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持续升温 ...
-
“为什么！”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向姝好身上。
“向知青，蒋霍也是蒋家村的一分子，他爹还是书记，他肯定会想办法帮忙的！”王普急忙道。
蒋二虎脸色难看，他不想去求蒋霍，可事已至此，他张嘴就道：“要是不帮，他就不是蒋家村人！”
“会帮的，蒋霍人很好的。”村民也说。
众人七嘴八舌，就要挑一个人出来去找蒋霍。
很快，大家伙的目光就又落到向姝好身上，看她一脸踌躇，蒋先锋眯着眼道：“你不乐意？”
“向知青，你跟蒋霍熟，你去最合适！”王普道。
“向知青，去吧，不然咱们知青点怎么办，咱们可没有另外的进项了，大家伙辛辛苦苦一年，你也不忍心看着咱们的努力打水漂了吧。”
压力给到向姝好，她握紧拳头，“大家先冷静，蒋同志是在食品站工作，可他刚来，还不到两个月，他有那么大的能量吗？”
大家伙安静了。
向姝好说的也有道理。
可是——
“不试试怎么知道？向知青，你推三阻四的，不会根本不想帮忙吧！”一直安静的荆琦云忽然说。
“荆琦云，你含血喷人！”颜冰第一个反驳。
“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办完了？”突然出现，还不明情况的蒋霍让向姝好心中更加焦急。
办成了还好，要是办不成，蒋霍定两边受气。
她使劲儿给向姝好使眼色，蒋霍咂摸出不对劲来，他对向姝好投以安抚一笑。
王普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蒋霍的胳膊跟他谈，过了一会儿，蒋霍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后边，不管王普说什么，口干舌燥，他都没回复。
所以，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王普懵了，别人也懵。
“蒋霍，你……”知青欲言又止。
“蒋霍，你就说能不能帮吧，别吊人胃口了！”蒋二虎瓮声瓮气地，没个好气儿。
“蒋霍，该不会是你在食品站得罪了人，他们才拿我们撒气的吧，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事！”蒋二虎继续阴阳怪气。
有求于人，王普看不得蒋二虎欺人太甚，他立马道：“二虎同志，你过分了，你没法子，可不代表蒋同志也没有，你就别耽误他想办法了。”
阎王好应付，可小鬼难缠。
为难蒋家村的那个男同志，正是上次考试跟他结下梁子的那位的朋友，蒋霍来食品站后，见过机会。
“很难办吗？”向姝好小声问。
“小事儿，放心。”蒋霍声音温柔。
“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忽然出现的蒋霍又走了，向姝好往前一步，颜冰看出她担心，拉住她说：“蒋同志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有。”
向姝好只好暂时安耐住担忧，没过多久，蒋霍跟那个同志聊完后过来，他笑眯眯地说，“你们去盖章签字吧。”
蒋先锋跟蒋二虎：“这就好了？”
怎么会这么简单！！
蒋霍不是才刚来食品站吗？他们这么给他面子？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蒋霍笑眯眯的。
蒋二虎脸一绿，吭哧了一句，却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蒋二虎萎了，蒋霍才转回头，对着其余人道：
“快去吧，趁着时间还早，你们还能在镇里逛逛。”
“蒋叔，你快去，迟则生变！”王普催促说。
蒋二虎绿着脸从父亲手里接过证件，带着人望盖章处走去。果然如同蒋霍所说，食品站的同志在本子上填了一个120斤，后签了字，就没再看他，直接喊下一个。
蒋二虎真的傻眼了。
蒋霍有这么大能量！
比一村之长面子还大！
他恍恍惚惚地回来，大家伙看到本子上盖的章，顿时眉开眼笑。
“蒋同志，你真有面子！”
“蒋同志，你太厉害了！”
“蒋霍，好样的！”
一堆吹捧蒋霍的声音里，也就只有颜冰敢喊蒋霍大名，蒋霍喜欢向姝好，颜冰又是向姝好闺蜜，大家可不觉得他们也有资格喊。
看着蒋霍被围在人群中间，春风得意，眉开眼笑，蒋二虎捏紧拳头，同样神色不愉的还有荆琦云。
大家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向姝好也围在蒋霍身边。
荆琦云看了就更气，她嘟囔一声：“显摆什么，不就是个小职工吗，没见识！”
众人听见，尴尬不已。
他们还不如蒋霍这个小职工呢，再说了，食品站的职员，那是一般的小职工吗？这时候，谁有吃的，谁才是爷！
蒋霍工作的地方可还掌管着食品分配呢，尤其是猪肉！
“荆琦云，有本事背后说酸话，刚才你怎么不去找人解决啊，哦，我忘了，没人认得你是吧！”
“你！”指着颜冰，荆琦云忍住怒意，转身就走。
王普想叫住她，顾临风临走前交代过让他看着她，颜冰扯住他，“你管她作甚，就会嘴上厉害，她走不远，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
从镇里到村里距离不近，天还冷，看天气好像还会下雪，荆琦云又不是傻子。
王普一想也是，就停下了。
荆琦云跑出这条街，她回头，没人出来追她，她泄恨似的，往墙上踹了几脚。
该死的向姝好，该死的颜冰，该死的蒋霍！
混蛋混蛋混蛋！
……
大家伙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心里都松快不少，蒋先锋让大家各自活动，下午两点集合，大家高兴地结伴走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镇里，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得买点儿好东西回去。
颜冰推了一下向姝好的胳膊，把她推到蒋霍身侧，她笑着说：“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蒋同志，刚才我们姝好可担心你了，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别瞪我了，我现在就走。”
颜冰满脸笑意地离开，向姝好被揭了老底，脸通红。
蒋霍没戳穿她，淡定地往前走，向姝好揉了把脸蛋，感觉脸上的热度降下来了，才跟上去。
跟了几步，向姝好愣了。
她自己逛就可以嘛，跟着他干啥！
往前瞄一眼，见蒋霍没看她，她迅速转身，想溜，就这么恰到好处的，她刚转过去四十五度，蒋霍就看了过来，他奇异地说：“你……”
“我腿麻了，转转。”情急之下，向姝好胡乱说道。
怎么就这么尴尬呢？
她跺了跺脚，忽然，她定住了，腿好像……真的麻了。
冬天地硬，她为了让蒋霍相信，用力又大，真就把腿跺麻了，从脚掌到大腿，拧着筋疼。
向姝好的脸一下子就变了。
好疼！
蒋霍二话不说，快步走来，在向姝好的阵阵惊呼声中，蹲下身子，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又把向姝好无处安放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道了一句“得罪了”，就一边一边揉捏小腿，一边抓着她的脚腕给小腿肌肉做牵拉。
向姝好想把脚抽回来，可从腿部传来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让她只顾得上叫。
以毒攻毒的办法还是好用的，大约一分多钟，她的腿就不疼了。
察觉自己掌心不住抽痛的肌肉群舒缓下来，蒋霍又坚持揉了一分钟，才放下她的腿。
“跺脚时轻点，麻了遭罪。”
“唰”一下，向姝好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烧了起来。
他看出来她刚才装腿抽筋骗人了！！
哪里有地洞，能装下她最好！！！！
街上很安静，没有叫卖的商户，也没有挑挑拣拣的客户，时不时行人路过，也步伐匆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逛的。
街道尽头有家供销社，里面的货品很全，也最热闹。知青跟村民们应该都上那里去了。
“想去逛？”见向姝好盯着前边出神，蒋霍福至灵归。
“不，没有，人太多了。”
周围几个村子的居民都在供销社采买用品，今天又是来镇里送派购猪的日子，人肯定更多。
“跟我来。”蒋霍声音淡淡的，却很容易让人生出信任感，向姝好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跟了一段儿，她才反应过来询问，蒋霍微微一笑，语气颇有一些揶揄，“怕我把你卖了？”
向姝好连连摆手。
“放心，好地方，你不是想给你爸妈买点儿东西吗？”
不知道他是怎么猜中的，向姝好看向蒋霍的眼神生出一丝异样。
“到了。”蒋霍忽然停下说。
向姝好往前边一看，是一条幽深的小巷子，里面很安静，这时候，有几个人从旁边经过，他们走得很快，在向姝好身边带起一阵风，一眨眼，几人就进了巷子，看不见人影了。
“他们……”
“里面有好定西，进去看看。”
说着，蒋霍走在前边，越往里，天色越暗，颇有些阴森森，向姝好想叫停，可是倏地，层层叠叠的房檐消失，眼前放亮，错落的小摊子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黑市？！
没有叫卖，没有吆喝，买家卖家的声音都压得非常低，也难怪，要是被上头发现，是要出大事情的。
“不会出事吧。”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向姝好的心晃悠得厉害。
“咱们快点儿逛，买完就走。”
向姝好还是担心，不停往后转头，生怕公安派巡查逮人。
“今天正好遇见了，赶明可能就换到别处，找不到了。”蒋霍这话倒是真的，怕被抓，黑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个位置，神出鬼没的。
黑市里的好东西可不少，药品、补品，还有金贵的奶制品，甚至还有巧克力。
她吞吞舌头，咬牙给自己壮胆：“进去瞧瞧！”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有一点钱，可没票，错过今天，她可能就没机会给父母还有哥哥挑礼物了。
从头逛到尾，向姝好手里提了不少，有肉干，有糖果蜜饯，都是在外边拿钱拿票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出了黑市，向姝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有没遇见公安，她低头，看了一眼今天的战利品，如释重负地笑了。
本来她还忧愁给父母跟哥哥们带些什么，有了这些，足够了。
“谢谢你，蒋同志。”向姝好郑重道谢。
“真想谢我，就别喊我同志了，怪生疏的。”
“那我叫你——蒋霍？”
蒋霍笑了，“好听，我喜欢。”
向姝好脸蛋微红。
看时间差不多，蒋霍把向姝好送到集合的地方，借口说回去工作，就走了，一点儿都不让向姝好为难。
望着他的背影，向姝好眸子里涌动起波光。
“喂，怎么就你自己，蒋同志呢？”从向姝好手里接过袋子，颜冰奇怪地说。
向姝好瞪了她一眼，颜冰才住嘴，她只当向姝好脸皮薄，不好意思。
大家伙陆陆续续也都回来了，手里都提了不少东西。
颜冰也就没再提，转而跟向姝好聊起别的，可渐渐地，颜冰发现，向姝好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身上，聊了还没几句，向姝好的魂魄就已经飞走了。
人都到齐后，大家一块儿往村里走，颜冰忽然睁大眼，扭着向姝好的胳膊，让她往后看，又怕别人瞧见，只敢给向姝好使眼色，脖子都快扭断了，向姝好才奇奇怪怪地转回头。
他——他不是走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持续升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