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3》三叶豆

49、莫比迪克号上的蔷薇少年们

　　设定来源于2002年开始连载的漫画《蔷薇少女》

　　蔷薇少女：是传说中拥有生命的不可思议人偶，制作非常细腻，有着宛如真人的拟真度

　　summary：顶上战争后，逃走的白胡子海贼团遇上了来到异世界旅游的人偶师，做了交易后，他们收获了一堆蔷薇少年们

　　——

　　艾斯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睁开眼。

　　四周一片黑暗，伸出的手被不知道是什么的硬物阻挡，四四方方将他笼罩，沸腾岩浆贯穿胸腔的灼烧感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中，可抚上胸膛却没触到那无法隐藏的显眼伤口，平滑、微凉，不像正常人的皮肤触感。

　　而且……他辛辛苦苦锻炼的肌肉哪里去了？

　　这摸起来怎么感觉这么瘦弱？

　　艾斯的双手分别落在胸口和腹部，不停地摸来摸去，试图找到被隐藏起来的肌肉，可惜的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震惊地坐起身，头狠狠地撞向上方的墙，伴随着一阵钝痛，刺目的光袭向瞪大的眼。

　　生理性的泪水争先恐后涌出，艾斯不由得眯起眼，透过没有合拢的门缝窥探外面。

　　熟悉的紫色衬衣，寥寥无几的金发，是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的马尔科的背影。

　　“马尔科！”他手一撑，跃过低矮的槛，冲到屋外，迎上众人闻声看来的目光时，才恍然发现，“你……你们怎么变这么大了！？”

　　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他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们的脸，而且他们还都是随意地坐在地上的，如果站起来的话，他粗略估测，自己可能才到马尔科膝盖，不，应该是不到膝盖。

　　忽然，阳光折射一抹金光晃过眼。

　　艾斯的目光放低，又看见马尔科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巧的金发男孩。

　　男孩额前有几缕微卷的发丝随着他侧头的动作滑到眼前，遮住了被醉意朦胧的眼睛，通红的脸贴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酒瓶边，双手死死地抱住，一副“谁抢我跟谁拼命”的模样。

　　艾斯很茫然，他是错过什么了吗？

　　“马尔科你的儿子居然都这么大了吗？”

　　“噗！儿子哈哈哈马尔科哈哈哈！”

　　“咳咳咳！”

　　“咳哈哈哈哈！”

　　喷水声、咳嗽声、大笑声此起彼伏，而作为主角的马尔科脸色古怪，他似乎在酝酿措辞，半晌，还是没忍住笑着解释。

　　“饶了我吧，艾斯，我可不敢当老爹的父亲。”

　　艾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就是白胡子，”马尔科双手掐着金发男孩的腰，连人带酒壶一同放在艾斯的面前，“我们的老爹啊。”

　　“这、他他他，”艾斯看看马尔科，一脸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又瞅瞅身前与他同高的男孩，醉意朦胧，如果没有人扶着，下一秒就会扑通倒地，看起来就很弱的样子，“老爹！！？？？”

　　话音未落，男孩，白胡子转了转眼珠，努力将空茫的眼睛定在艾斯身上，张嘴打了个酒嗝，“嗝，咕啦啦啦啦嗝，艾斯，我的儿子，看到你还好我真高兴啊，来，一起喝！嗝！”

　　他豪气地一挥手，把宝贝似的酒壶推给艾斯。心情复杂的艾斯不知道该不该接，犹豫片刻，就看到马尔科腾出一只手，握住了酒壶。

　　“老爹，虽然换了个身体后对酒的限制也解除了，但你已经喝了够多了，我们下次……”

　　没说完，白胡子猛地收手，又把酒壶抱回了怀里，防贼一样紧紧盯着马尔科，同时不忘扭腰试图摆脱他的手，“我不要，就喝！”

　　难得看到醉酒后的幼化版白胡子可爱模样，马尔科强忍住双手捧脸荡漾的冲动，眼神一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仗着老爹变小就硬抢。

　　白胡子拼命地护住自己的酒壶，还不忘叫上其他帮手，“儿子们！快帮我按住他！”

　　艾斯逐渐理解一切，但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他们忽然就开始拔河比赛，许多和他一样高的小人混在像马尔科那样高大的人中，看起来分外和谐。

　　莫比迪克号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小人，老爹和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马尔科那群人变大了，还是他们变小了？

　　艾斯陷入沉思，没多久就被一只手拉回神，他顺着被拍的肩膀方向回头，熟悉的飞机头、熟悉的厨师服、还有那副熟悉的笑容。

　　他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萨奇，是萨奇！

　　“哟，艾斯，听说你为了帮我报仇都追到乐园去了？哈哈哈，我之前就跟马尔科说，这船上除了老爹之外你最喜欢我，他还不信！”

　　艾斯一个猛扑，萨奇毫无防备被压倒。现在的两人人小体轻，用力过猛的结果就是咕噜咕噜滚成一团，直到撞上船舷才停下来。

　　萨奇捂着抽痛的后脑勺，只觉得浑身上下没哪里舒服的，就像要散架了一样，艾斯也是同样的感受。

　　会痛就代表这不是梦。

　　“太好了，萨奇，”他把头埋进萨奇的胸膛哽咽道，“抱歉。”

　　萨奇愣了一下，用力地回抱住他，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就像做了一场绝对不可能实现的美梦，醒来也忍不住窃喜。

　　“我才是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艾斯。没说一声就抛下你们，抱歉啊。能再见到你们，真的是太好了。”

　　或许是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的失去，才会忍不住对归来的人一再放宽自己的底线。

　　马尔科终究是没有夺走白胡子手中的酒壶，反而在他嫌弃的瞪视下自觉躲到人群外，看着孩童般大小的老爹在兄弟们的围绕下放声大笑。

　　艾斯和萨奇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他双手向后弯，手肘压在船舷上，掌心扶住小人细瘦的腰部，防止他们不小心掉下船。

　　头顶红霞追着夕阳落下，晚风带着夜的微凉拂过眼角，还未凝聚成珠的眼泪就这样随之散去，无声无息。

　　“真好啊……”

　　他不禁叹道，自从萨奇出事后就没再开过的宴会，久违地在莫比迪克号上举行。

　　开怀大笑的人们将悲伤隐藏得完美，全然看不出曾经感受过几乎令人崩溃的失去，和谐的氛围足以让人遗忘一切。

　　艾斯却没忘，他固执地想知道一切，萨奇和他差不多，甚至想了解更多，毕竟他是最早离开的，一切都因为他才会发生。

　　两个人或多或少都对白胡子海贼团的现状心存愧疚。

　　更何况就算是如今这副摸样，也是让已经死去的人复活，这种事说没代价他们可不会相信。

　　面对两人的追问，马尔科沉吟片刻，讲起他们这群残党刚从马林梵多逃走的时候发生的事。

　　顶上战争在红发香克斯的帮助下结束，艾斯和白胡子的尸体也交由他带离安葬。

　　去往目的地的途中，马尔科救下一名在海面上漂浮的金发青年，海兽造成的伤口泡得浮肿，发白溃烂，人也处在死亡的边缘，幸而再生之炎为他续上一命。

　　经过治疗后，青年醒了过来，并找上救命恩人马尔科。

　　他自称是来自异世界的人偶师，名为罗真，正为了复活自己的女儿，前往不同的世界旅行，学习各式各样的技术。

　　这次因坐标出了偏差，意外来到了这个计划外的世界，遇见了从来没见过的巨兽，差点丢了命，但他也因此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生物、地理等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他说，“你应该才经历了一场巨变吧？这艘船上的灵魂多到可以填满整个甲板，全都是现成的实验材料！”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用为我女儿准备的复活技术，尝试帮你把这些人复活，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虽然不喜欢罗真把自家老爹、兄弟们的灵魂形容成实验材料，也担心这种未知的技术会对他们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但那时，他、他们这些残党真的太想让他们回来了。

　　罗真自认为是个无能的流浪者，却在当时的白胡子海贼团残党眼里，如同救世的神明。

　　他们没有犹豫多久就全票通过。

　　那段时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处理葬礼，维系白胡子海贼团领地的安稳，为罗真搜集各种用于制作身体的材料，大大小小的事全都堆积在马尔科及其兄弟们身上，心上的伤口没有时间愈合，身体的疲惫也没有机会缓解。

　　全靠罗真给出的一线希望，用以支撑破碎的心灵，他们才没有全部倒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都在忙碌中变得模糊，直到镶着金色蔷薇花的皮箱堆满好几个房间时，罗真才钻出他们专门准备的工作室。

　　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黑眼圈和眼袋非常明显，胡子拉碴却也没时间打理，他双手掐着一个人偶的腰，高举着喊：“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哈哈哈哈！”

　　不仅是实验成功的喜悦，还是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女儿复活的希望。

　　甲板上的所有人几乎是立刻放下手里正在进行的事，围在罗真身边，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发条。

　　颤抖的发条尖端插进孔道内，旋转一次，大家紧张地咽了咽，旋转两次，不信神的海贼开始祈祷，旋转三次，拔出发条，所有人盯着闭着眼的人偶，放轻呼吸，怕惊扰了奇迹。

　　良久，人偶眼皮似乎颤动了一下，大家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

　　紧接着，一双眼睁开，茫然地眨了眨，脖子僵硬地转动，视线环顾四周，“以藏？那谬尔？马尔科？”

　　“萨奇！！！”

　　那一天，他们曾失去的人都变成人偶陆陆续续醒来，因为是制作者，罗真拥有取名权，将他们称为“蔷薇少年”。

　　“谢谢。”马尔科望着背上行囊准备离开的罗真，他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不用谢，是你救了我，也是你们提供的材料，我只是为了我女儿的安全，提前做了几次实验而已。”

　　想到将近十多间屋子都被皮箱铺满的地面，马尔科没有在说什么客套的话，“你准备去下一个世界旅行？”

　　“不，方法已经掌握，技术也磨练好了，我该回去了。”

　　“那祝你好运。”

　　“承你吉言，哦对了，我研究过你们所谓的恶魔果实，也为蔷薇少年设置了类似的能力，具体的说明你自己去看吧，我都留在那本手册里了。”

　　之后，罗真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回到最初的地方开始制作以他的女儿为原型的蔷薇少女。

　　说到这里，故事已经基本结束，但对自身还不够了解的艾斯和萨奇异口同声问：“那本手册在哪里？”

　　手册？说起来传到谁手上了来着？马尔科回想一下，“应该在小奥兹手里。”

　　即使是身为古代巨人族的小奥兹，在成为蔷薇少年后也没能逃过身高大砍的结局，他们在人群中找到和人掰手腕，屡战屡败也笑得很开心的小奥兹，他看起来并没有因失去巨大的身体而感到伤心。

　　小奥兹一听他们的来意，从怀中掏出还没看完的手册递给艾斯，封面黑皮白字，写着“蔷薇少年使用注意事项”。

　　「蔷薇少年使用注意事项」

　　「蔷薇少年：是由人偶师罗真制作的拥有生命的人偶，有着宛如真人的拟真度，但失去蔷薇圣母后身体会变得与一般人偶相同。」

　　「蔷薇圣母：是蔷薇少年们生命的来源，也是死后执念未散的灵魂，灵魂相关的恶魔果实可能会对蔷薇圣母造成伤害。在蔷薇圣母被夺走后，连同记忆的一部分、人工精灵、武器、技能等都会被新主人所获取。」

　　「人工精灵：蔷薇少年所操控的精灵，使魔一般的存在，且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每个蔷薇少年都有一只，可以通过夺取蔷薇圣母的方式得到多只。职责是帮助蔷薇少年寻找媒介，战斗时也是蔷薇少年不可或缺的帮手，还有着多种功能。」

　　「媒介：与蔷薇少年订下契约的人类，一般是与之契约的蔷薇少年的主人。媒介会提供自己的能量给予蔷薇少年能力。」

　　「蔷薇戒指：即媒介与蔷薇少年之间契约的证明，一个蔷薇少年只有一个戒指，失去的戒指可通过长期沉眠孕育出新戒指。

　　契约者由蔷薇少年处取得，亲吻戒指形成契约。

　　人偶如果过度使用力量，导致媒介的力量用尽的话，媒介会被戒指吞噬，最后与人偶合为一体。

　　解除契约时，戒指会破碎消失，同时人偶也无法再使用媒介的力量，死亡时会自动解除契约。」

　　「皮箱：蔷薇少年沉睡时所放置的箱子，镶着金色蔷薇花，蔷薇少年必须在皮箱内睡觉才能获得真正的休息。」

　　「能力：生前曾拥有恶魔果实的蔷薇少年会获得最熟悉的能力，如没有的话，也会获得最熟悉的武器，但该武器会拥有奇妙的特殊能力。」

　　「PS：人偶需在唤醒后三天内找到媒介签订契约，否则会陷入沉眠」

　　艾斯一目三行看完，就只记得最后一句话，“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先找人签订契约？”

　　“看样子应该是，”萨奇抬头，视线在人群里游荡一圈，目光灼灼地定在某个熟悉的身影上，“我去问问以藏！”

　　萨奇跑得飞快，生怕慢一步，以藏就会被谁抢走一样，艾斯拉都没拉住，只能朝着背影喊道：“诶！那我呢？”

　　“你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