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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幕 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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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来孤傲的我,像一个公主般被爷爷宠坏。生来卑微的她,被世人遗忘。
在梦境里的我,向来孤傲。孤傲到可以蔑视掉一切来得到一些莫须有的物质。在梦境中的她,向来卑微。卑微到不可以拒绝一切‘不平等条约’,在她的世界里,永远只有服从归属四字!
我孤傲的如同摆在展台中的钻石——无时不刻的在闪耀。而她却像一颗珍珠——需要我们大力挖掘,勘探才成找到在时在贝壳中孕育出的一颗‘钻石’。
我孤傲的如同通往地狱路上的一株曼珠沙华——无时不刻能够高抬我的胸膛,在仅属于我的舞台上绽放。而她却像一株阿罗汉草,被微风拂过,也会晃一晃身子,也许动摇了也说不定,若说绽放,她身处千篇一律的阿罗汉草海洋中,又能怎样绽放?
可是,孰人知晓。就算是普通的她,也有一个美好的梦。阿罗汉草的梦,等一个秋天,无非是自说自话。等…苦涩…一个…寂寥…秋天…是残阳如梦。可是,我呢?身处彼岸深处,即便在美丽,也是无济于事的等待。春天是球根,夏天生长叶子,秋天立起开花,冬天叶子又慢慢退去,如此轮回。而花叶永不相见,永远无法相会的悲恋之意。我在地狱边缘,真的有人,会注意到我么……
我记得生前我在日记上这样写过:
这种花真的很美,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它好象活的一样。但却很凄凉,感觉和昙花很相似,都是不曾受到祝福的花。正如某些感情不受祝福一样,尽管也很美。
彼岸花太美,有残阳如血似的妖艳,也有洁白如雪般的纯美,但看后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感觉它和罂粟很像,承受太多不公平的指责,缺少太多真心的祝福!
花和叶的永不相见,就像命中注定错过的缘分。那一团团看似妖艳的火红却让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完美的外表却无法掩饰惨淡的灵魂……
正因为如此,它的花与叶才会生生相守,生生相错。才会在千年轮回许下永生永世在一起的诺言,这不就是最真挚的爱恋吗?
我不是六月若弯,为什么我要替代她生活下去?
我只想做我的花琌洛,做爷爷的洛洛!
我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在自己家中?就因为要替代这个白痴怯懦的女人活下去?凭什么!
正躺在旅店的我在梦中梦呓,浅浅诺诺的声音是我仅有的防备滞泻。
“只凭你是花琌洛,人界中独一无二的花琌洛!”那熟悉的声音再现耳边。
“是谁?”我惊醒。
睁开眼,坐起身,按开床头的台灯。
觉得自己的眼睛产生了幻觉,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身穿银白色裘皮大衣的男人悬浮在空中。他银白色的发被不知何时敞开的窗子拂起,他的面庞被月色勾勒出了一道完美的曲线。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类似于史书一样的册子,灰黑色的瞳紧紧的盯着六月若弯粉色的双眸,让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你,是谁。”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带着伪装的面具对我绘声绘色的表演,因为我能够看透人和人只见的任何情感,尤其是你。你不用太拘束,我是玄霄,灵界的管理者。”他把那本厚厚的册子递给我,“这是你几次轮回的历史记载,包括我上一次的失误……”他有些惭愧的把头扭向窗外,他慢慢的从半空中降落到了地板上,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有意的在提醒着我什么。
我目不斜视的结果那册子,他口中的话不得不信。不然我亲眼目睹的这钞绘声绘色’的表演又要怎么解释。
翻开封页,有些陈旧的痕迹。我承认,这并不像做假的旧痕迹。第一页,慕容香,清代。公元1938年出生,……直到比较心不在焉的翻到了第三十一页,网王时代,六月若弯。我忽然有些震惊,这,到底……我为何会和六月若弯记在同一个册子上,他不是说这是我一个人的册子吗?脑中有些不理性。呼气——吸气——努力的把感情克制下来,表情淡定的翻过去。第三十二页,现代二十一世纪,花琌洛——
心中的躁动再也克制不住,撩开被单,穿着睡衣走到那个名为玄霄的男子面前。“你,能为我解释一下吗?”
他似乎有些理所应当的望向我。“你可能不太相信,但这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的那次失误,被仁王岚子毒打后正在昏迷的六月若弯被我当做寿辰已尽拉去轮回,可是,不死或是将死之人被拉进轮回井是会将那个时代定格在某一时刻,除非……”
我苦笑着转过身去,“除非把我从花琌洛的家里拉回这个世界?”我翻个白眼。“好吧,你要编睡前故事的话我是不想继续下去了,你可以找一个单纯幼稚的小姑娘来玩这种把戏。我要睡了。抱歉,请你出去。”我对着门做了一个请的指示,我便关掉台灯沉沉睡去。
其实你并不懂,就算在一些生活中会有不开心,自己还嫌弃嘲笑自己笑得不够真实,但是心里清楚,没有什么比幸福更可贵。在花琌洛的生活中你有可能搭错车,上错船。但是,六月若弯是你的前世,至少这是不可磨灭的真实。我相信你会懂得我说的话。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在某些感情上你不够理智,希望这些缺点在六月若弯的生活中你能够纠正,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够在她的生活中找到自己幸福的源泉。——玄霄。
打个哈气,走进盥洗室。
贴在镜子上的一张便利贴有些引人注目:
如果你的戾气太深,我会再次被你召唤过来。你们中国有句老话,既来之,则安之。我会再找你的!——玄霄。
忿忿的撕下那张便利贴,暗自咒骂着他的愚蠢。
打理好一切之后,我便去了一间咖啡屋。
看见一家名叫映然的咖啡屋。
走进映然,习惯地走向靠窗的位置。
点了杯蓝山,若有所思的拿手指轻轻触碰桌面。敲击的声音轻扣我的耳鼓,咖啡屋里悠然的钢琴伴奏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脑袋突然开始刺痛。
刺痛过后,便是一阵排山倒海般的不属于我的回忆。
……
脑子里轰然闪过一个镜头,
男孩和女孩站在月光下,两道影子倾斜着。
画面越来越详尽越来越清晰!
……
“弯弯,你是怎么从阁楼里跑出来的?”白发少年一脸诧异,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总是会在她身上发出一些神奇的事.
“我从屋檐上翻下来的。”一脸淡定,粉色的眸子不闪动任何光彩,即便是在她认为她最亲爱的哥哥面前。
“弯弯,你怎么了?是不是二妈又欺负你了!”男孩脸上挂满了愤怒。“我去找她!”
“哥哥,不要。”女孩跑到男孩面前拦住他。“这样的话不就被二妈知道我偷跑出来吗……我不要……我好害怕,那阁楼好黑,我想上学,我不想永远成为无知的小孩……”女孩的眼中充满泪水,这是在她进入仁王家之后第几次哭了?她流眼泪的次数早已数不清了,没有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关怀,她很可怜,但是,比可怜多的,是可悲。
“好了,那每天你都下来,我给你送我的课本好不好?”男孩安慰着她,眼中有着淡淡的宠溺,但是这宠溺,在一段时间后渐渐沉淀,直至被她的泪水完全分解,消散。
……
自从那天之后,每一天入夜,在草长莺飞的庭院里,总有两抹小巧安静的身影躲在树丛中。自从那天以后,不知为何,在仁王家的庭院里,多了一个木制的安全梯。自从那天以后,仁王雅治永远都会带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来到学校。自从那天以后,六月若弯学会了许多,甚至她的知识量要比同龄人多得多。
……
“哥哥,我要姐姐的小提琴!”
“怎么?你要演奏?你会吗?”男孩半开玩笑道。
“我不管了,你给我拿出来吧。”
“好了好了,那我去拿了。”男孩脸上带着不耐烦。
女孩手里的小刀片在月光下映出了一道锋利的寒光。
“好了,哥哥你把它拿回去吧。”女孩递出小提琴,把小刀片藏好。
“哦,那我回去睡觉了。”
这是女孩第一次干这种坏事,她愧疚的流下眼泪,可是,错误已经铸成。仁王胜雪在第二天的音乐赛中功败垂成。她仍旧困兽犹斗,但是从那以后,只要有些关于她的负面消息,她就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
一段接着一段,关于六月若弯过去的回忆就像秋水一般源源不断。
“小姐,您好。这是您的蓝山。您的点餐齐了。”服务生微笑道。她脸上的笑容很甜,就像是婴儿一般,纯净的不带任何杂质。
“谢谢。”我拿起咖啡杯,轻啄一口,味道甚好。
“喂喂,仁王你太狡猾了,那块蛋糕我该没有吃到耶!”一旁传来一个可爱的男声,气鼓鼓的脸颊像个肉包子一样,红色的发映的脸颊红彤彤的,嘴里吹着一个绿色的泡泡糖。
仁王?!
听到这个称呼后我身体一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望了望不远处的大门,居然坐在门口处,看样子他们吃饭的时间不会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19点45分。看来想不见面都不行了。
在两天内,我买了部手机,侑姬姐还给配备了部笔记本电脑和套小别墅。说真的,我怀疑她是不是钱太多了烧的!
我背起包,结了帐,向门口走去。
“弯弯!”银白发的男孩突然站起身子,身体有些僵硬。
“哦?是哥•哥啊。”特意在哥哥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他望着我,眼中慢慢沉淀了些许落寞。
我们之间突然好安静,沉寂在空气中悄悄流走。
“我赶时间。”匆匆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映然。
“仁王前辈,他就是你家的那个小兔子?确实蛮像兔子的耶,粉色的眼睛,和兔子在长相上不分伯仲哦。”切原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仁王雅治的肩,然后继续吃蛋糕。
六月若弯,她,怎么会在这!
一抹红色的身影突然在月光下显得黯然无光,愧疚的表情永远无法弥补他那天所对她的伤害与负担。
小跑着到了清澈,那间名不副实的酒吧。
“ANNA,帮我打卡!”急急忙忙的跑进换衣室,换上了在酒吧的那套‘工作服’。
不得不说,这件衣服,我真不觉得它是件工作服。粉色的T—shirt,暗黑色的小短裙,红黑相间的小领带,搭配起来完全就是一个不良少女的摸样。
拿一条发带绑起我那粉色的发。
“ELAINE,你答应我的那场比赛什么时候准备开始?”CHOST站在我身旁,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惹来ANNA一阵非议。
“随你吧。”我若有所思的拿起柜台上的两瓶酒,放到酒架上。
“今晚11“30,我在竞技场等你!”CHOST在我额头上一吻,便离开了我的‘舞台’。
我有些在意的用手帕抹了抹额头,然后继续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