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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悸动05 ...

  •   成熟女人暧昧试探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寂寥的巷子里。
      安宁不自觉握紧手里的黑色雨伞,屏住呼吸等待对面男人的回应。
      安宁看不清楚陈熠的表情,猜测着他会如何作回应。

      有穿堂风吹过,破败路灯在来回晃荡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有一滴雨水落在安宁手臂,透着股沁凉,与这道清凉一同落下来的,还有陈熠吊儿郎当的回应声:“曦姐这是拿我取乐子呢?”

      潭曦:“你觉得呢?”
      “我这人穷,更没什么本事,配不上曦姐,也给不了曦姐什么东西。”陈熠回她。

      拒绝的话不用说的太过直白。
      潭曦扯唇,眼底无笑意:“不再考虑考虑了?”
      陈熠:“不了吧,曦姐值得更好的男人。”

      潭曦也不恼,她向前一步,身子几乎贴着陈熠,缓缓吐出几个字:“后悔了随时来找我,我能给你的……不只有拉货的机会~”
      最后这句话安宁听不到,她只看到女人踮起脚尖,紧跟着身体凑了上去,看姿势两个人好像是在接吻。

      几分钟后,女人往后退了几步。

      潭曦离开时,红色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异常响,安宁盯着那道火红又妖娆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汽车引擎发动的轰鸣音回响在巷子里,声音渐行渐远。

      车子已经驶远。
      安宁走进窄巷,站在他对面的位置,她学着陈熠的样子,不顾雨后潮气,也靠在石壁上。

      两人的影子一大一小,被灯光拉成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路灯微弱的光晕落在他深邃的眉骨上,陈熠眼睫微抬,淡淡撇她一眼:“看够了吗?”

      安宁选择忽视这个问题,她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会,他的嘴唇薄厚适中,健康的粉色,看起来很软,上面也没有口红的痕迹。

      她又看见他手臂上白色纱布渗出的血液,星星点点的红色就像是在夜里盛开的玫瑰:“你受伤了。”

      陈熠不以为意,撩起眼皮似是漫不经心问她:“叫什么名字?”

      “安宁。”

      安宁...
      陈熠莫名想到了一句话-护你一世安宁。

      “你呢?”安宁问他。

      陈熠挺直脊背,站直身体,唇角噙着几分笑意:“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

      “陈熠。”
      “哦。”

      她又不是刚才偷听才知道他的名字,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听到了钱儿哥喊他的名字。

      .

      后来,两人顺着同一个台阶各自回了家。

      安宁将买来的雨伞与陈熠的那一把并排放在一起,临睡前,安宁一遍遍回想着方才宅巷里的那一幕,片刻后,她拿起陈熠的那把伞,跨越栅栏,直奔隔壁。

      这一次,隔壁不再是混沌黑暗,而是一派灯火通明;脑海里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时,安宁就已经站在陈熠门口了。

      他没有关门,安宁的脚步声又太轻,在她看清楚门内的情况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原来他不止手臂受伤。

      陈熠背对着安宁坐在床上,上半身半裸,臂肌紧实,左肩上有个伤口正在渗血,陈熠手里拿着碘伏和纱布,看他的样子,要自己清理伤口。

      陈熠迟迟没有动作。

      她记得他是右臂受伤,现在他又该如何给自己左肩清理,安宁问:“要我帮你吗?”

      陈熠闻声愣住,他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来找他,他看向那个不请自入自个屋子的小姑娘,一身白色睡裙,眉目清秀,长发柔顺散在两侧,看起来人畜无害。

      小姑娘不知道深夜穿成这副模样踏入一个不熟悉的成年男子领地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但她很坦然将雨伞挂在一旁。

      “今天不下雨,我来还你雨伞。”
      “还有,你肩膀在出血,我帮你吧。”

      小姑娘说话的语气柔中带刚。

      陈熠不知道这姑娘是真的傻还是什么,在他还想深度思索的时候,身体率先给了答案:“嗯,麻烦你了。”

      安宁从他手里接过碘伏和纱布,动作十分娴熟地将伤口两侧的污血处理干净,而后消毒,包扎,一整套动作仿佛已经演练过百次。

      “清理好了。”安宁将剩下的纱布收起来,放在一边。

      陈熠不动声色将衬衫拉起来:“谢了~”

      伤口已经清理好了,安宁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还有事吗?”陈熠问她。

      安宁微微眨了下眼睛,问他:“刚才那个女人,你喜欢她吗?”

      陈熠没料到安宁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明明都偷听到了,他一双墨色眸子静静定在面前乳臭未干的女孩身上:“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安宁皱眉:“不能问吗?”

      陈熠扣好衬衫扣子,走到门口,想提醒她该走了:“很晚了。”

      安宁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站起来与他讨价还价,话语里甚至带了点娇嗔的意味:“我刚才帮了你,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

      还有这种交换?
      那他还在汽车上帮了她呢,是不是也可以向她讨个回报?

      陈熠低哂。
      这还是他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在夜里被一个小姑娘“碰瓷”。

      准确一点说,是被一个漂亮的小妖怪“碰瓷”。

      就在安宁还在等待答案时,陈熠折回屋子,将生锈的铁门关闭,而后,他像电影慢动作般一步步靠近小妖怪。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犹如点漆,浑身带着冷冽危险的压迫感一寸寸逼近,就快要挨着她时,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在这场无声博弈中,安宁率先缴械投降,她被逼得节节败退,直到腰部抵在书桌边,陈熠才停止进攻。

      而他依旧不想放过她,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仿佛一头凶兽就要享受自己的战利品一样。

      两人的身高悬殊太大,陈熠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从背后看就像拥她入怀那样暧昧,实际上,确实一点也没碰到她。

      他一改方才礼貌谦逊的模样,凌厉的眉峰微挑,语气就跟那日在汽车上一样混:“小安宁,想知道答案?”

      “或者换一种说法,你想问的是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陈熠直勾勾盯着那双清而亮的眸子,嗓音缓慢又低沉。

      “嗯?”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属于一个成年男子的危险气息。

      安宁贝齿轻咬下唇,而后缓缓抬头直视陈熠。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熠想到初次见面时安宁若有似乎的试探,再到后来她不断探究的眼神。

      要说小姑娘喜欢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恐怕连感情是什么都分不清,但她的行为又如此大胆,即使被他圈在怀里也依旧想知道答案,陈熠又觉得看不透她。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此时,安宁被他圈在怀里,长相清幼,唇中一点莹润如浆果,眼底如新雪般太过于纯澈,很容易让人滋生出想侵染半分的冲动。

      他本想做出更过分的动作,好让她明白不应该在深夜肆无忌惮来挑衅一个男人,但是再看到她乌黑的眼眸时,又想着算了。

      陈熠俯身与她平视:“多大了?”

      安宁:“二十。”
      “你呢?”

      二十岁?
      比他猜想的要大一些。

      他算是发现了,他每问一个问题,小姑娘乖巧回答后,总是会用同样的问题反问他。

      陈熠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二十七岁,能当你叔叔的年龄。”

      他这话是真的有点夸张了,安宁很认真地回:“我才不需要叔叔。”

      与小姑娘拉扯了这么久,陈熠也觉得今夜的自己属实有些荒唐,他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小娃娃般无聊的问题上,站直身子,拉开二人距离:“安宁,我和钱儿…钱昊是一伙人。”

      二人瞬间拉开的距离让安宁松了一口气,她双手紧攥着桌沿,小口小口呼吸,今夜的她在陈熠面前就像个小丑,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但她还是坚持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和他们一样吗?”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她不该是这样冲动的人,又或者说这才是她的本来性格,只是被压抑得太久了,突然出现了一个令她产生兴趣的人而已。

      恰好,这个人又对她表现出一丝善意。

      或许根本不是喜欢。

      不是没有注意到小姑娘的紧张和一闪而过的无措,他没戳破,再一次走到门口,拉开铁门:“小姑娘,回去吧。”

      安宁脚步虚浮走到门口,经过陈熠身边时,他回答了她最后一个问题:“安宁,我与钱昊并无不同。”

      不管小姑娘有什么心思,陈熠都不想让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过多牵扯。

      安宁单薄的身形顿了一下,而后沉默地离开,陈熠目送着那抹白色纤细的身影离开,确认安宁安全回到房间后,他才进屋关了门。

      空气中还残留着药水味,在这药水味里,隐隐绰绰蔓延着女孩身上清甜的香味,这两种味道糅杂在一起,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他侵蚀。

      陈熠自嘲般摇摇头,还真是个小妖怪。

      .

      经过那一夜,安宁这几日上下班都若有似无地尽量避开陈熠。

      安宁觉得自己前几日太过大胆,陈熠对她来说,不过就是漫长死水般生活中的一颗小石子,石子落水泛起阵小小的涟漪,几秒后就会消失殆尽。

      那把黑色雨伞就像这段小插曲的始,雨过天晴之后,就到了终。

      安宁的生活恢复如常,她又开始了打工、存钱和照顾楚乐的日子。

      距离申峻伟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一天,快要下班的时候,安宁接到楚乐的电话,要她陪着去一趟家居商场。

      等到了地方,安宁才知道楚乐不声不响将自家房子顶层出租了,而且已经找到了租客。

      百花巷的房子格局大多都一样,三层矮楼房,一层会客,二层和三层是卧室,再加一个天台,安宁为了清净,一直住在天台的阁楼里。

      楚乐的房子离安宁不远,几年没住人了,现在租出去一层,肯定是要添置些新东西。

      楚乐虽然不说,但是安宁知道,她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辛苦而已。

      安宁推着楚乐在家居那一层逛了一圈,买了些必需品要店主送货上门。

      两个人找了间甜品店稍作休憩。

      安宁一路上情绪都有些低落,楚乐问她:“安安,怎么不开心了?”

      安宁抿了口糖水,过于甜腻的糖精味让她不自觉拧眉:“阿乐,峻伟要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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