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3》三叶豆

40、当ASL提前出海后

　　背景私设：萨博的船被天龙人击毁后，他顺着海流被渔民打捞救起，醒来后回到了达旦家

　　ASL一起长大，艾斯、萨博十五岁，路飞十二岁时，卡普准备把三兄弟带到海军总部去继续训练

　　于是，他们趁夜偷偷地提前出海了

　　——

　　曾经，海贼王哥尔·D·罗杰在临刑前的一句话，开启了大海贼时代。

　　无数人疯狂涌入海洋的怀抱，只为了找到那据说藏在某个岛屿上的大宝藏“one piece”。

　　十几年后，海军们已经习惯时不时就冒出来的新海贼团，悬赏，通缉，逮捕。除了那些盘踞在新世界的大海贼们以外，他们可以说基本上完全掌握了伟大航路前半段乐园的秩序。

　　即使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慎漏过的海贼团，也没有关系。待他们到了伟大航路后半段的新世界，就会被海上的四位皇帝或者其他海贼团驯服。

　　在海军和四皇某种无言的默契下，这片海洋始终维持着一股诡异的和平，表面风平浪静，其下暗潮涌动。

　　可最近，这种平静似乎被打破了。

　　究其原因，是一个新出现的海贼团——ASL海贼团。

　　他们是一个仅有三名成员，且皆是未成年，看上去无比弱小的海贼团。

　　可他们却在海军的追捕下顺利航行到了香波地群岛，并大闹了一场——毁掉拍卖会，并打晕了天龙人。

　　虽然，ASL海贼团最终被赶来的海军大将黄猿全部击杀，但这件大新闻也被新闻鸟铺天盖地地宣传出去，成为人们的谈资。

　　新世界，某个处在白胡子庇护下的岛屿。

　　紫色衬衣扣的严实的男人坐在吧台的前方，盛满醇厚美酒的酒杯被放置在一旁，散发着醉人的香气，却也唤不回冷落它的人。

　　那人手拖着脸，慵懒地斜倚台面，目光轻飘飘落在缩于角落的海贼身上，听酒保绘声绘色地讲述香波地群岛发生的天龙人被袭击事件，就好像当时他就在那里亲眼看到一样。

　　“据说那个ASL海贼团的船长只有十五岁，甚至还有一个船员才十二岁，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啊不是，我是说怎么这么年轻就出来当海贼了，真是可惜了，都还是孩子呢。”

　　男人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世道造就人，或许只有大海能容下他们，所以才会这么早出海。”

　　酒保擦杯子的手一抖，他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相框，穿着白裙的女孩上半张脸隐没于阴影，下半张脸上灿烂的笑容刺痛酒保的心。

　　“是啊，都是……”他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手，“多亏了白胡子海贼团，现在这个地方终于安稳多了。这位小哥，你知道他们吗？”

　　说到这个，男人终于施舍般斜睨他一眼，嘴角扬起，“当然。”

　　酒保顿时跟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述白胡子海贼团的事迹。

　　男人也没有打断他，反而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像是自豪，可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个角落。

　　忽然，酒吧内和谐的氛围被打破了。

　　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手臂抓住缩在角落的海贼的后领，微微停顿后，连人一起向后飞。

　　男人脸色一变，倏地起身，“追！”

　　藏在不同桌的人们立刻跟上。

　　他们一行人冲出酒吧，只看到被拖着飞的海贼消失在拐角处，连忙追上去。

　　暗巷中，背靠墙面立着的金发少年听见脚步声，先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抬手招呼道：“路飞，这——！”

　　他忽然瞅见在自家弟弟身后穷追不舍的一群人，笑容瞬间消失，脚下用力踩出一个坑，他转瞬出现在拖着海贼逃跑的黑发少年身边，伸手捞住腰，带着他们一起跃上房顶，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逃向不远处的森林。

　　他左手按在戴着防风镜的大礼帽上，防止被激烈的风吹走，嘴里不断的念叨被风卷着呼呼打在路飞脸上。

　　“我不是说了不要擅自行动吗？你也答应了我只是看一眼，结果呢？”

　　路飞偏头，声音从左耳进右耳出，他盯着被自己拉长的手臂层层裹住的海贼，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嘻嘻嘻嘻，抓到人不就好了嘛。”他蓦地收起笑，严肃又认真，想摆出威慑力十足的模样，可配上圆润的脸、稚嫩的五官，只显得有些滑稽，“喂！你这……混蛋！到底把艾米带到哪里去了？”

　　被捂住嘴的海贼，“唔唔唔唔！”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把艾米藏哪了？”

　　“唔唔唔！”

　　“都说了我听不懂，你是想打架吗！？”

　　“唔唔唔唔！”

　　路飞气得抬头向自己的兄弟抱怨，“可恶，萨博，我讨厌这家伙！”

　　“路飞，你先把他的嘴放开。”萨博嘴角抽搐。

　　路飞恍然大悟，“对哦！抱歉啦！”

　　他们的声音被风吹散，传到后面追逐的人群时，只剩下意义不明的只言片语。

　　领头的男人目光一一扫过前方的三个人，心想，这小子，速度不错。

　　随即他轻笑一声，抬起手臂化为一对青色的羽翼。

　　但是，他更快！

　　他腾飞升天，迅疾如划破夜空的流星，在人们眼底留下拖着长尾的青色光飞速逼近。

　　一直留意着后方的萨博额角渗出冷汗，“不死鸟！？路飞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追上来的会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

　　路飞歪头瘪着嘴回忆片刻，“我就抓了这家伙啊。”

　　“算了。”萨博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他重重落在森林的边缘，改变姿势，用力把夹在腋下的人丢了出去，“去让艾斯做好出航的准备，我马上就来！”

　　“噢！”路飞以完美的姿势落地，头也不回地往深处跑，“你要快点追上来哟！”

　　“放心吧。”萨博的回应带着笑意，然而一转头，双手便附上一层黑色，在月光下隐隐泛着金属的光泽。

　　他向前挥击，撞上利用高速飞行的惯性增强的强力踢击。

　　“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不死鸟马尔科，这样的大人物不在主船上待着，却在某个无名小岛追捕我的弟弟。真有意思。”

　　他沉声问道，“那么，我能有这个荣幸知道原因吗？”

　　虽然是有手下留情的成分存在，但马尔科还是惊讶于自己的踢击就这么轻易地被挡下来了。

　　对面的金发少年即使不及捞走目标的黑发男孩年幼，却也看上去不像已经成年的模样。

　　如此年轻，便能娴熟地使用武装色霸气，真有意思，这小鬼的身份可能不简单啊。

　　马尔科稍微提起些许兴趣，“小鬼，你是哪一边的人？”

　　“哪一边？”萨博愣了一下，现在打架需要自报家门了吗？

　　“我是从东海来的。”他这样回答到。

　　东海？东海有什么势力？

　　马尔科迷茫了。

　　东海在四海中实力最低，被称为“最弱之海”。强者一旦出海之后，就不会再回去，而弱者在英雄卡普时不时回乡的途中被捕，剩下的残渣剩余也越来越混。

　　现在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东海来的人参与进这事？

　　难道，是隐藏多年，谁也不知道的幕后势力？

　　“算了，”马尔科决定让事情变得简单点，只要全部抓回去慢慢审问不就行了，“不管你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都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才不要，兄弟们还在等着我。”萨博拔出挂在背后的水管，“而且，我的问题你也还没有回答。”

　　“不用担心，你的兄弟们等会儿就可以跟你呆在一起了。”马尔科展翅高飞，在空中停顿片刻，旋身急速下落，“你们先去追那个小鬼，我马上过来。”

　　部下们听话地拔腿就跑。

　　不死鸟的速度已经快过肉眼，来不及闪避了，萨博只能交叉双臂护住头部，武装色的霸气覆盖范围扩大，以此迎击。

　　化作一团青金色火焰的马尔科宛如彗星撞击地球，狠狠地砸上亮黑色的大地，刺目的光炸裂开来，几乎照亮半边天。

　　一声惨叫淹没于碎石声中，白光减弱，巨大的深坑中烟尘起。不死鸟扇动着翅膀缓缓落于枝头，依旧半睁的眼睛在雾气中寻找敌人的身影。

　　他这一次没有留情，那个小鬼应该已经不能动了吧。

　　跟在他身后的其余人也是这么想的，脚步没有停，继续向着森林跑去。

　　“站住！”

　　烟雾中，一个黑影摇摇晃晃站起身，依稀还能听见几声咯血般咳嗽的声音。

　　紧接着，黑影跃出烟雾，拖着几缕白烟，落在快要进入森林的那些人前方。

　　萨博抬臂，袖口擦过血液滑过的嘴角，水管在他手中旋转一圈，在地上划出一道不浅的直痕，旋即向右前方击出，前端狠狠戳在跑在最前方的人的腹部，将其击退好几步。

　　他喘着粗气道：“抱歉啦，想要跨过这条线的人，必须先踏过我的尸体。”

　　“小子，你居然还能站起来，挺耐打的嘛。”马尔科说。

　　萨博哼了一声，扯到伤痛轻声抽气，却依旧笑道：“比起爷爷的拳头，你还差得远呢。”

　　“爷爷？”马尔科注意到了这个词，但也没多想，“说起来，你挡在这里，是为了让另一个小鬼逃跑吧，他是你什么人？”

　　一提到这个，萨博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仿佛天上的星星不小心落入其中，“路飞是我的弟弟！”

　　“诶～挺好的嘛，我不讨厌像你这样的小鬼yoi。”马尔科说，“这样吧，只要你老实交代你们的目的，在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我就放过你们兄弟二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萨博竖起食指，一脸严肃地纠正他的错误，“首先，我们是兄弟三人。其次，我们背后没有人。最后，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个家伙捉走了我们的伙伴，我们只是单纯想知道伙伴的下落而已。”

　　马尔科瞪大了鸟眼，“诶！？”

　　这时，一阵风拂过，乌云退开，漆黑的夜空中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华倾洒大地，照亮那些模糊的黑暗，也让人们眼前事物的细节更加清晰。

　　呼啸的风吹起萨博耳边微卷的金发，即使有一根发丝的尾端戳在眼珠上，他仍然眨也不眨地盯着像在枝头休憩的不死鸟。

　　有人忽然惊呼一声，“这不是那个打了天龙人的ASL海贼团的一员吗？”

　　街角，被风吹落的悬赏令缓缓落在月光笼罩的范围中，单看外表就觉得沉稳可靠的金发少年正温柔轻笑的照片印在上面。

　　WANTED
　　DEAD OR ALIVE
　　SABO
　　?230,000,000

　　森林的尽头，岛屿的背面，临海有处适合停靠的地方，一艘不大的船随波浪漂浮在岸边，桅杆上挂着有“ASL”字母的骷髅旗。

　　显然，这是一艘海贼船。

　　岸边，黑发少年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橘色的牛仔帽顶在指尖旋转，双眼眺望幽深的森林深处，眉宇间堆满了无聊。

　　“好慢啊。”

　　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却还是没见到自家兄弟们归来的身影，不愿说出口的担心挤压早就被无聊念叨到烦躁的内心，想要不顾一切去看看究竟是出了什么情况的冲动逐渐冒出头来。

　　要不是猜拳输了，现在在这里守船到无聊的就应该是萨博。

　　少年不由得埋怨起不久前猜拳都能输的那个自己。

　　忽然，“艾——斯——”，拉长的呼唤声由远及近，是他必不可能认错的熟悉声音。

　　屈手牛仔帽往头上一按，艾斯跳下石块大步迎上去，“路飞！”

　　穿透黑暗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扒在树干上的一只手，艾斯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扎起马步，双脚陷入湿润的滩涂中，泥沙蹭上脚踝，重心下沉，张开的双臂稳稳接住如炮弹一般直射而来的路飞和他没有忘记带上的战利品。

　　手上的战利品受惊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但炮弹本人并没有什么自觉，他抬起脸，咧嘴笑着又唤了一声，“艾斯！”

　　艾斯忍住胸口闷痛引起的咳嗽，把脚从泥沙中拔出，扶着他站稳，随后一拳锤在他头上，“你还记得回来啊？原本约好的时间是多久你肯定不记得了。”

　　“我记得！”像是不愿被误会的委屈，路飞撅起嘴，挂两个灯笼上去怕也是稳稳当当的，“都怪那个菠萝男，非要拦住我！”

　　“对了！萨博让你做好出航的准备，他马上就回来。”

　　艾斯可不像路飞这样单纯，一听就知道萨博选择自己拖住敌人，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他这么做，就代表敌人的实力很强，那家伙并不能确保自己的生死。

　　意识到这个问题，一股强烈的烦躁感顿时击破艾斯思维的墙壁，冲动占领大脑，他咂舌，道：“路飞，你先去船上守着，我去把萨博带回来。”

　　“好，放心交给我吧！”

　　得到回应，艾斯脚下燃起一簇赤红泛金的火焰，腾地一下蔓延全身，整个人像是被狂风吹起，顺着气流划破夜空，直奔路飞撞过来的方向。

　　不一会儿，他就穿过整片森林。

　　萨博的身影才刚刚映入他的眼底，下一秒与他颜色不同，但看上去同样炽热的火焰将他的兄弟吞噬，连一声惨叫都没给他留下。

　　剧烈的悲伤狠狠地给艾斯的大脑来了一拳，本就没剩多少的冷静，此时此刻已经全部消失。

　　他嘶吼着，撞上半人半鸟的能力者，“你这混蛋！去死吧！”

　　“喂，你冷静一点！”

　　认出萨博是那个敢暴打天龙人的ASL海贼团的成员之一后，马尔科对其的好感度是蹭蹭往上升，更别提打了一场后，他不得不承认有天赋的少年总是更容易获得人们的欣赏，至少他就是这样想的。

　　他单方面认为，萨博不可能是他正在调查的人口贩卖中的一员，于是，与其交谈后，达成了友好共识，并提供了治疗服务。

　　他也知道自己的再生之炎治疗很像火化现场，因此也能理解猛然间看到自己同伴被火化而怒气上头的艾斯——火拳艾斯，风头正盛的新人，很容易认出来——但，这不代表他会一昧的忍让。

　　“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的话，那我就要动手了，小鬼。”

　　艾斯并没有听懂马尔科的警告，血气正在上涌，眼白都泛起赤红，无论什么言语入耳都自动变为挑衅，他旋身点燃大量的火焰，层层螺旋冲天的炎柱在他的手中汇聚。

　　巨大的火球宛如太阳，烧得夜空滚烫通红。

　　“喂喂，你来真的？”

　　先不说威力如何，倘若如此大范围的火焰落在这座岛上，繁荣的城镇怕是一瞬间便会化为乌有。

　　马尔科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耷拉的眼睛睁开，凌厉的光一闪而过，“小孩子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吧，这里受老爹庇护，可不是你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与赤炎相同程度的青炎拔地而起，在太阳坠落的那一瞬间化为囊括整个岛屿的圆形护盾，硬生生抗下这一击才缓缓消散。

　　空中，艾斯喘着粗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赤和青两种火焰纠缠着消失，而他的身后，人兽形态的马尔科扇着翅膀，抬脚狠狠一踢，“你给我去地下好好反省下吧，不计后果的白痴！”

　　砰——

　　被巨响、震动吵到，萨博从晕眩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深坑，和躺在坑中心的艾斯。

　　“艾斯？你怎么和马尔科先生打起来了？”

　　“萨博！你还活着！？”原本以为灰都不剩的兄弟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艾斯连扯到伤处的疼痛都顾不上了，手脚并用从坑中爬起来，飞扑抱住一脸懵的金发少年，“我还以为我来晚了，还以为你丢下路飞……和我了。”

　　难得看到自家要面子又傲娇暴躁的兄弟，真情流露、痛哭流涕的模样，萨博只恨自己没有带留影电话虫，不能拍下来常拿出来看看真是太可惜了。

　　他仗着艾斯埋头在自己的肩颈处，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光明正大地露出遗憾的神色。

　　“没有，我怎么会忍心丢下你们两个笨蛋呢？”

　　“你的笨蛋兄弟刚才以为你死了，不管不顾，想要拉着整座岛给你陪葬。”马尔科捡起艾斯掉下的牛仔帽，随手扔给萨博，落在他们旁边，“如果我想的话，刚才那次，已经可以算作你们ASL海贼团对白胡子海贼团的宣战。”

　　一听到对白胡子海贼团宣战，艾斯转头张口就来，“我迟早唔唔唔！”

　　一巴掌拍在兄弟嘴上，并捂得严严实实的萨博面不改色，“抱歉，艾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单纯没有过脑而已。”

　　马尔科望着面目狰狞、浑身上下每根毛发都在表达不服气的艾斯，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说起来，那个带着人逃走的小子呢？”

　　萨博也想知道路飞怎么样了，松开手看向艾斯，顺便把帽子给他戴上，对方还在生气，凶恶的目光怼在马尔科身上挪都不挪一下。

　　“艾斯，路飞呢？你不会让他一个人看船了吧？”

　　艾斯身体一僵，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他居然让路飞一个人守着船！

　　萨博从他的脸色得到了答案，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完了，一切都完了”的表情，默契地拔腿就冲，目标停在岸边的海贼船。

　　马尔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跟上去总是没错的，便带着队员们追在后面。

　　穿过幽暗的森林，不算广阔的滩涂边上已经没了那艘虽然小，但也勉强能算是个海贼船的船。

　　萨博按住胀痛的额角，“这下好了，现在除了艾米，我们还需要找路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