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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奇幻童话三十:本性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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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霜腊月,天地一色,雪飘如絮。
程彻眉眼蒙了黑布,披着厚重的狐裘,抱着人间买的暖手小炉,立在了新晋真人所在的络云峰山脚。
“慢着,你有何事?”
守卫拦住了他。
“我找玉溪真人,麻烦帮我通传一下。”
守卫将面前的盲人上下打量 ,他从未见过此人,这人体型高大却很是怕冻,身在剑宗又像个凡人。
守卫狐疑,不敢随意拿捏,只好先去禀明真人。
程彻站了一会儿,感受着胸口暖洋洋的血玉,心口是热的,手脚自然也算不得上冷,他莞尔一笑。
还未等一会,便听到脚踏积雪发出的嘎吱声。
“程师兄,好久不见。”
少年气息沉稳,语调淡然到没有半分程彻想象中的欣喜。
二人时隔很久未见了。
少年师从剑尊,三个月前,已结金丹自掌一峰。
在宗门内年轻一辈弟子中,少年是最年轻有为的金丹真人。
他超越了从前的程彻,不再需要他的关照和挺身而出,早就不是记忆中的人了。
那一年微末感情,并不深厚,起始于少年出色的皮相,少年的纯善与对视时的清澈双眸令他心动不已。
乃至后来,他被挑断了筋脉,失了双目,成了废物,依旧心甘情愿。
可在孤寂绝望的日子,少年的不闻不问,让他渐渐发觉自己的愚蠢来。
如纪云所说,他没必要再怀念过去了。
“师弟,好久不见。这些时日你还过得好吗?听闻你已结丹,恭喜恭喜。”
师兄弟的感情本该淡薄如水。
程彻看不清对面的人,亦不愿弯弯绕绕,此次来只是想了却那一点心事,画上结局。
因而他开口便单刀直入:“我今日是来与你道别的。”
拢了拢外袍,想起已收拾好衣物在小屋等候他的纪云,程彻心中一暖。
这些年他从云端跌入泥潭,经历了大起大落,绝望过,求死过,阴霾过,可纪云陪着他,终究是挺过来了。
程彻如今心境倒是变得无比平和。
“你要离开宗门?”
少年嗓音低沉,走到面前,程彻仿若能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
听闻少年修炼的是无情道,日后也有望成为第二个剑尊。
程彻待离了宗门,许是无法亲眼得见了。
不过他衷心欣赏和盼望。
“嗯,离开宗门去外游历一番。”
“和谁?”
“…与纪云师弟同行。”
男子普通的面容染上笑意,坦荡的神态中又多了一丝忸怩。
这一丝不该有的作态,少年看在眼里,死皱起了眉头。
“师兄,四年多不见,你来找我就是与我道别?”
“……什么时候走呢,游历多久?何时归宗?”
少年语气听不出喜怒。
“玉溪师弟,离宗后我应是不会再回来了。”程彻舒了一口气,见这一面明明这般简单。
却成了他这几年来郁结于心的执念。
如今这点心事了却,他所思所想,唯有等候他的纪云。
抬头看,依旧是漆黑一片,他失去了太多,纠结不幸之事怪人怪己,索然无味。
轻舟已过万重山。
“长路漫漫,师弟,望你珍重,我们有缘再见。”
“……”
洛玉溪穿着一件单薄青袍立在雪地里很久,直至程彻的背影消失,直至肩头落上积雪。
三个月前,修炼无情道的少年顺理成章结丹后,入驻新峰,唇角的笑意未曾落下过。
无论是拂尘掌门还是长老,都道少年性情温和,心志坚毅,深得剑尊造诣,来日必成大器。
可今日,守山的弟子被金丹真人的威压和少年那张扭曲的脸吓得跪伏在地。
“真…真人…”
*
洛玉溪隐去气息,一直跟在程彻身后。
蒙着黑布的男子感官极敏锐,待他察觉到什么回过头,玉溪便停了脚步。
两缕额发垂落,一阵呼啸凛冽的寒风恰好吹来,墨发飘扬,男子面容寻常,却瞧出几分孱弱之姿。
“师兄。”
程彻抱着暖炉回头。
李纪云出现在视野里。
白雪皑皑,四下无人,穿着蓝袍的男子个子矮些,将手伸进了程彻的狐裘内。
“阿彻,你不让我一起去,我便只好寻你来了。”
李纪云握住了狐裘内捧着暖炉的另一双手。
二人举止亲密,边走边说些什么。
玉溪一概不听,他如一只狩猎状态的野兽,瞳孔紧缩,极小心的跟在后面。
待二人回了小屋,便从窗外看见了屋内急不可耐的二人如痴如醉亲吻。
程彻双颊滚热,坐在床铺边,李纪云这不要脸的贱人!动作熟稔跨‖‖‖坐上了程彻的腿上,手下动作不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起哈哈哈哈哈哈哈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人唇齿相依,那类似水啊啊啊啊乳啊啊啊啊啊啊交融的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液啊啊液声,盖住了屋外的死寂皑皑白雪,传进了少年的耳内。
洛玉溪额角暴起青筋,眉间锁住,一双漂亮的桃花眸上翻着白眼,盛着空洞洞的冰冷。
戾气陡生的眼强压下猩红,最终,少年暴露无遗。
“谁?”陶醉的李纪云从神往中清醒,脸色啊啊烧啊啊啊啊红,惊恐的看向门外。
还是那个药田旁偏僻的小屋。
屋内烤着碳火,少年带着一身寒霜一脚踹开门,木门哐当倒地。
腾腾热气迎面扑上了脸,在触及到程彻衣带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解,衣啊啊哈哈哈哈哈襟敞哈哈哈哈哈哈开,少年面色狰狞,恐怖如斯。
“洛玉溪?你…你……”李纪云望着被踹毁的门惊骇。
“程彻,你何时开始与天衍宗的弟子行这腌哈哈臜之事的?”
“是你强迫他?还是他勾引你?”
“…玉溪师弟,我们真心相待,并非强迫,你勿要张口羞辱。”
“况且,程师兄与我已经辞去仙门弟子身份,马上就要离宗了,所作所为与宗门毫无干系。”李纪云急忙下地,面红耳赤。
“你这勾引人的骚‖‖货!别以为我不知道!”洛玉溪不看他一眼,一掌将眼前挡路碍眼的贱人掀翻。
“咳咳咳…”李纪云捂着胸口,猛吐鲜血。
“纪云!”程彻一惊,跪在地上,将人扶起。
却摸到李纪云被一掌震裂的肋骨。
“你…你下手怎可如此狠辣?”
蒙着眼的男子不可思议的仰起头,在少年金丹修为的威压下,他的唇色趋于苍白。
少年身上的花香味消失了,回来的路上,跟随的不是呜咽寒风,是来者不善的少年。
“师弟,如纪云所说,我们已经不是仙门中人,即日便要离开,你为何要出手伤人?”
“你说呢?师兄。”少年俯下身,手紧扣住程彻的手腕。
程彻与凡人无异,根本不是对手,早已不似从前了。
“师兄,你别离开好吗?你不准走,我的络云峰无人,你和师弟一块住吧。”
少年抬手将人扯到身边,然后用袖子着了魔一般给他擦嘴。
“太脏了,程师兄,这段时间,你们还干了什么?”
程彻淡色的唇被擦出血色,他扭头挣开。
却见少年发了狠,拉掉了他眼睛上蒙着的黑布。
“嘶!”
程彻露出了一双被掏空的眼。
他抬手抵挡,全身瑟缩。
李纪云眼眶发红,死死抓住洛玉溪的脚。
“洛玉溪,他可是最疼爱你的师兄!你还是人吗?你是想看他死吗?”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才走出来的…”
“这几年,你从来没有看过他一次,如今一来,却这样伤他……你这蛇蝎心肠的人!他还觉得你纯良,不许我说你半句不好。”
李纪云艰难爬起身,恸哭不止:“程师兄,不要紧的,你还有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洛玉溪扯着那块布条顿住。
眼神中的恶意被惊觉取代。
他侧头,便见程彻捂住眼睛,嘴唇发抖。
“师兄…”少年局促地喊。
可程彻对他的触碰却避之不及。
“是我看错你了…”
他咬牙颤栗,唇角忽地溢出血来。
“师兄!”李纪云瞳孔震颤,将人抱在怀里。
“屋内住的何人?怎的这般吵闹?”
屋外突然响起少女的娇俏声。
“玉溪师兄?”
少年紧攥着布条,厌烦回头,只见门外站了许多人。
被四五名弟子们簇拥的少女,还有一个被拎着后领全身沾满雪瑟瑟发抖的小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玉溪真人这是在伤同门师兄吗?这事剑尊大人知道吗?”
有弟子碎嘴。
“闭嘴!”殷白雪回头,不喜的瞪了男弟子一眼。
*
不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轰动了拂尘掌门。
少年独自跪在大殿之上。
头顶,唯有掌门和剑尊二人。
“洛玉溪!李纪云是天衍宗二长老之子,你不知道吗?”
少年摇摇头:“弟子不知。”
“呵!”掌门冷笑:“你怎会不知?从前历练时,带队的弟子都介绍过!”
三个月前眼前的弟子引来九天玄雷,成功结丹,水到渠成。
步前几名大能之后,他算得上又一名天才。
且是玄朔之徒,他理当重视。
拂尘当时亲自领着一众人等看望。
他赞许的看着他,拨了邻峰的络云峰给他。
赵真恒送上来一副上阶法器。
还有两名长老和一干人等,众星捧月夸耀着少年。
玄朔拍着少年的肩,也毫不吝啬点头赞许。
却不见这小子有半点得意。
他当时便觉得,这叫洛玉溪的弟子心性优秀,日后绝对能在各才俊中一马当先。
谁知,刚过几月,就闹出事了。
天衍宗二长老之子,在他剑宗,住了好些年了。
他迷上宗内被废的弟子,半年前与之苟且,拂尘早就心知肚明。
可天衍宗二长老为了遮掩此事,送与他不少灵石宝物,李纪云奇货可居,长住下来,有何不可?
谁知,洛玉溪竟将人一掌震碎了肋骨,打出了内伤。
内伤难医,他除了登门道歉平息对方怒火,还要平白无故枉费多少灵药去疗愈?
“玄朔,你说,如何处置?”拂尘掌门抿了一口灵茶,淡笑着瞧向他重视的弟子。
现两名弟子中,大大弟子沈容酌已与他离心,不可指望,唯有三弟子洛玄朔,深得他意。
“鞭笞一百,思过五年,以示惩戒。”
上座二人没过问他,生杀予夺尽掌握在手。
玉溪低着头睁大眼,脸色发白,心冒到了嗓子眼。
“掌门,师尊,玉溪有错!愿受十倍鞭笞,请收回禁闭之命!”
“噤声。”
剑尊隐隐带着薄怒,云淡风轻抿唇:“师尊,您意下如何?”
“可。”
玉溪被灵链鞭笞到浑身是血,被人拖出去时,门口的洛玄朔还在陪着掌门瞧人。
拂尘掌门的目光落在门外跪着的殷白雪身上。
别有深意。
“玄朔,为师看她便想起了你师姐容玉,意欲收为小徒,你看如何?”
“听师尊安排。”
少年奄奄一息,瞥了一眼被掌门一眼相中的少女,心中不甘,却昏死过去。
为什么要关五年禁闭?!
洛玄朔宠着殷白雪便算了!为什么掌门也相中她!
程彻……你为什么钟情于旁人了?
一种不受控制的痛苦与恐慌侵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