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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斗篷下的真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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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杯盘狼藉。我的心中还满是疑惑。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太不寻常,太难以置信。虽然兔牙仔、女仆、红衣女人、黑色斗篷男都行为怪异,但至今为止没有对我产生不利。我迷茫了。
“喂喂,你们抓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洞里,不会只是请我吃饭吧?”
黑色斗篷下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见他那双呆滞的凶神恶煞的眼睛来回扫描:“好吧,既然你切入正题了,不妨让你早死早超生。”
白布餐桌仅仅几秒时间便被女仆收拾得光洁如初,甚至一尘不染。顷刻间,灯火黯然熄灭,大厅瞬间被黑暗挤满,只剩下白色餐桌上一方逐渐清晰的投影图像。恍若梦境。
“这,这是我的照片。”
黑色斗篷男子手中的罐头产生严重形变,冒出一系列的化学气雾:“就是那天,你联手那个可恶的萧抓走我们几个兄弟。太阴险了,可怜我那几个兄弟这么单纯。”
“可他们抓走了我的弟弟。”我愤愤地说。
“现在是你抓走了我的兄弟!不对!你还有弟弟?”
“好像,应该,嗯。”我意识到麻烦招致。
兔牙仔插话:“据我调查,楚家仅有一女一子。”
“你敢骗我。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黑色斗篷男子狠狠抓住我的脖子。
“我没骗你。”
“楚家仅有一女一子。你哪里来的?”
“我我我是被领养的。”人在缺氧的时候,脑子会极速转动抓住一丝生机。
人的心都是肉做的,虽然说眼前的魔鬼只能勉强算个木讷的人类,但他也是懂得怜悯的:“你是孤儿?”他渐渐把扼住我喉咙的手收了回去。
“我在孤儿院长大,直到有一天楚家把我带到了他们家。我就成了他们家的一员。”我把电影里老掉牙的情节照搬呈上来。至少比说自己从石头里蹦出来来得自然。
“既然是孤儿,一定哪里有点残缺。承认吧,脑残?”
什么怪异逻辑!我正常得很。沉默是金。我作可怜白痴状,脑子却极速运转。
“从你一进门开始我就觉得一股傻劲。”
我悲哀地沉默。确实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难道你其实是GAY?”女仆睁大水晶眼惋惜地说。
“那个在婴幼儿期看得出来吗?”兔牙仔很好学地问。
拜托,我绝对不可能是GAY啦,是蕾丝还有点几率:“你们,你们别说了。”我作感伤状。
“废话太多了,可疑的小子,明天带着这些钱给我去保释我那几个兄弟。我会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别给老子耍花招。”黑色斗篷的魔鬼像木乃伊一般伸出他那寒冷而又僵硬的枝干,再一次架住了我脆弱的脖颈。
“原来您让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啊,大哥您打个电话到我家我就悉听尊便了嘛,何必这么劳心费力呢。那么,放开我,我要走了。拜拜!”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了他的魔爪。
“给我站住!呆在这里,直到任务完成。”没想到他的动作挺快,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说会去就是会去啊,你自己这么清闲。还说关心兄弟咧。”我痛苦地握着泛红的手,未察觉某人复杂的目光。
“大胆,哪有让我们老大出动的道理!更何况那几个兄弟被抓是因为你,你去比较好说话。老大是考虑周全!讲几句赏你几拳。”兔牙仔继续秀他完美的八块腹肌。
“别别别。你们这么挽留,我留下。我留下。”我汗如雨下。
“我那几个兄弟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就死定了。还没救他们之前,如果他们先死了,那么你的生命也可以结束。”黑色斗篷男子一挥篷摆,把我甩出十万八千里。“我们走。”
他们消失了,各回个窝。
大厅空空荡荡,唯一通向我的世界的厅门被牢牢锁死。我环顾四周,准备另觅出口。大厅四周分布了八个洞口,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我径直走向第一个洞口。洞内由狭窄到开阔,一个世外桃源呈现在眼前,如云南的西双版纳般繁茂锦簇,芳香扑鼻的依兰香花,娇嫩欲滴的芭蕉,最美的是开放在中间的那簇时钟花。似乎在对身边的人呢喃着什么。不敢多看,因为这里的蚊子和这里的花粉一样多,呆久了我怕会失血过多兼过敏。第二个洞,尽头是一扇金门,我透过钥匙孔看到了闪闪的金光,顿时觉得害怕和恐慌,也觉得无趣,便马上退出了这个万劫不复的洞。
第三个洞,这正是我想看到的,豁然开朗,简直人间仙境,一个清澈的小湖布满了乳白的水莲,空气里沉溺着莲藕甜腻的香气。这里的气息安静而祥和,一丝月光被荡漾的水波打碎,渗透在丝滑的流苏水里。我挽起裤脚,坐在水边,水的温度温暖得沁人心脾。我准备在这个安全的地方,度过一个不安全的夜晚。
猛然间,荷叶从中中窜出一个比月光还要靓丽的背影,他肆意地甩干头发,回头,一张人神共愤的俊朗的脸。眉宇间写满是日月精华,宛若一个仙国王子,但那寒冷的气息又不得不让人敬而远之。
我倒地,装睡。
“别装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多么熟悉的声音,原来他就是黑色斗篷下的那位冷漠木讷的男子。
我起立,紧闭着眼,慌慌张张背过身去:“没……没什么。这里很漂亮,我随便逛逛。”
他跃入水中,不一会儿绽放在岸边:“下来。”
“啊?”我扭过头,又很机械地转回去,拧出一个很不自然的微笑。
“就算是在泥巴里打滚的小屁孩回家也会第一时间洗澡。我可不想你这么脏兮兮地去接我的兄弟。他们有洁癖,可能宁愿待在那里,也不会跟你回来。”他上岸,把黑色斗篷抖得哗哗作响。
我死死捂着眼睛,等声音消失后我才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已经离开了。
“啊,果然是个GAY。你看到了凌冽不穿斗篷的样子。你完了。”女仆倚着假山,再次惋惜地哀叹道。
“啊,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失声尖叫。
“你在这里偷看凌冽啊。现在的小男生真不可思议。”女仆边收衣服,边笑的很有含义,“曾经有九个男人看到凌冽不穿斗篷的样子,结果都是自卑地自杀了。”
“夸张了。”
“这个事实是有点夸张啦。不过你就是个例外啊,啊哈哈哈。”
“你想太多。我该洗澡了。”我边说便要宽衣。
“啊!”这次轮到女仆失声尖叫,女仆抱起衣篓:“可怜的孩子,还是个暴露狂。”
我苦笑,假如女仆知道了真相,会叫得更凄烈吧。谁知道呢。我沉入水中,游入莲花深处。
“喂,小子。过来。”
啊,那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糟糕,我的身份。
“丝巾还你。我不会收藏任何无缘无故的人莫名其妙的东西。”
“丝丝丝巾留下,你走。”全身的鸡皮疙瘩全体起立。我把自己埋在荷花里。
“谁说要走。我的办公室在这里,我还要办公。”
“办公室?开什么国际玩笑。谁会把办公室设在湖边啊。”
“我啊。洗完了就走。”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零点。”
“您不能早点回房休息吗?”
“挡我者死。”他显然不耐烦了。
“那,我多泡会儿。”我欲哭无泪。湖水不再那么温暖了,仿佛一把把尖刀在划过我的皮肤。
“随便你,不要淹死在里面。”他的目光很复杂。
没有动静。透过假山看见那家伙睡死在办公桌上。我躲在假山后边把衣服穿好。又贼头贼脑地探出头去,办公桌上已不见了他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我转身狂奔想着赶快逃离这个山洞,没料想满怀撞上了那个穿黑色斗篷的家伙。
“你在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我照你的吩咐洗好了,我现在要出去。OK?”
“例行检查。看你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
在那个恶魔伸手碰我的那一刻,我如脱兔般从他身边闪过,做了个胜利的鬼脸。留下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怒火中烧。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