“我愿意的呀！”

　　“不是，这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你还小你不懂，这种事只能在爱人之间做，况且，我怎么能对你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能？我爱你呀！”我打断他，“你也爱我，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

　　他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片刻后说:“那不是爱，你只是依赖。”

　　“那你怎么确定那不是爱？”我说，“你不是也爱我吗？”

　　他说:“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只是把你当弟弟。”

　　“可你昨晚明明叫了我的名字！”我仰头反驳。
　　我都听到了，在他吻我的时候，在我疼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我都清楚地听到了，他叫了我的名字。

　　“你觉得我太小了吗？”我说，“没关系，我很快就成年了。”

　　“不是这个问题……”他无奈地说，“我和你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不喜欢我吗？”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在那种时候会叫我的名字呢？

　　他看起来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别过头，手里的烟快抽完的时候，他说:“我们先暂时分开吧，这样你或许能分清是喜欢还是依赖。”

　　我仰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很认真，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哼，分开就分开，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跟过去一样罢了。

　　我捂了捂挂着脖子上的钥匙，最终没有还给他。

　　反正，他一定会让我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