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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要饭 ...

  •   八嘎和其他炮灰们不想去嘲笑半截,对于这群要脸皮不如卖屁股要饭的人来说,被喂上一颗铁花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

      “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吧。”侯岳抛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众人听了侯岳的话又不由自主地把头扭过去看向了八嘎。

      这个从未受过别人敬重或是当一回事的芝麻头子的军官,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用灼灼的目光盯着的感觉。

      是的,炮灰们需要一个领头的去对面和那帮子差点送半截归西的丘八们好好谈一谈。

      侯岳是了解八嘎的,强烈的虚荣心能够造就八嘎强大的自信和不敬神佛的勇气,但是这同样也会一步一步将他害死,很大程度上会推着他去跳进作死的深坑。

      “您给咱们打个样呗。”二少爷开口说道。

      “嗯呐。”细狗刚开口附和,但是半截的拳头很快落在他的脸上。这回不是巴掌了。

      耳边细狗的惨叫让二少爷乖乖闭上了嘴巴,但是他的眼神从未远离众人的目标。

      侯岳头一回看见这个要脸没皮的家伙居然又没脸没皮地装作衣服害羞内敛的样子,八嘎在只手捂脸羞捏。

      侯岳看不下去了,所有人当中他是为数不多的读书人,还是有气节的读书人。所以当八嘎第一次展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他就把脸转过去了。

      说侯岳了解八嘎不为过,但是八嘎对侯岳的了解不在侯岳对他的了解之下。

      八嘎深知自己连哄带骗拉来的这群炮灰总会把他这个半残长官推出去挡风,但是只要侯岳不开口了一切就好糊弄了。

      鸡头灼灼地盯着八嘎:“长官,你就替大伙去吧,这里除了你没几个能拿的出手了。况且就算让我们几个去了,让人家双腿一夹就死了,没好处的。”

      “嗯呐。”右眼晕起淤青的细狗再次附和道。

      这次同样毫不意外地,半截的大巴掌再次落在细狗的的后脑上,这次连带着细狗的上身打进了泥巴里。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半截看着仔细掏着耳朵的细狗冷声说道。刚才那一巴掌把细狗打得有些耳鸣,现在他的脸上糊着泥巴,右眼已经睁不开了。

      侯岳有些怜悯地看着细狗,他仍旧在掏着耳朵,好没有缓过来。自责愧疚之感第一次从自觉地已经泯灭人性的侯岳心里产生。

      侯岳当初就是亲手把细狗送到半截身边的,现在的细狗比之前壮硕了许多,大多时候是被半截打得鼻青脸肿。很难想象半截让细狗呆在身边纯粹是让细狗来承受他的怒火。

      “长官,就你了,没有其他人了。”一直不开口的蚊子也忍不住开口了。

      侯岳一直以为蚊子就是八嘎的死忠,但是相处许久侯岳他们我发现蚊子一直很听命顺从八嘎大多是因为八嘎的行为作风太与蚊子适合了。

      蚊子不喜欢开口不是不喜欢说话,可能是因为与侯岳他们浪费口舌不是他的性格。

      “我能干啥?”八嘎抬着脖子反问道。

      “你不是啥都能干,啥都会吗,对付那些丘八们除了你会打官腔还有谁会?”鸡头小声嘀咕道。

      “我会?我会干什么?拉皮条,拍花?贩大烟?”八嘎特意看了二少爷和侯岳一眼。

      前者是目光躲闪,后者则是干脆恬不知耻地迎上八嘎的目光。

      “您给上头送的一车子货呢?”侯岳问八嘎。

      “我送的是绿豆。”八嘎说。

      “哦?一车子绿豆换了一个少校?”侯岳反问。

      然后所有人就看见这个狗屎还是衣服不好意思的模样,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语出惊人。

      “我把上头长官他老婆睡了。”

      周遭的炮灰瞪大了眼睛。

      侯岳发现自己对眼前这坨狗屎还是了解太浅,敢于出卖灵魂,卖身上位的男人。

      八嘎第一次发现周遭炮灰们的敬佩目光是如此的真诚,其中有侯岳的,还有蚊子和半截的。

      只有太监默不作声,深怕自己开口被人又好死不死地扯上自己。

      “你不是要显摆自己的气节吗?你怎么不去?”八嘎循着侯岳问道。

      侯岳说:“我去说什么,说尔等曹身与名俱灭,不费江河万古流。然后给我自个换一个碗大的疤?”

      “妈,妈了个巴子的。”八嘎骂道。

      “他妈了个巴子的。”半截骂道。

      “你是湖南佬。”侯岳提醒着乌鸦学骡子叫的半截。

      “你也不是四川的。”半截回道。

      “我就会这一句。”

      没了八嘎的支持,所有人也拿不定主意。

      “让鸡头这家伙去吧,他说话不至于让人军法从事了。”太监提议。

      “我?我不行,我怕。”

      鸡头胆怯道。

      “你怕,你怕个锤子上回你不是带着几十号人还有流氓上县政府门口去闹事嘛。军民一心全让你学明白了,你不去?”

      “屁咧,最后他们还不是开枪了,最后还打死了几个。要不是我跑得够快,不然我自己也要躺在那里。”鸡头嚷嚷着。

      “你不是号称广东佛山太上皇吗?怎么让人请吃花生给撵出去呢?哦不是,你是让人赶羊似的给轰出去的。没胆子一个人去闹事,好不容易煽动人心,聚了一大帮人去堵县政府大门,说什么让县老爷的粮仓放粮给溃兵们。最后让人给看出来了,给你两枪子就老实了。怎么不把被打死的几个抬到县政府门口去敲竹杠呢?!”

      侯岳越说越有劲,语气愈加快速。

      当众处刑对于鸡头这种心肝脾肺多余的人来说纯粹是不疼不痒。但是鸡头还是把抬得老高的脖子缩回去了。

      临了鸡头还弱弱地说道:“我不是怕了那些扛枪的铁瓜皮,我是之前在部队让军官给欺负惯了,心里有阴影。我怕官老爷,军官也是官,县太爷也是官。我不敢动手。”

      “哦!合着之前一直趁我不注意就往我夜壶里尿尿,半夜起来摸一下我席子下面有没有放东西的也是你。你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我呗,我肩膀上的三颗星两条杠就不是军官是吧?!”

      侯岳也开始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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