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艺术》一只笨橙子

4、发生甚么事儿了？

　　何以鹤还在怀疑艾维斯又抽了什么邪风，“哐当”一下子——人撞墙上了。
　　“艹。”何以鹤希望自己可以搬家搬到太阳系，这样忒他妈尴尬了。
　　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立刻跟在艾维斯屁股后面老老实实走路了。
　　“你同学约你去干嘛啊？”何以鹤随口问了一句，避免这种想死的尴尬。
　　“去看植物园。”艾维斯突然站住，看了眼手机，回头看向何以鹤开口“我的几位alpha同学和朋友会来，她们有魅魔有梦魇有吸血鬼有灵者也有女巫，你别太害怕就行。”
　　“哦。”何以鹤比较无所谓，反正安安静静做个废人，谁还不会似的。
　　艾维斯到旁边商铺买了瓶饮料，便带着何以鹤来到了植物园门口，那里站着几个人，看着和艾维斯差不多的年纪，两男两女，分别是狼人，梦魇，灵者和一个梦魔。
　　“艾维斯，你太他妈不地道了。”狼人Alpha看了看一旁的何以鹤，颇有意味地瞄了一眼。何以鹤没注意到，但艾维斯的笑容明显扯了扯。
　　“哈维尔，就你一天天脑子里乱想啊？”，梦魔Omega穿的很辣，她明显注意到了艾维斯的情绪，扎了两个丸子头在嚼泡泡糖。还白了哈维尔一眼。
　　“希娜，你嘚瑟什么啊你，同样是学生，同样高一，你不也天天迪厅蹦？”被揭了短，哈维尔看着希娜，刺了他一句。
　　一旁的吸血鬼和梦魇看的乐，嘲讽一句“你俩就不适合当同学，俩个一碰就炸。”，结果被希娜调侃“呦，哪个牛逼omega昨天让渣男甩了让我陪他和两口？”，然后看向那个梦魇“对吧，蒂娅？”
　　刚才还在乐的梦魇立刻住了嘴。
　　希娜可能还想喷几句，但艾维斯懒散地看了她一眼，便把话憋住了。
　　艾维斯满意地点点头，交代了几句，在何以鹤身旁，坐下，将一副耳塞递给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哥哥，待会会很吵，带上，好么？”
　　何以鹤其实已经猜到了，但还是乖乖戴上了耳塞。
　　原本想着可能是同学聚会，没成想这几个小孩还想干一笔大发的。
　　但何以鹤不想管那么多，这种事也算不上违法，如果能歪打正着，还落下个好名声。
　　这么想着，手机跳出来一条信息，他点进去，里头果然是维莫依的信息轰炸，一个个小红点直戳他太阳穴。
　　他也懒得看那么多文字，干脆摘下耳塞戴上耳机打了通电话，电话号码一接通，他懒洋洋地问“老大？”，才问一句呢，对面的女声就阴冷无比“找人。”。
　　何以鹤翻了个白眼，艹一个月下来，妈的人就找了不下三次，老大会不会养小情儿啊，这是关不紧还是养了个土拨鼠？钻洞逃了不成？
　　“老大，没装GPS还是铁链子没栓紧啊？我看着小姑娘挺会逃的，每次都是不同的逃脱方式，说吧，这次怎么逃的？”
　　“弄坏了家里的空调，工人修的时候一棒子给人敲晕了，穿上工人衣服跑了。”，维莫依扶额，隔着手机都是满满的疲倦。
　　何以鹤觉着老大养的小情儿还挺聪明的，还是接受了再次帮人找小情儿。
　　他晓得老大的性格，那个小情儿身上肯定有GPS定位，找起来并不困难，于是选择先拖一拖，他还有周末作业要啃，未来肯定是比那位自己找着了却操不到的小情儿重要的。
　　艾维斯这边，其实要干什么已经很清楚了—他们这次要黑进这个植物园总部，毕竟3年前有报道过他们种植非法植物，但一直没能求证。
　　这几个和艾维斯很要好，但这次行动混进来一个灵者，据希娜所说是避风头跟来的，艾维斯却残忍地把她赶走了，叫她和何以鹤呆着。
　　这个灵者很不情愿地向何以鹤走去。
　　“催什么催啊？找人也要时间的嘛。”何以鹤正在低头给维莫依画大饼，听到有人来，他抬头，碰巧，与那位灵者四目相对。
　　俩人都震住了。
　　“所以到底要多少时间？”维莫依问了一句。
　　“不用等了，现在，花雨植物园。”何以鹤挂掉电话，一把拉住准备逃跑的灵者“温琳姐！”，他小声叫了一下，“老大在找你你晓不晓得？！”。
　　洛温琳一震，脸上浮上凶狠“何以鹤！放开我，我27了，你才19，你能不能别跟比你才大两岁的维莫依混在一起？她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温琳姐，我当然知道老大是干什么的，所以我帮不了你。”，何以鹤还是拽着洛温琳，不肯让她移动一步。
　　“以鹤，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哪怕你一直都在为维莫依效力，但我这次真的不能再回去了，我不是金丝雀，我不呆在金丝笼……”，
　　说话间，洛温琳一把挣脱开何以鹤，可一转身，却撞进了维莫依的怀里……这一次，何以鹤从洛温琳眼里看见了不忍直视的情绪。
　　洛温琳确实不是金丝雀，是一只垂死挣扎的知更鸟，向往着自由，却又被自由所抛弃。
　　“琳琳，你不乖。”维莫依将黑夹克披在洛温琳身上，仿佛像一个标记般，将瘦小的身影封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这次的洛温琳出乎意料的乖，不像前几次逃跑时明明死到临头还不忘拼命挣扎，有一次甚至给了给了维莫依一拳，结果是洛温琳下不了床，何以鹤起早贪黑去送冰块帮忙上药，早读还翘了好几节，要不是跪拜在金钱，他可不想看着老大头上老大个包，怀里还抱着个哭哭啼啼的人儿哄。
　　救命啊，老大的事儿他真的不想多知道。
　　把人塞进车里，维莫依抽了根烟，看着满脸无奈的何以鹤，随口说了一声“小鹤，这次干得不错。”，一个烟圈从红唇吐出，邪魅而性感。
　　“嗯。”何以鹤低头，随口答应一句。
　　“说吧，想要什么。”维莫依很自然地问，理所应当一样。
　　“我想休一周的假。”何以鹤闷闷地回答。
　　“一周？小鹤，在我这，假可没那么多。”维莫依将烟掐在车窗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痕迹，眼神里的波动很明显，何以鹤从16岁就开始做维莫依的助理，跟了她也有三年多了，衣食住行都是他在帮忙安排，这休假一周虽不过分，但对于助理来说还是多了点的。
　　何以鹤不说话，很随意的样子。
　　“干什么要请假一周？”，维莫依的语气中带了点责备，好像刚刚提出要求的不是她。
　　“学习”，很干脆的理由。
　　“嚯，你现在赚的是人家干了不下5年的白领才能拿到的钱，还这么在意啊。”维莫依嘲笑了一声。
　　“我想学医。”何以鹤和开了的鞋带较起了劲儿。
　　“想拿手术刀啊？不错，想去哪个医学院？”维莫依双臂架在车顶上，看着何以鹤。
　　“xx医学院。”何以鹤答，维莫依还没开口，何以鹤又回一句“我不想走后门。”。
　　维莫依又是一笑，但没有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默认了这个假期，长腿一迈坐进车里，还不忘唠叨一声“就七天啊！别玩儿太疯了！”，然后发动汽车走了。
　　何以鹤见车没了影，才转身回植物园找艾维斯，但回到门口，几个小孩已经不见了。
　　已经开始了吗？何以鹤想，那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这么想着，他选择进植物园逛逛，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逛这个植物园了，毕竟这群小孩可以让它第二天就被查封。
　　“好，那么我不多说了，哈维尔，你先去分散工作人员的注意力，戴迪，你偷到工作人员工牌，希娜蒂娅，你们在监控室和操作室等好。”，艾维斯站在一丛白月季前，用无线耳机吩咐着。
　　哈维尔伸了个懒腰，悄咪咪撵下一把醉蝶花，塞进口袋后拍了拍戴迪的肩，然后大步往管理站走。
　　好巧不巧，刚进管理站，就逮到一个戴眼镜的工作人员翘着个腿坐在椅子上摸鱼打游戏。“您好。”哈维尔礼貌敲敲门，戴眼镜的吓一愣子，赶紧坐好问了一句“啊，有什么事儿吗。”
　　哈维尔把口袋里稀巴烂的醉蝶花一股脑扒拉出来，十分不讲理地喊“把你们植物园的花损着了，说吧，赔多少？”，语气配上这张俊脸，完美诠释了什么是流氓痞子。
　　戴迪难得穿了学校制服，栗色的头发扎了个狼尾，架了副单边黑丝框眼镜，像个乖乖仔。
　　“啊，这个啊，我看看。”戴眼镜的将醉蝶花检查一番，准备根据份量定赔偿。
　　戴迪微笑着，怀里抱了个平板，用戴眼镜能听见的声音说“少爷，老爷叫你回去了。”，哈维尔一摆手，直勾勾盯着戴眼镜“他什么时候干完，我什么时候走。”这么流氓的语气，戴眼镜一抖，好家伙这是摊上了哪儿个公子哥啊。
　　手一抖，柜子钥匙从手中滑落，戴眼镜弯腰捡钥匙的时候右手扒拉到了桌子上没盖瓶盖的矿泉水，水毫无悬念地撒了下来。
　　“啊！”戴眼镜暗骂了一句脏话，水都洒在了工作衬衫上，戴迪的眼眸暗了暗，可还是笑吟吟的，还上前帮忙，戴眼镜对这位助理的好感直线上升，毫无防备地就把工牌脱下来放在桌上，跟戴迪说他要去换衣服，能不能陪一下他。
　　戴迪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角度，笑着答“好的。”
　　还是太心善了啊，他便想着，工牌进了自己的口袋，跟在更衣室外，接住了那件已经湿了的工作服，冷笑，苍白的手抚过湿了的布料，却奇异地干了——障眼法。
　　他化成了原形，一个很可爱的黑色毛球（私设私设，勿骂勿骂qwq。）
　　可怜的戴眼镜，还没清楚为什么飞出来一个毛球，就莫名其妙陷入了梦境。
　　拿上控制室和监控室的钥匙，戴迪推开了更衣室的门，在门外等候已久的哈维尔吹着口哨靠在墙上，“小助理，出来了？”
　　此时的戴迪已经板着个脸，答应一声“嗯。”一边把工牌和工作服递给了哈维尔，然后鸟都不鸟他一眼径直往前走。
　　“喂，我不是少爷吗？”哈维尔挡住准备往前走的戴迪，摁住他的肩膀，把他堵在墙角，在他耳边问“那不伺候伺候我？”
　　戴迪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推了他一把，趁着空子钻了出去，回了一句“发情了自己看片去，我可管不着你。”，看着戴迪的背影，哈维尔耸耸肩，戴上工牌，套上衬衫，添了舔嘴唇。
　　今天不能开荤啊，那明天就不能怪他饥不择食了。
　　“妈的，老娘等那么久了，怎么才来？”蒂娅伸伸懒腰，看着戴迪将钥匙甩在自己手上，立刻插进钥匙扣，轻而易举开了门。
　　进了监控室，蒂娅很直接，找到机器插头一股脑全拔了，“啊哦，你们的保护做的真不好呢～”，然后立刻给希娜发消息“已搞定～！”
　　几乎不耐烦的希娜快瘫在门框上了，听见蒂娅发了消息，立刻插钥匙开了门，进去抓住两个工作人员的脑袋互相一撞，俩人眼睛一黑，扑腾就倒了。
　　“好了，戴迪宝贝儿来吧，姑奶奶我手都痒了。”蒂娅打开一本平板大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着代码。
　　戴迪接到信息，眼神示意了哈维尔一眼，后者便立刻装成工作人员，有模有样地一通瞎说把游客赶走了。看见人走的差不多，戴迪边向控制室走边伸手去摸口袋里的u盘。
　　“戴迪？你可以了吗？我现在在攻克他们的防护，也忒他妈复杂了，就那么二两机密，护得跟个传家宝似的，你可以了吗？戴迪？”，希娜手上敲着代码，嘴上也不闲着。
　　“快了快了，等等我u盘呢？”戴迪不喜欢希娜的性子，但看着空空如也只有一颗水果糖的口袋，空气都是懵逼的。
　　“发生甚么事儿了？”看着满是绿麻麻一片的程序代码，希娜又急了，对方已经发现了她的行动轨迹，戴迪的u盘如果还不送来，那么后面的数据库和系统几句攻进去的机率不高。
　　艾维斯皱眉，他可不希望出差错，毕竟他的计划总是万无一失的，思考间，眼睛却盯着何以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何以鹤就像一块磁铁，无时无刻用引力吸引着他。
　　从他第一次见何以鹤开始，这种引力就一直存在，永无止境地与理智厮杀着。
　　其实他早就在12岁时见过何以鹤了。
　　16岁的少年如同炙热的火星般坠落入人们的视线中，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何以鹤端庄地跟在身穿白色女式西装，戴着一副黑墨镜的维莫依身后。
　　而他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灰尘一样坐在羽痕锌（xin，一声）身旁，而这位母亲所说的“父亲”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助理。
　　感受到快要烧穿他的目光，何以鹤憋笑快憋出内伤了。
　　“叮咚”，万恶资本家的话果然听不得，才几分钟呐，几分钟浓缩一星期呐，啧啧啧。
　　“有什么事呢，这位女士？”，何以鹤以一种客服的语气与维莫依交谈着。
　　“就一个查资料的事儿，多给一份奖金，行了吧。”，维莫依那边的声音十分的低，似乎刻意躲藏着什么。何以鹤懒得猜，但结果已经差不多了。
　　何以鹤盘算盘算，其实查资料是他的强项，又能带薪休假，也挺划算的，毕竟是打工人的命。
　　“嗯。”何以鹤默认了。
　　“帮我查一下花雨植物园近年来的出口买卖，顺便。”维莫依看了看坐在窗台前的洛温琳，又再度压下了声音“看看有没有违法行为。”
　　何以鹤没有回答，沉默地挂了电话，芜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苟一点，奖金不是轻轻松松弄到手？小孩们不要怪罪下来就好了。脑子里这么想着，手上从容地打开了手机，猫在了希娜的行动痕迹中，多亏这个马虎仔，帮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戴迪！你好了没有！”希娜急得头冒汗，花雨集团的人跟怪物一样，死咬着她，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她真的会当场撒手不干的。
　　“我找不到我的u盘了！”戴迪也很慌，这种事情准是哈维尔干的，现在也只能找他解决问题。
　　“好好好。”哈维尔举双手作投降状，一边伸手往自己口袋摸，“真是不经逗，这位助理，嗯？”，但慢慢的，哈维尔脸上调戏的笑容随着戴迪同款空空如也口袋而随之消失。
　　两人对视，火药味俱增。
　　然后以莫名其妙的默契转身向管理站走。
　　最后在一堆醉蝶花里面疯狂地翻着。
　　“戴……”希娜想再骂。
　　“够了，希娜，做好你眼前的事情，戴迪和哈维尔这边出现了一点小状况，你先撑一下，还有，不要只看着前面。”，艾维斯打断了希娜待会的“精彩发言”，冷静的吩咐道，现在全村的希望就压在这个马虎仔希娜身上了。
　　希娜没能理解艾维斯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没等她思考，屏幕上的一切就让她大喊一种植物——有人跟在她突破防护留下的空隙里跟了过来，现在库叉给了她一背刺。
　　前后夹击让希娜血压飙升，她可不乐意去当夹心饼干里的夹心，立刻跳出花雨集团的系统管辖范围，开始和何以鹤互殴，看着装老虎样的小绵羊，何以鹤只是随便扒拉扒拉电脑，立刻给了希娜一个大逼兜。
　　“u盘！u盘！”戴迪和哈维尔总算赶到，希娜现在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苦打代码，和何以鹤对峙实在是太费心理素质和心情了，哪怕再好的脾气，在何以鹤频繁的阴人下也会开口飙脏话。
　　当u盘插入时，一股硕大的解脱感从希娜的心里散向身体各处，戴迪研发的电脑病毒无疑看上去狠狠教训了何以鹤。
　　但突然得到的胜利往往让人怀疑。
　　见事情接入尾声，艾维斯满意地推开了操作室的门，看见的却是一群人的目瞪狗呆。
　　“老大。”
　　“嗯。”
　　“资料被人提前窃取了。”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