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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说是出门逛一逛,可他们现下确实没有游玩的心思。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了许久,看见一间茶铺便进去了。

      见客人来了,小二热情地招呼他们进来,又仔细地用肩上搭着的白巾擦了擦桌子,“几位客人,想要喝些什么?我们这有果子饮,桂花饮,菊花饮……”

      四人点过茶饮后,却见街上一群人正抱着几匹绸缎匆匆向前走去。他们的脸上,不像是买了新布裁新衣的喜悦,甚至还带着几分恐惧害怕。

      兰溪喝了一口果子饮后道,“云州的习俗还真是与别处不一样,买个裁衣布料还要一家老小出动。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太奇怪了,竟像是被逼着买一般。”

      淮止没有做声,只静静观察着街上行人的神态。很快,他发现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也拿着几匹绸缎,神色慌张地加入了向前行进的人群。

      闻从筠发现客栈掌柜的身影后,心里虽有些疑虑却并未展露出来。她想起昨夜掌柜匆匆的神色和对她说的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掌柜不愿说,她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今早从跑堂口中听见了闹鬼的传闻,她心里也跟着一紧。街上人道安睡十分便有女鬼出没,啼哭嚎叫声音不觉。她也确确实实听见了女子的哭声。

      闻从筠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有人在背后作祟欲恐吓众人,还是真有女鬼出现营造出这样的氛围。

      缪月拍了拍闻从筠的肩膀,“从筠,你脸色好像有些不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闻从筠咬了咬嘴唇,“我没事,我只是想到了昨夜的事情。”

      想到他们三人早上的略显憔悴的神情,缪月便更加确定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可是看见什么或听见什么了?”

      闻从筠搓了搓手,饮了一口桂花饮后定了定神,“昨夜我听见屋外有动静,开门发现是掌柜吩咐人将走廊上的窗子锁上。她还让我把窗子合上,切勿开窗。我想问个清楚,她却不愿说。我躺在床上时,好像听见了楼下的街道传来了女子的哭声。用早饭时又听说闹鬼的传闻,我想,昨夜我听见的声音应是真切的。”

      闻从筠的目光变得有些停滞,心中极力压制害怕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她轻轻扯了扯缪月的衣袖,“阿月,该不会真的闹鬼了吧?”

      缪月随兰溪一道去见识过鬼魂之事,心里倒是不怎么害怕,于是柔声劝道,“别怕,就算有鬼也不用担心。鬼也是人死后化成的,若是没有恶意,也如在世的活人一般,不会害人的。”

      闻从筠的唇色渐渐有了血色,从袖中掏出帕子印了印额上的汗珠,“好……”

      见她这样的状况,缪月也有些不放心。于是提前同闻从筠回客栈去休息了。

      淮止和兰溪的顾虑也少了些,付过钱后加入到那一群抱着绸缎的队伍中去了。

      那群人一路向前走着,等拐过了一棵粗壮的榕树。就能看见一座久未修缮的破庙立于角落处。

      那破庙前有木板围着,将庙宇的门口挡了个严严实实。那古旧的木板上贴了不少的黄色符纸,犹如要做一个什么阵法,将庙里的人困住。

      那群人来到庙前便停下了,离那围挡的木板足足有五米远。他们将手中的绸缎堆在四处,继而恭敬地朝破庙拜拜,心中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破庙前的地上不止摆放着刚刚堆到地上的各式绸缎,还摆放着一些首饰,一些脂粉。

      站在破庙门前的百姓合掌朝前面拜拜。

      “用的穿的已经给你备好了,你有喜欢的便拿走吧,不要再在夜晚啼哭了,这样下去,我们如何睡得着。我的孩子被吓出了病,可怜她还这么小……”

      “是啊,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出来吓人了。你想要什么财货,我们都能满足你。”

      “你若是再出来,闹鬼的传闻愈传愈烈,这州中的生意可怎么做啊?因为这闹鬼的事情,途径此处的商人,旅人都少了许多。我的铺子已亏了不少钱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家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求求你了,人鬼有界,切勿再留恋人间了,早日走往生之路,对你也是一种解脱。”

      兰溪躲到树后,侧脸向身旁的人问道,“师兄,你说这女鬼会不会就在这破庙里头?”

      淮止立于一侧,回头朝兰溪扬了扬下巴,“与其问我,我觉着还是你自己测测更快些。”

      兰溪拍了拍脑门,从袖中掏出了两张纸符,将其中一张纸符扬出去,另一张纸符则攥在手中。

      那张扬出去的纸符随风吹到庙前,稳稳地贴在木板上。继而兰溪沉心念咒,黄纸符上的暗色咒文慢慢便得鲜红。隔着纸符,兰溪的掌心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微小的灼烧感。

      那鲜红色的咒文发出红光,像是要将纸符烧透。兰溪托起手掌,送到嘴边轻轻一吹,手上的那张黄纸符顷刻化为粉末,被风吹出去了。

      兰溪拍了拍手掌,将手心的灰烬理干净,“看来这座破庙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指示符告诉我,此处确有鬼魂的踪迹。”

      淮止望着眼前细碎的粉末,抬手拂拂袖子,让它们散开来,“按理来说,庙中有神像,神光会削弱鬼魂气力,若是待久了,恐会将魂魄打碎,阻断他们的往生之路。”

      兰溪若有所思,“是啊,魂魄一旦离开身体,最多只能在人间停留三十日。若三十日之内还未走上往生之路,那魂魄便烟消云散,无来世一说了。但听跑堂说,自上月开始便出现闹鬼的事情,证明这鬼魂已在人间停留了一月有余,这确实不合理。”

      淮止低眉捋了捋有些卷曲的袖边,“人鬼二界不互通,两界的声音,颜色等都不能互传。我们又怎么能听见哭声呢?这未免太过蹊跷。”

      那座破庙已十分残旧,听前来的百姓说,这原是州中的旧庙。去年有个阔气的人出了钱,给州里新修了一座大庙,这庙里的人便搬了出来。这旧庙也有些年头了,加之无人看管修缮,便也荒废了。

      此刻已有些摇摇欲坠之态,怕是一阵狂风一场大雨袭来,这破庙便会倒塌。

      没有任何缘由的,兰溪觉得这座破庙实在是有些诡异。像是幽幽地发出一道绿光,将破庙与外界隔绝开来。

      “我看这里的百姓对鬼神一说也有些惧怕,他们又是怎么得知破庙有女鬼呢?”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一位老者,眯着眼睛,捋了捋胡子说道,“年轻人,你有所不知。我是这一带的打更人。有好几夜我都听见这破庙传来哭声,庙宇的屋顶还发出浓浓的烟气,实在太过吓人。我活了这把岁数,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兰溪被这老者吓了一跳,“老人家,你还能再说说这庙宇的事情吗?”

      难得看见提起鬼神一说却无半分恐惧之色的年轻人,老者点点头,倚着榕树坐下,“这旧庙附近。原是住了几户村民的。但自从出现闹鬼的事情后,他们实在是害怕,待了几夜后受不了,清点好财货行李便搬到别处去了。这闹鬼一说算是证实了。况这女鬼并不是每夜都到街上去的,她常常待在破庙里,每隔两日才会出来。有时白日也能听到她低低的哭声。大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没,人心惶惶,又怕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便在她要出来时,将门窗紧锁。”

      老者缓了一缓,继续说着,“做了好几场法事,对她好像也不太管用。渐渐大家就不太敢招惹她了,只得恭恭敬敬地送些东西到庙前以示诚意。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希望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再变本加厉做些什么事情出来才好。”

      淮止听后又问,“老人家,这州中的红白喜事,可都记录在州府的档案中了?”

      老者顿了顿,虽有些不明就里,还是回答了他的话,“不用到州府去看,我在这里待久了,哪家有红白喜事,我可清楚着。别看我老了,但我的记性还在。”

      兰溪知道淮止要问什么,“老人家,上月州中应有一家姑娘殁了吧?”

      淮止稍稍跟兰溪拉开距离,有意疏远他们的关系,“老人家别误会。前段时日我收到表舅寄来的报丧信,说是妹妹殁了。我便速速赶来了,但云州的路我也不熟,寻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我表舅的住处。我与他又都是外地来的,又在同一处住宿,他恰好知道些我的情况,他也是热心肠,帮我问问。”

      老者伸出发皱的手指数了数,“近月州中的白事不多,若是上月,李家,余家,柳家都办了白事。”

      说着说着,老者开始叹息,“不过最不幸的就数李家的姑娘,好好的一个孩子,欸……”

      “你的妹妹,是哪家的姑娘?”

      淮止反应很快,胡乱从中认了一位妹妹,“李家的。”

      老者止不住叹息,“快去看看吧,也劝劝你表舅一家,让他们别太伤怀了。”

      淮止也装作伤心的模样,用袖子擦了擦眼边,“是,我这妹妹的命,确实苦。”

      很快,老者给他们指了路,“你往吴家脂粉铺的方向走,走一段路后就能看见一个拐角。走进拐角后你再往左绕,看见一座青瓦白墙,上面还挂着素联的,便是李家了。”

      兰溪在一旁看着淮止流畅的问路演技,不禁叹为观止,在暗地里偷偷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破庙外有一身穿浅色衣裙的女子形容憔悴,任凭风将她草草挽好的发髻吹乱。她冷冷地望着前来摆放各式物品的百姓。

      但周围好像没有人能发现她的存在。

  •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完,越写越觉得怎么这么难写(开始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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