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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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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培鑫点头:“死亡原因在案件的定性上至关重要。如果判断失误,可能会导致大量时间的浪费,甚至引发严重后果。”
随后,他示意江序洲继续。
“在命案中,一旦确认了被害人的身份,就必须对其社会关系进行深入排查。结合案发现场的情况和可能的杀人动机,逐一筛查嫌疑人。”
他与林培鑫的目光交汇:“现场勘察中,物证、痕迹和凶器的收集,必须与法医出具的报告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林培鑫来了几分兴致,故意反问道:“如果情况不明,我们需要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介入,又该怎么办?”
江序洲微微一笑:“通过尸体特征及现场痕迹分析,我们可以推断出犯罪嫌疑人的性别、年龄及心理状况。”
“以我们目前处理的案件为例,已经确认的被害人有四名。根据找到的骨骼与尸块分析,除了已知身份的严展外,还有一名年龄在16至18岁之间,身高在179到183厘米之间;第三名同样在16至18岁,身高在171到179厘米;至于第四名,被害人的情况仍不明。”
林培鑫顿了一下:"以你看案件的角度,会怎么进行分析。"
江序洲昨日已细致研读了案件的基本信息,确实是有自己的想法。
“目前四名被害人中,只有一名身份已确定,另有三名身份待查。虽然我们可以提取骨骼中的DNA,但国内尚未建立大规模的DNA数据库,导致尸源计划的推进受阻。我们还需对软组织进行表面检查,寻找可能的纹身或胎记线索,同时发布失踪人口协查通知,寻求社会的帮助。”
他继续分析道:“一旦确认了其中一名被害人的身份,就能对其及其家属进行社会关系的排查。””
林培鑫点头,他们目前也确实是这么做。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严展的社会关系较为简单,情杀或仇杀的可能性较小,因此可以适当将关注点转向其亲属的社会关系。”
严展的父亲严信是一名警察,且在一线刑警岗位上工作,不排除存在工作纠纷的可能性。
“从被害人的尸检结果来看,多处骨折线表明他在死亡前经历了暴力殴打,这不排除是泄愤所致。”
林培鑫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抓住了关键的信息:“所以,你认为杀人动机更倾向于仇杀?”
“并不能完全确定,只能说这种可能性较大。”江序洲说。
“从犯罪心理学的视角来看,作案动机并不总是明确的。或许,某人无意中目睹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在一时冲动之下,选择了犯罪。”
林培鑫眉头皱起:“不该撞见的东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知道,即便是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分析案件,也必须结合现场和尸体的情况,才能进行合理推断,而不是随意猜测。
“清平路的垃圾桶离尸块只有百米远,如果我没记错,阮明栖在会议上提到过,死胡同的白墙上有喷溅状的血迹。”
林培鑫瞬间瞪大眼睛,这两天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临时加入的检测太多,DNA实验室那边做检测也有优先级,他倒是忘了问结果了。
察觉到林培鑫的惊讶,江序洲淡淡说道:“DNA实验室已经通知阮明栖,白墙上的血迹是严展的。”
所以在18号的清晨,严展一定和某人发生过什么。
他们或许真的不曾有过矛盾,只是意外地出现在了现场,目睹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最终被杀人灭口。
具体情况如何,他们只能在心中构建一个初步的框架,真正的答案还得等阮明栖他们在医院的调查结果出来后,才能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文洋的出现,在目前的案件中显得非常突兀。”林培鑫低声说道。
他在吃泡面时,心中不断思索,为什么案件调查了这么多天,进展却毫无起色,会不会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所以他才会用交流切磋的方式与江序洲来了今天这么一次谈话。
一来他是真想知道到底遗漏了什么,二来也是想看看江序洲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担当顾问的角色。
但从江序洲刚才的发言中,林培鑫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妥,这一切都在正常的办案流程之中。
理清思路后,他发现文洋的存在就像证据链中多出来的一根线索,不断转移着他们的注意力。
“他的存在不突兀,是我们还没找到串联起他和案件的线索。”江序洲说,“包括周灿然和那个发布线索的账号目前所有人。”
林培鑫皱起了眉头,案件的关联性看似微弱,然而又千丝万缕地交织在一起。
给人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非常糟糕。
……
走访了多家医院后,阮明栖他们终于在京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找到了支架登记信息。
高海,18岁,曾在两年前于这家医院接受了心脏支架手术。
拿到病人的信息后,阮明栖还跟高海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些情况。
此时,梁声刚完成一台心脏搭桥手术,长时间的紧张与专注使得他从手术室走出来时,脸上透着明显的疲惫。
“手术非常成功,病人很快就会出来。”梁声以为阮明栖他们是病人的家属。
“梁医生,我们是市公安局的。”阮明栖主动自报家门。
梁声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
他仔细看了看阮明栖出示的证件,才恍若梦醒,略显紧张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手术室门口并不适合交谈,梁声意识到这一点,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请跟我来,我去换衣服,你们先到我的办公室等一下。”
两人走进办公室,四处打量,墙上挂着几幅医学相关的宣传图,桌上则是凌乱的病例资料。
等了好一会儿,换好衣服的梁声回来了:“两位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在你们医院做心脏支架手术的高海。”阮明栖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听到高海的名字,梁声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迷茫,一副完全不不知道他是谁的样子。
阮明栖眸色微动,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
应时将刚从院方领导那里拿到的病历资料递了过去:“这是他的病历,去年是您为他主刀的。”
梁声接过病历,翻看后,眼神逐渐明亮起来:“哦,我想起来了!这台手术是我去年年初做的。高海,那个高二的美术特长生,画画挺好看的。”
“实在抱歉,工作太忙了接触的病人多,突然间提起病人的名字实在想不来是哪一位。”
梁声一脸抱歉,相比起病人的名字,对于他们医生而言,看症状要比名字要记得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