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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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不像董卓那样巨大，但也没有马腾那样精壮，属于是个中年发福类型的典型小老头。看上去似乎不怎么的，但其实没有两个以上的成年男子，是绝对没法子将他抬起来扛回杨家的。
为了安全起见，我特意雇了四个打杂的负责抬杨秋回家。这间饭馆大概是有些年代的了，四个男子抬着杨秋下楼的时候，楼梯处的木材不止一次发出悲凉的惨叫，我怕那木材会被直接压坏了，也是捏了一把汗。
直到目送杨秋安全的下了楼梯，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谁料我一口气还没出完，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声音：“是不是被马超欺负了，所以跑来对老爹诉苦？嗯？”我转过身去，说话的人果然是马玩。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无处不在啊。”
马玩笑笑：“这地方也算是我爹的了，我只是偶尔替他打点打点。”
我说：“看来你这个地方官还是挺清闲的，没事上上青楼，无聊之余还管管饭馆。”
他拱手低腰，笑道：“不敢不敢。”
我学着他的动作说：“马大人谦虚了。”
说话间马玩的眼神突然认真了起来，伸出双手捧着我的脸蛋。我刚要推开他，却听见马玩道：“你怎么瘦了一圈啊，是不是被马超欺负瘦的？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这才推开马玩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心理变态啊你，你非要马超欺负我你才开心啊。”
马玩一脸无辜：“以前可都是你说的啊，说马超天天欺负你。”
我心想怎么前后不对劲啊，杨秋的意思的是我和马超关系挺好，换做了马玩，就变成马超欺负我了。难道他们两个其中有人在唬我不成。当下就把马玩拉到刚才的桌位上，替他满上了把杨秋灌醉了的酒，笑道：“你……认识我多少年了？这样吧，我们来重温一下过去，我帮你测试一下你有没有得老年痴呆症。具体怎么测呢……你就先说说从你认识我之后的事情吧，包括马超。”
马玩愣了半响，不过也倒是被我给糊弄过去了。老老实实地将一切说了出来，一直从晌午到日落，我是越听越恶心，越听越想吐。按照马玩的意思，大致的来说，以前的“杨歉”是个和马云禄一样的萝莉。
按照马玩的口供，他认识“杨歉”是在五年前，在此之前，杨歉和马超是青梅竹马相当要好，但要好归要好，也不过只是兄妹之间，朋友之间的要好。
出门要马超陪着，去玩要马超带着，出城要马超看着，就连遇上了马玩之后两人甜甜蜜蜜，都要马超在一边守着。
说白了，就是杨歉拿马超当猴耍……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马超是真正的马脑子，还是甘愿被杨歉这番使唤，反正要是马超现在能这样对我，我真是要开心得飞到天上去了。
过去的“杨歉”会喜欢上马玩，据马玩本人的描述，他用了“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具体他们发展到了长相厮守还是非君不嫁，甚至于为了马玩逃婚死翘翘之类，这些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只知道，那时候的马超一定是被玩惨了，那时候的杨歉一定从没有珍惜过马超的感情。所以马超到现在才会对我这般的不信任，这般的冷漠。我真是恨上帝，既然要把我丢到这个世界来，怎么不算一个好点的时机？让我早个十几年来到凉州和马超培养培养感情也好啊。
日下夕阳，我只顾着惋惜为什么“杨歉”就这么不知道珍惜马超的感情，却忽略了原来眼前人也是个受害者。马玩说着说着便开始有些伤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哎，兄弟，别难过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嘛。”
马玩抬眼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当，连忙改道：“不是不是，我想说什么的来着，那个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他的眼神更是渺茫了，我急得挠了挠脑袋，终于想出了个适当的词语来：“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看，虽然我嫁给马超了，可是凉州城里有那么多未出嫁的美女呢。再说了，你没事就多上上青楼，看哪个顺眼就抱回家呗，客气什么。”
马玩愣了愣，苦笑：“杨歉，你好像变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对不起马玩了。他怎么说也是对杨家小姐用情极深，我一来不但夺走了杨家千金的地位，还等于是夺走了他心爱的人。
我对马玩说：“如果我说，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杨歉，你相信我么？”进来对于相信与不相信，我实在是绕的太多，只是没有想到马玩在用一双深邃的双眸将我凝视了许久之后，豁然一笑，只念出一个音节：“信。”
他勾起唇角，看着窗外夕阳说道：“可能那时候连杨歉也不知道，她对于马超的依赖比谁都深。或许没有了我，她还可以快乐的生活下去。但没有了马超，她便是活不了了。”我觉得这说法有些夸张，只是还没有等我发表自己的意见，马玩便转过头来对我道：“你若是能见到杨歉，代我告诉她，若她发现其实她心中最爱的人是马超，便愿她与马超一声幸福。不过，要是马超欺负了她，我一定饶不了马超。”
我抽搐着嘴角道：“你怎么还惦记着马超会不会欺负人的问题啊……你没有听说过运动员都很少家暴的么？换做现在的话，武将也不会家暴的，因为他们力气比较大，一旦家暴就会出人命的，他们都怕坐牢……”
马玩眨了眨眼睛看我，似懂非懂。我想再和他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反正古人的想法是不能与现代人的高智商接轨的。
天黑之后回到马府，还未进门便看见了马超。我心中一喜，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只是单单看着喜欢的人，也可以感到快乐。他的脸色严峻无比，或许不知道的人会认为他在生气，但我知道，他平日里就是这个表情。我很少看见他笑，即便是笑，也只是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身上的筋肉太过发达了，所以脸上的筋肉有点缺陷，易导致他连笑都笑不起来……
刚想到这，马超便转过身来，双眸对上了我的眼。他的眼是琥珀色的，不像是中原人那样的漆黑，反而显得明亮了许多。我迎上前去对马超笑道：“我来猜，你是不是在等我？”
他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你去哪儿了。”
我道：“我去见我爹和马……”那个“玩”字卡在喉咙口，硬是没能说出来。我脑子里登时塞满了马超在被心爱的人遗忘过后，那种失落的神情。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可想而知。
他微微偏头，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马玩？”
我心里不禁开始焦急，却又一时半会想不出借口，难道要告诉马超，我去问他们以前的事情么？这样的话谁都知道我不是真正杨秋的女儿了。我双眼不敢离开马超的视线，只好死死将他盯住。因为小学老师曾经说过：“说谎的小孩子通常都不敢看着别人眼睛说话。”
马超也是牢牢将我凝视，只是他的眼神很是安定，没有丝毫浮动。不过一会，他轻笑道：“爹在等你。”
虽然并不知道马腾为什么事情一定要等我回家，但心里还是有些底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相反，我觉得这会是一个噩梦。果然在马超推开了马家大门之后，隔着前院，我便看见了马腾和马云禄两个人端坐在饭桌前面。桌上全是佳肴，没有被人动过丝毫。
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一顿鸿门宴。
马腾有着一双与马超相似的眼睛，都是那样漂亮。或许漂亮这个词不应该用在男人的身上，但我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语言。马腾见我进门，嘴角不由的勾了勾，这个动作在马超身上也是有的，但毕竟马腾不是马超，我对于马腾只有所谓的敬畏。
或许畏惧远远大于敬佩。
我走上前去，隔着桌子站在马腾对侧，干笑道：“公公，你们都不饿么？”
马腾笑了笑，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
我应声坐下后，只觉得侧面有一双眼睛将我看的毛骨悚然，转头一看，原来是马云禄。我想她始终认为我是害了她母亲的凶手。
随我一道进来的马超没有说话，只是想平时一样默默坐在了我的身旁。这个座位的排序与平日里没有丝毫差别，唯独就是缺了柳熙。外面早已日落，屋内一片灯火。马家之内是如此安静，所有侍女都站在一边，她们面无表情，只有马腾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直叫我心神不宁。
我在桌下偷偷伸手，过去拉了拉马超的袖口。谁知到马超刚转过头看我，便听见他身后传来一阵动静。越过马超的肩膀，我看见柳熙坐在一张木制的椅子上，被两个家丁缓缓抬了出来。她果然是再也不能走了。
昔日里那个贤良淑德，却神采奕奕的柳熙早已不见了踪影。如今的她除了憔悴，还是只能用憔悴来形容。她坐着有些吃力，家丁将她缓缓抬到了马腾的身边，马腾温柔的握住了她的右手。
柳熙这才抬起头来，她看着的是马腾，但我却觉得她眼角的余光似乎死死的在瞪着我。
与马腾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之后，柳熙才转过头来，她的眼光淡然无比，没有仇恨，没有喜悦，没有任何的东西。她只用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杨歉。”
我浑身一颤，我想我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与其让她说出口，倒不如我先解释。我急忙道：“婆婆，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我不知道那点心里为什么会有砒霜。我要是知道了，我怎么也不会拿给你吃的。”
柳熙惨白的眼角眯得更深了，冷笑一声，笑声中只有嘲讽：“我知道，不是你，杨歉。”
听她这么说，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万一我要是被冤枉了，那马腾不将我钉起来用枪扎成马蜂窝才怪。
我刚放下心，便听见柳熙再次开口说：“杨歉，我可以不追究任何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离开马家，或者你可以离开凉州。总之，我要你离阿超有多远，离马家有多远，就去多远。”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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