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家都用阿瓦达对轰为什么就抓我一个》辞仲子

2、第二章

　　01
　　西里斯·布莱克看见了耀眼的绿光。

　　作为老牌纯血贵族家庭的长子，西里斯·布莱克和他的好朋友詹姆·波特一样，早在上霍格沃茨之前，就已经在家中学过基础的魔咒和魔法史了。

　　阿瓦达索命，不可饶恕咒之一。

　　家长们自然不会对小巫师介绍太多死咒，往往只是简单带过，顺便警告几句危险。但是西里斯·布莱克——他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越不让做越往上凑的人。

　　西里斯·布莱克对不可饶恕咒了解很多。

　　这得追溯到一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

　　那天中午西里斯·布莱克又一次因为调皮被母亲责骂。这样的责骂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母亲是个典型的布莱克，固执且古板，致力于把他所有出格的枝干全部剪掉。

　　非常不幸的是，西里斯·布莱克完整遗传了她的固执，意志坚定脾气倔强，就是喜欢一条道走到黑，撞到南墙也不回头。

　　他们母子的关系很难说好，但每天都在默契地做同一件事情——把布莱克家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或许因为那天中午太热了，他们越吵越凶，最后母亲气疯了，她拿出自己的魔杖，试图用武力使他屈服。

　　魔咒的尺度很难把握。西里斯·布莱克觉得母亲并没打算杀掉他，可家里的其他人显然觉得再放任下去，他真的会被自己的母亲活活弄死。

　　就连他的弟弟——小他一岁的雷古勒斯·布莱克都冲上来，惊慌地把他往外推，用身体挡在他和母亲之间，让他快跑。

　　雷古勒斯是个非常乖巧的孩子，很听父母的话，西里斯几乎没见他反抗过家里。

　　西里斯·布莱克被推到闷热的午后里，低气压带来的湿热使他异常烦躁。他离开主宅，闯入家里的秘密藏书室，带着满身的伤痕，肆无忌惮地翻阅母亲不让他看的《漫谈黑魔法兴衰史》。

　　以往他这么干，家里的小精灵就会去告密，至少克利切会去。

　　但那天没人管他，所有小精灵都围着他大发雷霆的母亲，西里斯·布莱克看完了全部。

　　死亡逼近带来的极度惊恐中，他看过的那些书从记忆中亮起，自动翻页，纸面上的文字飞起来，浮现在眼前。

　　“阿瓦达索命作为黑魔法的终点，产生预定效果的前提有两个：一是施咒者拥有强大的魔力，二是施咒者必须真的有明确的杀戮意志。”

　　“赫奇帕奇的学生往往被质疑是毫无贡献的平庸者，有趣的是，在黑魔法领域，这个说法是完全成立的——因为这个学院从未产生过黑巫师，可以预见的未来也不会有黑巫师，自然也就无从为黑魔法做出任何贡献。”

　　“进入赫奇帕奇的学生总是会选择做一个友善的好人，他们总是淡然地接受世事变化，明确的杀戮意志、折磨他人的欲望永远不会出现他们身上。”

　　即将被一位赫奇帕奇用黑魔法杀掉的西里斯·布莱克：他迟早把那本胡编乱造的破书给烧了。

　　02
　　“我以前不知道学校里校园暴力那么严重。”即使被禁锢咒牢牢定在椅子上，这位赫奇帕奇小姐神色依旧镇定：“还是你们发自内心地觉得三打一算互殴。”

　　西里斯·布莱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虽然这位赫奇帕奇小姐的魔杖已经被卢修斯·马尔福收走了，理论上她如今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但是，她跳下水去救自己的同学，怕耽误救人所以穿着湿衣服一直等，还在公共场合随便甩高阶黑魔法杀人。

　　这些事情发生在一个小时之内。

　　西里斯·布莱克不觉得自己能够猜到她下一步要干什么，还是谨慎点好。

　　卢修斯·马尔福今年已经17岁了，是斯莱特林六年级的级长——这不仅意味着他的缴械咒比西里斯他们要强力迅速得多，还意味着他比在场的其他两个男孩要稳重得多、看事情的角度也全面得多。

　　他和西里斯·布莱克一样，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这个赫奇帕奇身上。

　　卢修斯·马尔福对黑魔法也了解很多，不过和西里斯·布莱克是完全不一样的消息来源。

　　伏地魔的势力已经很强大了，他推崇的“纯血至上”口号受到了许多纯血家族的追捧，甚至已经渗透进了校园，有人开始用曾经属于格林德沃的名号“黑魔王”来称呼他。

　　卢修斯·马尔福知道，斯莱特林就有一些悄悄研究黑魔法、立志在毕业后追随伏地魔的地下组织。

　　只不过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远离其他三个学院，深居湖底。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受纯血理论影响很深，在学校里也不怎么搭理其他三个学院的人。

　　秘密无从泄露，这些地下组织一直遮掩得很严实。

　　西里斯·布莱克的表姐贝拉就是去年毕业，并且义无反顾地加入了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听说她很是做了一些“大事”。

　　临近毕业，卢修斯·马尔福也在考虑是否要加入这个以“纯血至上”为口号的组织，并且他的答案已经偏向了肯定。

　　因此，虽然他干劲利落地把对方的魔杖夺了过来，阻止她下一步动作，但是心里已经在想如何为这位小姐脱罪，卖她一个人情。

　　甚至还想到了以后如何把她变成自己的势力，因为显然她在黑魔法领域有很高造诣，拉拢过来对他的前途很有好处。

　　……不过他还得再多考虑考虑，这位小姐脑子好像有点不清楚，光天化日甩恶咒。要知道，就连贝拉那个疯女人都会找个看不见凶手的夜晚行动。

　　脑子不清楚的赫奇帕奇小姐正在和西里斯·布莱克吵架。

　　“你刚刚想杀人！”西里斯·布莱克完全不接受“校园暴力发起者”的指控：“要不是那条火灰蛇碰巧挡住了你的恶咒！詹姆就死了！”

　　“哪有人起手朝巫师用阿瓦达索命，你傻了吗？”她看了西里斯·布莱克一眼，眼里明晃晃都是“你会不会玩啊”，显然西里斯的俊美没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她只觉得他又菜又开多人挂还摆烂。

　　“不过看你们的魔咒理解水平，”赫奇帕奇小姐对刚才连吃了三个控制耿耿于怀，还不忘刺他一句：“同时用同一个控制魔咒，这种水平只能多打一也可以理解。”

　　西里斯·布莱克一时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布莱克家习惯用星辰给孩子命名，西里斯译成中文是“天狼星”，那是除太阳外最亮的恒星，烈烈燃烧已有十亿年。而他一如自己的名字，热烈又骄傲。

　　现在还未正式成长为青年的西里斯·布莱克，已经展现出不容忽视的英俊，典雅黑发下的那张脸毫无瑕疵，给同级的许多女巫留下一生无法忘却的初见。

　　或许是因为他的容貌太过出色，所有同龄女巫在他面前都表现出了几乎相同的赧然和不自在，行为模式大同小异，随便就能猜到，导致西里斯·布莱克——他粗暴直接地把大部分女性归类为同一个无聊的形象，并早早地对异性失去了兴趣。

　　按这么发展下去，完全不需要学习占卜，也可以大胆预言：

　　西里斯·布莱克以后总是太忙，忙着骑摩托深夜飙车、忙着和家族决裂、忙着给朋友复仇，他感兴趣的事情很多，但是不包括和人谈恋爱，于是他从来没有过女朋友。

　　但是，至少，眼前这位赫奇帕奇小姐，显然没办法被他简单归类进那个许多人共享的模糊印象。

　　“西里斯，这位小姐或许真是瞄准火灰蛇用的咒语，是我们反应过度了。她可是位赫奇帕奇。”卢修斯·马尔福脸上是标准的马尔福微笑，这让他看起来非常值得信任。

　　他说：“总有些小巫师碰巧阅读了不该看的书，学习了一些禁咒——她或许根本不知道那些咒语有多糟糕，只把它们当成普通的咒语。”

　　卢修斯·马尔福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他非常庆幸这位小姐还知道咬死自己的禁咒不是对人用的：“火灰蛇蛋会释放大量热量，几分钟内会将目之所及的一切焚毁。没有这位小姐将蛇杀死，说不定医疗翼已经毁于火灾了。”

　　西里斯·布莱克从来不知道斯莱特林还和赫奇帕奇交情不错——梅林在上，虽然这俩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都在地下，但是斯莱特林从来都认为称呼同院同学为“赫奇帕奇”是骂人话。当然，斯莱特林在獾院的待遇也一样。

　　西里斯往后一靠，这样他坐的那把椅子只有两条腿着地了。他冷哼一声：“这些话留到费尔奇面前说去吧，他最近正好在擦自己的铁链——我看詹姆也快带着他来了。”

　　费尔奇是今年刚到任的守门人，对违纪学生十分严厉，而且他非常喜欢把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捅到邓布利多校长那里去。

　　正是因为对费尔奇的严厉和小题大做深有体会，詹姆·波特才会立刻决定去找他，让这件事谁也压不下来。

　　“这不公平，凭什么你们来找裁判裁定谁对谁错？明明你们有错在先！”赫奇帕奇小姐立刻抗议，她不认识费尔奇是谁，但是凭直觉认定此人一定会对自己不利。

　　西里斯·布莱克：“把你们院长喊来也行。”

　　卢修斯看见那位小姐沉思了片刻后自信开口：“不要，要叫就叫麦格校长。”

　　她对麦格教授的称呼很少见——虽然麦格教授确实是副校长，但是一般学生都称呼她为“麦格教授”，格兰芬多的学生叫她“院长”。

　　西里斯扬了扬眉毛。

　　把格兰芬多的院长叫过来，会更不利于她。

　　麦格教授虽然公正又严厉，但如其他学院的院长一样，还是会不自觉更偏心自己学院的学生。

　　这时医疗室的门忽然打开了，里面窜出一个冒冒失失的治疗师，一个眼神也没给走廊上的三人，立刻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西里斯立刻坐正，神情严肃。

　　他想，一个急得要发疯的治疗师或许代表病人的情况不太好。

　　梅林啊，他才不要因为谋杀同学而被霍格沃茨退学。

　　下一秒，庞弗雷夫人从治疗室中走出来，打消了西里斯的顾虑：“各位，斯内普先生没什么大事。只是窒息时间有点久，需要在这里住几天，我好确定他的大脑还能正常运作。”

　　卢修斯·马尔福向她礼貌地问好，并说道：“我们刚才看见一位治疗师跑出去，还以为情况不太好。”

　　庞弗雷夫人：“噢——那孩子只是忙着回去照顾他的魔法火焰，他刚才急匆匆赶过来，忘记还有一簇魔法火焰没有熄灭了。正如你们所知，当有魔法火焰长期燃烧，就会产生火灰蛇。若是无人看管魔法火焰，火灰蛇便会悄悄爬出来，找一个隐蔽角落，产下火灰蛇蛋。”

　　火灰蛇蛋会焚毁视线内一切建筑。

　　卢修斯想自己知道刚才路过詹姆·波特身边的那条火灰蛇是从哪里来的了。

　　庞弗雷夫人严肃地转向椅子上坐的赫奇帕奇：“这位小姐，我们反复检查了，斯内普先生身上并没有任何恶咒，治疗魔法对他也正常起效。请问能否告知我你治疗他的具体过程？”

　　赫奇帕奇小姐愣在原地没动，呆呆盯着她，没有回答。

　　庞弗雷夫人以为她没听清，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卢修斯·马尔福手上还拿着她的魔杖，这是根十三英寸长的葡萄藤木魔杖，很有弹性，服帖地躺在他手心里。他想，哪怕这位小姐不幸要被魔法部讯问，只要她愿意全程摆出这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应该没人会相信她真的用了禁咒。

　　赫奇帕奇小姐重复了这个句子中最毋庸置疑的部分：“斯内普？”

　　庞弗雷夫人：“对，斯莱特林今年的新生——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她脸上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重新投向他们的目光已经完全不一样。卢修斯觉得她刚才一瞬间的神情非常矛盾，似乎她非常熟悉斯内普这个名字，但是完全不了解这个人。

　　斯内普这个名字好像一把钥匙，帮她解开了一切谜题，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弄懂了方才对话不协调在何处。

　　不过她倒是并不惊慌，而像是在飞行课上看见自己的同学们骑着扫帚飞上天，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她只想击昏自己，以此快速从梦境中醒来。

　　03
　　最后来的还是麦格教授。

　　虽然听闻有学生在校内使用禁咒令费尔奇十分兴奋，但是他没能成功将邓布利多校长带来——邓布利多恰巧不在学校里。

　　“麦格教授，对不起，我的魔法史学得很烂。”她小心地笑了笑，很为在老师面前坦白自己不认真学习而羞愧：“我一直在抄鹰院同学的作业。”

　　房间里除了她以外，只有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是个严厉的老师，但是在眼前的学生对自己表达了唯一且完全的信任时，还是依她要求，把其他人都赶出去，让她有机会单独向自己倾诉。

　　穿着赫奇帕奇校服的学生很认真地回忆：“我入学时您是校长，格兰芬多的院长是一位叫做纳威的男巫师——很抱歉我不记得他的姓，只记得他的治疗魔法高频且强力。”

　　麦格教授实际上并未完全相信这个学生来自“未来”或者“另一个时空”，不过她还是认真听了下去，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担任校长，是因为邓布利多校长辞职了吗？”

　　赫奇帕奇小姐摇摇头：“不，我在校长室见过邓布利多的画像，我想他是去世了。”

　　她思索片刻，又追了一句：“而且您并不是在邓布利多校长之后担任校长的。在您之前，邓布利多校长之后，霍格沃茨还有一位校长。”

　　麦格教授对自己的老同事邓布利多更感兴趣：“我以为邓布利多校长非常健康，至少能活到两百岁。”

　　赫奇帕奇小姐把自己的大脑一寸一寸地搜刮干净，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点魔法史课的残渣：“我记得邓布利多校长是因为战争去世的，和黑魔王的战争。很抱歉我不知道他的死因——对不起如果提前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我一定把魔法史课本吃下去。”

　　接着她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怕明天自己连这仅有的一点都忘得一干二净。

　　鉴于她总是在魔法史课错相同的题目，最后不得不完全放弃安心抄作业，这种事情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咱们有一任校长和黑魔王是恋人。”

　　“最后黑魔王落败，并且他一直爱着校长，校长也一直爱着他。但是他们都忠于自己的立场，没有被私情影响。”

　　“有一个很厉害的巫师小队，成员的名字叫哈利、赫敏和罗恩，他们在打败黑魔王这件事情上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赫敏很强，但是她是个勇敢的女战士，总是奋不顾身往前线冲。我想她如果好好待在大后方，她做出的贡献会更大、更无与伦比。”

　　“格兰芬多的院长纳威教授也做了很大贡献，好像是发明了清水如泉，高额的伤害总是把敌人的黑魔法生物扼杀在萌芽期。”

　　“哈利的母亲同时被两个人爱慕着，追求失败的那个……是黑头发！那个黑头发看起来对哈利很严厉，实际上一直在保护他！对了对了，我记得哈利姓波特！”

　　麦格教授在这个时候说了句话：“实际上，刚才那位戴眼镜的先生，他叫詹姆·波特。或许你说的这位哈利是他未来的儿子？”

　　赫奇帕奇小姐回忆了一下，给出肯定答复：“应该就是，哈利·波特也戴眼镜，波特家肯定遗传近视。”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手握拳往下一顿：“我知道了！那个爱慕哈利母亲的黑头发男人，可能是詹姆·波特的好朋友，所以他才会有那么矛盾的行为！就是那个，现在和詹姆·波特在一起的那个……”

　　麦格教授：“他叫西里斯·布莱克。”

　　“对！肯定是他！”赫奇帕奇小姐苦思冥想，最后叹了口气：“我知道有西里斯·布莱克这么个人，但是不知道他具体干了什么。”

　　在话题过度滑向三角恋八卦之前，麦格教授及时把她们的对话拉回了正轨：“或许你还记得更多关于战争的事情？”

　　“记得的。邓布利多校长之后的那位校长叫做斯内普，如果不出意外就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位——他真的很强，我们学院决斗俱乐部最强的一批人就是受到他记忆回响的启示，猪突猛进，冲进学校榜单前十名。”

　　麦格教授：“我想你可能记混了，他今年才十一岁，他的分院仪式我还出席了。”那么年轻，资历那么浅。

　　赫奇帕奇小姐摇摇头：“我确定没有记混，校长室里他的画像摆在邓布利多校长旁边。对，我还记得他很年轻就去世了，同样死在战争中。”

　　“我明白了。”年轻的獾院女生放下手中的热茶——刚刚麦格教授给她施了个干燥咒之后，还贴心地递了杯茶给她。

　　“我大彻大悟了。”獾院小姑娘严肃地说：“我串起来了。斯内普校长一定是黑魔王的爱人。斯内普校长也爱他，但斯内普校长还是忠于自己的立场，协助击败了黑魔王。不过在黑魔王被击败时，他心碎了，即使他很强，年纪轻轻当上了校长，但是他还是选择和自己的爱人一同死在战争的最后一天。”

　　麦格教授倒吸一口凉气。即使她从不相信自己有预测未来的才能，但她本能地觉得这段话的每个字都不对劲。

　　之后赫奇帕奇小姐还想起一些事情。

　　比如说，贝拉特里克斯会在某一天和卢修斯结婚，证据是她们学校的画册簿子把贝拉和卢修斯画在了同一张上。

　　比如说，曾经被开除的那位半巨人学生海格会回到霍格沃茨任教。

　　比如说，弗利维教授后来当上了拉文克劳学院的院长，他的小提琴拉得非常不错，又花里胡哨又强。

　　这么多爆炸消息成功让麦格教授忘记自己最初是过来干什么的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獾院学生表现出了太多对她的信任和依赖，她愿意相信卢修斯的话，这位赫奇帕奇小姐真的没有恶意。

　　“就到此为止，明天我们再讨论你的事。”麦格教授喊了停：“这位小姐，你需要休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算好。我会通知你们学院的级长给你找一间新宿舍，有紧急情况你可以直接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之后她便急匆匆去找邓布利多校长了。

　　04
　　西里斯·布莱克无所事事地把两只凳腿翘起来，放下，又翘起来，再放下。

　　他很快玩腻了这个无聊的游戏，目光四处搜寻，想找点乐子，并最终看向了病床上的斯内普。

　　这个阴沉古怪的男孩脸色苍白，但在西里斯看向自己的一瞬间就狠狠朝他翻了个白眼，一点病弱的样子也没有。

　　“你在找詹姆吗？”西里斯·布莱克问了个明知答案是否的问题，他只是在故意恶心斯内普：“你在担心他吗？”

　　斯内普果然露出了想吐的神情，他那张嘴毫不犹豫往外喷射毒液：“我一点都不关心波特先生的去向，如果他遭遇不幸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关不关心詹姆不知道。反正看来是没人关心你。”西里斯幸灾乐祸，他不是个坏人，但年轻时毫无疑问是个欠打的熊孩子，会在火车上模仿女孩音调故意气人的那种。

　　没人前来探望斯内普。卢修斯毕竟是级长，他得提前赶回去准备宵禁后的巡视。

　　詹姆本来和西里斯一起留下来等那位赫奇帕奇小姐的——他们俩对学校里的一切反常都很感兴趣，时刻准备好冲到麻烦的第一现场——但是詹姆被麦格教授派去给赫奇帕奇的级长传话了。

　　斯内普这会儿还没成长为日后那个咄咄逼人的斯莱特林院长，做不到每句话都完美运用讽刺技巧。因此他狠狠瞪了西里斯一眼，但是没想到什么反击的话。

　　门忽然被推开了，有个黄黑配色的身影快速走了进来。

　　西里斯立刻意识到是谁来了——獾院的校服是黄黑配色的。

　　她径直走向病床，一把将斯内普瘦弱苍白的手揣在自己双手之间，紧紧握住，好像她压根没有性别意识，把斯内普当成自己的同性，随后用仰慕且敬佩的语气说：

　　“教授，您一定要多发明点咒语。神锋无影真的太好用了，我梦里都是神锋无影来回反弹的悦耳响声。您的新咒语请务必第一个告诉我，我的决斗俱乐部二十连胜就靠您了！”赫敏阿瓦达大闪是没有前途的，斯内普平a才是版本答案！

　　斯内普被她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挣不开，不得已望进她的眼睛里。

　　虽然已经在世界上生活了许多年，但是斯内普还从没有接触过那么浓稠且热烈的正面情绪，完全是崇拜和喜爱。他往后缩了缩，像是被火燎到一样，露出一个难称好看的扭曲表情来。