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贝]The sad tale》云湖七月

20、十九

　　莫伦的离开并没有带来形势的好转，欧文的机会仍然乏善可陈，贝克汉姆看着他眼底的哀伤一点一点的蔓延，心疼得无以复加。劳尔的眼神更加忧郁，古蒂不再嚣张跋扈，莫伦的离开让他渐渐成熟起来，孩子般的卡西也渐渐变得沉稳，眼中有些贝克汉姆看不懂的深幽。皇马的成绩摇摇欲坠，主席的位置岌岌可危，皇马仿佛走到了一个风尖浪口，即将崩溃，人人自危。
　　“大卫，不用为我难过，我可以回到英格兰，你不为我开心么？”
　　欧文望着那个永远微笑着的人为自己默默伤心着，他也觉得心揪得厉害。他的到来，原本只是想陪在他身边，想给他最好的支持与鼓励，想守护着他，想告诉他他永远不会孤单。但他却什么都没有实现，只是给他带来了伤心、担心和失落。
　　对不起，大卫，他在心中默默得说。
　　也许离开是我最后能送给你的礼物了。

　　晚上，贝克汉姆被古蒂拉着去酒吧了，古蒂外表看似粗犷，但事实上对大卫却非常细心呵护。还有劳尔，隐藏在他冰封一样的脸孔下，是外人不易看见的柔情吧。这样的柔情，欧文知道劳尔对莫伦有，对大卫也有。
　　他在伯纳乌的草坪上漫步者，这片绿荫草他上场的时间并不多，但他还是愿意在离开之前尽情回忆，就像在离开利物浦时在安菲尔德球场做得一样。也许在失去之后，才会发现拥有的可贵。
　　但是不属于你的，你再努力也无法拥有吧。
　　他仰望着天空，繁星闪烁，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为何他的心境却仿佛苍老了十年。
　　“谁？”
　　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徐徐走了过来。欧文吓了一跳，仔细看时，那身影却是异常熟悉。
　　“卡西？”
　　“欧文？”卡西的惊讶程度并不比他少。“你怎么在这里？”
　　“离开前想好好看看这里。”欧文浅笑着。
　　卡西迟疑着，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欧文将他的反应看在眼底。
　　“你呢？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月光下，卡西的脸色有些怪异。
　　“是不是有什么烦恼？”欧文轻笑道。
　　“……”
　　“对于即将离开的人，你何必这么不放心呢？”
　　“你……爱你的妻子么？”卡西迟疑了一会，问。
　　欧文怔了一怔，他怎么也没料到卡西会问这样的问题。
　　“当然。”
　　“那么，你还可能爱上别人吗？”
　　奇怪的问题，他哭笑不得：“伊克尔……”
　　卡西摇了摇头。
　　“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吧。”
　　他低着头，自顾自得从他面前走过去了。欧文望着他的背影，唇边泛起一丝笑容。
　　“伊克尔，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不管是什么，荣誉或者感情，如果不踏出去的话，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
　　卡西回过头，深深得望着他。
　　“再见。”欧文凝着笑容，转身慢慢走出了伯纳乌。

　　“别喝了，你醉了。”古蒂轻轻按住贝克汉姆的手。
　　“不，我还要喝。”贝克汉姆像个孩子般任性道，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是两颗蓝宝石，让人窒息的美丽。古蒂望着这个美丽的精灵，也觉得有些醉了。
　　“大卫，我们回去吧。”
　　“回去？”听到这个词，贝克汉姆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回哪里去？曼联吗？老特拉福德吗？”
　　古蒂叹了一口气，他是真得醉了。
　　“可是我们早就回不去了，不是么？”贝克汉姆脸上绽放一个苦涩的笑容，“迈克尔说他不能回安菲尔德了，我也不能回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你知道么……”
　　“大卫……”古蒂的心狠狠得揪了起来，他到现在还如此眷恋着曼联。
　　贝克汉姆转过头，意识不清得看着他：“劳尔，告诉我，莫伦离开的那个夜晚，你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劳尔？古蒂讶然。
　　“劳尔，我的心痛你知道吗？”
　　贝克汉姆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的痛苦如此之深，仿佛要哭泣出声。
　　而古蒂讶然而心疼得望着这个男子。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会微笑着的那个大卫，竟然在哭么？哭泣着的大卫，不停叫着的却是劳尔的名字？

　　凝视着那张熟睡的容颜，劳尔的心也纠结在一块，接到古蒂的电话让他去酒吧，却没想到看到这样的大卫。古蒂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幸好他很快就走了。大卫为什么会这样，他很清楚，只是无能为力。
　　“大卫，醒醒，你家到了。”轻轻拍了拍贝克汉姆的脸。
　　蓝眸睁开，有些迷惘的看着眼前的人。
　　“劳尔？你怎么会在这？”他抚摸着头，呻吟出声。
　　“你在酒吧喝醉了，古蒂有事，让我先送你回家。”
　　“哦。”贝克汉姆揉着发疼的脑袋，突然道，“对了，我醉了有没有说梦话？”
　　“没有，你一直睡得很安静。”劳尔轻笑道。
　　“那就好。”贝克汉姆向他露出一个微笑，“那么我先走了，明天见。”
　　“大卫！”劳尔突然叫住他，贝克汉姆隔着窗户望着他，询问的眼神。
　　“我知道！”
　　贝克汉姆的心跳突然一滞，鼻尖的酸楚瞬间袭上眼眶。这短短几个字仿佛写尽了他的用心，他的担心，他的关心。劳尔，你就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在这里我不是孤单一人么？
　　他压下心里所有的悸动，张开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轻轻的点点头。
　　注视着贝克汉姆走进自己的房子，劳尔轻轻松了口气，心还在隐隐的抽痛着，但又仿佛有了安慰。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和你分享着同样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