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星际，生活不易》胡胡扯

8、第一次内测08

　　和游弋不同，在论坛上冲锋陷阵半天，却只收获一肚子气后，季安泽拆下游戏芯片，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用激光笔刻满的公式推导，慢慢平静下来。

　　正要起身，突然收到一则视讯请求。
　　“你一直在找的那台机甲有消息了。”对面说完，传来一段监控录像。
　　“它在哪儿？”季安泽仔细查看，发现视频中被多架机甲包围在其中的正是自己亲手设计和组装的第一台机甲。

　　“联盟第三军团附属军校。两拨人打斗的区域属于战斗系，但是无法确定驾驶者具体是谁。你之后不是正好要参加联盟军校演习么？说不定能碰上对方。”
　　“除了这段影像，有更多消息么？”季安泽问。

　　“还真有。啧啧啧，这两拨人打架打得还挺激烈的，不愧是你设计的机甲，一个挑五个，看样子还把对方全部干倒了，影响肯定不小。我帮你找到了这段时间他们军校的惩罚名单，你要找的驾驶者应该也在上面。”

　　季安泽看着传过来的名单上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人，额上青筋跳了跳。
　　以热血暴力出名的第三军团连附属军校都是这副德行么。

　　“谢了。”

　　“诶等等！臭小子这么无情无义的么？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也不说帮我设计一台机甲表示感谢？”
　　眼看视讯就要被挂断，季明辉赶紧出声阻止。
　　“你要机甲干什么？”季安泽隔着屏幕瞥了一眼季明辉从头发丝到领带，无一不精致的打扮，“穿着我设计的机甲去表演么？”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这是社交礼仪！社交礼仪懂不懂！还有，什么叫去表演？你忘了每次你闯祸我怎么帮你擦屁股的？臭小子不懂成年人的智慧和隐忍，至少要尊重，知道吗？”
　　季安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所以你为什么需要机甲？你不是文职人员吗？”

　　“跟你开个开玩笑的。机甲对我来说太奢侈了，你帮我弄台战车就行，体积小一点，不需要多精细，防御和速度为主。”
　　见季明辉没有解释的意愿，季安泽没有多问，答应下来：“三百万星币，什么时候到账，什么时候开工。”

　　季明辉：“不知道给你小叔打个折吗？你小心我把你参加《爱情买卖》内测的事情说出去。啧啧啧，我们家安泽也到年纪了啊，对爱情感兴趣了呀……”
　　季明辉还没说完，视讯就被对面挂断了。
　　“臭小子，恼羞成怒咯。”摊了摊手，季明辉重新整理了一下着装，眼中柔情褪去，离开了茶水间。

　　季安泽重新查看了几遍监控录像，进入加密网络，将视频中的环境和卫星定位相比对。

　　“联盟第三军团附属军校吗？”

　　…………

　　游弋打了个喷嚏，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甩甩头，抛开莫名袭来的危机感，她将注意力拉回眼前来自特安署的信息。

　　信息不长，甚至设置了打开后15秒自动删除。
　　游弋皱了皱眉，一边给安迪发消息，一边向对方指定的地点赶去。

　　狭窄的巷子里，肮脏而又拥挤，午后的阳光都有些照不进来。
　　旧式霓虹灯闪烁不停，宣传效果有多少不好说，倒是将墙角的垃圾堆照得分外清楚。

　　腐朽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充斥着小巷。
　　这似乎是一个被世界抛弃和遗忘的角落。

　　“小鬼，别挡路！”
　　醉醺醺的男人从酒吧里冲出来，摇摇晃晃，满脸红晕，怕是喝了个通宵。
　　他的右臂是机械义肢，廉价的型号，铁皮都裸露在外。

　　游弋侧身避开，目光扫视四周，终于在门把手附近的木牌上找到了酒吧的名字，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吧台里正在调酒的男人似乎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他抬眼瞥了游弋一下：“喝什么？”
　　游弋没有回话，默默和他对视了两秒，伸出手腕。

　　酒吧老板脸上笑容不变，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扫了一下游弋的手镯。
　　“这边请。”

　　一路无人开口，游弋在心中默默计数。
　　寂静、幽暗而又逼仄的楼梯间，将心跳声、呼吸声、紧张感无限放大。
　　走到第二十八层，仍然在继续往上，斜前方，酒吧老板的呼吸仍然微不可闻。

　　游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在第几层？”
　　酒吧老板：“快了。”

　　游弋额角渗出汗珠，她一直没有收到安迪的回复。

　　终于，他们在某一层的门前停下。
　　酒吧老板身形高大，挡住了一切开门的动作。
　　门里看上去是茶水间，装修精致，干净整洁，和刚刚的环境完全不同。

　　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酒吧老板带着游弋穿过茶水间走进了另一间房，然后转身离去。

　　游弋：“安迪！”
　　对方和她一墙之隔，中间的玻璃窗让她能够看清对面的情况。
　　安迪坐在一张桌前，头上贴满了金属感应片，密密麻麻的线通向后方一个巨大的仪器。

　　他似乎看到了游弋，起身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人压回座椅上，玻璃窗是特制的，隔音效果极佳，她什么也没听见。
　　游弋出离愤怒，一脚踹飞上前想要给她也安装金属感应片的人，隔壁的安迪似乎也在担心她，冲到了玻璃窗前。

　　“咔嚓——”
　　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掏枪上膛，对准游弋：“你最好乖乖听话。”
　　游弋：“你们想要干什么？”

　　男人维持瞄准姿势不动：“发给你的信息里应该写清楚了，我们是特安署的。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对上次在道路救助过程中发生的意外进行补充问话而已，顺便，需要你配合签个保密协议。”

　　游弋不信，特安署是联邦特别安全调查署的简称，是和各大军校都有合作关系的官方组织，用得着这么抓人吗？
　　“我如果不配合呢？”

　　男人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同学，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没搞清楚状况的是你！”

　　游弋一个闪身逼至对方身前，一手捏住对方的右手腕，导致子弹放空，手|枪脱手。
　　随即横扫对方下盘，在男人倒下的瞬间，一跃而起接过枪。
　　最后利用下坠的力量，曲肘狠狠击中对方胸部，下一刻持枪抵住了男人的太阳穴。

　　一系列动作在几秒内一气呵成。

　　“叫你们这儿能说得上话的出来！”游弋食指微微扣动扳机。
　　“或者，找个更能打、更清楚状况的人来？”
　　语气中强烈的讽刺意味直冲男人面门，气得他脸涨得通红。

　　“啪啪啪——”身后突然传来鼓掌声。
　　游弋一惊，改用左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右手持枪对准出声之人。

　　鼓掌的是一位身材窈窕的女性，她斜靠在桌前，嘴里叼了根烟。
　　女人开口：“不好意思，小妹妹，我的部下不太礼貌。我是特安署七队队长黎灿，这是我的证件。”

　　见游弋不动，女人上前顶着游弋的枪口，将证件展示给她看。
　　“你们在学校应该看见过，特安署的证件可是特制的。”
　　游弋食指仍然扣在扳机上，仔细查看证件：“既然如此，为什么抓我同学？”

　　黎灿吐了口气，很像奥格斯吐烟圈的样子，但游弋并没有看到任何烟气飘散出来。
　　“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估计是我手下的恶作剧。这可真是太恶劣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他头上戴的是测谎仪。他很配合，问话已经基本结束，签完保密协议就可以走了。当然，你也一样。”

　　游弋半信半疑，左手松开了被钳制的男子，右手并没有放下枪。
　　她用余光扫视隔壁，发现确实有两个工作人员上前拆掉了安迪头上的金属片，安迪的表情也不算惊慌。

　　女人冲她笑笑，撩了下如海藻般散落着的长发：“看吧，我没有骗你。”
　　游弋没有回她，不过默默放下了胳膊，任由工作人员给自己也安装测谎仪。

　　接下来确实如女人所说，只进行了按部就班的问话。

　　黎灿：“你是如何制服对方的？”

　　游弋心里一紧，不动声色感受了一下和脑部连接的测谎仪：“我运气好，抢先破坏了对方的手部关节。”

　　黎灿：“但是我们发现，对方身上安装的义体经过多次改装，强度非常高，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低年级军校生，是如何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将其制服的？”

　　游弋瞥了眼一旁还在挠脖子的男人：“我普不普通你们不知道吗？”

　　黎灿闻言哈哈大笑：“小妹妹，我可太喜欢你的自信了。不过问题还没有回答完哟？”

　　游弋：“我在上飞行器之前就有所防备了。那架飞行器的路线不太正常，在我们赶到之前一直在市区绕圈。总不能是母亲带着患有心脏病的女儿原本就一时兴起想要开飞行器兜风吧？”

　　从始至终，测谎仪都没有响过。

　　黎灿：“好吧。你说服了我。还有最后几个问题，答完你就可以回去了。这是保密协议。”
　　游弋接过纸张看了一眼：“承诺这是反义体组织的恐怖袭击？”
　　黎灿：“对。真不幸，你们还是两个孩子呢，就碰到这些可恶的大人了。”
　　游弋皱了皱眉，没能从对方滴水不漏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低头签字。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你的朋友已经在门外等你啦。”
　　黎灿接过保密协议，看了一眼，目送游弋出门：“小妹妹，期待下次见面。”

　　大门缓缓关上，女人的面孔消失在眼前，游弋莫名有种被对方捏在手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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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游弋：对，我就是单纯普通的军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