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哥哥》梁小羽

28、避无可避

　　江瑟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顾涵走到了灯光下。
　　“江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若有若无的酒气。
　　“顾先生，你怎么在这？”
　　顾涵一个大跨步，站在离她只有三十厘米的距离面对面紧盯着她，“我叫顾涵，不叫顾先生”
　　“不好把，您是我们的投资人，叫您顾先生是尊称，可不能没大没小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靠的更近。
　　“我以前什么样？”江瑟不甘示弱地用眼睛瞪回去。
　　“你的眼睛总是盯着我看，上大学的时候你会偷偷看我的状态，你黑进学校网站去查我的课表，上我上过的选修课，看我借过的书，吃我喜欢的菜。每年七夕的玫瑰是你放的吧，我生日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送我花代表什么？”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既然你都说了是偷偷，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了呢？还有，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玫瑰花是你自己给我转账付的定金，我作为一个卖家诚实地履行买卖契约而已”
　　“我自作多情？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没有~谁都知道我喜欢骆忆青”
　　江瑟掏出钥匙开门。
　　顾涵按住门，“你和骆忆青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哪里不合适？我和他在一起开心的不得了，都这么多年了，顾瑶该不会还没放过骆忆青吧？”
　　“你和他哪里都不合适，你选我吧”
　　……
　　楼道昏暗的灯光下，顾涵领口大开，暧昧地靠近，“怎么样？考虑一下，选我吧”
　　“你偷偷跑过来说这些，你的宝贝妹妹加爱人顾瑶知道吗？”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知道为什么顾瑶这么多年作天作地作死，还故意搞出个孩子吗？我太懂了，因为她爱你，她要你无时无刻都关注她，照顾她，她不允许任何人将你抢走，任何出现在你生活中的异性，都会被她赶走。难道你不知道？哦，对了。我听亲戚说过了，你是她爸爸领养的，你们不是亲兄妹，你承受了她父母的养育之恩，所以就要用自己的后半身去报答，既然你摆脱不了她，干脆从了不是更好，干嘛要去祸害别人？”
　　“可我爱的人是你”
　　他竟然说爱她？是男女之间的爱吗？
　　似乎有千言万语，此刻却全忘了。
　　江瑟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却脱口而出，“我也爱你，我知道是爱”
　　四周安静地只能听到楼道间那闪动的昏黄灯泡灯丝的嗡嗡声。
　　真正想要的，穷其一生，日思夜想辗转反侧也想要的东西，反而秘于心间，只等哪天一击即中。
　　江瑟握紧拳头，紧张地手心出汗。
　　“从小到大，我身上没几件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我必须要完全拥有，你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你的脑子里只能是我”
　　“好”
　　下巴突然被捏住，顾涵突然贴过来，低下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吻了她，说是吻却更像在宣誓主权，如暴风雨一般。
　　一吻结束，江瑟脑子嗡地一阵，脸如同被置于蒸笼一般，迷糊中想起钥匙还在手中，红着脸低头开了门，无声地看着顾涵。
　　“哐当！！”
　　大门被关上，狭窄的玄关一片黑暗，江瑟抱住了顾涵，她将脸靠在他的肩头，细细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对方强烈的占有欲被敏感的神经捕捉到，江瑟脸更红，却不惧，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他。
　　江瑟感觉体内好似产生了一股热流，缓缓汇集，这种极致暧昧气氛撩拨下的身体的渴望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也不知是谁主动，颤动的唇又吻在一起，江瑟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那里，身体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凌晨四点。
　　顾涵困极，累极，将她搂在怀里，睡的很沉。可江瑟根本不舍得睡，偷偷弄开小夜灯，一遍一遍欣赏枕边人的美貌，她就像情窦初开一般的怀春少女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偷亲着他的脸、他的下巴，他的眼睛，好像永远都不会腻。
　　大概是动静太大，顾涵也从梦中醒来，大大在她唇上盖了个章。
　　“你不困吗？”
　　“美色当前，我忍不住啊，还有，只要一想到，天一亮我就可以向别人介绍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就觉得很得意，很开心，所以兴奋地根本睡不着”
　　顾涵忍不住笑出来，“江瑟，你不用矜持一些的吗？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要吃了我”
　　“你没看错，我很想再吃一次，就是不知道你体力行不行~其实我的内心深处是很想从此将你绑在我的床上，日日榨干”
　　“噗呲~”顾涵笑着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咬着她的耳朵“克制，克制……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也很想配合你”
　　江瑟一把翻身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轻轻点在他的唇上，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高中的时候？”
　　“啊？你说的是我高中的时候吗？”
　　“不是，我高中，你初中。我和你一个初中的，你的班主任杨老师也是我之前的班主任，有一次我回学校拿东西，那一次正好是一次多校联合月考放榜，你全科满分，甩开别的学校第一名一百多分，杨老师一高兴，将小卖部所有雪糕买断请整个年级吃的那次？杨老师一边递给我一直绿豆棒冰，一边让我沾你的光，我在二楼往下看，你在同班同学一浪又一浪的欢呼中抿着嘴笑的样子，让我印象很深刻。那时候的你的脸圆圆的，头发一边还夹了两个发夹，将头发死死地压住，显地头也圆圆的，可爱极了，而且我那时候就在想，你这样次次都考满分，压力一次很大，可你还能从中找到快乐，一定是个很有趣的姑娘。”
　　“哦~那次啊，只可惜，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不过幸好不认识”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不可能早恋的，老师说了，早恋影响学习”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我很生气！”顾涵笑着说。
　　“生气啦？”江瑟凑到他面前，“那要怎么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怎么回答”
　　“对对对，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我们家顾先生也是学霸吗？要是当年我若有幸和你早恋，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进步，搞不好现在我就是哈弗和MIT的学生了不是，还是有进步空间的，太可惜了！简直悔地拍断大腿啊！”
　　“这还差不多”
　　顾涵笑着将她压在身下，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