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World》鸩远

33、俩小孩，一个幼稚，一个坏

　　*38*

　　因为申煜月屡次在练习完后找不着身影，由田柾国提出的跟踪申煜月的大作战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积极响应。

　　没办法，几位哥哥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只有田柾国一个人闲得像是无业游民，作业也不想做，一门心思全跑到了行踪未知的申煜月身上。

　　于是他自顾自的下定决心。

　　从练习室到宿舍开始，在金南俊眼皮子底下这边摸摸，那边走走，完全是一副不甘心安分下来的模样。

　　闵玧其临时有事出了门，发现室内只有他一位哥哥的金南俊忽然有了带着小孩子的责任，可他是摸不懂少年的心思，索性用眼神默默询问田柾国。

　　“RM哥，煜月哥不跟我们一起吗？”

　　他果然憋不住，最后犹犹豫豫的将头靠在门框边，视线投向门外。

　　原来是要找煜月？

　　金南俊却对田柾国的问题有些不解：“他饭点就会回来了。”

　　如金南俊所说，申煜月回来得一般都很准时。

　　自从意识到债务是现在的自己还不完的数字放飞自我之后，申煜月都会跑去各大商场选购打折商品。

　　上次的花钱不知道是不是打开了他什么开关，三天前他不知从哪搞来一台二手电视机，有时会花上两三个小时看购物节目。

　　然后在闵玧其默然无语的目光中，用他那台破烂手机拨出电话。

　　他甚至有单独的一个本子拿来记录打折周期，简直和他两天记下60多个电视频道一样离谱。

　　金南俊和郑号锡一开始当然试图阻止过，毕竟购物节目流满了中老年人上当的心酸泪水，但神奇的是，申煜月居然从没翻过车。

　　托他的福，他们宿舍的东西越来越多。

　　经手金南俊破坏的东西，不用多担心，立刻就会有下一个替代品顶上。

　　别的不说，直板夹用来整理衬衫是真的方便。

　　金南俊想。

　　田柾国压根就不是要这个答案，他意识到如果不直说，恐怕金南俊不会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他有些纠结，却又不舍得放弃现成的线索，最后鼓着脸颊来到金南俊面前。

　　“RM哥，你知道煜月哥现在在哪里吗？”

　　金南俊想也不想：“他要忙……”

　　申煜月确实很忙，纵使他的时间看起来比其他练习生多出许多，但他不是普通人。

　　换句话说，玩家会有真正闲下来的吗？

　　他在忙着刷成就，试探出究竟哪些能触发奖励机制。

　　他们宿舍里的东西也不全是申煜月买的。

　　起码有三分之一是他试出来的成就奖励。

　　比如【道具：用不尽的针线盒。省去您穿针的烦恼，就是容易找不着线头~】

　　申煜月拿它钉过纽扣。

　　效果很好，不用舔线头。

　　再比如【道具：魔术手/枪。出自一位不知名的魔术师，射出的会是子弹吗？这取决于枪口对准的人物。】

　　低武限制，也只能出现这种符合时代背景的武器了。

　　话说到一半，金南俊一愣，他回想了一圈近期的事情，忽而顿悟，不由看着田柾国眯起眼，改口道：“一般都是在公司不远的那家便利店工作，现在的话……”

　　他抬手将腕表转向田柾国，食指点了点指针的边缘：“好像快到下班时间了。”

　　好似有无形的耳朵在头顶支棱着，田柾国的双眼立刻闪亮起来，兴奋溢于言表：“谢谢RM哥！”

　　他说着，脚步就一转准备出门。

　　但没等田柾国付诸行动，金南俊就伸手抓住了他垂在脑后的卫衣兜帽。

　　“RM哥？”

　　他望向背对着自己的田柾国，忍不住无声吸了口气，摁住拧起的眉心：“煜月和我们不一样，方PD特意允许过他可以只上半天课程。”

　　申煜月情况特殊。

　　随着时间的过度，金南俊确实对方时赫的想法更加清晰了一点，心中的猜测也逐渐落实，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眼前生活得过于平静的田柾国解释。

　　……那太残忍了。

　　因此，他眼里的情绪深沉，却还是故作轻松地摸了摸忙内柔软的发顶。

　　“你就不行啦，要快点回来。”

　　*39*

　　金硕珍麻了。

　　他看向被几个人团团围在中间的申煜月真诚发问：“你就是这么对待好心人的吗？”

　　在众人的视线里，那浅薄的红从金硕珍的脖颈一路涨到脸颊，仿佛羞涩已经没过了他的头顶。

　　他反复深呼吸，还是没能憋下心中那股郁结的气：“你就站在那里看我笑话？”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申煜月。

　　金硕珍在看到申煜月的第一眼还以为他也是当天签约到大黑的练习生，结果这群人的存在告诉他，申煜月早就进来了。

　　郑号锡已经和田柾国笑做一团，金南俊也是一脸想笑却不敢笑的模样。

　　申煜月感觉自己冤枉得很，两手一摊：“我又插不上话。”

　　从来都是金硕珍唇枪舌战的份，申煜月除了说了一句要不要去看看被他堵了回来，还有一句他好像是真的以外之后再没有开口。

　　后期星探将金硕珍他们两人之间的主心骨，申煜月更是没有机会了，全程只能围观。

　　金硕珍一哽，张嘴说道：“你这是狡辩。”

　　他完全不进申煜月的套。

　　毕竟他明明后面可以解释自己，却说插不上话。

　　坏小孩。

　　那双眼下还有卧蚕鼓起的痕迹，怎么就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否认自己看热闹的心思呢？

　　可是看着众人掩不住的笑意，金硕珍自己也颇感荒唐地捂住眼，嗤嗤地笑出声。

　　谁能想到自家星探能挖到自己人身上？
　　申煜月也是真的无辜。

　　金硕珍清了清嗓子：“为什么他没认出你？”

　　关于这点，金南俊给出了解释，他若有所思拄着下巴道：“方PD说近期挖人会勤快点，那位可能是雇佣的新人。”

　　他们的企划大致已经成形了一半，方时赫自然开始急迫，如果没有意外，今年大概还会进行海选。

　　至于剩下的成员……
　　不知道会是从内推进还是会从海选来？

　　金南俊充满了期待。

　　“不过能认识你们也不错。”

　　金硕珍不好意思地摸上自己还有余温的耳朵，下意识看向场中气场最冷硬的闵玧其。

　　申煜月一同望了过去，才发现他们几人隐隐将金硕珍排除在外的姿势。

　　‘呲溜——’

　　双腿一蹬，申煜月从圈子正中央滑回田柾国身旁，郑号锡被这声吸引了目光，抬头看向申煜月的瞬间便领悟到他的意思，也跟着动腿，挪开一个位置。

　　“你坐这吧。”

　　金硕珍更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在接下来得知自己居然是众人眼里的大哥后。

　　他坐在闵玧其身旁，有些拘谨地介绍自己：“我叫金硕珍，92年12月，果川人。”

　　闵玧其则倦怠得不行，对陌生人冷淡的本能让他做不出多热情的举动，自我介绍也极为简短：“闵玧其，93年3月，大邱人。”

　　“93年吗？”

　　金硕珍略有一丝吃惊，他以为这位最不济也是和自己同龄。

　　那这么说……？

　　他下意识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排除看起来最小的申煜月和田柾国，将视线投注在金南俊和郑号锡身上。

　　按照顺时针方向，郑号锡先开了口。

　　他并不吝啬笑容，微微抿起唇，同金硕珍一样，也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来：“你好，郑号锡，94年2月，光州人。”

　　“原来也是哥啊。”

　　金南俊紧跟着自我介绍：“金南俊，叫我南俊或者RM都可以，94年9月，高阳人。”

　　2月？这不是快到了吗？

　　申煜月不禁看了郑号锡一眼：“申煜月，中国广东人，95年5月。”

　　“我，我叫……田柾国，是从釜山来的，97年9月。”

　　田柾国的声音很小，要不是申煜月坐得离他近恐怕就要忽略了过去，他偏过头，对着金硕珍又帮田柾国重复了一遍：“全名田柾国，釜山人，97年9月。”

　　“我弟弟。”

　　这一句说不出的得意。

　　愉悦再次在田柾国内心泛滥，他看着申煜月的眉眼小声应着：“内。”

　　好在金硕珍并不在意，几位哥哥也在申煜月自我介绍时默契的保持安静，因此不算完全没听清。

　　金硕珍好脾气地笑着：“叫我硕珍哥就可以。”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应了一句。

　　“硕珍哥请多关照！”“硕珍哥好~”“欢迎硕珍哥。”“硕珍哥……”

　　学校里多是同龄人，在家里也是忙内的金硕珍哪里见过这场面，此起彼伏的声音直接让他幻视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幼崽，心中叉腰，他生平第一次有了当哥哥的实感。

　　年龄的优势不就在于此吗？

　　“好说好说。”

　　羞涩被满满的虚势取代，金硕珍正想继续开口。

　　“大家都介绍完了？”

　　猝不及防的转折是申煜月的插嘴，金硕珍眼角狠狠一抽：“……”

　　所以说，这就叫没有开口的余地吗？

　　但他还是放松了神经。

　　闵玧其在申煜月的话语下打起了点精神，金南俊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在申煜月目光里逐渐僵硬的忙内，唯独被金南俊顺路拉来的郑号锡独自茫然。

　　“煜月有话要说吗？”

　　申煜月的笑容不变：“不该是柾国有话要和我说吗？”

　　两手托住自己的脸颊，田柾国乌溜溜的双眼笑成月牙。

　　“没有喔~”

　　小孩儿试图装傻。

　　申煜月静静地盯着田柾国。

　　室内的气氛莫名沉寂下来。

　　一开始田柾国是舍不得挪开视线的，可随后他不得不避开申煜月过于温柔的目光，心里的底气也随着那声询问破了洞。

　　他犹豫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

　　田柾国都觉得这次行为看上去莫名奇妙。

　　他拉过颈后的卫衣帽子往头上一兜，双手毫不留情地拽紧了抽绳，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布料里，只露出个圆润的鼻头，闷闷道：“煜月哥，我做错了。”

　　几位哥哥看田柾国这副逃避的样子乐得不轻，却都在申煜月示意下没有笑出声。

　　环境实在不合适，万一田柾国以为几个哥哥在嘲笑他就更完蛋。

　　要知道他们还不熟，目前也就前忙内申煜月在继承他位置的现忙内那里占着优势。

　　“怎么就急着认罪了？”

　　挑眉，申煜月摸上田柾国的脑袋，好笑地放柔声线：“我以为你有事要和我说才跟着我。”

　　紫色的‘芋头’在掌心下明显一动，顺势撞进申煜月的怀里，田柾国摇了摇头，抠松一边的抽拉绳，露出一只眼睛，目光是显而易见的依恋。

　　“没有。”

　　申煜月大概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虽然与郑号锡一样内向，但田柾国更为固执，他也在逼自己和哥哥们相处，可因为年龄相近的缘故，小孩也将他当做了另一个在这里的寄托。

　　除开练习，他能做什么呢？

　　自然只有观察哥哥。

　　首推的是小孩比较亲的自己。

　　“柾国……”

　　一手穿过田柾国兜帽的缝隙，一手挡在唇边，申煜月将田柾国从自己的包裹里挖了出来，又凑到他耳畔，气声扑上他的侧脸。

　　“我们做个约定吧？”

　　田柾国慢慢瞪大双眼回头看向哥哥，瞳孔震颤：“可以吗？”

　　没关系，申煜月会包容田柾国，小孩在他这里永远有任性提要求的权利，不用这么懂事……

　　“当然可以。”

　　申煜月笑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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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申煜月：开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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