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免费劳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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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依旧一片昏暗，支起身子坐起来，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地疼。
手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姜初四下看了看，慢慢从床上挪下来，高跟鞋不见了，床边取而代之地摆着一双拖鞋。
姜初笑了笑，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向门口，拉开门，光线争先恐后地照进被打开的房门，姜初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
“醒了？”叶绍与站在阳光最盛的客厅中间，听见动静回头，勾唇笑了笑看她。
姜初眨了眨眼睛，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叶绍与穿了件黑色的卡通T恤，胸口是一只戴着墨镜装酷的史努比。他站在阳光里冲她轻笑，姜初只觉得刚睡醒的脑子更加不清楚了，心脏砰砰地跳。
“头疼？”
叶绍与很贴心地递了个台阶，姜初连忙点点头。
“桌上有温水，想喝的话可以喝一点再去洗漱。”叶绍与抬手指了指卫生间，“给你拿了新的牙刷和杯子。”
从这里回姜初家只需要五分钟，然而叶绍与没提，姜初便装傻，点了点头，走进卫生间看到置物架上并排放着两个杯子，其中一个里插着一根还没拆封的牙刷。
姜初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拆开牙刷，刷完牙凑近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把卫生间的门拉开一条缝：“叶绍与。”
“怎么了？”叶绍与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这里有没有卸妆水什么的啊？”
“第一个抽屉右边，有卸妆湿巾。”
“好。”姜初应了一声，依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两张卸妆。
姜初从洗手间出来，叶绍与抬头看了她一眼，在桌边坐下：“来吃早饭，昨天你一直没醒，我怕晚上你一个人就把你带过来了，手机电给你充满了，你的包在桌上，鞋在门口——哦对了，你脚上那双拖鞋平时只有书宜过来会穿，她挑的，如果觉得丑的话怪她。”
叶绍与似乎猜到了姜初会问什么，一口气交代得事无巨细，姜初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垂眼看了看拖鞋上的兔子，笑了笑在叶绍与对面坐下：“谢谢，我觉得挺可爱的。”
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姜初眨了眨眼睛，还是起了个叶绍与没说的话头，迟疑地道：“昨天——”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昨天我会在？”叶绍与笑了。
不等姜初答话，叶绍与屈指敲了敲桌面上她的手机：“不过姜初小姐，我也有一个问题，你昨天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姜初眨了眨眼睛，轻轻咬住了下唇：“我……给你打电话？”
叶绍与不置可否，看了看姜初的手机。
姜初毫无印象：“我说了什么吗？”
“你打了两个，没接通就挂了，我后来给你打回去，赵彤接的。”叶绍与说，“她给我发了地址，让我来接你。”
“哦。”姜初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心里默默地给赵彤记了一功。
“你自己酒量没数？喝这么多？”
“高兴啊。”姜初眨了眨眼睛，“剧本定稿了，歌那边还差一点，不过推进得顺利，排练的场地要到了云城剧场的排练厅，首演应该也在云剧。”
叶绍与看着姜初说话的时候眼里亮着颇有些兴奋的光，不自觉勾唇笑了笑。
“是不是快建组了？”
“嗯。”姜初点了点头，“估计等你和韩老师都空下来了，我们差不多就建组了。”
叶绍与看着她，咬了一口面包，忽然问道：“紧张吗？”
姜初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点了一下头。
“紧张的。”姜初放轻了语气，盯着远处地面上的一点发了一会儿呆，又慢慢把视线转移到叶绍与身上，“但是我一定要，也一定会把这部戏做好的。”
“我知道。”叶绍与迎着她的视线，点了点头。
他没说“我相信”，他说“我知道”，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笃定。
姜初勾唇笑起来，双手捧着牛奶杯，温热的温度隔着玻璃传达到她的手心，舒适又熨贴。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姜初拿起来看了一眼，叶绍与问道：“有事？”
“嗯……”姜初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昊哥给我发消息，没事儿，我一会儿给他回个电话。”
“昊哥？罗昊？”叶绍与回想起昨晚和男人打过的一次照面。
姜初有些意外：“你认识他？”
叶绍与摇摇头：“之前不认识，就昨天在KTV见过一面，赵彤介绍了一下。”
“噢。”姜初点点头，“昊哥非常厉害，帮了我很大的忙，而且他的舞监团队都很年轻，但是都很专业。”
叶绍与手指在桌上轻点：“你们很熟？”
“很熟倒也算不上。”姜初摇了摇头，放下了手机，“我爸不是星绘的股东吗？所以我大学的时候跟过两个组，你知道的，正好那两个剧的舞监都是昊哥，那时候他还是执行舞监来着——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姜初眨眨眼睛，观察了一下叶绍与的表情：“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口一问。”叶绍与摇摇头，“一会儿你回去？”
姜初想了想：“我要出去，可能要去找彤彤看一下进度。”
“好，我跟你一块儿出门。”
姜初愣了愣：“你今天有工作吗？”
“没有，我回家。”叶绍与的声音里也带上了笑意，“这两天我本来在家住，昨天晚上一不小心接了个醉鬼，就只好带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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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绍与在《溯》的最后一站前签了新剧的合同，在高铁上收到了姜初给他发的完整的剧本，名字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如果》。
前期繁琐的筹备工作开始收尾，姜初和制作人反复核对流程，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放下心。
“行了姜大小姐，别焦虑了。”赵彤碰了碰姜初的胳膊，把手机递过去给她看，“来，看看帅哥自拍缓解一下。”
“什么帅哥自——”
姜初话音一顿，赵彤已经很贴心地帮她点开了大图，是叶绍与发的新微博，《溯》最后一场的收官纪念，配了布景图还有自拍。
姜初半靠在赵彤身上，伸出一只手放大图片看了看，又缩小，又放大。
“我说，你俩到底还有没有点儿可能了？”赵彤撩起一缕姜初的头发绕在手上玩。
姜初笑了一声，半晌才道：“不知道，可能有吧。”
赵彤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什么叫可能有？你还能不能行了？我上次都给你创造机会了啊。”
“我知道，谢谢你。”姜初笑了，按下锁屏把手机还给赵彤，“就，慢慢来吧。”
“现在要慢慢来了？”赵彤笑着抬手捏了捏姜初的脸，“之前谁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叶绍与没谈恋爱，就肯定立刻重新拿下他？谁啊？谁啊？”
姜初偏了偏头躲开赵彤的手，悠悠叹了口气：“说不上来，毕竟过了这么久了，大家多少都有点儿变化，就当慢慢重新开始好了。”
“我看他那天火急火燎赶来KTV的样子，明明就是想跟你立刻继续。”
姜初被她逗笑了，虚虚握拳往半空中一举，做了个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手势：“知道了，小姜同学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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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组的日期选在九月初，天气很不错，姜初提前几天便开始关注天气预报，被赵彤评价为要不得的封建迷信。
“这明明叫心理暗示。”姜初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赵彤，“你先上去吧，看看昊哥那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在这儿等外卖。”
“你一个人可以？”
姜初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会儿抓一个幸运儿来给我当免费劳动力。”
“行，那我上去了啊。”赵彤点点头，“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姜初点点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站着，低着头一下一下晃着脖子上的工作牌。
外卖员给姜初打了电话，说是五分钟就到，结果一直到他骑着小电驴来到姜初面前，身边都没有“幸运的免费劳动力”经过。
“要不你在旁边先放一下，找朋友下来帮你，”连外卖小哥都对姜初表示了担忧，“还挺重的，你一个人可能拿不了。”
姜初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儿，我应该可——”
“不是一个人，我来，谢谢师傅。”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姜初回头，叶绍与小跑了两步过来，伸手轻轻松松地提起一个袋子换到另一只手里，又伸手过来拿第二袋。
叶绍与穿了跟姜初一样的定制T恤，见她看过来偏了偏头，冲她笑了笑：“走了。”
姜初背着手走在叶绍与身边，看了看他手里的袋子，目光又缓缓上移，看他手臂因为用力能看到明显流畅的肌肉线条。
“我刚刚要是没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提上来？”
“不至于。”姜初想了想，把喊赵彤下来帮忙的话咽了回去，开玩笑道，“这不是在等你吗。”
叶绍与笑了：“等免费劳动力？”
姜初盯着他看了两秒，点点头。
“行，没问题。”叶绍与笑了笑，轻轻动了动肩膀和脖子。
姜初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叶绍与摇摇头：“没事儿，这个工作证的挂绳边有点儿不平，脖子那边有点不舒服。”
“那你站着别动，我帮你摘了吧，一会儿去给你换一个好的。”姜初抬手虚虚拦了一下叶绍与，站上了比他高一级的台阶，抬手帮他把工作证取下来。
“好，那我去问一下——”
走廊尽头的排练厅传来赵彤的声音和脚步声，随即戛然而止。
叶绍与站在姜初下一级台阶上，微微低着头靠近她，姜初拿着他的工作证，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出现在楼梯口的赵彤。
赵彤：“……”不好意思，那我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免费劳动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