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星际，生活不易》胡胡扯

18、第一次内测18

　　安芝漫不经心地答道：“大额消费已经完成了，之后当然是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咯。怎么样？要不要回来再点一批情趣机器人？说实话我觉得不少都比薛松雷帅。看着真养眼。”
　　薛松雷：“……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在群聊里。”
　　安芝侧身看了眼故作受伤的薛松雷，轻笑一声。

　　安芝：“对了，你去节目组的任务单里再翻翻，里面还有不少消费指南，都是各种各样的娱乐方式。既然住在上城区，把该享受的都享受一下吧，机会难得呢。”

　　切断通讯，安芝侧身躺在沙发上，一手托腮，颇有兴味地看着吧台内的薛松雷。
　　他嘴角带笑，戴了副金丝边眼睛，宝蓝色的修身燕尾服衬得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他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银色的吧勺，熟练地搅拌着酒杯中的冰块，随后将绿色、深紫色以及淡黄色的酒液按次序倒入杯中，快速摇晃使酒液混合均匀，最后将乳白色的奶油顺着吧勺倒入杯中。
　　一系列动作赏心悦目，安芝拿了颗樱桃送入嘴里，吃完后再将樱桃核吐到人形机器人递到嘴边的盘子里。

　　薛松雷端着调好的酒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女王陛下要不要也接受一下我的服务？”
　　他将酒杯放在安芝面前的小几上，撩了下衣摆坐在沙发上，后面就是安芝的双腿。

　　安芝喝着薛松雷调的酒，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你说牧妍他们会去哪儿玩儿？”
　　薛松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那些项目可能不太讨她们喜欢。”
　　安芝嗤笑一声，瞥了他精致的胸针一眼，意味不明。

　　…………

　　“呕——”
　　牧妍蹲在墙边干呕，江徐林顿了一下，还是上前给她拍背。

　　江徐林：“好些了吗？”
　　牧妍：“……给我点儿时间忘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游弋：“牧妍小姐，中场休息将在5分钟后结束……”
　　牧妍：“不了不了，这种活动不适合我……呕——”
　　游弋的提醒让牧妍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感到胃里翻江倒海。
　　游弋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满了狂热氛围的拍卖会现场，尽管这具机器人身体并不会反胃或者恶心，但大脑会凭记忆产生类似不适的感觉。

　　拍卖刚开始，全是复古人工艺术品，比如画作、服饰等等。
　　接下来是特殊且不可复制的产品，比如塞纳星100年前保存至今的可莉酒，那一批可莉果因为气候和特殊的海洋运动带来的土质变化，格外适合酿酒，经由闻名星际的酒庄酿造和储存，百年后仅剩下最后三瓶。
　　这三瓶酒不仅仅是酒中珍品，更是身份、地位以及品味的象征，自然引得拍卖席上的众人趋之若鹜。
　　然而接下来的拍品，就不那么普通了，起拍价也节节攀高。

　　到了星际时代，人类仍然是具有最高智慧的物种，高度发展的科技让人类所向披靡。
　　然而宇宙浩瀚，联邦统治范围内的诸多星球上，仍然存在其他智慧物种，这些物种拥有的智慧并不足以与人类相提并论。
　　因为它们的躯体和大脑往往具有各种生物研究价值，大多数星球的法律并未将它们纳入保护范围。

　　道德层面上的保护，是不足以阻挡罪恶的滋生的。

　　他们最先看到的是被搬上展台的鱼人，它的上半身和人类非常相像，但并没有明显的第二性征。
　　主持人在介绍中也声称，它是最接近传说中的鲛人的物种。

　　它被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水缸中，水缸上部是铁丝网，一旦它触碰到铁丝网就会遭到电击。
　　尽管如此，缸中的鱼人仍然一次又一次从水中跃起，然后因为疼痛重新落入水中。

　　它坚持不懈的抗争行为不仅没有引起众人的同情，反而成为众人口中智力低下的证明。

　　除了鱼人，游弋等人还看到了树人，和鱼人不同，树人并没有任何和人类相似的表面特征。
　　所以和树人一起搬上来的，还有一个机器，机器连着树人根部，向众人翻译树人的想法。

　　为了展示地更清楚一些，主持人甚至持刀展示了划破表皮、用力捅入驱赶以及隔断一根树枝会让树人产生怎样的反应。
　　在被伤害的过程中，翻译机呈现出各种诡谲的画面，那是树人的脑内世界。

　　游弋想起自己在老头儿换上全身义体之后，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那么抗拒机械肢体。
　　老头儿说：“有一些东西是机器永远无法理解的。”
　　游弋不解：“难道还有什么是程序和数据无法模拟的吗？”
　　老头儿继续笨拙地进行他的手部练习：“爱、怜悯和无目的性的好奇心。”

　　眼看牧妍有些恢复过来了，江徐林将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要不我们回别墅休息一下？”
　　牧妍接过游弋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好。节目组的任务单上也没有什么我们都感兴趣的了。”

　　三人回到别墅，将武器装备放回原地，找了间休息室瘫着。
　　瘫了一会儿，牧妍突然坐起身：“我饿了，我们要不去餐厅找点儿吃的？”
　　江徐林突然有些佩服她的恢复力，不过并没有说出来，免得她又想起那些令人不太舒服的画面。

　　别墅的厨房应有尽有，各个星球的特色美食都可以直接点单，各个食品区都有待命的厨师机器人。
　　当然，较为简单地餐食，比如步骤相对固定的甜品等，也有特定的机器可以直接制作。

　　牧妍和江徐林挑来挑去，最后选择了最朴素的火锅。
　　游弋帮他们关掉了净气功能，任由火锅的鲜香充斥整个空间。
　　红油翻滚起来，牧妍和江徐林依次将有机肉以及各式蔬菜下锅，稍作等待后，开始狼吞虎咽。

　　牧妍：“可惜胃只有这么大，其实我还想吃的。”
　　游弋：“牧妍小姐，你们可以去娱乐室，那边有感官模拟设备。”
　　牧妍：“感官模拟？”
　　游弋：“是的。那是一种特别的娱乐方式，可以直接向你的大脑传递电信号，让你感受到享用美食的感觉。这种娱乐方式深受美食爱好者的喜爱，既可以无限制地享受美食，又没有肥胖、病痛等生理性困扰。”
　　江徐林闻言补充道：“很多不再需要进食的义体人也会用这种方式解馋。”

　　牧妍：“真的耶！”
　　她很快感受到这种娱乐方式带来的乐趣。
　　感官模拟设备就像一个小型的全息机，和辅脑相连，授予权限后，就会直接影响人的各个感官，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调至美食模式，牧妍闭上眼，眼前出现食物列表，可以尽情享用。
　　饮料一杯接一杯，甜品、小吃应有尽有。
　　味觉被充分刺激，甚至咬肌的活动感都非常真实。
　　牧妍惊叹道：“我甚至还能吃一堆可莉果，我对它过敏，本来吃几颗就会心跳加速，满脸红疹的。”

　　而另一边，江徐林在游弋的指导下，启动了房间的全息墙。
　　瞬间，他们眼前出现了沙滩和海浪。
　　温热腥咸的海风扶面而过，不知名的海鸟从头顶飞过，留下愉悦的叫声。
　　牧妍玩儿腻了美食小游戏，也加入江徐林的全息墙功能探索里。

　　很快，他们体会了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中艰难行走的感觉、在静谧凶险的深海中直视深渊的恐惧、在炽热干燥的沙漠求生的艰难、惊天动地的火山爆发时人类的渺小。

　　他们可以瞬间穿梭于不同星球之上，之前被困在拍卖展台上的智慧物种，突然在他们面前呈现出自由的状态。
　　它们生机勃勃而又千奇百怪。

　　他们可以拥抱宇宙和星辰，尽情体会那种空茫和浩瀚。

　　对于上城区的人们来说，一切享受似乎都触手可及。
　　当发达的科技与脑神经相连时，只要有钱、有技术、有设备、有能量，什么都可以实现。

　　就是少了些人味儿，不过这些似乎也可以解决。
　　无论是全息成像的人，还是人形机器人。
　　在现有科技下，只要不刻意细究，高等级的AI完全可以根据人类的言语和行为做出非常恰当的反应。
　　只要你在程序中添加适当的扰动项，就算是短期的冲突和吵架，都完全可以模拟出来。
　　但当所有都被科技所控时，很难说是科技在服务人类，还是人类成为科技实现自身价值的垫脚石。

　　游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从一开始的惊讶、享受，到后来的无聊和空虚。
　　他们不属于这里，无论是江徐林还是牧妍。

　　游弋带着一种微妙的心态点开了他们两人的CP股价页面，意料之中看到股价直线上升。
　　但她在赚钱的欣喜之余，还感受到一点别的，她暂时难以言说。

　　…………

　　坐在虚拟的高塔上，牧妍和江徐林吹着夜风，看着夜景。
　　江徐林看着身边的牧妍，突然开口：“我明天想要回下城区。”
　　牧妍笑着看他：“想念你的橘子味儿营养液了吗？”

　　两人对视片刻，江徐林突然笑了，放声大笑。
　　这是他第一次在恋综里情绪如此外放。
　　他眼里泛着光，像是夜幕中闪耀的星星。

　　“对！”

　　还有人记得橘子味儿营养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